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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土地来头可不小,在后周的时候,这里的土地是后周世祖柴荣,赐给赵匡胤的实食邑。
赵匡胤黄袍加身坐了皇位以后,这片土地就成了皇庄。
赵光义能把这么一大片皇庄赐给杨业,足以见他对杨业的宠信。
马车进了杨家庄,迎面走过来一个壮汉,身后跟着两个半大小子。
杨洪驾着马车在壮汉面前停下。
“王将军!”
壮汉摆了摆手,打断了杨洪施礼,一副不拘小节地喊了一句,“七郎呢?”
杨洪一指马车。
“在马车里。”
马车里的杨延嗣已经听到了二人对话,掀开了挡风的幕帘,跳下马车,向前向壮汉行礼。
“小侄见过王叔叔。”
眼前庄稼汉一样地壮汉可不是一般人,在来的时候,佘赛花仔细叮嘱过。
壮汉名叫王贵,从五品游击将军,杨业副将,与杨业情同手足。
王贵乃是庄户出身,住不惯皇帝赐给他三进三出大宅子,带着一家老小都住进了杨家庄。平日里杨家庄事宜,都由王贵打理。
见到杨延嗣行礼,王贵哈哈大笑,“还是将主家的娃娃知礼,不像俺家这两个闷娃,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来。”
王贵转身,见自家两个小子愣愣站在原地,脸色一黑,一人给了一巴掌。
“愣着干啥,问人!”
两个半大小子显然被王贵打习惯了,也不怕疼,乐呵呵一笑,大大咧咧叫了一声。
“七郎。”
王贵抬手又一人给了一巴掌,骂骂咧咧道:“两个臭小子,真给老子丢脸。”
杨延嗣抿嘴一笑,说道:“王叔,您和我爹亲如兄弟,咱们跟一家人一样。不必这么客气。两位兄长性情率直,天性纯良。真的很不错。”
听着杨延嗣夸奖自家娃儿,王贵心里也欢喜,乐呵呵凑到他身前,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七郎说的在理。小时候去杨府,王叔抱着你,你还在王叔怀里撒了一泡尿。那小雀雀抖的,别提多欢实了。”
王贵身为武将,一身气力远超寻常人,大手捏在杨延嗣肩膀上,他疼的呲牙咧嘴的。
“咳咳……”
杨延嗣很想告诉王贵,我跟你不熟。可惜他却挣脱不开王贵擒拿,只能任由王贵擒着向田庄内走去。
一路穿过田庄,碰到地大姑娘小媳妇都躲在门缝里偷瞧,被王贵吆喝了一声,一个个房里都传出乒呤乓啷地声音。
七八岁的顽童,光着屁股,围着王贵嬉笑打闹。
碰到老实巴交的汉子蹲在田头上犯懒,王贵走上前去抽两巴掌,训斥几句。
王贵并没有摆出武将的威风,而是像一个邻家老叔一样,训斥这些懒汉。
懒汉们在王贵训斥下,全都唯唯诺诺听着。
王家两个半大小子想着狐假虎威一把,却被王贵狠狠揍了一顿。
王贵擒拿着杨延嗣,指着被骂了之后依然赖在田头犯懒的懒汉们。
“别瞧他们跟二流子似的,在战场上,都是一把好手。冲锋陷阵没人比得上他们。咱们将门能够传承下去,全靠他们。”
通过王贵解释,杨延嗣看这些懒汉们的眼神不一样了。
在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一个对将门来说至关重要的词。
家将!
家将同将门同生共死,共荣辱,共进退。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担任家将,只有在战场上经历过血与火,经历过忠诚考研的尖兵,才能成为家将。
可以说,家将就是一个将门的根基和底蕴。
一瞬间,杨延嗣觉得那些坐在田头傻呵呵的壮汉们可爱了许多。
过了大半个田庄,走到了田庄西头一座别院。
“刚从北汉降过来的时候,你们一家老小都住在这儿。后来打辽国,立了功,陛下赐下了宅子,你们全家都搬到城里去了。宅子也就空下了。”
推开了宅子大门,宅子内打理的很干净。树木花草修剪的很整齐。
院子中间摆着一个大鱼缸,鱼缸里两条锦鲤在畅游,一朵小荷露出一尖绿角。
杨延嗣比较中意院子西头的一座小楼,小楼前栽种着爬山虎一类的植物,一点点初发的绿芽泛着黄尖,顶着茸毛,星星点点地点缀在小楼上。
“宅子我一直让家里人收拾着。盼着将主可能会过来住。”
王贵语气有些唏嘘,他的盼望注定不能成真。杨业如今官至四品,乃是坐镇一方地大将军,平日里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军营里。根本没有时间到田庄闲住。
“我比较喜欢这座小楼,以后就住在这座小楼里了。杨叔,把我东西都搬进去。”
杨洪答应了一声,指挥着跟随来的家丁仆人卸下了马车上的东西,开始往小楼里搬。
阿七被搬东西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爬下了马车,揉着惺忪的睡眼。
王贵见到阿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丫头长大了不少,不过,还跟以前一样贪睡。”
“王伯伯……”阿七羞涩地凑到王贵身边。
王贵揉了揉阿七小脑袋,一脸宠溺。
“这丫头是个苦命人,以后对她好点。”王贵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提醒杨延嗣。
杨延嗣灿灿一笑,“就这懒丫头,对她要是差了,她能懒死。”
“也对!哈哈哈……”
第0003章 简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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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贵和杨洪帮衬下,杨延嗣在小楼里安顿住下。(全本小说网,https://。)
小楼内装饰很古朴,雕花门户,拔步床,月形书架,罗汉榻,檀木桌椅。
月形书架上,摆满了诸子经意,兵法谋略;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一应用品俱全。
杨延嗣有些没想到,杨业祖上三代都是行伍出身,对子嗣文化教育却很重视。
房里地摆设和物品,都是按照文人的需求准备的,丝毫看不出武将家的粗犷,反而有一点书香人家的韵味。
清晨,懒丫头阿七,意外的起了个大早,推开了书桌前窗户通风。
洗漱用的清水干毛巾也准备就绪,摇晃着杨延嗣起了床。
杨延嗣对古人刷牙方式并不反感,反而很喜欢。
嫩柳枝蘸着青盐,柳枝涩味伴着青盐咸味,别有一番趣味。他讨厌后世牙膏弄得一嘴泡末的感觉。
简单洗漱过后,皱着眉头吃了口阿七做的早膳。
“阿七,你做的饭太难吃了。”
“难吃吗?”阿七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尝了一口自己做的早饭,呸呸吐了。
“确实有些难吃。”
“七郎!七郎!”
正当主仆二人为难吃的早饭头疼的时候,小楼下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推开窗户,见到王贵家大小子,拎着饭盒在小楼下乐呵呵傻笑。
王进拎着饭盒上了小楼,扬了扬手里的饭盒,“俺爹吩咐俺给你送早饭过来。”
杨延嗣接过了王进手里饭盒,打开一看,白馒头、腌菜、鸡蛋羹,东西很简单,营养却很丰盛。
“替我谢过王叔。”
王进傻呵呵一笑,“七郎,别客气。俺爹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俺爹知道你来的时候没带伙夫,阿七又不是个会做饭的。所以你和阿七以后的吃食,就由我每天给你们送过来。”
谢过了王进,一直把王进送出了门。
回到屋里,阿七乖巧地坐在饭桌前。
杨延嗣瞄了一眼,暗自摇头一笑。
偷吃都不会,真是一个傻丫头。
一碗白花花的鸡蛋羹,上面多了一个勺子印,证据太明显了。
杨延嗣假装没发现,尝了一下腌菜,味道还不错。
简单吃过了一些,打发阿七收拾了碗筷。杨延嗣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发呆。
他在等,等送新鲜瓜果的宦官到来。
放眼四望,杨延嗣突然注意到,在自家院子西边,也有一座别院,别院里的装饰很奢华,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金漆绕梁画柱。
别院花园中,摆放着一张梨木书桌,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一位老者提着笔在挥毫泼墨。
宣纸上画艺有些写实的感觉,却用的是水墨画的技巧。感觉画出来不伦不类的。
杨延嗣有些轻微的强迫症,看着老者拙略的技艺,心里感觉很难受,频频皱眉。
“少年,老夫作画,你却频频皱眉。嫌弃老夫画的不好?”
一墙之隔,杨延嗣又在二楼显眼处,别院里老者早注意到了杨延嗣,见杨延嗣盯着自己画作一脸嫌弃,心头升起一丝火气。
隔着院墙,老者声若洪钟一般,传进杨延嗣耳中。
听到老者问话,杨延嗣诚恳点头,“确实不好。而且很拙劣,感觉像是蓬头稚子在作画。”
老者在旁日里,被人恭维惯了,猛然听到逆耳忠言,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竖子妄言!老夫画技如同蓬头稚子,你的画技,恐怕连蓬头稚子都不如。”
杨延嗣嘴角上扬,坦然笑道:“虽说不如蓬头稚子,但却比你高一筹。我猜你在画人像,想要画逼真一点,却怎么也画不像。竖子不才,却能画出比你高一筹的画作。”
“一教高下!”老者吹胡子瞪眼。
杨延嗣也不做作,下了小楼,搭上了梯子,攀过了墙头。
一跳下墙头,撞上了别院里匆忙赶来伺候老者的仆人。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翻墙入室,讨打……来人!保护老爷。”
老者皱眉,抬手阻止了老管家表忠心,“瞎嚷嚷什么,人是老夫请过来的。你们都下去吧。”
匆忙跑进来的护卫们,在老者训斥下,退了出去。
忠心的老管家却紧紧跟随在老者身旁。
杨延嗣走到老者身边,在老者喷火的目光下,打量着老者画作,频频摇头。
“老夫请你过来,是要跟你一决高下,而不是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