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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在一场豪华又隆重的宴会当中,十六王叔与左相私下前来找他,三个人相谈甚欢,在离去之前,十六王爷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天下不是王储一人,而是有能者任之,南海欲强必先除旧制陋习。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他燃起想要与司马渊一较高下的欲望,为何南海的王位只能由长由嫡,他与司马渊相差不了多久,连学识人品都可以说不相上下,为何父王一句话,就将他的未来全都限制在他人之下。
就是因为一个不服的心,让他决定与十六王叔、左相一同策划夺嫡,一开始从父王的枕边人下手,他们不找父王目前专宠的嫔妃,而是找一些可能成为宠妃的女子,先是攻下她们的芳心,却不占有她们的身体,利用权力、金钱疏通後宫的门路,让她们可以顺利成为父王的爱妃。
之後,他们利用药物、物品让这些嫔妃们除了成为父王的女人,也成为了他们吹枕边风的最大助力,自此之後,很多有利於他的传言逐渐让父王注意到,如,他的温良、他的孝顺、他的淡然,他的与世无争。
当然,作为一个王者最重要的就是防人之心,父王明白历史上那些兄弟阋墙的事情,虽然不至於亲身体验过,但是也知道身为皇室贵胄最深沉的欲望是什麽,父王也不相信真的有人将名利、权势看得如此淡薄。
所以,那段时间多少有一些不明人士来到他们身边探查,可能是新进的家仆,可能是增添的护卫,也有可能是新纳的小妾、通房,或者是一些烟花场所的女子,很幸运地,他们的所作所为似乎没有被对方探查出来,不然单是一件逆谋篡位的言论,就足以让他们九族全灭。
「二皇弟,朕从来没想过要跟你争过什麽。」司马渊看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居然对他有这麽多的不满,痛心地说:「你以为朕这麽喜欢这个王位?若非祖宗规制,朕觉得你是更加适合这个王位的人,为了这个位置,朕从小就没有少受过责罚,当你可以开开心心地下学游玩,朕却要与父王在书房讨论国政,当你可以迎娶自己喜爱的女人,朕却要为了国家,委屈自己最爱的人。朕牺牲的部份在一般人眼里可能觉得微不足道,可是只有朕自己知道,一般百姓所能追求的平凡幸福,朕这一辈子是最不可能得到。」
司马渊的这番话,听在司马朝的耳里,更加觉得是讽刺他的失败,大口地呸了一口唾沫在司马渊的鞋上,别过脸去,不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司马渊对於司马朝这种不敬的表现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高兴,只是哀伤地看着手足,最後低着声音,说:「来人,把皇子带下去。」
很快地,从外头走进一群人,连拖带走地将司马朝带往他该去的地方。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司马渊痛苦地闭上眼,数秒後睁开,又恢复到一个帝王所该有的眼神,眼角飘过容妃身上红红紫紫与大量白浊,不禁嗤笑一声,这个女人绝对想不到她死去的方式,绝对不是一刀就能解决。
夜晚还很漫长,今晚风起云涌,明日就风平浪静,只是,他心头的那个空缺,到底要何时才能被填满,伸手甩袖撇下两男一女,迈开步伐离开这个淫糜之所,前往他在这後宫当中,那一块属於自己的小小幸福天地。
作家的话:
、(10鮮幣)107。風雨欲來
楚絮殿里,司马渊坐在那张心爱的可人儿曾躺过的床上,手心轻柔地在被褥上头滑动着,似乎里头正躺着他日夜思念的人。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两年来他寄情於政事,在各个嫔妃身上寻找可人儿的痕迹,宠幸她们也只是因为子嗣需要,或者各方势力相互消长,他的心里头那一块最纯真的位置,依旧只有那个人。
每当遇到与她有关的日子,司马渊都不自觉地来到楚絮殿,可能在这里坐上一天,或者夜宿於此。
交待宫人不可以任意移动这里的每一样物品,都得保持原来主人仍居住的原样,为了就是能让他有一丝她的人依旧存在的错觉,让他可以在这混浊的皇宫大院当中,有一处清明之地。
正当他沈浸在思绪当中,突然一阵低哑的嗓音,从暗处传来,「王。」
「何事?」司马渊声音有些微怒,他不喜欢有人在最纯洁无暇的楚絮殿出入,即便是最心腹的「玄」也不行。
「属下不负所望,经过两年的探查,已有消息。」
司马渊楞了一会,似乎还不太敢相信这个消息,粗喘着大气好几次後,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人在何处?」
「安源村。」
「可否安好。」
「甚佳。」
「独自一人?」
「夫妻两人。」
司马渊听到对方的回答,顿时沉下了脸,沉默了好一会儿,说:「继续派人盯着,朕不希望到时候人又不见。」
「是,属下告退。」
「等等。」司马渊似乎想到什麽,连忙叫住。
「属下在。」
「朕前阵子交待的事情,办得如何?」司马渊手指在床沿轻敲着问。
「对方很谨慎,还差最重要的证据尚未找到。」
「给你一个月时间,退下吧。」司马渊半眯着眼,似乎对於进展太过缓慢有些不满。
「是。」简短有力的回答过後,留下满室静寂。
司马渊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可是心中却是浪海奔腾。
两年了,原以为会遗憾终生,没想到两年过後,居然会有如此令人雀跃的消息。
可是……不知她是否还在生他的气,那时候他的口不择言深深地伤了她的心,每一次闭上眼睛,那张悲痛欲绝的小脸鲜明地浮现在眼前,如泣如诉的表情,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要是时光能够倒转,那时候他绝对不让自己说出伤她心的话,做出伤她身的事,没想到一时的错误,让他在这两年当中有如行屍走肉一般,心空空洞洞,不管用什麽方法都无法填满,这样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经历,再也不要!
这一次,他会先把所有的阻碍都排除,然後再风风光光地迎接她的归来,未来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可以让她从他的身边逃开!
「大牛!小心点,不要伤到自己。」洛逸看到一个男人推着装满石头的车子,正摇摇晃晃地从采石场运上来,连忙出声提点。
「好!我会注意的。」憨厚的大牛咧开嘴,笑着要洛逸不要担心。
「王老,那里不要过去,小心地滑。」洛逸又看到另一个老人家,佝偻的身子还志气满满地想要帮忙,担心老人家的安危,连忙喊着站在他身边的男人说:「王哥!麻烦将令尊带往安全的地方。」
王哥也知道父亲来到这里很危险,可是老人家却一直想要跟着来,劝也不听,无奈地说:「我也想,可是……」
洛逸看到王哥的表情,也知道他的难处,也不勉强地说:「那只有多劳王哥了。」话还没说完,又看到另一处,正要开口之时,听到熟悉的娇软嗓音说:「夫君。」
洛逸看到心爱的妻子,手中提着一个盒子正高高地举起,他就知道自己又忘了些什麽,无辜地说:「时间怎麽过得这麽快,明明记得才刚吃饱而已。」
「那都是好几个时辰之前的事了。」吴媛娇嗔地睨了这个顾前忘後的男人,若非自己前来,他可能到晚上都还不记得自己尚未午膳。
「别下来!这几天大雨,路太滑,小心摔了。」洛逸看到妻子想要走下来,连忙制止。
「担心什麽,这里的路又不是没走过。」吴媛才刚踏出一步,就看到丈夫急忙地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事还是小心点好。」洛逸来到妻子的身边,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一手搂住她的细腰往自己的方向一扯,怀中娇软的身子与馨香让他精神一振,便开口喊道:「大家休息一会儿,亲亲娘子送饭来,等吃饱後,我们再继续!」
众人一听,抬起头看到两人甜蜜的模样,忍不住地笑了,眼光一移,也看到自家的妻女也带着午膳来到此处,大夥都放下手边的工作,陆陆续续地走到家人身边,和乐地用起餐来。
洛逸牵着吴媛的手,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为了怕日头晒昏娇弱的小妻子,特意找了一处有阴影的地方,吴媛从餐盒中拿出一大块布铺在地上,并将餐盒当中的午膳一一摆放出来。
吴媛弄好之後,便拉着夫君脱下鞋子,两个人坐在布上,一边吃着,一边轻松地聊起天来。
等到食物都解决得差不多,吴媛端出煮好茶水的茶壶,在洛逸的碗中倒上温温的茶水,也给自己盛了一小碗,轻餟一口後,说:「灾情如何?」
安源村这几日经过大雨之後,不知道为何,大量的土泥从山上滑落,虽然没有造成村子的灾情,可是这些土泥却正好落到了玉石采集之处。
好不容易雨过天晴,洛逸先来探查情况,原本以为采集之处会被土泥掩没,没想到周围的树林阻挡住,原本以为会造成的大灾害,比预期的还要轻。
可是,这些土泥不处理,村子依旧无法开采玉石,故洛逸招集村中的壮丁,大家一同清理这里的土泥,好让玉石开采能早日恢复,经过多日的努力,今日就能把土泥清除,村子也能再次顺利恢复常轨。
作家的话:
、(10鮮幣)108。不請自來
「尚无大碍,毕竟主要的灾区在采集场,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可是,这一场天灾让原本已经采集好的玉石都掩没了。」洛逸面有愁容地说,虽然说人员都平安已经是最大的保佑,可是,最近一批要交货给官衙的期限也剩下无几,虽然有抢救一些回来,短缺的部份依然是一个难题。
「我知道了,夫君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你只要专心帮忙村子度过这个难关就好。」吴媛柔声地说,听到洛逸说的话,有一颗玲珑心的她,当然猜得出来他所苦恼的是什麽,这种监定的工作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娇弱的身子来到这里也只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