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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亲密的关系也抵不上亲儿的性命啊!
这可如何是好?
王家只有王婶在,平日这般时候,王婶都会跑来隔壁找楚氏说话,姐妹似的凑到一起,一边做针线一边唠些家长里短的事,偏今日,她不知为何,心底慌的很,什么都入不了眼,在傅府只呆了小半个时辰,就回了家。
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规整了一遍,心底那抹慌却越发严重,甚至有那么一会儿耳边还响起儿子的惨叫,她越发觉得自己是昨晚没睡好,脑子都出现幻觉了,可不是睡眠的问题吗!
小丫头瞧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担心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南先生来瞧一眼?”
“不用,我这就是穷人命,就是闲出来的毛病!白天不干活,晚上就睡不踏实,一来二去的,睡不好就成这样了!”王婶摇头笑,小丫头也笑,走上前摁了王婶的太阳穴轻轻揉着,“夫人别动,奴婢帮您按一按太阳穴。”
王婶想摆手说不用,庄稼地里出来的人哪里那么娇气了,却不想,太阳穴经小丫头这么一按,确实舒服了不少,但心底那抹恐慌还是压不下去,她不由深深叹了口气,暗嘲自己没有富贵命!
还没等她想完,就听外面有婆子讷讷的禀报,“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王婶笑了笑,“这小子,折腾大半天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这会儿才回来,叫他进来吧。”
还有一点,这有钱人家见自己儿子都要这么通传吗?那可是自己亲儿子!还这么外道!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
她的心怎么这么慌?瞧什么都难受!
王凌低垂着头进了屋,也不抬头,自顾找了座,就看着脚下方寸青砖。
王婶奇怪,“老二,这是怎么了?”
王凌不回答,王婶蹙眉,朝小丫头摆了手,小丫头笑着退了出去。
王婶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拍着他的头,“你这小子,你娘我跟你说话呢!”
“娘……”王凌闷闷的唤了声,带着浓重的鼻腔音,像是哭泣时塞鼻的声音,王婶不由一怔,伸手将儿子的脸捧了起来,一瞧见儿子血红的眼睛和一脸的泪水,吓了一跳,捏着袖子就往儿子脸上擦,一边擦一边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王凌蓦然扑进王婶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哇……”
王婶被他哭的心里更乱,鼻子跟着就酸了起来,眼泪不知怎的就落了下来,她有些莫名,抬手去了抹脸上的泪,正想将儿子推开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傅云杉一身血迹斑斑的走了进来,进门就跪了下来,“王婶儿……”
“这孩子!你们这一个个的这是怎么了?”王婶又急又气,一把将儿子推开,过去将傅云杉扶起来,傅云杉却跪着不肯起,“王婶,杉儿对不起您……”
“这丫头,在胡说些什么?快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吓着你王婶儿是不?”王婶拽不动傅云杉,不由回头去瞪儿子,“混小子,是不是你们兄弟又欺负杉儿了?”说完,蹙眉朝门外看了眼,“奇怪,都这个时候了,你哥怎么还不回来?”
傅云杉与王凌的身子同时一僵,王婶察觉到二人的异状,想到自己的心慌,不由大声道,“是不是老大惹祸了?”说完,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老大一向懂事,应该不会惹什么事吧?”
闻言,王凌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几乎匍匐在地,声音凄厉,“娘!大哥啊……”
王婶被他这一声哭叫的心嘭嘭乱跳起来,再看身前傅云杉哭的伤心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丢了傅云杉去抓儿子,“老二,你哥呢?你哥他是不是出事了,你快说……”
王凌趴在地上哭的哽咽,身子一颤一抖,口中只唤着两个人,“娘,大哥……”
“你这孩子,是想急死娘吗!”王婶急的抓着儿子摇。
傅云杉的泪落的更凶了,嘴张了几张,才发出声音,“王……王婶,王啸哥他……死了。”
“哦,死了啊……”王婶得到了答案,先是松了一口气,等松完才突然反应过来傅云杉说的是什么,蓦然转头瞪向她,一双眸子无焦距的瞪着她,脑海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好半天,她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杉……杉儿,你、你说老大……怎么了?”
傅云杉膝行过去,一头磕在王婶脚下,“王婶,都是杉儿不好!您要打要杀杉儿都听您的!”
“杉儿,你王啸哥怎么了?”王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口里连问了三遍,“你说他怎么了?”
“娘,大哥被青阁杀了!”王凌突然开口,“尸骨掉在城外的十里坡崖底,我连大哥的尸体都带不回来!娘……”
傅云杉满脸泪水,唇被咬的无半分血色,一双手在袖子里握的紧紧的,指甲掐入掌心!
都是她的错!
她明知道耶律漠有心对付她,怎么能在援兵未到的情况下就带着他去犯险!
是她害了啸哥哥,是她!
傅云杉劈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立刻浮现清晰的五指印,还带着一道长长的血印,是她掌心被指甲掐破流的血。
听到声响,王凌蓦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不忍、委屈,终是狠狠别开。
王婶似被响声惊醒,看到傅云杉肿起的脸和脸上的血,泪如决堤之水,汹涌而下,“啸子,我的儿啊……你疼死娘了……”
门外,楚氏踏进房门的脚步一顿,疾步过来,“杉儿,啸哥儿怎么了?”
“娘……”傅云杉回头,“王啸哥……死了。”
“啊!”
------题外话------
女人为什么要来例假,痛死了,~(>_<)~
☆、057 心坎难过,劝解(1)
人死了,连尸骨都没有,入不了土,办不起丧,在天启是大忌,是死也不能安息的!
王婶喊完,当场晕死过去,傅云杉忙叫了人去隔壁找南幕。
“伤心过度。”南幕瞧着几人伤心痛苦的模样,没有多问,“我开服药出来,王夫人喝了多歇息几天,心思放宽些,想来会慢慢好起来。”
傅云杉点头,南幕自去开药。
王凌守着王婶,听到南幕撩帘子出去的声音,抬头看了傅云杉和楚氏一眼,淡声道,“婶子回去吧,我娘需要休息。”
竟开口逐客。
楚氏抹着眼泪,看了伤心欲绝的女儿一眼,应了,“那我们先回,你娘有什么事,你找人来喊我们。”
王凌别过头去看床上的王婶,对楚氏的话没出声也没表示,楚氏知道他心里难受的紧,也不再多说,拉了女儿出门回家。
顾淮扬和冬青等在门口,正小声说着什么,瞧见二人回来,忙迎上去,“夫人,三姑娘……”
“三姑娘别急,我已经派人去公主府送了信儿,这事是咱们上了那耶律漠的当……”
他已从冬青口里得到了详细情况,王家大公子随自家姑娘一起去救表小姐,却被诡诈的青阁杀了,她还妄图杀了自家姑娘,实在可恨!倒是司命居然听青阁的话出手对付王家大公子让他很是吃惊。但仔细想来,司命长在杀手堆里,踩着身边朋友的尸骨长大,除了自家姑娘,其他人在他眼里未必算条人命!
傅云杉心里不好受,听到顾淮扬的话也只是扯了扯唇角,面色苍白的道,“顾叔,这几日劳烦你多照应下王叔家里,那边要办……”丧……
丧字没出口,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顾淮扬忙点头,“三姑娘放心,我自会去安排。”
傅云杉嗯了一声,抬脚往府里走,冬青忙上前扶着进去,楚氏在后面抹着眼泪,心里也是难过的一塌糊涂。
女儿不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说王啸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什么都不说。
楚氏拦了顾淮扬问,顾淮扬心知自家姑娘从不让家里人参合这些复杂阴暗的事儿,就挑着能说的说了几句,楚氏还待深究,就听到有马车驶来的声音,四蹄轻快,马鞭清脆,还隐隐有笑声传来。
不等二人回头,打头的马车已在府门前停住,小厮笑嘻嘻的跳下马车放了马凳,先扶了楚老爷子下车,接着是楚老夫人,玉家九姑玉红鸾和玉家十三爷玉敏诚。
自然也没少了楼重和常寺,两人一左一右护着马车,此时已下了马。
后面一辆马车上,也走下两个人,却是苏全和失踪许久的古世优!
楼重翩然展颜,倾艳一笑,抱拳对楚老爷子和楚老夫人,玉敏诚和玉红鸾道喜,“恭喜恭喜,总算是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哈哈……同喜同喜,多亏了六皇子从中周旋,来日,重开侯府定请六皇子来喝几杯!”楚老爷子一脸笑意,眉眼舒展,扬声大笑,看得出很是开心。
玉敏诚更是撩袍跪地,朝楼重磕了个响头,“玉家行十三叩谢六皇子大恩,来日定衔草相报!”
玉红鸾也红着眼跪着磕头,“谢六皇子。”
“说来都是老头子没本事,要是当年他没那么窝囊,也不致被耶律漠玩弄在鼓掌之中,害了玉家满门,毁了永平侯府。”楼重避开了二人的叩头,脸上虽带着笑意,唇边却叹了一口气,“父债子偿,这本是我们父子该做的!是我们对不起你们永平侯府和江南玉家!”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不做已等于做,没有第一时间查清事实真相导致玉家带着通敌叛国罪灭门,成冤案几十年!连个出来辩解的人都没有,已是当朝上位者的错,但这话谁敢说?
这世上,除了锦妃和楼重谁敢说洪德帝的一句错话?!
但那时,可还没有锦妃!
楼重伸手将二人扶起,“我已同父皇说了,属于江南玉家的产业会归还七八成,有些产业已几经易主,可能会打些折扣……”
姐弟俩喜极而泣,再次跪倒,“皇恩浩荡!谢皇上!谢六皇子!”
两人从未想过玉家还有洗刷罪名的一天,还有重整旗鼓的一天!
这下好了,他们总算有脸面去见玉家的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