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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天啊……你怎么样?”周氏抱着女儿,看到地上晕染出的血,眼泪都落了下来,“来人,来人啊,回府,快回府!”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凄凄惨惨离去。
“啧啧……流了好多血,不知道会不会死掉?”冬青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地面和桌沿都染了红,一张桌子几乎被踹零散了,可想当时方之行的怒火有多大!
这么死掉怎么行?后面的故事才更精彩,缺了她……可不行!
傅云杉双眸微眯,一抹冷光闪过,脸上露出笑容,灿若罂粟。
“小丫头,你的杰作?”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略带了几分鼻腔音,听上去不似平日的吊儿郎当,多了几分不常见的沉稳。
傅云杉回头,黑亮的双眸,倾城的绝颜,蔷色含笑的薄唇,不是楼重还有谁!
傅云杉眉眼弯弯,笑,“怎么样?够精彩吗?”
楼重点头,伸手扯了扯她的发辫,“傅三姑娘出手,绝对精彩!”
傅云杉挑眉,瞟了眼他身后的段少府,问道,“你们谈完了?”
楼重回眸看了眼段少府,点头,“谈完了。你有事?”
“嗯,有事想要问你。”
“咱们去雅间聊。”
说罢,抓了傅云杉的手朝雅间走去,傅云杉淡定从容的跟着去了。
留下……
惊骇的抽了几口冷气,脸色大变的冬青。
神色诡异,眉间趣味丛生,唇边挂着意味深长笑容的段少府。
惊愕呆怔,张口不知道说什么的顾淮扬。
进了房间,楼重松了她的手,关上门,又将她拉到炭盆边坐下,倒了热茶送到她手中,看她抱在手中,才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撩袍坐下,低头去啜茶的空隙问道,“说吧,什么事?”
“我想知道我娘和玉妃娘娘的事,还有我外祖父的事!”傅云杉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楼重喝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怎么会想起问这些?”
“昨日收到清河来信,有人暗查外祖父一家的事,这些事显然跟帝师府无关,我觉得可能与外祖父的身份有关,所以……”她没有将外祖父和大舅二舅在可以隐瞒自己某些事的情况告诉楼重,并不是不信任楼重,而是她自己也不清楚该怎么说。
楼重点头,“这些事我也正想找个机会告诉你……”他低头饮了一口茶,身子往前探了探,白皙的手指在通红的炭盆上拂过热气,开口道,“天启五年,江南玉家先被人举报通敌叛国,后玉家一夜间被灭门,尸体庄园均被大火烧毁,无一生还!后有刺史上谏,说楚老侯爷……”他抬头看傅云杉,“就是你外祖父的父亲,说楚老侯爷与玉家结亲有通敌之嫌,请父皇彻查楚侯府……”
傅云杉心一紧,“然后呢?”
☆、001 侯府往事,封家
“然后……”楼重垂首,细长的凤眸落在银丝炭上,神情专注带着细微的感伤,喉间长长叹息,“从楚老侯爷书房的暗格中找到了一封来自玉家掌门人的亲笔书信,信上详细写了玉家与北凉合作一事,末尾是就此事与楚老侯爷展开的讨论和征求意见。信被搜出来时,震惊了整个朝野!楚老侯爷年少时是先帝的伴读,文武双全,曾随先帝南征北战,功劳赫赫,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大理寺奉命彻查此案,问话时,他只说了一句话……”
楼重停住,看傅云杉。
傅云杉仰眸,迎上他的视线,似乎已经猜到了楚老侯爷要说的话,“什、什么?”
“他说,老臣无愧先皇无愧圣上!”
傅云杉瞪大眼睛,果然如此!
曾外祖父是被冤枉的!
楼重为傅云杉续了杯茶,接着道,“父皇深信不疑,然朝堂不满,谏臣纷纷上表,责不除楚侯可致群臣惶恐,天下不安!众口铄金,父皇迫于压力,只得收了楚侯府,革除楚老侯爷一切官职,将其及家人亲眷发配镇南城!”说完,俊美的容颜漾开一抹哀伤,“可惜……在押送途中,遭土匪袭击,楚侯爷不慎被杀,当场死亡。”
“怎、怎么会?”傅云杉皱眉,直觉告诉她,楚侯爷死的蹊跷,“自古土匪不与官斗,他们明知是押送犯官的队伍,是没有什么财物可打劫的!为什么会……”
楼重也点头,“娘和外公也曾这么怀疑过,暗地里派了多少人去查,那帮土匪却似从没存在过一般,根本无从查起。而楚侯府一家……也没有到镇南城,不知去了何处!”
傅云杉却想到,外祖母通身的端庄气质,举手投足间不同与普通农村老太太的天生贵气,还有她教养出来的娘和二姨,那一身的大家范儿就是府衙上的夫人也比不上!
再想到外祖父那般好的文采却只留在村里教一些贫寒人家的孩子读书认字,大舅那般出众的文学造诣却一次科考都没参加过,只在镇上当个再普通不过的账房!还有二舅,看得出武功很是厉害,却只在镇上的镖局当了个小小的镖师,餐风露宿千里行镖,只为挣那么几两银子,养家糊口!
这一切的源头是……
傅云杉抓住问题,问楼重,“那封信可核对过笔迹,真是玉家掌门人所写?楚侯爷可回过此封信?”
“小丫头,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想到这了?”楼重眼睛一亮,脸上浮出赞叹的神色,两指捏着查盖轻轻拂去茶叶,饮了一口,才道,“玉家家破人亡,付之一炬,哪有什么笔迹可留下供其核对!后来还是户部从玉家和尚衣局的往来货单上找到了玉家掌门人玉长熙的署名,两相对比确认无误。至于楚侯爷有没有回这封信……”他摇头,“我就不得而知了。”
“肯定是没有回信的!”傅云杉断定,如果有回信,绝不可能只判流放,更不可能在流放途中人犯消失后不加以追捕,而采取放任!这明显不是洪德帝的做事风格!
再则说,如果曾外祖父真有回信,洪德帝不可能深信不疑!
楼重挑眉,仔细想了想,笑着点头,“九成!”九成是楚侯爷没回信,剩下那一成估计是楚侯爷压根就是不屑回吧。
傅云杉没有再说话,抱着茶杯盯着炭盆中通红透亮的银丝炭,楼重说的不多,傅云杉却听出了两大家族的沧桑!
玉家,满门皆亡!
楚侯府,家破人散!
最伤心的莫过于外祖母了,一个是生养自己的娘家,一个是后半生的生存依靠,却同时塌陷!
楼重瞧出傅云杉眼底的难过,也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坐在她身边,陪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叩响,冬青探头进来,“三姑娘,天色晚了,再不动身回去,天就要黑……”话未说完,就瞧见楼重斜睨过来的眼神,侧脸虽完美无可挑剔,目光却如清凉如外面的天气,冬青吞了吞口水,将两片唇瓣尽力的往上下拉扯,露出几颗牙齿,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回去晚了,夫人会担心的。”
爷啊,你再不给我面子也要给你未来的丈母娘一个面子吧!
冬青呵呵笑着,心里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
楼重果然收回了视线,朝她摆了摆手,“再等一刻钟,我们还有几句话没说。”
关在房里快一个时辰了,哪有那么多话要说,怕是想跟姑娘多呆一会儿吧?
冬青兀自瞎想了一番,手下却不敢有误的快速关上了门,门外,常寺贼头贼脑的凑过来,伸手扣住冬青的手,嘘道,“留道缝,咱们瞧瞧爷跟傅三姑娘谈些什么情?”
“你敢……”冬青吓了一跳,常寺嘿嘿笑了两声,凑近冬青耳边道,“你道爷今天找段小侯爷出府是做什么来了?”
“做什么?”
常寺笑的更贼,晶亮的眸子如天上璀璨的星光,晃了冬青的眼一下,“我听到他偷偷问段小侯爷,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啊?!”冬青呆住,怔怔的望着使劲儿将眼睛凑到门缝里的常寺,抓住他的胳膊问,“爷疯了,居然问段小侯爷这样的问题!”
常寺头也不回,“可不是,我当时听到差点将茶壶摔到爷脸上去!”
冬青无语。
门内,传来楼重的冷笑,“不用差点,再有下次,爷直接赐你的脸一壶雾山毛尖,滚水的!”
“爷……”常寺哭了。
“把门关上,再偷听,下次割了你耳朵!”
门应声关上,常寺沮丧的挤出一个苦瓜脸,“当奴才真是命苦。”
“你可以回去继续当你的五少爷!”门内响起淡淡的回应。
常寺立刻站直了腰背,“为爷服务,在所不辞!”
冬青吃笑,抿唇忍的很是辛苦,常寺瞪了她一眼,垮下脸不再说话。
屋内,傅云杉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清丽的眉眼,弯成了月牙一般。
俏颜如玉,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楼重盯着美人颜,心口没忍住噗通噗通狠跳了几下,手不自觉的抚上傅云杉的发顶,轻轻揉了揉,笑问,“这么开心?”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压抑的情动。
傅云杉的身子一抖,随即僵住,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这男人饱含情欲的暗哑嗓音实在太有诱惑力了。想到刚才在外面与冬青的对话,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楼重……该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
“你……”她一开口立刻顿住,怎么自己的声音也变成这样了。
楼重垂眸,似发现了她的窘境,大手摸着顺滑的长发,在傅云杉看不到的角度笑了,风华绝代,倾城祸国!
好一会儿,楼重收回手,“这件事我会派人暗中去查,有消息立刻告诉你。听说你新盘了两个铺子,准备做什么生意?”
“一个容和砂锅菜、火锅、冷面等的吃食店,另一个卖些女性佩戴的精致手工品。”似乎习惯了楼重时不时的出口相助,傅云杉一点也没想起驳回自己去查,直接跳过楼重的前一句话,只回答后一句,算作认同。
“听说楚记和丰华楼因为卖这个在清河独树一帜,生意很是火爆!”楼重笑。
傅云杉点头,眉间神采飞扬,“做吃食只有不断进步创新,永远走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