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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一屋子的人也有些尴尬的接着蒋氏倒好的水杯,一时,屋内气氛诡异异常。
幸好,傅云杉姐妹很快来了,打破了僵局。
“白苏、白芷,把准备好的糕点瓜子水果都摆上。”白昕玥指挥着丫头摆放物品,傅剪秋和傅云杉笑着跟王婶打招呼,王婶抬眼瞥了瞥蒋氏,傅云杉心领神会,笑着将反客为主忙活的不亦乐乎的蒋氏拉坐在座位上,“二伯娘,您可是贵客,怎么敢劳烦您来招呼客人?”
说着给姐姐傅剪秋使了个眼色,傅剪秋脸一板,佯怒瞪了两个丫头一眼,“好好伺候婶娘伯娘奶奶们,再敢怠慢了客人,仔细晚上没饭吃。”
两个丫头忙垂头应是,惶惶的说,“奴婢知错!大姑娘息怒……”
蒋氏转着眼珠想去劝,被傅云杉不咸不淡的拦了,“二伯娘就是好心!您可为我们评评理,这些丫头平时偷奸耍滑也就罢了,到关键时刻不是应该极力表现,以求在主人家面前露脸好得更好的发展吗?可你瞧瞧,她们今天办这事……知道的说个丫头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是多尊贵的人,竟要劳烦来喝喜酒的客人帮忙招待诸位村里人!”
“平日不好好干活,以为到关键时刻做几件好事就能巴结了主家,谋求发展的人一样可恶!”白昕玥顺着傅云杉的话恨声道。
听到白昕玥说到巴结两个字,王婶总算明白了这三个丫头是在指桑骂槐,脸上忍不住笑意,配合道,“这道理不是跟平时对人冷言冷语,一看到人家发达就扑上去巴结的人一样吗?一样可耻……”说着,还看了蒋氏一眼,“傅二嫂,您说是吧?”
精明如蒋氏,如果再听不出几人一起唱的是什么戏,可就真玷污了精明两个字!
当下,气的脸色发青,想发火,可一想到王婶和楚氏的关系,傅思宗的举人身份,不得不逼着自己忍住怒气,露出干干的笑,“是啊……”
姐妹三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楚氏无奈的瞪了三人一眼,傅云杉扬眉吐了吐舌头。
不一会儿,白微来禀,说许夫人和大姑爷的马车到了。
蒋氏眼睛一亮,许家在清河可算得上富足大户了,她若能说上几句话,身份可就提升不止一个台阶了!
楚氏忙起身,叫上王婶和傅剪秋去门口迎了许夫人,一行人直接去了后院,蒋氏眼巴巴望着门口,久候不归,正想出门去看看,被眼明的傅云杉拉坐到位置上,“二伯娘坐下歇歇……”
“三姑娘……”白芨匆忙奔来,一头的汗都顾不得擦拭,凑到傅云杉耳边说了几句话,傅云杉眉头猛地拧紧,脸上的笑也冷了下来,跟白昕玥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自己的丫头白苏朝外院待男客的大厅走去。
“出什么事了?”白昕玥看着傅云杉脸色难看的离开,问白芨。
白芨低声道,“是傅家大老爷来了,跪在大厅前让老爷救他家大郎……”
“……”白昕玥的脸色瞬间变了,蹙眉瞪了眼外院的方向,叹气,“他们就是认准了爹娘好欺负!”
“二姑娘……”
白昕玥摆了摆手,“你在这里伺候,我去看看。”
“是。”
蒋氏听到丫头和白昕玥的话,想到前两日傅明孝和周氏找傅老爷子说的话,心里有些不安,站起身想去外院看看,却被丫头拦了,“傅二夫人,外面天热,您快请坐,我家夫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蒋氏只得重新坐到位置上,喝茶补充水分。
外院,傅云杉赶到时,正听到傅明孝说到,“老五啊!以前的事都是大哥吃了猪油蒙了心,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里磕头给你赔不是了!你救救大郎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我们只要十万两,有十万两银子就能救大郎了……”
大厅的人齐齐抽冷气!
十万两!他怎么说的出口?
傅老五家就算盖了大宅子开了个铺子又哪里一下子变出十万两去?!
“他五叔,我也给你磕头,求求你大发慈悲吧……”周氏在旁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顾淮扬看到傅云杉出来,脸上有几分愧色,“三姑娘,是顾某疏忽了。”
“跟顾叔无关,今天摆席请的是全村的人,他要来闹事怎么都拦不住的。”傅云杉摇头,唤了顾淮扬身边的一个小厮,吩咐道,“你去通知大厨快点做菜,等这边事情一解决,就开席。”
“是。”那小厮应声而去。
傅云杉冷眼看着场中大闹的傅明孝夫妇,低声对顾淮扬说了几句,顾淮扬的眼睛猛睁了一睁,看了傅云杉一眼,应了,抬脚朝大厅中对许长清低语了几句,许长清看向傅云杉,轻点了点头。
傅云杉松一口气,又跑到傅明礼身边拉了他低语,傅明礼有些迟疑,傅云杉正想再说什么,就看到院子里又闹了起来。
“他大伯,今天是六郎的大喜日子,你这是要干啥啊?!”王叔上前抓着傅明孝的胳膊要将他提起来,傅明孝被拽的一个踉跄,大声嚷叫着,“老五,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大郎可是你亲侄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一院子的人目光齐齐看向场中的傅明孝等人,王叔又气又怒,“是谁没有良心?你怎么不拍着胸脯问问自己,你们家这些年怎么对傅大哥一家的?!他们一家险些家破人亡都是拜谁的手所赐?你今天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番话?”
“大伯,你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傅思宗面色冷沉,上前两步想扶起傅明孝,谁知傅明孝却一把推开王叔扑跪在他脚下,一旁的楚二舅一把将傅思宗拽过来,躲开了傅明孝这一跪。
“六郎啊,大伯给你跪下了,你让你爹救救大郎……”
里正和几个老者看着都忍不住摇头,长辈跪晚辈!
傅思宗真要受了这个礼,一辈子都会背上不敬长辈不孝顺的名声,轻点遭人唾骂,重点说不得就影响了仕途……
这傅明孝究竟是来求人的还是来害人的啊?!
傅明礼迟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疾走几步将儿子护到身后,大声道,“大哥,你究竟想干什么?”
傅明孝夫妇哀嚎的声音同时一顿,院子蓦然安静下来。
“老五,大哥知道你有钱,你帮大哥这一次,大哥记你一辈子……”傅明孝挪着步子想抱傅明礼的双腿,被傅明礼躲开。他声音一顿,恨意一闪而逝,“老五,兄弟没有隔夜仇,你忍心看着我白发人送黑发……”
“我有钱?”傅明礼一脸苦笑,“大哥,我从家里分出来时,只有几亩薄田跟二十两银子,十万两银子,你让我去哪里……”
“他五叔,我们都听人说了,镇上的楚记是你家的,石佛堂那庄子和一百多亩地也是你家的,还有王柱现在做的那个冬房也是你家出的银子,还有你们家这个院子也值不少钱……”周氏在旁边出声。
傅思宗冷笑,“大伯娘的意思是要我爹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去救你儿子?”
“你们可以搬回老宅去住,你们回去我让老三把房子腾出来!我让大郎以后好好孝敬你……”傅明孝在一旁接话。
院子里的村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傅明孝夫妻,有人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不要脸,啐了口,“得了吧!要亲兄弟倾家荡产去救你儿子,你咋不看看你们家以前做的都是啥事儿!”
“一个糟蹋清白姑娘的畜生救他干啥……”
“大伯!”傅云杉上前,定定站在傅明孝夫妻下跪的正前方,傅思宗惊叹一声,想把妹妹拉一边去,傅云杉摇了摇头,依旧站在原地。这是傅明孝欠傅云杉的!
他一脚踹死了自己的亲侄女,真正的傅云杉受得起他这一拜!
傅云杉俯视二人,淡笑,“大伯凭什么要我爹救傅思德?”傅明孝开口想说什么,傅云杉瞥他一眼,“除了那点血缘关系,大伯可曾对我家做过一件兄弟该做的事?”
傅明孝语窒。
周氏惶惶接口,“我们改,我们以后一定会对你们家好……”
“我信不过你们!”傅云杉看着周氏和傅明孝一字一字道。
傅明孝脸上腾的冒起怒火,瞪着傅明礼道,“老五,你就看着一个小丫头指着你大哥的脸骂?!”
“她是我女儿!”傅明礼收了脸上的苦笑,摇了摇头,“大哥,你求错人了,就算我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卖了也不够十万两,更何况,这院子是借钱盖的,楚记是栖云的嫁妆,石佛堂的庄子和田地是……”
“是我给未来娘子添的嫁妆!”许长清缓缓走到傅明礼身边,从上而下看着傅明孝夫妇,“我很好奇,是谁告诉傅大伯这些东西值十万两的?”
“不可能!”周氏摇头,“师爷明明说地契上写的都是傅明礼的名字,怎么可能不是他……”
哦……
傅云杉瞟了个眼神给许长清,许长清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名字惹的祸!我本想着写了傅叔的名字等娘子出嫁时再送来能给她长些脸面,不想竟被小人看在眼里以为有利可图了……”他颇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二舅也上前,大骂,“你们傅家贪了我妹妹那么多陪嫁还不满意,分了家还想来贪她这一份嫁妆!真够要脸的!”
“我们下午就把楚记过到妹妹名下,它跟你们傅家没有一文钱关系!”楚大舅甩袖而立,气质清冷,眉目间自有一股冷厉气势,丝毫不输练武的楚二舅。
傅明孝的脸色很是难看,僵跪的身子一动不动,周氏愣了几愣,嗷呜一声哭开了,“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五叔一家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啊……”
“傅思德害我哥哥染上五石散生命垂危时你们一家人都看笑话怎么没见大伯娘为我哥哭一声?”傅云杉凉凉堵住周氏的嚎叫,“大伯冤枉我娘要害我娘一尸两命、我爹生死未卜你们一群人眼睁睁看着我爹去死时怎么没见大伯娘落一滴泪?”
她说完冷冷扫着夫妻二人笑,“合计着只有你家的儿子是亲人,我家的人生死都是与你们无关……”
“够了!”
院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