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提起他那个官迷的爹,李朝无力地坐下了。自己是地头蛇,人家可是过江龙,光是头上世袭的爵位,华厦国五个手指都数得过来啊。
乐思齐又道:“你们几个在这儿善后,我才能放心去找徐国公把人要回来啊。要不然我把人要回来了,景福楼的屋顶让人拆了怎么办呢?”
李朝的眼睛亮了起来,善后确实很重要。在这万家团圆的日子,吃顿饭人就没了,人家家眷怎么接受得了呢?李朝脸上浮起笑容,道:“那好,善后的事就交给我,你放心去吧。”
在黑压压的人群目送下,乐思齐上了马车,向西北大营出发。
越往北走人烟越少,段勇担心地道:“朱大成到底跟不跟得上,会不会到了扑个空啊?”
护卫们没有马匹只能步行,来回几十公里怕是天都黑了,到时候别说找人,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乐思齐不时掀开车窗,眺望外面,恨不得立刻飞到西北大营,揪住苏玮的衣领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前方几匹马疾驰而来,当先一人一身黑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莹泽的肌肤被黑色一衬,益发醒目。马头和乐思齐的马车擦肩而过时,乐思齐失声叫道:“苏玮!”
来人确实是苏玮,风驰电闪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车夫听到乐思齐的呼叫声,忙调转马头,紧追骏马。只是待他转了马车,前面的骑士已不见踪影。
韩先上前请示:“这可怎么办?我们继续前行还是往回走的好?”
当然往回走,他离开军营,还去军营干什么?可是被锁走的人又怎么办呢?乐思齐在心里狠狠咒骂苏玮:“这人,真不是省油的灯。”
回到顺庆镇,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车夫再次停车请示:“小姐,现在我们去哪?”
回景福楼还是有别的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个混蛋?乐思齐看了看天色,吩咐把车停在路边,让段勇去把杜唯叫过来。
杜唯还没赶到,前方尘土起处,苏玮一行几骑又疾驰而来。
乐思齐朝韩先示意了一下,韩先一个纵步上前,拦住苏玮的马头。
奔驰的骏马唏津津一声嘶鸣,人立起来。
苏玮高倨马上,对从马车里下来的乐思齐道:“你在这里呀,难怪我找你不着。”
乐思齐意外,仰望他的脸,问:“你跑来跑去的,就为了找我?”
苏玮静静望她,像是不屑于回答,又像是不满她的质疑。
乐思齐只好道:“听说你在景福楼拿了很多人,为什么拿人?人拿到哪里去了?能不能放出来让我带回去?”
一连串的问题让苏玮不知怎么回答,就在乐思齐以为他会掉头而去时,他突然伸出手。他的手洁白无茧,通体透明,定眼一看,清晰的纹路下有隐隐约约的血管,好象血在流动都能看得一清一楚。
乐思齐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手晃了一下,放得更低更近了。
乐思齐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还没碰到他的手,手上一紧,整个人离开地面,竟被他提了起来,坐在他身前。
乐思齐惊呼一声,忙搂紧他的腰,道:“你想干什么?”
感觉到纤手触碰到后腰,苏玮浑身僵硬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道:“哪来那么多问题。我带你去领人。”
西北大营长期驻军,军营是用红砖建的瓦房,并不是帐蓬。
一间只有几平方的房间里,康文呆呆地坐着。自从被带进这里,无论他怎么叫,怎么央求,门外像标杆似的士兵完全不予理会。喊得嗓子哑了,手也拍疼了,康文只有老实在这间像审讯室的房间里老实坐着。
门吱的响了一下,康文不知在想什么,像没听到。
乐思齐见他头发散乱,半天不见恍若变了个人似的,不由心疼地喊他,道:“康大总管,你怎么了?”说话间,泪花就涌了出来。他可是年近花甲的老人,经不起吓的。
康文听到乐思齐的声音,慢慢抬起头,一个箭步拦在乐思齐身前,对苏玮道:“我家东家无辜的,你别伤害她。”
乐思齐忍不住泪眼婆娑,轻抱康文的手臂,道:“康伯伯,他没伤害我。我们是来放你出去的。”
不一样的称呼让康文很不习惯,他回头看了乐思齐一眼,道:“东家快别这么称呼我,尊卑有别。您是我的东家,我本来就不该连累你的。”
乐思齐扶康文在椅子上坐了,道:“没有。是景福楼连累您。国公爷说,他们在景福楼发现敌国的奸细,为了防止风声泄露,才假装打架生事而把人带走的。您是遭了池鱼之殃。”
康文的眼睛明亮起来,望向自从进来便沉默不语的苏玮。苏玮点了点头,道:“我晚上还要带几个同僚过去吃饭,你帮我留一个雅座。”
现在哪里有雅座,除夕夜的席位早在一个月前就订满了。
可是康文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搀扶康文走出西北大营,眼望前路,一片茫茫。乐思齐被苏玮带走,车夫犹豫了一下,才赶来。可是军营前自然不允许停车,车还没停稳就被赶开了。
乐思齐咬了咬牙,道:“我们慢慢走回去吧。”
或者能在来路上遇到自己的马车也不一定,要不然走二十公里路,累也累死了。
身后马蹄声响,一个中年男子道:“乐小姐,国公爷有命,着我们送你俩回去。”
两乘马站在辕门外,马上的人牵着缰绳走了走来。
直到景福楼楼前,乐思齐也没遇到自己的马车和韩先等人,心里不由着急起来,一路并没有见有人打斗,也没有马车的踪影,人为什么又不见了呢?
………………
第69章 着急
韩先和段勇带人驱车驶离军营,在前方拐弯处等候。
段勇不安地跑到正对军营的大路路中间往辕门方向望,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呢?”
想到徐国公的诡谲莫测,段勇就担心得不行,如果不是对方手里头掌握着军队,他早就闯上门把人抢回来了。
韩先却觉得徐国公没有恶意,道:“我们安心在这里等吧,小姐哪里就有危险了呢。”
段勇嘟嘟囔囔道:“等知道有危险就晚了。”
可不是。其它护卫一个劲点头。大家可是交过手的,这人手底下可藏龙卧虎啊,偏偏自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这要不危险,什么才是危险?
四五个大汉推一辆上盖蓝绸布的板车从段勇身边走过,段勇只顾着望向辕门的方向,转身之际,肩头和一个大汉撞了一下。大汉一言不发,挥拳便打。韩先瞥眼瞧见,忙出声示警,段先听到呼呼风声,侧身让过,两人当场打了起来。
两招一过,护卫大奇,怎么一个推车的车把式武功这么好?以段勇的身手,两个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韩先却看出大汉的武功拳中含搏击,不像华厦国的招式,反而跟传说中的瞒族技艺有些相像。再看这些人的装着,绸面的棉袄,不禁生疑。车把式是最底层的贱民,怎么可能身穿绸缎呢?
车轮印痕很深,车子上装的一定是十分沉重的物事。
韩先朝护卫示意了一下。把几个汉子围在核心。
一个又高又胖,身上比别人多了一件棉褂子的大汉,叽哩咕噜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那大打出手的大汉百忙之中也叽哩咕噜还了两句。
韩先骇得脸都白了,忙用暗语让段勇留心。段勇也瞧出这些人是外族。手底下使出了十分的力,务求把人留下来。
胖大汉用华厦语高声喊:“误会,都是误会。快停手,快停手。”
韩先双眼眯了起来,朝他拱了拱手,道:“兄弟这是上哪儿去?”
四周一片荒凉,除了西北驻军,可没有别的房舍所在。虽说双方驻军时常小有摩擦,却没有真正打起来,这些人大年夜到这里干什么。板车上又是什么物事呢?
胖大汉也朝韩先拱了拱手,道:“这不是过年了嘛,进些货晚上卖,希望赚点钱过年呢。”
语音并不纯正。韩先无意中发现这人两只手留了寸余长的指甲。要真的是小商小贩,天天为生计奔波。能养尊处优留长指甲吗?
韩先装做不知。道:“不如我们一起分开他们。”
两人约好了,一齐出手,从中拦在自家兄弟身前。段勇眼望韩先,韩先朝他眨了眨眼,却满面笑容对胖大汉道:“我们迷了路,正不知往哪里去,不如让我们帮你们推推车,你们也好帮我们带带路。”
胖大汉犹豫了一下,见韩先一脸热切,再看他们几人步行。身边还有一辆马车,那马毛色又很一般,一看就是普通老百姓出行的,便点了点头。
怪不得四五个大汉推着车子还吃力,那板车上堆了满满的货物,确实重得很。韩先趁他们不注意,悄悄掀起一角蓝绸。这一看,吓得脸都白了。
……………………
乐思齐回到景福楼,围观的群众已不见踪影,门口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一问才知,李朝出动衙役持水火棍赶人。大过年,谁也不想触霉头,一见衙役,马上做鸟兽散了。
李散自觉为景福楼做了贡献,得意洋洋道:“我这效率还可以吧?”
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乐思齐夸了他几句,确认韩先他们没有回来,连马车也不见踪影,不由大急,道:“这可怎么办好?”
要知道他们可是身有高明武功的高手,人数又多,一共有十多人呢,这下子突然从人间消失,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冬天天黑得早,才申时末室内已伸手不见五指。冬儿掌了灯上来,劝道:“小姐且放宽心,韩大哥他们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要不然肯定早就回来……”
乐思齐焦灼地截口道:“我就担心他们一定遇上什么大事,要不然也不会耽搁到现在。”
派了人去寻找,这半天功夫,连派出去的人也没回来。
梳洗后稍事休息,业已恢复过来的康文进来禀道:“东家,徐国公的席面我安排在甲字雅座。原先预订的客人重新安排在您日常起居的房间。您看可好?”
甲字雅座装修豪华,乐思齐的办公室除了办公案几和椅子,没什么装饰。这么安排,也是看在苏玮是国公爷的身份上,生怕安排到乐思齐的房间让他有对他不敬之感。
乐思齐却知他临时让人挪位子,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做出什么让步,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