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正因为如此,当天她的事迹传遍京城每个名落,已成了媳妇的反面教材。
有那谨小慎微的仆妇,已把眼睛转向翠竹居,照常理,芮夫人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叶夫人的心腹管事也不是没担心,不过看芮夫人自回翠竹居后像往日一样深居简出,叶夫人又忙着换庚贴定婚期,戒心也就慢慢淡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芮夫人不是不想插手,而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陈氏送了个安华伯五小姐过来。
当婆婆的要回主持中馈的权力,叶夫人还真没话说。
乐思齐不尴不尬地在枫叶院住着,平时家中的管事仆妇可没怎么理会枫叶院的人。这时一个仆妇过来道:“老夫人吩咐,明天辰时派一个人去翠竹居听差。”
秋菊敏感地问:“是不是由老夫人主持中馈?”
这仆妇是翠竹居的,傲然道:“当然。”
屋子里的乐思齐唇边浮起一抹笑,果然姜是老的辣,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剥夺叶夫人理家的权力,接下来会不会禁足?
枫叶院里还真没什么管事,乐思齐随手指了秋菊去。第二天辰末,秋菊回来,说得口沫横飞,什么老夫人查帐了,老夫人换人了,老夫人吩咐枫叶院的丫鬟仆妇小厮杂役一概照其它院子的人发放例银。
“还有一件,”秋菊道:“我们以后日常吃用不用小姐掏腰包了,全由公中出。”
乐思齐“哦”了一声,道:“你照老夫人吩咐行事就是。”
很快,杜大娘慑手慑脚过来,行了礼,吞吞吐吐道:“小姐……”
乐思齐明白她的意思,道:“安心做事吧,月例还是照以前一样开。”
杜大娘大喜过望,千恩万谢地去了。
冬儿嘟着嘴道:“贪心鬼。”
徐国公府底子厚,芮夫人十几年不理事,世代老仆还是对她忠心耿耿,改天换日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现在仆妇们只认老夫人发下来的对牌。
对于叶夫人,依然住在上房,犹如困兽。
楚国公对外宣布叶黛儿的喜讯,亲戚们愕然,不是说小郡主尸身有疑点吗?而且由芮夫人出面,不管生死婚约不改,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与叶黛儿订亲?
三姑六婆过来贺喜时,神色不免有些不自然,大家互相打眼色,看谁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其实不用她们担心,出头鸟很快来了,蔡氏的妯娌,叶黛儿的二婶方氏,是一个直性子。听娘家嫂子把报国寺当日的事当大戏讲给她听之后,她便很想问问当事人了。
这次可逮着机会了。毕竟她嫂子也是从市井中听来的,三传四传的话,可信度着实不高。
“这么说,小郡主真的死啦?”这是方氏第一句话,第二句接着来了:“黛儿这是续弦?”第三句作义愤填膺状:“徐国公府欺人太甚,怎么能让黛儿续弦呢。”
室内坐满了人,却静得一根针掉落地都听得见。人堆中接受恭喜的蔡氏脸一阵红一阵白,盛装打扮的叶黛儿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一个仆妇在门外禀道:“夫人,徐国公府派人送回四小姐的庚贴。”
“混帐!”蔡氏立即爆发了,骂道:“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嚎什么嚎!”
这么丢脸的事,仆妇倒是想在女主人面前悄声说,这不是人太多,进不去嘛。
叶黛儿一阵恍惚,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仆妇刚挨了骂,不敢再说,只可怜巴巴看蔡氏。蔡氏站起来,把仆妇带到厢房去说悄悄话。她才离开,亲戚们顾不得叶黛儿还在座,“嗡嗡”议论开了。
其中方氏的声音最是响亮:“我就说嘛,那边的事也没捋清,怎么可能匆匆另定亲事。不会是我这嫂子自作主张了吧?”
这回,她自觉说话很有技巧,没直接说蔡氏一厢情愿把女儿塞去徐国公府,却不知这话听在众人耳里,跟直接说没什么分别。
大家说得热闹,突然一个女人大声喊:“黛儿晕过去了。”
却是坐在叶黛儿旁边的女人扭着身子和人说话,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倒在腿上,回头一看,黛儿整个从椅上载下来了,要不是有她拦了一下,就得载地上去了。
于是鸡飞狗跳一阵忙乱。蔡氏听说芮夫人夺权,已头晕目眩,突然听宴息室一阵喊,不知出了什么事,才要让人过来看,已有丫鬟过来禀报。
叶黛儿被送回闺房,原本准备大开宴席庆贺也中止了,宾客们一个个借口家里有事,不到一息全走光光。
接下来,新的笑话又在勋贵中传开,不到三四天功夫,已传遍京中每一个角落,甚至有人猜测这位叶四小姐可能身体有缺陷,于是叶四小姐是傻子的传言又起。
第166章 走动
宴息室里,乐思齐看秋菊指点冬儿绣牡丹花,一脸的惊叹。
秋菊时不时抬头看乐思齐一眼,笑盈盈地道:“小姐要是愿意学,奴婢跟您说道说道。”
乐思齐懒洋洋地道:“我欣赏欣赏。”
“哈哈,想偷懒吧?”随着笑声,苏玮走了进来。
两个丫鬟忙起身行礼,苏玮径直走到乐思齐身边坐下,笑吟吟地看她。
苏玮自然知道老娘被夺了权,这会儿虽然住在上房,却不是当家人,据绿荷的路透社消息,老夫人忙着清帐,管家和好几个管事都被查出有问题呢。
有什么问题?还不是与楚国公府走动过密,钱财不清。
这么一来,小郡主名份危机自然解了。威武王爷特地派府里上年纪的嬷嬷送了秋梨过来,说是给老夫人尝尝鲜。哪里是几个梨的事儿,还不是显得两家是亲家,走动亲密嘛。
“心情不错呀。”身在内院,乐思齐知道得可比他多,见他气色甚好,打趣了一句。
“有两件事,你看先做哪一件?”苏玮道:“是先去看城外的店呢,还是去我岳父那儿?”
乐思齐反问:“你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岳父,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啊!”苏玮轻呼,马上改口道:“去不去王爷那儿?”
秋菊和冬儿相视一笑,齐齐退了出去。
装修中的景福楼,乐思齐前两天才去看过,进度没什么问题。再说还有段勇天天盯在那儿呢。乐思齐没怎么考虑,便道:“去王爷那儿吧。”
马车从枫叶院出发,两人并肩坐在车内,走到大门口,一辆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接着一人喊道:“玮儿,玮儿在里面吗?”
叶征的声音。马车上有徐国公府的标记,他情急之下。大声疾呼。
苏玮皱了皱眉,让车夫停下,撩帘问道:“什么事啊?”
“果然是玮儿。”叶征大喜,跳下车奔了过来,道:“你表妹病了,你有空过去瞧瞧她吧。”
苏玮面无表情地道:“有空的话,我会去的。”
车窗帘掀起。叶征努力仰起脖子,看到苏玮的同时,也看到车里另半边脸,他脸沉了沉,随即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有点事。”苏玮说着,放下车窗帘子,车夫已扬起鞭子。马车继续前行。
叶征狠狠对马车屁股啐了一口。他倒不是啐苏玮,而是啐与苏玮并肩坐在一起的乐思齐。他没见过乐思齐,可是此时能与苏玮形影不离的,除了她还有谁?这个女人还真是坐收渔利啊,妹妹也太善悲了,怎么让她在府里这么长的时间。
上房里,丫鬟仆妇大气不敢出,恨不得把头塞进裤档里,让叶夫人没发现自己才好。
叶夫人是大家闺秀,前两天却像泼妇一样。歇斯底里大哭了一场,砸了一地的东西,有两个丫鬟因为上去劝,被她各责打二十大棍。
叶征来到门口,拍了半天门,一个*岁的小丫头畏畏缩缩开了门,瞧清楚叶征的眉眼,呆了呆。转头便跑。
“这丫头,跑什么跑,真是没规矩。”叶征嘀咕着往里走。
满院子的人神情古怪地瞧他,没人行礼。也没人迎上来。叶征熟门熟路去了往日叶夫人见他的宴息室,内里死寂无声。他还以为没人呢,定睛一看,明亮的室内,一个中年美妇静坐,听见脚步声眼也不抬。
“怎么把庚贴退回来?”叶征就这么直接地问了。
不是没有从仆妇嘴里了解这边的情况,而是他早已经习惯在妹妹庇护下生活。妹妹的一切,是不需要他去操心的,他的事,自有妹妹安排好。
叶夫人恍若没有听见,依然静静坐着。窗外一片落叶打着璇儿撞上窗棂,掉了下去,她却没有发觉。
不要说一片落叶,就是眼前的大活人,她也没有发觉。
“这是,怎么了?”叶征干巴巴问。
没有人回答他,平日里巧笑焉然的几个大丫鬟,完全没有存在感地贴在屋角。
傻站了半晌,叶征才隐隐觉得不对,上前拍拍叶夫人的手臂,叫了声:“妹妹,”道:“你这是怎么了?”
叶夫人茫然抬起头,眼睛空洞扫过他的脸。哭过闹过,换来的只有虚脱,丈夫不在人世,儿子不在身边,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怎样?
叶征大惊,那双眼睛,没有焦距,就那么空洞洞地扫过他的脸,不知停留在哪个时空。
“夫人是不是病了?”叶征问依莲。
恨不得把自己当透明人的依莲在他的注视下,不得不出声道:“夫人这样已有一两天了,自从老夫人重新主持中馈她便如此,谁劝也不听。”
对好强的叶夫人来说,没有权力,人生便没有乐趣。何况芮夫人越查,帐目上不清不楚的地方越多。徐国公府什么东西没有在册?叶夫人敢公然拨到楚国公府,自是看准了婆婆不理事,以后进门的的新媳妇不敢吱声。哪里想到老太婆突然发疯抢班夺权呢。
堂堂楚国公府,需要徐国公府接济才能度日,说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自己娘家如此丢人,以后还怎么在徐国公府立足,几百号人还会把她瞧在眼里吗?
此时的叶夫人,死的心都有了。
叶征要能想这么多,也不会一事无成,门庭无法支应了。
“妹妹呀,”他语重心长道:“你可要保重玉体,不就是一个老太婆吗?难道以你的才能,还拿不下?”
叶夫人静静地看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重重地叹气,道:“你来啦?”
敢情刚才半天没瞧见他在眼前呢。叶征无语了一会,问:“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