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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上菜的当口。苏玮轻轻点了点头,小厮弯腰凑到他身边。苏玮声细若纹说了两句话,待小厮端了托盘出去后,马上劝酒劝菜,不一会,把个华太监灌得大醉,口中只喃喃道:“老奴不会饮酒。”
乐思齐接到苏玮让她收拾了一起去京城的消息,很意外。本来以为没有两三年他不可能调动,哪里料得到这么快就要走了。
冬儿道:“小姐,你跟国公爷商量一下,成了亲再去京城。”
小妮子到底觉得还是成了亲,与任威一起北上才是最大的安全保障。这一去,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任威的年纪又大了,要是他毁婚另娶,小姐可就连哭都来不及了。
郑氏也劝道:“冬儿说得不错,小姐,这事也不用我们主动提,只要写一封信,把事情分析明白,任府自然会想到的。最不济,喻老太太也会为小姐打算。”
乐思齐还在找机会退亲呢,任威托王氏送来的定情信物,她接过手便丢到箱底。这时一听郑氏母女上赶着要把生米煮成熟饭,不由更是郁闷。
可是在情在理,却不能不派人跟喻家说一声,喻柏既知道消息,任威也肯定跟着知道了。乐思齐只好让人送信,同时把吕简生请来。
康文听说要到京城开分店,担心地道:“京城藏龙卧虎之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呢。”
乐思齐道:“我也这么想,因此一直没敢北上。这不是徐国公觉得真正要开酒楼做生意,唯有京城,只有把京城拿下,我们才能成气候么?所以,我想去试试,最差的打算,也就是损失一些银两罢了。现在两家店都有进帐,我们还损失得起。”
康文两眼放光,道:“既然徐国公开了口,东家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朝中有人,还是位高爵重的徐国公,这就不一样了。
待吕简生急赶慢赶赶了过来,再叫上李朝、范阳、纪刚三人,大家一起开个会。
乐思齐主意已定,李朝等三人本没什么意见,现在每个月的进帐已不少,足够他们零花,他们的志向是致仕,可不是经商。
依然是范阳先开口,道:“这些事妹妹不用跟我们商量,自看着办好了。等哪一天我们上京赴考,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李朝笑了起来,道:“怕是妹妹把景福楼开遍京城,我们也不一定能上京赴考呢。”
能上京赴考,能考上就是中进士了,俗话说“三十老举人,五十少进士”,可见进士有多难考了。他们现在可是连童生都没考上,要是运气好,五十岁中进士,可是三十年后了,怕是景福楼开遍全国各地了。
乐思齐鼓励道:“哥哥们也只是一时失手罢了,三年后肯定中的,从此后三年一中,很快我们就能京城相聚了。”
三人都道:“多谢妹妹吉言。”
这边正说着话,喻柏已和王氏没经通报便进来,王氏扶着相公,走得慢,嘴上可没闲着:“怎么突然要去京城了呢?就不能过几天再走,把亲事办了再说?”
一抬头,发现厅里坐着好几个男人,她张着口,一只脚里一只脚外的,呆住了。
喻柏拉了她一下,两人迈过门槛。
“大哥嫂嫂来了?”乐思齐已迎了过来,道:“其实过段时间也就回来了。”
王氏本能地要回避,以袖掩面道:“我去你闺房等你,我们等会再说体已话。”
这不是在开会嘛,也没时间叙旧。乐思齐点头道:“好,哥哥和嫂嫂去后院花厅等我,我开完会便过去。”
李朝等三人过来拜见了哥嫂,两位掌柜听说是东家的义兄,也过来见礼。虽说都不是外人,王氏总觉得不自在,喻柏听说在商量开景福楼的事,自也不便在此旁听,于是冬儿领路,夫妻二人去花厅喝茶。
几人重回座位,乐思齐把先前考虑好的事儿说了,道:“先前,三位哥哥出资我才能开第一家景福楼,现在还是按原先的股份,以后不管开多少家,这股份不变,三位的意思呢?”
三人自然没意见,初初投进来的两百两银子早赚回来,不止赚回来,还拿回十倍的红利。他们可没有花一点精力在经营上,全是乐思齐忙活。
乐思齐又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吕、康两位大掌柜以及一众伙计也须有些股份才是。他们一年到头这么辛苦。景福楼全靠他们维持呢。”
吕简生大惊:“不可。”起身一揖,道:“东家,从来没有掌柜和伙计拿股份分红的道理。我们的工钱比起同行来,已高出一大截,怎可还要股份?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同行骂死?”
如果景福楼如此行径,怕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顺庆与永定的东家们集体围攻乐思齐,别的酒楼的伙计也会“弃暗投明”,投奔景福楼的。
康文的反应没有吕简生快,被吕简生抢了先,只好待他说完才道:“自古以来,掌柜和伙计都只是为东家干活,从没听说拿股份的。我与吕掌柜若敢这样想,唾沫星子淹也淹死我们了。还请东家收回成命。”
用股份留住员工,是前世企业普通的做法。乐思齐早有这个想法了。这事本来想跟李朝三人商量后再向两位掌柜宣布,现在不是时间不允许嘛,只好三面六目一块儿说了。哪里知道拿出股份的人还没反对,即将得到股份的人反而强烈反对。
乐思齐只好把目光转向李朝等三人,道:“哥哥们怎么说?”
说到经营,李朝可是一窍不通,现在每个月的进帐比父亲得来的意外之财差不了多少,可以想像,如果京城的店开起来,进帐肯定更多。他是官二代,平时打赏下人出手阔绰,哪里计较这一点微利,想都没想,道:“这个,我没意见。”
因为参股景福楼,范阳俨然成了范家新一代的杰出子弟。这次考试失利,族长竟然上门亲自慰问,还安慰他道:“进学并不是那么容易。我看你倒是做生意上颇有天赋,再考一次,如果不中,不如经营庶务的好。”
他的志向是当官,可不是做商人。在李朝表态后,他紧跟着道:“我听妹妹的。生意上的事由妹妹作主,我只认真攻读即可。”
想起他在永定府的吊儿啷当,几人都笑出了声。
第126章 启口
纪刚一向沉稳,最后表态道:“我没意见。”
乐思齐做主道:“我们每人各拿百分之二的股份出来,合在一起,分给掌柜和伙计。具体还请两位掌柜与管事商量后拿出可行的方案。”
康文和吕简生跪下磕头,不言语。
乐思齐把两人扶起来,拍板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跟伙计们说一声,只要在店里干满一年便有股份,让他们好好干活,用心些。”
两人呜咽道:“是。”
吕简生又道:“东家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唯有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了。”
想他到古稀之年还有乐思齐尝识,得以发挥余热,为家里添些进项的同时给孙子制造机会,已经心满意意足,现在东家既然还给股份!虽说分到每个人手里很少,但好歹每个月除了工钱之外还有分红,多了进项。再者说,摇身一变成为主人的感觉,是钱能买到的么?
乐思齐摆摆手,道:“客气话就不要再说了,你们尽心尽力做事就可以。跟管事们商量去吧。我跟几位哥哥有话说。”
两人恭敬弯腰告退。乐思齐才跟三人说没了一会儿话,门外一片声响:“谢东家。”又有“咚咚咚”的磕头声。
乐思齐拉开门,门外黑压压跪了一片,有人弯腰磕头有人磕完直起腰,从乐思齐的角度望过去,一颗颗人头起起落落,煞是可观。
“都起来。”乐思齐朗声道:“大掌柜都跟你们说了吧?以后,在自己的店里干活,可得多用些心思,把景福楼做成百年老店。”
“是,我们听东家的。子子孙孙跟着东家走。”犹如海啸般的声音席卷一切。
门子跑里面看热闹了,大门口没人看守,大门口下马急步进来的男子也没人发现。
伙计们纷纷转身才发现有人进来。男子见到黑压压一大群人,讶异地避到墙边。
待闻讯飞跑而来的伙计们退去,乐思齐才瞧见站在墙边的任威。他一身白色长袍,修长挺拔,唇边眸中俱是笑意。凝视乐思齐一息,轻声道:“听说你要去京城?”
乐思齐点了点头,对室内李朝三人道:“我有事出去一下。”
才走出房,任威已迎了上来,声音柔得滴出水来,道:“娘同意我请了假,陪你一起去。”
乐思齐很意外。他有公职在身。怎可随意请假?
乐思齐随即心里黯然。约他到僻静地方,可不是跟他依依惜别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退婚的话终究说不出口,乐思齐只好让丫鬟带他去花厅跟喻柏一块喝茶,自已回房继续跟李朝三人说话。
只是明显的,三人神色都有些不愉,或者说。情绪都不高。
静了一刻,范阳撇嘴道:“你真的要嫁给他?”
纪刚白了范阳一眼,插话道:“难道妹妹能有别的选择?喻老太太也是的,只想到自己的利益,一点没为妹妹着想。”
李朝道:“怎么没有办法?退婚就成了。喻家反正是认的亲,对妹妹没有生养之恩,实在不成,每年年节时候回去拜见一下就行了。”
那意思是,你要不愿意就说,得罪喻家也没关系。
他是官宦之家,年轻气盛,喻家还没放在他眼里。
三人探询地瞧着她,乐思齐被人窥破心事,尴尬不已,低下头不语。
苏玮又派人来道:“后天起程,还请姑娘做好准备。”
时间紧迫,乐思齐还有很多事要办,李朝三人只好依依不舍地告辞了,李朝走到门口,回头道:“要带什么说一声,我帮你置办。”
乐思齐道:“行,真有要你办的,晚上我写了条子让人给你送过去。”
花厅里,喻柏很没义气地打趣任威;“真瞧不出啊,你小子打扮起来也是一等一的人才。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呢?”边说还边慢慢围着任威转圈。
两人在一块儿玩了十多年,不可谓不熟,任威淡定道:“那是你没眼光。”
王氏捂着嘴轻笑,道:“叔叔来的可真快,我还以为明天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