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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旗的反应最大,眼泪都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大哥是个缉毒警,那次出任务,被人砍伤,都没等到救护车来,就过世了。”韩悦咬了咬嘴唇,“他们说怕那群毒枭过来寻仇,或者是打击报复,所以不能公开他的名字,也不许我们立碑,那时候父亲几乎要崩溃了。”
“他当时在家里,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正耀从小就没个名分,就连死后,我就连一个名字都不能给他,我这个父亲是有多窝囊啊!窝囊啊!”
莫云旗红着眼眶抹眼泪,饶是燕殊和战北捷此刻都心情沉重。
“他们也不许我们存着大哥的照片,就怕他们过来寻仇,父亲和正则都藏了几张,也只能晚上无人时才敢拿出来看几眼,正则一直说,大哥这辈子生前就过得没名没分,他不想让他死了,还那么孤苦,无人挂念,那也太可怜了。”
“妈!”莫云旗咬着嘴唇,已经泣不成声。
“不给立牌,不许我们祭拜,爷爷当时就昏死了过去,大哥什么都没留下,最后留给我们的就是一身警服。”
“他生前给父亲写过信,估计他也预料到了自己会死吧!”韩悦笑得凄凉,“他说一点都不记恨父亲,也从不觉得一个名分能够代表什么,能做他的儿子,他已经觉得很光荣了,只要他心里有他这个儿子,名分他一点都不在乎。”
“信件是在大哥警服口袋里翻出来的,大哥应该早就预料到了,那次的行动,听说死了三十名缉毒警,最后留给我们的不过是烈士勋章还有一身衣服,有什么用呢!”
“父亲要过世的时候,什么陪葬也没要,就要了大哥的一身警服,他说这辈子都没能像个父亲一样守在他的身边,没能给他一个名分,他甚至叫声父亲都要在无人处,小心翼翼的喊一句,他亏欠了他太多,生前没有入莫家的族谱,死后一定要葬在莫家的祖坟里!”韩悦一边说一边擦了擦眼泪。
“父亲说大哥没有一个牌位,这死后在阴间连个给他烧纸钱的都没有,那他的日子得多苦啊,虽然没立碑刻字,不过父亲的墓碑也就相当于大哥,每年祭扫,我们都会准备两份之前贡品。”
“其实母亲一直觉得很愧疚,她其实就是个普通女人,让她抚养大哥在身边,她心里或许一直觉得很不舒服吧,虽然一直养在身边,不过父亲想要动户口的事情,她却一直没同意,因为这件事情,父亲临时都在责备她,而她这么多年心里一直压着一块大石。”
“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大哥英年早逝,所以每年去祭扫父亲回来,她总是会大病一场。”
“那件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
韩悦声音越渐微弱,直到后来有些泣不成声。
燕殊和战北捷对视一眼,都充满了担忧。
燕洵也是这样,不过燕洵的情况不一样,他是中途叛变那种,功过都有,莫家的这位情况不同。
燕殊每年都会和许多缉毒警接触合作,基本上每年和他接触的人,都会换一批,这个应该是所有警种中,最危险的。
“莫老首长一直觉得亏欠了他,又怎么会允许他参加这种警种,这个太容易有生命危险了,缉毒警基本都在作战一线,那些贩毒的人全部都是亡命之徒,他们根本不怕弄死警察的。”
韩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大哥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有些难产,生了他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落下了很重的病根,听说时常腹痛难忍,当时并没有上好的止痛药,生了他之后,那医生给她用了鸦片,止痛有奇效。”
战北捷气得浑身乱颤,“简直是庸医,什么止痛!”
“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感觉不到疼痛。”燕殊沉声道,“不过一旦成瘾,依赖性很大,而且一直侵蚀人的根本,她刚刚生了孩子,身子是最差的时候,应该受不起这样的虎狼之药吧。”
“他们家是大户,钱有的是,那东西也一直没断过,只是她伤了根本,就算是每天用各种上好的药材补着,也不及那种东西侵蚀她的身体啊。到了之后听说还是用人参什么的吊着一口气,不过没出月子这人就走了。”
“或许大哥心里,一直很痛恨那东西吧,他选择这个的时候,因为本来就是父亲疏通了关系,所以他一点事情,父亲都会很快知道,当时听说了这事儿,他和父亲还吵了一架,在书房吵得很厉害,后来还是父亲妥协了,结果……”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韩悦哂笑。“叶子如果真的是大哥的孩子,大哥总算是留了个后,我这心里……”
韩悦捂着胸口,“我听正则说过,我就想去看她,可是正则不许,说是怕我吓到那孩子,她似乎从小就不知道父亲的任何消息,她心里有怨念也是正常的,不接受我们也可以理解,看到她在燕家过得那么好,其实我这心里……”
“觉得高兴,却又更加难受!”
“听说嫂子过世得也很早,她一个人在国外漂泊了很久,她得多辛苦啊!”韩悦毕竟是母亲,想到这里,就情难自己。
莫云旗伸手将韩悦抱在怀里,“妈,我们以后多补偿她就好了!”
“如何补偿啊,我们就是想要将她认回来都困难!”韩悦声音颤抖,“而且那孩子根本不待见我们,看我们就和洪水猛兽一样。”
燕殊深吸一口气,这事儿确实比较难办。
莫正耀是无法公开身份正名的,那么叶繁夏就很难光明正大的进入莫家,难怪莫家一直去燕家试探,却从来不敢轻易挑起这个事儿。
而现在最主要的是,叶子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和莫家有任何关系,这才是最棘手的。
*
另一边燕殊担心的事情,也正在发生。
燕小白上台演奏,宋一唯正蹲在地上帮她整理衣服,“我们小白是最棒的,不要紧张,加油!”
“小白加油!”燕小北站在一边,神色严峻,就好像马上要比赛的人是他一样。
“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带你去吃冰淇淋,过不过都无所谓的!”燕小西咧嘴笑,门牙露出两个黑黢黢的洞。
“快去吧,我们都看着你呢!”叶繁夏俯身揉了揉燕小白的头发。
燕小白点了点头,往前面走。
燕小西忽然侧头看见了坐在不起眼地方的莫家人。
“麻麻,太奶奶和莫叔叔!”燕小西指着角落,他们坐在最后面,莫老夫人坐着轮椅,莫正则则一直站在他身边,两个人目光似乎盯着燕小白,注意到那边的视线,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叶繁夏和莫家的关系,几乎是心照不宣的,大家都懂,所以姜熹颇为担心的看着叶繁夏。
而此刻叶繁夏忽然起身。
燕持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繁繁——”
“躲了这这些天,不是我的风格,我想和他们说清楚!”叶繁夏性子素来耿直,从不会藏着什么事,所以这事儿憋得她心里也很是难受。
“我陪你去!”燕持攥紧她的手,握在手心。
“其实我……”
“我是你丈夫!走吧!”燕持不容分说的拉着叶繁夏就离开了座位。
莫老夫人瞧着叶繁夏朝着自己走过来,忽然有些惊慌,她下意识的攥住了莫正则的手。
“妈,您别担心,有我在呢!”莫正则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们出去说吧!”叶繁夏指了指外面。
“好!”莫老夫人盯着叶繁夏那冷清的脸,她和正耀长得并不像,可是却总是让她能够想起正耀。
甚至想起老头子临时还有些责备她的眼神。
她就是个普通女人,没有那么大度能够将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寄养在自己名下,她总拿怕影响老头子的仕途做幌子,其实就是不想正耀进门,她是自私的,她承认!
到了走廊一出僻静的角落,叶繁夏还没有开口,莫老夫人就切入主题。
“孩子!我们莫家对不起你!”
“你们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叶繁夏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睛。
她素来嘴硬心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她不想功亏一篑。
“你心里怨恨,我们都可以理解,你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
“你们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我妈!”叶繁夏咬牙,“我父亲人呢,他人到底在哪里,作为一个男人,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母女,为什么要让我母亲一个人抚养我,母亲就算是被赶出家门,都没有说过他一句不是,甚至临死了还在惦念着那个男人!”
“他凭什么!”
“他夺走了本该属于母亲最美好的一切,然后提起裤子拍拍屁股就直接走人了,这种不负责的男人,我是绝不会承认,他是我父亲的,我叶繁夏这辈子没有父亲!”
“你别激动,这件事情其实是有隐情的!”
“有什么隐情会比自己的妻女更加重要,他敢做就不敢承担责任啊,我妈被家里赶出来,面对那么多流言蜚语,都能把我养大,那他怎么就不敢站出来承担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他还算个男人嘛!”
“繁夏,你别这样说你的父亲,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那请你们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到现在了,他还是不敢站出来,是不是他早就有妻儿了,所以根本不敢出来见我!”叶繁夏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不是,绝对不是!”莫老夫人连忙否决。
“怎么不是,他也算是你半个儿子吧,却没人知道莫家还有这么个儿子,一个连家族都不承认的男人,估计根本没有勇气站出来承担这种未婚生子的责任吧,一个不被家族认可的人,估计一辈子都活得窝窝囊囊!”
“叶繁夏,我不许你这么说他!”莫正则激动的跳出来,疾声厉色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唬人。
燕持直接挡在他和叶繁夏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