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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秋眼中不算什么的花机枪却是梅生等人的最爱,简单、易维护、火力强持续长,几乎从一上手就成了宝贝疙瘩,只可惜弹药消耗实在太大,三发状态时扣十次扳机就没了,所以训练时部队都舍不得装满子弹,而且整个骑兵团两千多号人,也只装备了300支而已。
他刚查完枪将弹匣装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从外传来,几位伪装成山西大同镖局的伙伴策马奔了进来,见到安国梁后神色激动指着东面叽叽呱呱喊叫。虽然隔着较远听不真切,但看战友的脸色也知道来大鱼了!所以大伙全都兴奋起来,身边的掷弹兵还迫不及待拿出了同样新装备的掷弹筒,那副模样好像敌人已经在眼前了一样。
片刻后,梅生也换上了一身镖师装束,十几辆堆满了麦秸的马车被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就像是一车价值昂贵的货物,几十支花机枪也被塞入了车底特制的枪架上,从外面看去这就像一支押镖队伍。
“小心些。”安国梁的叮嘱中,梅生点点头,一挥马鞭带突击队和伪装马车率先向东面迎去。
摇摇摆摆的马车内,赵倜眯着眼睛打盹,可手却一直放在旁边的小箱子上,这里面是他毕生的积蓄,不仅有百余根金条,光是日本横滨正金银行、英国渣打银行的支票就有好几张,价值几百万之巨。除了这些私产外,跟在马车后面长长地车队也堆得满满,日本三十式步枪、子弹、还有上百箱没来得及处理的鸦片,都是将来他和毅军能否立足西北甚至新疆的资本。
为了保护这些东西,也为后面的大部队做准备,他这回特意带了两营近三千士兵亲自做前锋入陕,要不是炮兵无法迅速赶来同行,说不定干脆架起大炮开路了。不过他也没太担忧安全,毕竟这里还是北洋的控制区,何况身边还有那么多毅军士兵。
毅军也算是活跃于晚清时期的一支军队了,打过长毛,鏖战甲午,也参加过庚子年绞杀拳民,但每打一次这支部队就丧失一分精神,随着北洋等新军崭露头角,他们也渐渐被摒弃在了国家核心力量之外。虽然也全部换上了日本淘汰下来的三十式步枪,甚至还有不少曼利夏步骑枪,但脸上痞气十足的士兵还是按传统配发一柄朴刀挂在腰间。
“三哥,你说我们这回是去哪?不是说土匪在西面吗,怎么我们却往北走?过了三门峡可就是潼关了。”队伍里一位上次赴陕西和民军打过的士兵认出了路,瞅了眼赵倜的马车不断皱眉。
“鬼知道,也不知犯了哪门子邪劲要我们来剿匪!这信阳不是有好几万北洋军吗,哪轮到我们来。”
“信阳?能自保就不错了,我听说南面这回要出动五十万大军来打信阳。”
“胡扯,他杨秋总计才二十来万人马,还要兼顾西南哪来五十万。”
“这不是还有民党吗?他们手里也有十几万。”
“管他呢,反正打起来也没咱哥几个什么事,有北洋在前面顶着呢,看到了吗?”一个士兵朝队伍中间百十辆包裹严实的马车挤挤眼睛:“装车时我可看到了,全都是子弹和烟膏,他妈的看来这回赵大脑袋是玩命了,老子头次见到这么多子弹和烟膏。”
“这有什么了不起。听直隶那边说,这回我们毅军是全体出动,姜大人还特意问大总统要了几挂火车皮来运军械,依我看这回我们可能要在陕西长住一段时间了。”
“难怪又是烟膏又是子弹的,感情这回是让咱哥几个替他赵大脑袋搬家了。”
“管它呢,陕西也不错,听说那边现在种的都是烟土,说不定我们过去还能捞一票,弟兄们也富裕富裕不是。”
“呵呵。”
队伍里响起了一阵窃笑,跟随姜桂题和赵倜这些年他们也没少弄烟土的钱,别看这玩意在内地贱卖,但运到东南就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利润,所以外界早有传言毅军是大烟军,白天为军夜间为匪,还公然动用军队走私鸦片,但碍于袁大总统的面子,加上本身也有几万条枪,所以才没人敢动。
士兵们眼馋的看着长长马车,纷纷暗想这里面到底值多少钱时,前方队伍却忽然躁动起来,一声声吆喝更是惊动了赵倜,猛然拔出手枪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前面有一队镖车。”
赵倜向前看去时,一小队毅军骑兵已经挡在了梅生前面,瞅着镖师腰里的左轮枪神色不善,见状他连忙拱手恭敬道:“诸位军爷,我们是山西大同镖局的,还请高抬贵手。”
梅生家本来就经营镖局,所以道上的切口暗语早就烂熟于心,糊弄几句后悄悄从袖子里掏出十几块大洋塞到了士兵手里。士兵掂量两下后脸色马上就好了很多,扭头道:“去,回报大人,是山西大同镖局的马队。”
听汇报是大同镖局的车队,赵倜松了口气:“让他们过去吧,小心戒备就是。”
得到命令的士兵挥挥手示意可以通过,梅生又点头哈腰塞了十几块银元,直把士兵乐的嘴角都歪了后,这才带大家赶马车迎向了毅军大部队。
借刚才毅军骑兵来回通报的机会,梅生早就瞅准了打头的那辆马车。随着他的车队和毅军擦肩而过,很多骑兵团战士也紧张起来。不过他们这种紧张却并未引起毅军的注意,因为这种事他们见多了,还好这回赵倜下令别惹麻烦全速赶路,所以才没一窝蜂上来敲诈勒索。
眼看距离马车越来越近,梅生悄悄向伙伴使了个眼色,已经被做了手脚的第一辆大车顿时轮子一歪倒了下来。
“怎么回事?出门前不是让你们仔细检查了吗!这东西可经不起摔,还愣着干嘛?都给我下马检查检查!”毅军士兵还没从意外中清醒过来,梅生就开始招呼几十位伪装成趟子手的骑兵下马佯装要检查货物,此时赵倜也听到了他的叫喊,但就在掀开车帘的刹那,一声暴喝陡然惊刺而起。
“动手!”
梅生健步如飞第一个从车板底下摸出花机枪,还没等四周看热闹的毅军明白怎么回事,枪栓一拉就发出了笃笃的嘶吼,战友们也迅速拔枪开火,足足五十余支冲锋枪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子弹风暴,眨眼间近百位毅军就倒在了地上。
原本冲锋枪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就算改进了枪管和膛线也不可能提高太多精度,但现在梅生他们和最近的毅军距离不过几米远,距离被士兵隔开的赵倜也不到二十米,而且毅军队形还处于四排行军队列,所以等到一个弹匣打完,毅军队列中间直接出了个“大洞”。
在战友掩护下咔咔几下飞速换好弹匣后,梅生健步如飞从早已乱成一锅粥的毅军中间冲向了赵倜的马车,剩下战友知道必须尽可能利用这个机会把毅军打散,毕竟人家有三千多之枪,所以发了疯似的一边追着四散的毅军跑,一边向还在拉枪栓的毅军猛烈扫射。
凶猛火力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从未见过冲锋枪,连机枪都没几挺的毅军哪见过这么强悍且不要命的打发,五十几个人加起来简直比几百号人冲锋还厉害,顿时吓得纷纷抱头鼠窜,难得有几个敢反抗的,也立刻被同时抵达的几发子弹打得满身鲜血。
赵倜不愧是老军官,听到枪声响起就明白中计了,抓起手枪就想往外跑,可又不舍得箱子所以回身去抱,或许在他看来这几秒钟也误不了事,但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首次大规模出现在战场上的近距离杀人利器!等到抱起箱子掀开车帘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轰轰轰。”
一连串炮弹从毅军队伍最后炸开,骑兵团仅有的两门80毫米迫击炮开始全速压制,片刻后黑压压如一道横江铁锁般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下,短短几分钟就猛烈撞入了已经被突击队用冲锋枪打得毫无队形只顾乱窜的毅军中间。三百支花机枪联手猛扫,掷弹筒和迫击炮堵住了前后两端,手榴弹如雨点甩出,面对这种超乎寻常的狂攻,很多毅军最后干脆丢下枪跳入了不远处的滚滚黄河逃生。
酝酿了许久的中原大战,在赵倜双手抱头瑟瑟发抖,梅生美滋滋清点战利品的画卷下,以一场兵不血刃的伏击战为开端,猛然掀开了大幕。
第二一三章 铁血孤军
“驾!”
滚滚黄河旁,数百身着各色衣服,背着杂七杂八武器的骑手向三门峡狂奔而去,每匹马上都还挂着一个褡裢、沉甸甸不时发出金属摩擦之音,远处隐隐随风传来的爆炸声让他们异常兴奋,但还没等进入战圈,十几骑士兵陡然出现在了前方道路上,啪啪两枚子弹几乎擦着耳朵飞掠而过。
“停下。”
骑队为首的年轻人一拉马缰,胯下战马吃痛下长嘶一声差点直立而起,幸好他骑术精湛,迅速控制战马后向大家招招手示意停下,这才带旁边一位四十几岁,还微微有些驼背的男子慢慢向警戒线走去。
走到士兵面前见他们始终没放下枪,年轻人立刻从胸口掏出了国防军军事情报科的证件,士兵这才大松口气,派出几人护送两人去见安国梁后,还是不敢彻底放松,要知道此刻弟兄们正在追杀毅军残敌,远处这些人虽然不多,但冲进来绝对会坏事。
“梅大脚!”
梅生正站在一车鸦片旁,思量着这些鸦片运回去能制造多少吗啡时,身后的叫喊顿时让他额头黑线乱窜。扭头看去,只见从小玩到大,一起打西安还加入国防军,中途却消失好久的张志丹在几个士兵押送下,和一个中年男子策马走了过来。
“张志丹,你给老子听着,老子叫梅生,不叫梅大脚!”
梅生指着张志丹骂骂咧咧,他这个雅号说来也很传奇。小时候和伙伴去偷沙枣吃,没想到树枝不结实直接从树上摔到了人家房顶上,好死不死房顶还不结实,直接掉进了屋子里。屋子里住的是个寡妇,他仗着练过功夫下落时横身翻滚准备双脚落地,没想直接落在了寡妇床上,左脚还踩在了人家胸口,要不是他收脚快,加上也没踩实就摔倒,说不定寡妇当场就被踩死了。
虽然没踩死,但胸口柔软地方被踩还是疼得寡妇半死不活,最后此事还闹到他父亲那里,更离谱的是寡妇居然穿着有他脚印的衣服上门要说法,说被调戏侮辱了。结果那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