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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舱踏上甲板,傅征留神听了听身后的脚步声,确认燕绥跟上来了,步子一顿,压了压帽檐,示意在甲板上等他的路黄昏先走:“给我五分钟。”
“我跟你嫂子说两句话。”
路黄昏恍然大悟,侧头瞅了眼慢吞吞跟上来的燕绥,震惊,大悟,又瞬间镇定下来,敬礼后扯着嗓子应了声“是”,一路小跑着回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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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征立在船舷左侧,倚着栏杆回望。
见她隔了几步远定在原地,没好气:“杵那干嘛?我会吃你?”
燕绥腹诽:“比吃了我还可怕。”
不过脚下一挪,格外利索地三两步走到他面前。也不出声,抬了眼眸定定地和他对视了几秒。
傅征扭头,目光沿着压实的帽檐看向灯火通明的甲板:“为什么会在这?”
怕她不配合耽误时间,他又补充了句:“我只有五分钟时间,说完这句话,就只有四分钟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燕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试探着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量他也没胆甩开她的手,得寸进尺地把手蜷成拳整个塞进他掌心里。
傅征用力握了握,很快松开:“你胆肥了?不知天高地厚!”
燕绥没敢回嘴,默默忍了,谁让他刚又救了她一命,不能顶嘴。
不料,傅征那怒火半点没熄灭,反而越蹿越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领着辛芽和陆啸就敢上船,索马里的教训没吃够,嗯?”
燕绥翳合了下双唇,想解释,可只有四分钟,这四分钟忽然就变得弥足珍贵起来。让她觉得她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她宁愿听他训她,发火,好像多听一句就赚一句,半点不觉得委屈。
时间有限,傅征还有公务在身,见她不说话,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站直身体,转身就往亮着灯的甲板走去。
没等他走出一步,身后一只手牢牢握住他的小臂。
燕绥:“还有一分钟。”
傅征扭头看她,似笑了笑,再开口时,声音低沉又沙哑:“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想在战场上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夺枪这个有视频参照,感兴趣的小仙女可以去我微博看一眼~
我刚转,置顶下面第一条就是~
下午去了趟牙医院,想不开去做美白……?牙齿敏感疼痛到炸裂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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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近了超级忙
第89章 他与爱同罪89
第八十九章
“我宁愿战死沙场; 也不想在战场上见到你。”
海上越来越大的风声里,他这句话很快被海风吹散; 一字一字揉进翻腾的海水里。
燕绥心尖滚烫,下意识松了手。
他长身玉立,一身墨色的特战服衬得他身形格外挺拔。
傅征喉结轻滚,压抑下想亲吻她拥抱她的冲动; 最后看了她一眼; 嚯地一声转身; 大步离开。
军靴踩在甲板上的声音坚实有力; 一步一步。那背影由清晰渐渐变成线影,在燕绥的视野里彻底模糊。
她浑身绷着的劲彻底松懈; 倚着栏杆靠住; 才发现手脚都在不受控制的发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后怕。
舌尖有些发涩,她舔了舔唇; 远远听见螺旋桨的机动声,一转头就看见几海里外闪烁着灯光正往燕朝号飞来的直升机。
她脊背一僵; 蓦然涌上一股不妙的感觉。
——
船身被海浪拍浮得微微摇晃,甲板上方的瞭望台忽然打量了探照光,明亮刺眼的灯光由上而下笔直打向甲板。
燕绥侧目,在看清甲板上淋漓的血迹时,脑中嗡得一声,像是被人重重锤击,余音如环绕的3d音响; 盘亘在她耳边。
她缓缓站直身体,被她忽略了很久的陆啸突然跃进脑中。
陆啸受伤了?
失去思考能力多时的大脑终于恢复运转,燕绥边往甲板上走去边回想——
傅征压住她后颈阻止她暴露行踪时,说梭温有枪。
她也亲眼看见傅征空手夺了梭温的枪。
时间再往前一点……
她追梭温至船舷时,以为陆啸的闪躲是暴露了,其实那时候陆啸是中弹了?
她如同拨记忆碎片一样,一帧帧一幕幕地回忆着。
直到看清甲板上躺着的陆啸时,她脸色瞬间煞白。
——
陆啸的意识还清醒着,就是担心自己快死了,哭得涕泪横流。什么形象啊风度的统统不要了,死死攥着辛芽的手交代后事。
跪在陆啸左侧的是燕朝号上一名略通医理的船员,平时也就帮忙看个头疼脑热,见血的不是切菜时伤了手指头就是上火流鼻血。
头一次处理枪伤,他紧张得满脑门汗,一直叨叨:“这这这我不行啊,子弹把身体都打穿了……”
陆啸哭得更大声了。
那场面……燕绥看了觉得怪内疚的。
——
不知道谁先叫了声“燕总”,围着陆啸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她一来,这群人似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镇定。
燕绥借着头顶灯光看了眼陆啸的伤势,伤口明显偏离心脏也未伤及重要器官。及时做了止血消毒处理,渗透衬衣的血迹并不多。
“贯穿伤。”傅征不知何时过来的,轻握了一下替陆啸止血消毒的船员的肩膀:“没伤及要害,及时止血消毒,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被陆啸狠狠一瞪,傅征慢条斯理地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必要的详细检查和后续处理必不可少,越快越好。”
话落,数海里外在军舰上起飞的直升机终于抵达,随队军医老翁领了一支军医小队匆匆下了飞机,直奔甲板。
燕绥下意识给老翁让出位置,她这一让和老翁的眼神一对,后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我是不是见过你?”
没等燕绥回答,他放下医疗箱,对陆啸紧急施救。
老翁见多了枪伤,见陆啸面无人色好心安慰:“子弹贯穿伤,又没伤及要害,及时处理连后遗症都不会有。”
怕陆啸不信,他还举例:“傅队。”
他努努嘴,示意陆啸看傅征:“那位首长,子弹穿透伤都是我处理的,你看他活蹦乱跳的,能看出那次中弹后差点见阎王嘛?”
陆啸抬手擦了把鼻涕,呼吸都不敢用力,小声哼哼:“真的?”
“等会先把你送出去,救护车已经在码头等着了。”老翁用手肘擦了把汗,笑笑:“你福大命大,死不了。回头还能吹牛逼,说中过枪伤。”
“我们战士受得伤,都是功勋章。这条船上的,军医不说,这些特战队员,哪个执行任务时没点刮蹭,需要零件维修的。”老翁处理好他的伤口,扭头问:“船长呢?不然负责人来一个也行。”
“我。”燕绥上前:“我是船东。”
老翁一怔,朦胧的记忆在看清燕绥那张脸后终于清晰,他“诶”了声,瞄了眼在现场调度兵力的傅征:“还真见过,熟人了……”
他“啧啧”了两声,瞄了眼甲板上躺着的陆啸,“我说怎么看着眼熟,还以为自己记忆出错了。”
陆啸需要尽快送医,寻常人就是摔一跤骨折了都要去医院接趟骨,好好休养,何况陆啸。子弹贯穿伤比穿透伤轻微一些,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和脏腑,但也够呛。少不了要做些详细的检查,精细处理。
近海离南辰市不远,直升机到不了,需要快艇送达。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所有船员都应配合调查,但陆啸情况特殊,做特殊安排。
这么一会功夫,收到消息的海警支队也已赶到。
傅征是第一梯队,交接后便整队离开。
临走前,他转身看了眼站在探照灯下正和海警支队队长说话的燕绥,似察觉到傅征的视线,她的话音一止,侧目看了眼傅征。
他什么也没说,连唇形也没有,只定定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深刻得似要把她刻进骨子里。
傅征克制自持,难得流露出这样的神情,饶是和傅征接触不久的海警支队队长都有些诧异。等人一走,忍不住问燕绥:“你跟我们特战队队长认识?”
“认识。”燕绥听着快艇渐渐远去的声音,低着头,连声音都轻弱了几分:“他是我男朋友。”
海警支队队长瞬间肃然起敬。
——
梭温和吞钦被捕,搜捕毒品的难度减小。
除了查获走私的毒品,还查获了另两支非法枪支。
天刚亮,所有事情便已水落石出。
梭温借船员身份的伪装走私毒品将近两年,一年前因毒品需求量增大,他拉了吞钦伙同作案,直到今天事情才败露。
而此次走私的毒品量是这两年来最多的一次,吞钦负责带货并不知道和梭温联系的买方是谁,只听梭温提起过:“他说这次多了一位买方,要的毒品分量很大,因为是第一次合作,梭温很谨慎,先收了买方一笔定金。”
再问别的,吞钦一概不知。
因走私是船员的个人行为,其余人员既没有参与,也不知情,并不需要担负法律责任。
陈蔚作为船长,有失察之责。
燕绥作为船东,监督不力。
警方逮捕梭温和吞钦继续审问,燕朝号由警方协同归港停靠,其余船员以及燕绥等人短期内都不许离开南辰市,以配合警方调查。
直到午时,一切尘埃落定。
梭温和吞钦被海警带走,燕朝号继续返航。
——
老翁回军舰后,没敢直接问傅征,和路黄昏打听:“我刚在船上见到的那位燕总,是不是就你们打赌的那位傅队的女朋友?”
郎其琛落后一步,因没和燕绥说上话,闷闷不乐。闻言,哼了声:“不是,迟早会分手的。”
老翁:“……”
路黄昏:“……”
老翁奇怪:“这孩子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