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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心知此事不能善了,问兰绝不会轻易放自己走,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如此,只好劳烦姐姐了。”
反正脱不了身,索性装得迷迷糊糊,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了问兰的手臂间,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她的身上,暗中观察周边情况。
问兰显然是练过的,看着身材娇小,力气竟大得惊人,拖着她走得完全不费力气。
更诡异的是,一路走来,竟并未遇到一个行人。
今日贺小王子满月,按理冷侧妃那边的宾客要比王妃这边多。
杜蘅越走越感觉不对劲,仔细留意了周边的地形,对比前世的记忆,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这根本不是往内院走,而是在往外院的方向。
综合自己身体的状况,恭亲王妃的目的,昭然若揭——给她下了药,要坏她名节!
得出了结论,杜蘅反而不着急了。
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才有可能寻找空隙,觅得一线生机。
果然,问兰带着她专抄偏僻的小道,在园子里左弯右绕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总算把她带进了一幢独门的小院落。
杜蘅装做昏迷,抬眸匆匆扫了一眼匾上黑金字体:听雪堂,三个大字印入眼帘。
隔着一道墙,就是恭亲王南宫述的睦元堂。
这里,平时住着一些王府的幕僚和客卿。
卫思琪,好狠毒的心肠!
不过是因意外救了冷侧妃一命,就使出如此阴狠的手段,对付她!
杜蘅咬紧了牙关,强忍了情绪,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痕迹,任问兰把自己半拖半抱地弄进了偏院东厢的一间客房。
从微阖的眼帘下看到,房间虽小,布置得倒是格外的干净整洁,一桌一椅无不摆放整齐,被褥也换了簇新的。
靠窗的案几上还摆放了一只精致的香炉,此时正往外冒着袅袅的青烟。
淡淡的瑞脑香充塞着不大的空间,使人慵懒舒服得想直接扑入那床温暖的丝被里。
此时正值初秋,在炎炎烈日下抱着一个大活人走了这么远的路,饶是问兰身体强健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眼瞧杜蘅已呈昏睡状态,对外界情形已经完全没了感觉,也就不再刻意小心谨慎,随手把她往床上一扔。
转过身拿起桌上茶壶,也不及斟入杯中,对着壶嘴咕噜咕噜喝了个痛快。
眼角余光,隐隐瞄到光影晃动,心生警惕,猛地转过头来,瞅到床上空空如也,不禁大惊失色,霍然转身。
杜蘅站在她身后,高高扬起的手中握着一根黄澄澄的金针,犹不犹豫朝她腰间软麻穴刺了下去!
“唔~”问兰瞪大了眼珠,狠狠地瞪着她,模样十分狰狞。
杜蘅不敢看她,闭了眼用吃奶的力气,手中金针狠狠推送,整根针尽数没入腰眼。
终于,问兰一声不吭,软软地躺到地上。
杜蘅抹了把额上冷汗,双手插到问兰的腋下,把她连拖带拽地弄到床上,再胡乱把她头上簪环卸下,任一头乌黑的青丝散到枕上。
房里香气馥郁,明显燃有催情香,她不敢多呆,收回金针,小心地掩好房门,这才转身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遁原路回到思雪殿,已是不可能。
想了想,决定绕道回后花园,混进那群女客之中。
这里离前院太近,不时有阵阵男子笑语喧哗之声传来,更有许多仆役穿梭奔忙。
如果在进入花园之前被人发现,她的名节也就完了!
她咬牙摒息,低头弯腰借着花草树木掩藏身形,偷偷摸摸往前走。
好不容易出了听雪堂,杜蘅松了口气,正要加快步伐,却听到身后有交谈声。
她吃了一惊,抬头见前面有座假山,当下不假思索,猫腰就往假山后面跑。
眼见就要成功,忽地从身后蹿出一个男人,一手掩住她的唇,另一手揽了她的腰,将她推入了假山!
宴无好宴(下)
更新时间:2013919 23:29:07 本章字数:3355
杜蘅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举针刺向他肘间曲尺穴。
然而,假山后的洞穴空间十分狭小,杜蘅尚且只勉强可以站立,那人却只能含胸曲背,此即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几乎无一丝缝隙,连动都不能动,更别说挥手刺他了!
杜蘅不假思索,张嘴就咬!
被人发现乱闯入前院,总比让这登徒子轻薄了的好!
她用的力气很大,几乎是下了死力去咬,嘴里很快便尝到了甜腥的味道栀!
“唔~”一声闷哼自耳畔传来,他不但未如她所料地松手,腰间的手臂反而猛地一箍将她箍得越发紧了!
杜蘅整颗头被闷在他的胸前,男子的气息瞬间笼罩全身。
淡淡的青草香,微冷而清逸,氲氤在呼吸之间,让人联想到夏夜清爽的微风姚。
南宫宸!
那是独属于他的味道,既便是死亡也无法消融,深深誊刻在她的记忆深处!
她被这个认知震憾住了,再无法动弹分毫。
全身所有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光,若不是身后有岩石抵挡,早已滑到了地上!
耳边,他好听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愠怒和淡淡的警告:“不想身败名裂,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呆着!”
鼻端是男子的体香,身体被禁锢在他的双臂和坚硬的胸膛之间,两人挤在一起,衣料相到摩擦发出的“悉悉簌簌”的响声……
这一切的一切,令她耳晕目眩,似有无数只手***抓着她敏感的肌肤。
一丝细如蚊蚋的嘤咛之声,不自觉地逸出唇畔,她猛地咬住唇,羞愧得耳根都红透了!
幸好,此时脚步声和交谈声逐渐接近,又慢慢远离,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南宫宸放开她,从假山的小凹洞里退了出来,盯着手掌侧缘那五个几乎将他的手掌穿透的,整齐细碎的牙印,气恼地道:“女人,全都不可理喻!”
看吧,他就知道好人做不得!
他百年一遇,难得一次地良心发现,想做回好人,换来的却是五个牙印和几乎残破的手掌!
杜蘅侧着脸,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贴在山石上,一动不动。2
她很热,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扑倒他,扑倒他你就解脱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不,不能去!前面是万丈深壑,那不是解脱,是粉身碎骨,是万劫不复!
该死的,在房里呆的时间太久,终究还是中了催情香~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体香,体内那股燥热越发地似燎原之火,猛地狂燃了起来。
“走吧,本王带你离开。”南宫宸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她咬着唇,将手中金针狠狠刺入臂间,换得一丝清明,朝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走,不要你管!
南宫宸走了几步,不见她跟来,停步回头,冷哧:“怎么,等着八人大轿来抬不成?”
杜蘅正拼尽全身所有的意志力跟体内那股邪恶的力量拔河,脑中混沌一片,根本听不到他的问话。
南宫宸等了一会,不见她回答,终于察觉不对,伸手轻戳她的肩膀:“喂……”
岂料,杜蘅竟然顺势倒了下来。
下面是坚硬的岩石,真要撞上去,立刻就会头破血流。
“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却也应变奇速,一扯一捞,将她拉到了怀中。
低眸看她一眼,一颗心竟然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却见她眼睛半阖半开,泛着淡淡的水光,莹白如玉的肌肤灿若云霞,眼波流动间,如浮动着的点点星光,那种与平日拒人千里的素雅清冷截然不同的娇俏艳丽,魅惑妩媚之态,简直令人晕眩!
她鼻息滚烫,眼神茫然,完全没有平日的神彩,明明在看着他,目光却没有焦距。
“该死!”他低咒一声,蹲下身单膝跪地,将她打横置于膝上,腾出手掌拍打她的双颊:“醒醒,醒醒!”
杜蘅勉强张开眼睛,定定看着他:“南宫宸?”
“好点了没?”南宫宸松了口气,一丝喜悦飞上眉梢,竟丝毫未察觉她竟然唤了他的名字?
杜蘅看了他半晌,逸出一字:“……走~”
“走?”南宫宸俯身望着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要我走?”
她只怕清白毁于他手,就不怕被园中往来如织的仆役发现,糟踏了去?
然,他却也知道此刻的她,并不正常。
跟她呕气,毫无意义。
打横抱起她,低声吩咐:“去落梅居。”顿了顿,又道:“还有那小丫头,一并寻来。”
“是~”陈泰如一缕轻烟迅速消失。
约等了半盏茶后,南宫宸才抱着她动身,一路畅行无阻,进了落梅居。
一脚踢开/房门,俯身将她安置在软榻上。
杜蘅竟然睁开了眼睛,且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
南宫宸微怔:“你醒了?”
杜蘅其实神智并不清明,头脑昏昏沉沉,身子轻飘飘地如浮在云端,下意识把眼前模糊的人影当成紫苏,睁着大大的水眸,可怜兮兮地低吟:“水,给我水~”
她胸中燥热难当,口渴异常,忍不住伸舌轻舔唇瓣。唇边那一抹殷红的血迹,更添了几分妖媚的氛围。
南宫宸只觉呼吸一窒,情难再控,身子一低,俯身便欲吻住那张娇艳欲滴,不断开阖的樱唇。
“咣当”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紫苏已经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南宫宸懊恼万分,面上却未露分毫,眉毛一扬:“本王要真想干点什么,凭你也能阻止不成?”
紫苏冲过去,见杜蘅满面通红,双目无神,唇边还依稀有血迹,不禁大惊失色:“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南宫宸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掌在她面前摇了摇:“应该问,她对本王做了什么才对!”
他血肉磨糊的手掌入眼,紫苏越发惊怒交加:“若不是你无礼在先,小姐又怎会对你动粗?”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南宫宸气极反笑:“恶人先告状的本事,跟你主子如出一辙!”
“水,给我水~”杜蘅呻/吟。“好,给你水。”紫苏慌乱地倒了一杯茶,跪在榻边,半扶半抱地托起她的身子,刚把杯子凑到唇边,立刻被她一饮而空。
“给我,还要~”她声声低唤。
南宫宸只觉血脉卉张,转过身,僵硬地望着窗外。
该死,可恶!
“别急,我再去倒。”紫苏想要放下她去取水,却被她死死地抓住了,四肢如章鱼般拼命缠住她,整个人往她身上蹭,吸取那一丝清凉。
“小姐~”紫苏不敢太用力,唯恐弄伤了她,掰开一只手,又缠上一只脚,掰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