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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说不好。”杜蘅头也不抬,伸指按向梅妃的脉门:“当务之急,是要药物催吐。至于其他,要看愈后情况如何,我无法担保。”
“方才我已经帮她吐过一回了。”南宫宸解释。
“还不够~”杜蘅冷冷道:“鸠酒的毒性极为霸道,现在毒已入脏腑,必须大量服用催吐药,使胃部残余的毒素排出体外。”
“药呢,煎好了没有?”南宫宸厉声喝叱。
“来,来了~”宫女捧着药碗,颤颤兢兢地走了进来,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做呕。
“怎么这么臭?”南宫宸强忍了恶心,问。
杜蘅面无表情:“小时候,我曾亲眼见过外公帮喝了鼠药的农妇,用粪便催吐。”
南宫宸脸黑如墨,严重怀疑她是借题发挥:“你是故意的吧?”
“王爷若不信我,大可另请高明。”杜蘅起身,快步出了寝宫。
南宫宸一咬牙,下令:“灌!”
熏雨几个七手八脚,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强行灌入梅妃口中。
几乎是立刻,梅妃“哇”地一声,吐出大量秽物。
几位服侍的宫女也争先恐后,各自“哇哇”地狂吐了起来,寝宫里顿时臭不可闻
南宫宸俊脸一白,疾步奔了出去。
杜蘅安静地站在庭院中,头顶的杏花开得颇为繁密,一树粉白。微风过处,花瓣如雪,纷纷扬扬地飞舞着,坠在她的发间,衣上。
南宫宸迟疑了一下,慢慢走过去:“谢谢你~”
杜蘅没有回头,淡淡地道:“我可以走了吧?”
南宫宸看着她恬静疏离的侧脸,心中五味杂呈,脸上的笑容里带了几分苦涩:“这么快?母妃的病情还未稳定呢~”
“该做的我都做了,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南宫宸沉默片刻,轻声道:“有你在,我安心。”
就算她什么也不做,能这么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已经足够了。
杜蘅不耐烦:“抱歉,我有皇命在身。”
“你就,这么急着跟我划清界线?”
“王爷与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南宫宸心中骤然一痛。
费尽心机才换来转世重生的机会,结果却为他人做了嫁衣,那么他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忽地踏前一步,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腕,眼中有怒有痛,更多的却是伤心:“杜蘅!上穷碧落下黄泉,上天注定我们要在一起,你休想逃!”
“你做什么?”杜蘅大吃一惊,奋力挣扎。
南宫宸面沉如水,心境异常惨烈,手底的力道不知不觉越来越重:“本王想要的,不择手段也会得到。不论你如何狡辩,你都是本王的女人!”
“我不是!我嫁人了,我已是萧家妇!”
“杜蘅!”南宫宸神情阴鸷,厉声打断她:“别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杜蘅冷笑:“你抛妻弃子,弑兄攥位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南宫宸呼吸一窒,心中如冰侵火焚:“就因为做错一件事,你就判了我死刑,哪怕是重生一次,也再无翻身之日了吗?”
杜蘅脸上红白交错,一直压抑在内心的愤怒如火山暴发般喷涌而出:“在你眼里,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利用。为了追逐权利,连骨肉至亲都可以抛弃!我,永远做不到如你这般冷静冷血!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是我十月怀胎,历尽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儿子!刚刚出生,来不及抱他一下,就被你残忍地杀死了!到了现在,你居然说,只是做错了一件事?”
南宫宸瞪着她,内心苦不堪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不止是她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骨肉!
失去了,他的痛苦不会比她少!
可是悲伤悔恨都无济于事,唯有想办法弥补!
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倾尽所有,让她转世重生,想回到曾经最幸福的时刻,有娇妻在侧,爱子在怀的那一年!
他想大声反驳,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他失败了!
她没有重生在太康三十一年,却鬼神使差地回到了太康二十一年,不止儿子成了泡影,连她也离他而去!
杜蘅心灰意冷,扔下他径直离去。
南宫宸看着她僵冷笔直的背影越走越远,终于淡出他的视线,喉间象被什么哽住,辣得生疼……
杜蘅刚走出未央宫,远远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奔来。
他跑得那么急,顾不得瞧一眼路边的风景,自然也忽略了站在花树后的她。
她也不吭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风一般卷过来,越过她,又倏地退了回来,一脸狐疑地瞪着她:“媳妇?干嘛傻站在这里不出声?”
杜蘅微眯了眼睛:“我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都没瞧见,失魂了?”
萧绝轻“咦”一声:“还能恶人先告状,看来白担心了。”
“担心什么?”
萧绝不说话,只歪着脑袋看她。
杜蘅反应过来,啐道:“瞎想什么呢?我是去给梅妃看病!”
“哦,看病啊。”
“是真的!”杜蘅瞧他的神情分明是不信,急得眼都红了:“梅妃不知怎地服了毒,危在旦夕……”
萧绝立刻伸指按上她的唇:“嘘~~”
警惕地左右张望一下,见附近有座石亭,视野开阔,于是将她拖进亭子,正色道:“小心隔墙有耳!”
杜蘅气呼呼地拨开他:“要不是你疑神疑鬼,我会这么不小心?”
萧绝心虚地摸摸鼻子,赶忙岔开话题:“事办完了?”
“嗯~”杜蘅点头:“宫里,只怕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
“反正不关咱们的事,由他们斗去。”
博奕
更新时间:201453 9:36:19 本章字数:3393
“就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悫鹉琻晓”杜蘅低低地叹了口气。
“怎么,”萧绝半眯起眼睛:“那家伙还不死心?”
杜蘅白他一眼:“瞎说什么呢?我担心朝局!”
卫皇后乘皇上昏迷不醒之机,企图用毒酒赐死梅妃以泄心头之恨,南宫宸岂会善罢甘休?
这件事,还不知要牵连多少无辜之人呢钏!
萧家,是否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做到片叶不沾身?
萧绝漫不经心地道:“朝局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皇宫毕竟不是谈话之地,杜蘅欲言又止:“但愿吧。糅”
“对了,皇上身体怎样?”萧绝转了话题。
杜蘅叹了口气,神情抑郁:“皇上好象也老了,经不起太大的风浪了。”
不知是不是重生后心境变化了,总觉得这一世的太康帝没有前世强硬,变得软弱了许多。
一个赵王,居然就把他给整得意志消沉,吐血昏厥!
还是说,前世因为楚王已经长大成人,他压根不在乎赵王的死活,所以才表现得云淡风轻?
这一世,南宫宸有备而来,强势出击,迅速地铲除了其他的竞争对手,打了太康帝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会惊怒交加,气急吐血?
萧绝不满:“干嘛老叹气?别人看了,还以为爷对你不好呢。”
“皇上没醒,我还得回承乾宫等候传召呢。要不,你先回去?”
“我还有一堆事要办呢,先送你过去,完事再来接你。”
杜蘅讶然:“你特地跑来接我的?”
萧绝也不遮掩:“我怕那家伙故意找借口纠缠你。”
不然,那么多太医,为啥偏偏指定要阿蘅过去!
杜蘅淡淡道:“不会的,他现在还不敢跟萧家翻脸。”
萧绝皱了皱鼻子:“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
“我就事论事,酸的是你吧?”杜蘅斜睇他一眼。
萧绝嘿嘿干笑两声:“看出来了?”乘机提出要求:“所以,替我着想,你以后见他都绕道走,行不行?”
杜蘅推他一把:“你可真是!”顺竿爬得也太麻溜了!
“很帅是吧?”萧绝得瑟得不行:“不是爷吹牛,象我这种专情又体贴的男人,遇到一个不容易,一定要抓紧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杜蘅乐了:“专不专情不知道,不过你的脸皮厚,肯定是天下第一!”
“这你就不懂了吧?”萧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皮也不是想厚就能厚的,没点本事还真做不到。不信,小爷敢当着人面亲你,你敢亲爷吗?”
说罢,噘了嘴做势欲亲。
“呀~”杜蘅吓得跳起来,红着脸跑得飞快。
“小人无胆,哼!”萧绝颇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
太康帝直到未时才醒,期间南宫宸来见过他一次,父子两人关起门说了好一会话。
之后,传了杜蘅进去,给太康帝又做了一次指压,直忙到申时末才出了承乾宫。
刚从宫中的软轿上下来,就见萧绝匆匆赶到,杜蘅讶然,这时间也掐得太准了吧?
萧绝得意:“你以为小爷金吾卫的差是当假的啊?”
杜蘅微笑:“走吧,回家。”
萧乾跟他们几乎是前后脚进门,父子两在二门碰上,并肩到外书房里密谈了好一阵,这才各自回屋。
萧绝进了门,见杜蘅坐在炕沿发呆,笑嘻嘻地凑过来:“等我一块洗澡呢?”
杜蘅忙站起来:“回来了?爹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新消息?”
“什么新消息?”萧绝脱下大衣扔在炕上,随口反问。
杜蘅看一眼紫苏。
紫苏会意,领着几个丫环鱼贯而出,顺手拿了个绣花绷坐在走廊上守着。
“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卫皇后?”杜蘅极小心地压低了声音。
“这事啊~”萧绝摊了摊手:“我们都没见着皇上的面呢!”
杜蘅一想,萧乾跟他们是前后脚进的门,的确没有时间单独面见太康帝,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呢,”萧绝话锋一转:“我们都认为,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可怜坤宁宫那些宫女太监,只怕要当替死鬼了。”
今天晚上,宫里大概又要血流成河了!
杜蘅一愣:“梅妃肯吃这个哑巴亏,白白放过打击卫皇后的机会?”
“她若是真聪明,就不会选这个时间跟皇上闹。应该隐忍负重,做贤良大度状,静等秋后再来算帐。”萧绝嘲讽地勾起嘴角:“这样,对她和燕王,才是最有利的。”
杜蘅仔细一想,果然如此。
赵王已经不在了,没了儿子的皇后,就象拔光了牙齿的老虎,就算再上蹿下跳,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此时揪着卫皇后的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