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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绝好容易收回视线,笑吟吟地牵了她的手:“走吧。”
深黑的马车悄没声息地融入雨夜,顺着街道往城外奔去。
“夏正庭进了驿站?”杜蘅强抑住心跳,努力想忽视萧绝火热的视线。
果然是狡兔三窟,在城里虚晃一枪,结果却跑到离城二十里的驿站投宿去了!
“过来~”萧绝伸着两条长腿,懒洋洋地靠着车壁,朝她伸出手。
杜蘅愠怒地瞪他一眼,不止不过去反而挪开了一些。
萧绝略感好笑地望着她,马车总共才这么大,她便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拍拍身旁的空位,半是威胁半是诱哄地道:“自己乖乖过来,还是要我过去?”
杜蘅忙压低了声音警告:“我坐在这里挺好,你别发疯!”
萧绝挑眉:“还有二十里地呢,你这么直挺挺地坐着,也不嫌累得慌?”
“我白天休息够了,一点也不……呀!”
话未完,萧绝已懒得跟她罗嗦,直接将她扯入怀中,双臂一收将她锁住。
杜蘅吓得花容失色,慌乱地抵着他的胸:“你别乱来,外面,有,有人呢!”
最后几个字,已羞得近乎呢喃。
萧绝呵呵地笑起来,贴着她耳垂低语:“没有人,是不是就可以乱来了?”
杜蘅不语,双手死命地撑着他,不许他靠近。
萧绝也不坚持,神态轻松地放开她:“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杜蘅腰板挺得笔直,因为没有防备被他硬拖过来,又在防着与他碰触,双腿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弯着,很是难受,渐渐便有些吃不消了,额上密密的布了细汗。
偷眼去看萧绝,他好整以暇地靠着车壁,闭着眼睛假寐。
小心翼翼地挪动一条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正要再换第二条腿,腰间忽地一紧,萧绝冷着脸按住了她的腿。
“你……”
“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火药味十足。
杜蘅垂头不语。
萧绝怒从心起:“算了,我出去。”
“外面下着大雨呢!”他身体再好,二十里地一路淋过去也是够呛。
何况,还要办事,等折回小院,谁晓得是什么时候?
“淋点雨算什么,总比被你当狼防好!”萧绝赌着气。
杜蘅一头黑线:“车里够宽敞,何必非要……非要……”挤在一起?
“非要什么?”萧绝的声音更冷了。
杜蘅说不下去,只得沉默。
明明是他动手动脚,倒怪起她来,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萧绝更气了,伸手去掀帘子。
袖子被人拽住,回过头,杜蘅对着他无可奈何地笑。
他即使真没带蓑衣,那些忠心护主的侍卫,难道还能让主子淋雨,自个心安理得地披着蓑衣不成?所以,明明就是不想他走,何必矫情找借口呢?
“大小姐,还有什么训示?”萧绝板着脸。
杜蘅垂着眼,俏脸红红的,又顾忌着外面驾车的林小志,半天才吭哧着憋出七零八落的几个单字:“……也……以,但……乱……”
亏得萧绝耳朵好,人又聪明,连猜带蒙的,竟然听懂了。
当即心花怒放地坐回去,心满意足将她搂到怀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信誓旦旦保证:“不乱动,我保证不乱动!”
杜蘅脸红得要烧起来,将脸窝在他胸口,死都不肯抬起来:“你还说!”
萧绝眉眼都透着温柔,眼里闪着细碎的笑意,学她的样子轻声呢喃:“瞧,靠着我是不是舒服得多?”
杜蘅不说话,手却隔着衣裳拧了他一把。
萧绝吃痛,闷哼一声。
杜蘅忽地伸手,轻轻抚了抚那处:“疼吗?”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饱含了多少疼惜和关怀,以及那藏在她心深处在不经意间流露的爱——是爱吧?他没有会错意吧?
如果不是爱,又怎会因这微不足道的力道,担心他受到伤害?
萧绝微笑着收紧了臂弯,将怀中小人拢得更贴向自己的胸膛,将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她发上。
丝丝甜蜜从心田涌出向四肢百骸中扩散,甜得醉人。
坦白说,既使她勉强允了婚事,但直到今天之前,他一直都很怀疑她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她的情,藏得太深。总到危急时刻,非要等到他痛的时候,才能隐约地触到那么一点,却又在极短暂的时间里缩了回去。
直到这刻,他才能确定,其实她对他的感情不比他少。
那些自幼飘零的苦,无根浮萍的恨,求而不得的伤心,屡战屡败的不甘,以及永远被拒之门外的无力感……在这一刻通通都烟消云散。
痛过方知爱深,爱过才知情浓。
总要在尝过所有的苦之后,那随之而来的甜,才会那么的特别,甜蜜得让人心酸……
二十里路程,好象只在眨眼间便到了。
马车停驻,萧绝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弯腰钻出马车,望着深黑夜色中远处那一点昏黄:“前面就是驿站了?”
聂宇平站到小山丘上,指着山下低洼处那片房舍:“离这还有三里远,夏正庭住在南院二楼东面拐角那间,驿站外有两处明哨,屋顶以及东西两边墙脚各设了一处暗哨。”
驿道由南往北,驿站背靠小山,后面并无人家,也就是说夏正庭住在临街的拐角处,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便能发现。
东西面都是山,这样布置,是为了防止有人绕道从山上下来偷袭。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以谨慎小心出名的夏正庭。
平县离临安不过七十里,行事竟还如此小心。
“嗯。”萧绝把蓑衣披到杜蘅身上,从车里扶下来:“从这里开始,咱们得走山路了。”
“走~”萧绝挽了杜蘅的腰,飞身上树,几个起落已消失在夜色中。
雨势越来越大,杜蘅几乎睁不开眼睛,一眼望去到处黑黝黝一片,连树影和人影都分不清楚,更不要说其他了。
萧绝忽地停下来,魅影和暗影悄没声息地滑过去,不到半盏茶时间就退了回来,做了个手势。
“怕不怕?”萧绝抬手,抹去杜蘅脸上的雨水。
杜蘅轻轻摇头。
“真乖~”萧绝赞了一句,捏捏她的颊,忽地抱起她飘身跃入了围墙,迅速接近南楼。
拉着杜蘅的手,示意她环住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墙。
杜蘅点头,心知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乖乖地抱紧了他的脖子,略一犹豫,抬起双腿怯怯地缠上他的腰。
萧绝狠狠一震,心头似万马奔腾而过,全身的血液更是沸腾到顶点,血管几乎要暴裂。扶在她腰上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狠狠收拢!
两人如连体婴儿般紧紧地贴在一起,紧密得无一丝缝隙,似乎想要将让她融入他的骨血中!
杜蘅害怕了,推拒着想要稍稍分开。
萧绝肯让她逃才有鬼!大掌移下去牢牢地托住她的臀。
身体某处更是坚硬如铁,狠狠地顶着她的柔软,恨不能狠狠地贯穿她!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要她,要她!
他凑上去凶狠地吻住她的唇,不同于往日的温柔,这个吻来势汹汹,带着狂野的霸气和横扫一切的力量,强悍,狂热,激烈而又坚不可摧!
“小妖精,你给小爷等着!”良久,他才放开她,黑眸如狼般凶狠,声音暗哑低至不可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杜蘅羞不可抑,将头埋在他的颈间,感受到他颈间血管在突突地狂跳!
萧绝闭目调整了呼吸,张嘴饮了几大口冰冷的雨水,勉强将那股火焰按下去,如壁虎般贴着墙游了上去。
很快,便游到了夏正庭房间的窗外,一只脚尖小心翼翼地踏着窗台上极细微的凸起处,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摸把匕首出来,将刀尖上沿着窗框划了道线,这才轻轻地将窗户撬了一条手指宽的缝。
侧身过去瞥了一眼,夏正庭侧身端在床沿,正读着一份砥报,紧靠着床柱的一张矮几上面搁着一挞公文。
他暗咒了一声:狗东西,倒是挺勤勉,这么晚了还不忘处理军务。
“笃笃”安平端着一盆热水进门,拧了条热毛巾给他,低声提醒:“侯爷,亥时二刻了,该歇着了。”
“嗯~”夏正庭擦了擦脸,把手巾扔进铜盆里,起身走到窗户边。
萧绝听到脚步声不对,猛地抽身退走,刚刚离开,窗户便推开,杜蘅惊得瞠圆了眼睛,死死地咬着唇才没有尖叫出声。
“这雨真他妈邪门~”安平忍不住叨咕一句:“下了一整天,不但没有停歇,势头反而越来越猛了!才经了时疫,该不会又有水患吧?这一年来大齐朝风雨飘摇的,可不能再折腾了啊!”
“雷霆雨露,都是恩泽。”夏正庭慢慢地道。
安平知道他是心有所感,小心地安慰:“前段时间时疫泛滥,户部银钱吃紧是事实,奴才听说好几处地方的粮晌都被挪做了赈灾款项,不单单只咱们没发。现在侯爷亲自回京面圣,定然马到成功。”
爷,我不行了~
更新时间:20131219 21:40:47 本章字数:6756
夏正庭没有说话,重重地叹了口气,关了窗躺到床上。
区区粮晌,竟然在劳动平昌侯千里回京,亲自面圣才能讨到!
这哪是荣宠,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忽然后悔当年太过瞻前顾后,没有听顾洐之的劝,痛下决心拥立幼主起事攴。
如今,顾洐之已逝。当年大秦破国前临危受命的两位顾命大臣,只剩下了夏家。
经过一百七十年的经营,大齐的根基早已稳如磐石,牢可不撼。
合两家之力亦未必能成事,独木又岂能成林屦?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燥地翻了个身。
太康帝明显已对平昌侯府动了疑,是以夏风在京中才会动辙得咎,而他在南疆亦是举步维艰。
必需采取措施,否则平昌侯府百年基业将会在他的手里走向消亡,他夏正庭将成为夏家的千古罪人。
事到如今,献出钥匙向太康帝吐露事实已经不可能——不止保不住夏府的荣华,反会招来灭顶之灾。
那把祖上传来的向征着权力与财富的金钥匙,如今成了鸡肋。
留着无用,弃了可惜,献出去又没有价值……
不知顾洐之是如何处理的?
他去得仓促,又想不到会在如此盛年便撒手人寰,应该来不及做出安排吧?
转念又一想,只怕未必!
这头老狐狸,别人顶多是颗七窍玲珑心,他起码有九窍——不,应该是九十九窍!
经营着足可倾覆一个王朝的巨大财富,又怎会连起码的防范都没有?说不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