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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见窗外什么都没有,已知上当,回过头来,书房里已失了卫守礼的踪影。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夏雪的尖叫声起辂。
不好!兄弟齐齐失声,心知阴沟里翻船,一个大意竟让个混混蒙骗了过去。
“雪儿!”
“四妹!媲”
顾不得相互指责,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扑向内室。
卫守礼已经美人在怀,智珠在握,气定神闲地冲着夏家三兄弟咧嘴一笑:“几位哥哥忒不够意思,把我娘子藏在屋里头,生生拆散我们小夫妻。”
说这话的时候,他左手握着匕首,右手十分娴熟地自夏雪短袄的下摆里钻进去,握着胸前那团绵软狠劲一捏:“好妹子,想死哥哥了!”
夏雪动弹不得,羞愤欲死,闭了眼,泪水纷纷坠下。
“畜牲!尔敢!”夏雷眼见夏雪受辱,目眦欲裂,怒吼着冲过来。
卫守礼左手往前一送,雪亮的匕首刺入肌肤,殷红的血迹渗出来,在刀锋上漫延出诡异绮丽的线条。
他呵呵一笑,阴阳怪气地道:“二哥,我胆小,经不得吓。你要是靠得太近了,我怕我们小夫妻就要去阴间团聚了。”
说话的当儿,右手还不安份,将那两团雪胸用力揉捏。
生死关头,可不是惜香怜玉的时候,正要令夏家几兄弟投鼠忌器,因此他的手劲用得可不小。
夏雪本想装死,无奈自小娇养,哪经得他这般凌虐,当即尖声嚷起了疼:“哎哟……”
美人坐怀,珠泪滚滚,娇声呼痛,卫守礼本就是个无赖,这时哪里还把持得住?
气息渐粗,索性张嘴咬住圆润的耳垂,含糊道:“好妹妹,哥哥疼你~”
“畜牲!我杀了你!”夏雷吼着,呛地拔剑出鞘。
卫守礼有恃无恐,故意往上一顶,顶得夏雪娇喘出声,纵声笑道:“请,请!”
夏季气得直抖:“你这衣冠禽兽!”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卫守礼涎着脸嘻嘻笑:“爷不过想娶你家妹子,几位哥哥就想要爷的小命!爷不能因为娶美人把小命丢了不是?没法子,只好让我家娘子委屈些。好在几位也不是外人,就算见了些春光,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无耻!”夏风怒叱。
卫守礼丝毫不以为意:“我要不无耻,就要没命。无耻总比没命强吧?”
夏风从没见过象他这么不要脸的人,实在是骂他都嫌脏了嘴!
卫守礼还有些不耐烦:“不是说要谈婚事?老太婆到底什么时候来!再不来,大爷我可不伺候了!反正已是老子摸剩的烂货,惹火了,老子还不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当着这三兄弟的面,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
夏雷血冲脑门,握着剑的手青筋卉起:“雪儿,别怪二哥心狠!与其让你活着在这畜牲手里受辱,不如让二哥送你一程!”
说罢,一剑刺了出去。
“啊!”卫守礼脸都吓白了,惊叫一声往夏雪身后一缩。
“不可!”夏风急嚷,顺手抄起凳子扔过去。
当地一声响,长剑将凳子劈成两半。
“别拦我!”夏雷怒吼着,执剑追了上去:“士可杀不可辱,今天不杀了这狗东西,难消我心头之恨!”
夏雪惊恐至极,瞪大了眼睛慌乱地望着夏雷,眼里满满的全是求生的渴望。
卫守礼见他势如疯虎,当真一副拼命的架式,搂着夏雪仓惶退到墙角,嘴里胡乱嚷:“妈的,人都死哪去了?再不出来,爷的小命就真要交待在这里了!”
话刚落,就听“哗啦”一声巨响,承尘忽地破了个大洞,漫天烟尘中,接二连三跳入了四五个黑衣人,个个蒙着脸,迅速把卫守礼围了起来。
卫守礼见来了援兵,立时又趾高气扬起来,揪着夏雪的黑发,强行将她的脸扭过来,对准了樱桃小嘴吧唧就是一口,亲完了还挑衅:“来啊,来杀你爷爷啊?”
夏季不声不响,对着他的后心,一剑搠了过去。
“呛”地一声,斜刺里伸出一柄钢刀,将他的长剑架开。
“走!”黑衣人低喝一声。
卫守礼哈哈大笑,把夏雪往肩上一扛,拔腿飞奔:“几位哥哥对不住了!小弟等不及要回去洞房了!”
夏雷这个气啊,虎吼一声:“来人!”
唰唰唰,从两旁的树梢上,接二连三又跳下十几个黑衣人,站成一个圆,将卫守礼拱护在中间。
这边结好了阵,夏府的府兵这才陆续跑了过来。
还未较量,两边高下已现。
夏风眉头一皱,已察觉气氛不对。
这些黑衣人的气势,跟那日大佛寺,萧绝随身所带护卫竟是惊人相似!
换言之,这些全是穆王府训练出来的死士!
卫守礼的背后不止有皇后,还有穆王府在为其撑腰!
怪不得他气焰如此嚣张!完全不把平昌侯府放在眼里!
卫守礼愈发得意忘形:“傻了吧?老子没这个本事,也不敢闯这龙潭虎穴!”
“给我上!”夏雷已经气昏了头,嘶声狂吼。
哗啦啦一阵响,双方各自亮出兵刃,院中气氛立时剑拔弩张起来。
“住手!”夏风急喝。
那日因不明萧绝的身份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今天若再不清楚状况,那就是猪脑子了!
传说中,穆王府的死士,个个都是杀人机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
夏家的府兵虽也骁勇善战,打起架来能以一敌十,然而跟穆王府的死士拼起来,仍是天差地远,不谛以卵击石!
他却不知,这些人其实是神机营的杀手,并非穆王府的死士。
真要打起来,只怕这花团锦簇的平昌侯府,刹那间就要变成修罗地狱!
“卫守礼,我敬你是陈国公世子,这才好言相劝。”夏季疾言厉色,几顶大帽子扣下来:“不料,你仗势欺人,青天白日,公然掳掠侯府千金!恶行令人发指,于强盗无异!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大哥,”夏雷双目赤红,握紧了剑柄,厉声道:“跟他讲什么道理?先杀了再说!杀完了,再抬了尸首去找陈国公评理!”卫守礼见夏府府兵越来越多,心里也有些发怵,不敢多留,搂着夏雪朝外走:“强扭的瓜不甜,几位哥哥既是不欢迎我这个妹婿,小弟只好打道回府,改日再登门拜访,商议婚期。”
“哟~”男子沉醇的声音响起,华丽中带点谐谑:“几位这是做啥呢?润卿,咱们好象来得不巧啊,正遇上人家演兵呢!”
夏季心头咯噔一响,心中气恼:府里的守卫真要重新安排了!别人长驱直入,进到了后院了,连个送信的都没有!
夏风脸上一红,硬着头皮迎上前:“殿下,和三,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南宫宸笑而不答,目光在卫守礼,夏雪,以及周围这二十几个黑衣人身上扫了一遍,回到夏风脸上。
和瑞笑着拱了拱手:“我过几天又要出京,想着临走前跟你辞个行。正巧殿下也没事,就拉了他来找你喝酒。没想到……嘿嘿。”
最后两声干笑,竟是比任何语言还厉害。
夏家三兄弟都觉被捅了无数刀,面上发烧,恨不能挖个洞钻到地里去。
夏风极为窘迫,一张脸红得象熟透的虾子:“让殿下,和三兄看笑话了。”
当着南宫宸的面,厮杀已经不可能了。
夏季使了个眼色,府兵收了兵刃,悄无声息地退走。黑衣人也默契地还剑入鞘,纵身跃上树梢,转眼间走得干干净净。
卫守礼哪敢多留,忝着脸笑道:“三位大舅兄,既是府上来了贵客,小弟就不多打扰了。不要客气,让雪儿送我就好,几位请留步。”
“卫守礼,你休要欺人太甚!”反正已是丢脸到家,夏雷大喝一声,上前理论:“殿下在此,还不把雪儿放下?”
“嘿嘿,”卫守礼脸皮比城墙还厚,死抱着夏雪不撒手:“不是我信不过几位大舅兄,实是舍不得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一刻也不想跟她分开。要不,哥见个开恩,让她送我到大门口?”
夏雷气得眼珠差点暴出来。
送,天底下有这么送的吗?
一把匕首抵着脖子,瞎子也知道是绑架!
偏,南宫宸竟没有插手的意思,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亲热如连体婴的两人:“夏府和卫府,好事近了吗?”
夏雪身子虽不能动,神智却很清醒,眼见着心上人在面前,自己却被这登徒子百般羞辱,本已是万般委屈。
南宫宸这看似调侃,实为讥刺的话一出口,立时急怒攻心,一口气憋在胸口,一时上不来,竟气得晕了过去!
卫守礼嘻嘻笑道:“好说好说,到时还请殿下纡尊降贵,来寒舍喝杯喜酒。”
他一边说着话,脚下并不停顿,拖着夏雪朝外走。
夏季几个势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人带走,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
和瑞瞅得津津有味,南宫宸不置可否,满眼深思。
平昌侯府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国公府的家丁在外面,只听得里面闹轰轰,人头攒动,早就焦急万分,恨不能撞开大门冲进去抢人。
“出来了!”不知谁发一声喊。
人群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就见卫守礼雄纠纠气昂昂,左手匕首,右手美人,从平昌侯府的朱漆大门里走了出来。
“世子爷,您把少奶奶给请出来了?”阿光一脸谄媚地迎上去。
“混帐!”卫守礼把眼一瞪,假模假式地嚷:“少奶奶来了,还不赶紧请安?”
“奴才给少奶奶请安!”国公府的奴才呼啦一下跪了一片。
看热闹的百姓就跟着起哄:“恭喜世子爷!”
“恭喜世子爷心想事成。”
“恭喜世子爷抱得美人归。”
各种或谄媚,或凑趣,或捣乱,或幸灾乐祸的恭贺声,如潮水般响起。
“同喜同喜~”卫守礼喜得眉花眼笑,一迭声地命令:“阿光,打赏!”
阿光从国公府的马车里抬了两大箩筐的铜钱出来,当空抛撒。
立时落下一阵铜钱雨,引得路人争先恐后地抢拾。
夏季面色铁青,夏雷怒容满面,夏风脸上却是一点血色也无!
准备得这么齐全,可见是计划周详早有预谋,并非误打误撞。
可恨他们蒙在鼓里,被人算计尚一无所知!
“卫守礼!”夏雷气急败坏:“你还不放人?”
卫守礼把匕首往袖子里一塞,腾出双手搂了夏雪做势欲推:“还你!”
“雪儿~”夏雷伸了手正要去接,卫守礼忽地哈哈一笑,当着数百人众,将夏雪往怀里一带,低头吻上了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