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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一边啜茶一边在想,那走来的人便也渐渐地离亭子近了;青衣素衫,发髻上连金钗都没有一支。
玉妃看着那已经走近的人,心中感到有些儿奇怪;她突然间觉得似乎在哪见过这人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势,只是一时之间真的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此人离亭子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了,她身后跟着的宫婢便紧走两步;上前,替青衣人挑开了亭子周围挂着的轻纱。
玉妃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来人会有如此的举动;她手下的宫婢似乎都愣住了,都没想到还有人敢在玉妃面前如此托大的。
玉妃是盛宠多年的妃子,有皇上宠爱又有太后撑腰;素日里在宫中行事很是张扬,其他妃子见了她却不外乎是讨好的。
眼下,来人只穿青衣,却未经通报便直接进了亭子;虽说不是在蓬莱殿中,可也毕竟是在玉妃娘娘的面前。
难不成是以为玉妃失势,便可以这样放肆?而且,此时青衣人竟然是已经坐了下来,就坐在玉妃的对面!
想到这儿,玉妃身后的宫婢跨上一步,手朝着青衣人一指,嘴里便要说话。
“慢!”玉妃却急着做了个阻止的动作。
她的宫婢听了虽然感到疑惑,但是主子有令,立即顺从地退后了。
玉妃此时却是来不及兼顾其他,只是慢慢地、仔细地端详起面前的这个人。
这眉眼,是不是比初时淡然了?这面容,是不是比初时消瘦了?这……
“惠贵妃!”玉妃终于吐出了记忆中的这三个字;说的很慢,却是相当的肯定。
“玉妃娘娘好记性!”惠贵妃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言语间已然承认了。
惠贵妃的妃位自然是比玉妃要高上一些,玉妃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主动行了个礼;惠贵妃也坦然受了。
这几年,惠贵妃一直在自己宫中的小佛堂念经拜佛,轻易不出来走动,是以大家都渐渐将她淡忘了;更何况自己平日里和她也没有什么来往,那她今天所为何事?
玉妃不禁在心里犯疑,猜不透眼前的这位惠贵妃到底是何用意。在宫中绝对不可能有邂逅偶遇之类的事情发生,所有的巧合事实上都是经过了天衣无缝的安排的。
此时,玉妃便静静地等着惠贵妃开口。
“妹妹,让她们都下去吧。”惠贵妃说完,轻轻地朝着自己身后挥了挥手;随着她来的两个宫婢便屈膝行礼退下了。
玉妃看到这样的情况,迟疑了一下,也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一时之间,亭子里就只剩下了惠贵妃和玉妃两个人。
所有的宫婢女,都是退到了亭子外面约十步远的地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是挡住了通往亭子的两个入口。
“姐姐,有何赐教?”玉妃见已经清场,便主动开口轻轻问道;惠贵妃此时前来必定有事,那还不如早点言归正传的好。
惠贵妃见问,却没有马上开口;神情有些怔松,似乎是在想一些事情。
玉妃见状,并没有马上开口催问;心里却在嗤笑,难得的出个佛堂,莫不成还要故弄玄虚?
正想着,惠贵妃却是开口了;只第一句,却是把玉妃给吓了一大跳。
“妹妹,昱淳在三周岁时摔坏了腿,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昱淳,百里昱淳,皇上的大儿子,也是惠贵妃的儿子。
本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自然是受尽了宠爱;更何况惠贵妃是从东宫开始就跟着皇上的“老人”了,当时正是风头无二。
可惜的是,大皇子在三周岁时摔坏了腿,从此便与皇位无缘;惠贵妃虽然杖毙了当时服侍大皇子的所有太监丫环,可是却也于事无补。
从此,世人看自己消沉了许久,低调了好多;还一直躲在了佛堂里,让佛经来净化自己的心灵。
可是事实上,只有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世人眼里的自己而已;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对这件事却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
又如何能够不耿耿于怀?
自己的儿子本来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因着太后撑腰,自己就在皇后之前诞下了第一个皇子。
这本来是一件无比高兴的事情,可是所有的荣耀却随着昱淳的摔断腿而戛然而止;自己也从一个人人羡慕的贵妃,变成了一个被人暗中嘲讽的可怜鬼。
这件事就如同一根刺一样,一直横在了自己的心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所刺的地方已经不是那么疼痛了,就连那根刺,也似乎已经和身体融为一体了。
可是自己却知道,自己并没有释怀;那刺虽然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可毕竟还是一根刺。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想把这事弄明白的心思是越来越明确了。
当时事有蹊跷,是大家都知道的;因为昱淳摔下来时,身边竟然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很明显是不正常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正因为有这个不正常的存在,所以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自己一个交代,更是给昱淳一个交代。
自己当时就想,是谁会把昱淳视为眼中钉?不外乎是有利益冲突的人。在这宫中,除了皇后和玉妃,别无他人了。
后来,自己便慢慢地查;好在躲在了佛堂中,关注自己的人并不多,查起来反倒方便了不少。
经过了好多年,自己终于查出;当初那事,极有可能是皇后派人下的手。
此事毕竟慎重,自己并没有轻易定论;又过了好多年,自己才终于断定了当年的黑手确实是皇后。
可是,皇后是后宫之主,自己无法与之抗衡,就只能一直暗中观察;正巧玉妃和皇后斗得热闹,自己便乐得旁观。
再后来,玉妃隐隐地占了上风;自己虽然和玉妃也没什么深交,可看着皇后吃瘪,还是很高兴的。
可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却让形势为之一变;皇后剑走偏锋,一下子奠定了四皇子的地位。
如果真的让四皇子继承皇位的话,那昱淳的仇又该怎样来报?
因此,惠贵妃坐不住了;打探到此时玉妃在御花园里,便赶了过来。
第322章 当年宫中秘事
惠贵妃问的淡然,可玉妃听得却是心惊胆战。
此事,是宫中的秘事!
当年,大皇子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从此走路一瘸一拐;皇上为此震怒,杖毙了大皇子宫中所有的太监和宫婢,并下令彻查。
可是后来,此事却是不了了之。
但是从此以后,宫中却再也没有人敢提及这件事;只因太监和宫婢稍一涉及,便是杖毙。
还曾有过那不长眼的妃子,拿着这事去嘲讽惠贵妃;皇上知道后,二话不说就直接把她扔进了冷宫,后来没几天就疯了。
所以,这事也是宫中的禁事!
可现在,惠贵妃直截了当地把这话给问了出来,那自己又该怎样回答?
知道或者不知道?
说实话,玉妃是隐约知道当年这事是谁主使的;因为自己没做,那能做的也只有皇后了。
因为当年能对大皇子下手的;除了自己,也就只有皇后有那个实力了。别的妃子即便有心想敲打一下惠贵妃,也是没有哪个能力的。
不过,自己看着当年的惠贵妃也很是不顺眼;仗着自己是从东宫开始就服侍皇上的老人,那个傲慢的程度,真是比自己都不知道要超过多少。
所以皇后能出手,自己便是乐享其成;当然到最后此事的不了了之,也是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这件事是皇后做的。
否则以皇上对大皇子的喜爱程度,又怎么可能不追查个水落石出呢。
可是眼下见问,玉妃却是打死都不能说自己知道的;她慢慢地又是啜了一口花茶,然后淡淡地看着惠贵妃。
惠贵妃看玉妃一语不发的样子,知道对方心里害怕;便微微一笑,唇角却流露出了不少的讥讽。
“妹妹不用害怕,即便姐姐想要害你,现在又哪里还有这份能耐?”
玉妃想,这位惠贵妃果然还是高明的;第一句话就说了大实话,而且这句大实话还把自己的劣势摆在了明处,借以消除自己的戒心。
看来,当年若不是大皇子摔瘸了腿的话;如果好手好脚地放到现在,说不定也是涵儿的一个竞争对手呢。
这么说来,倒似乎还是应该感谢皇后动了手;至少,是少了一个对手的。
玉妃边听边想,仍是没有说话。
显然,惠贵妃此时也没有想让玉妃回答的心思了,自顾自地便往下说:“那人,便是皇后!”
玉妃虽然是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乍一听到“皇后”这两个字就这样从惠贵妃的嘴里吐了出来,还是吓了一跳的,脸色也变得有点白。
“当年出了此事,我自然是不甘心的,便查了很久;等查出来是皇后,我的心也就凉了。”惠贵妃似乎是没有看到玉妃表情的变化,继续往下说着。
玉妃当然明白她心凉的原因。
当时的事情发生后,一开始是龙颜震怒,可到最后除去死了些太监宫婢,却是就那样草草地收场了;皇上的这种态度,当然会让惠贵妃感到心寒了。
就如同此时的自己一样,寒彻入骨。
惠贵妃说完这句便停了下来,明显是觉得自己已经说得不少,接下来该轮到玉妃说话了;便换成了她,静静地看着玉妃。
玉妃想了想,微笑着问了一句:“与我何干?”
“哈哈哈哈,”没料到,惠贵妃听了这句,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玉妃在愕然的同时,却也听出了笑声里藏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悲凉。
好不容易等惠贵妃收住了声,却是发现她脸上的讥讽之色更甚:“玉妃妹妹,你盛宠这许多年,把人给变傻了?眼下,还在继续做着这荣宠后宫的美梦?”
声音却是压得极低极低;为让玉妃能听清楚,惠贵妃的身子都往前倾了好多。
玉妃心中一惊,可是却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意思?”
“妹妹,姐姐可不管你现在是在和姐姐打马虎眼还是真的不知道;姐姐今晚能够出来,便是要和你说些真心话。当然,姐姐的境况已是如此,倒还真不担心你把我给卖了的。”
“惠贵妃有话就请直说吧。”玉妃听了,却是止不住地觉得心烦;心中想着要早早地结束这场对话,便直接地截断了惠贵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