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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再一次见到凌天罡，凌皓并没有立刻对凌天罡已经触及尊者之境的事情进行询问，而是露出了一副惊喜的表情。
而凌天罡也是一副先前并没有跟凌皓见过面的样子，父子俩一唱一和，演得很是自然。
直到吃过晚饭，两父子在花园之中散步的时候，凌天罡这才问道：
“白天，张府之中有人死了？”
凌皓没有打算隐瞒，伸手取出了把先前那件事情经过尽数记录下来的符石交给了凌天罡。
凌天罡看过了之后，便将符石捏碎，声音里多了一抹冷意：
“爹听说过这圣凰教，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你姐的头上来了。”
看了凌皓一眼，凌天罡问道：“符尊前辈，跟你说了关于我的事情？”
凌皓点头：“不光如此，他还跟我说，那凌承川的化身，是您打碎的。”
凌天罡表情变得有些诧异，盯着凌皓看了许久，这才道：
“皓儿，你跟爹说实话，你跟当年神鬼军道的那位神叶校尉，是什么关系？”
见凌皓有些错愕，凌天罡笑着道：“如果你跟符尊前辈不是很熟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跟你说那一战的内幕的，而你和符尊前辈，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之所以会跟你说这些，只能是因为跟你很熟。”
“而你又是一个手段让爹都感觉十分惊艳的药师，并且你还会当年神叶校尉独有的灵炎三式。”
“这样结合一下的话，爹判断，你多半就是那位神叶校尉的传人。而且，你在都城之中，很有可能已经跟符尊前辈接触过很多次了，也正因为如此，符尊前辈才会跟你很熟，跟你说凌承川的化身是被我所击碎这件事情。”
见此，凌皓只能点了点头，道：“爹，您说得没错。”
“没想到，陈啸月前辈竟然还活着，真是可喜可贺。”凌天罡道，“看来，神鬼军道复兴，指日可待。皓儿，能成为陈啸月前辈的弟子，这是人生一大幸事，一定要好好珍惜，尊师重道。”
“爹，您认识我，我的老师？”凌皓有些好奇。
凌天罡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认识，只是，爹当年还在织炎山的时候，了解过关于神鬼军道，尤其是陈啸月前辈的事情。虽然凌家一直都在追杀陈啸月前辈，但爹对陈啸月前辈十分敬仰，当年，还曾经幻想过被陈啸月前辈收为弟子。”
凌皓脸色古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爹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惑。”凌天罡望着身高已经跟他相同的凌皓，缓缓道。
凌皓点头，静等下文。
“当年爹在凌家地位挺高的，对极寒冰天功的理解，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超过了家族内部很多长辈，颇受重视。”
爹这是在谦虚。凌皓心中暗道。
徐演天对凌天罡的评价极高，说他是凌家之龙，也是织炎山凌家称霸大陆的希望。
这种地位，可不仅仅是“挺高”和“颇受重视”这两个词可以形容的。
“身为凌家修者，爹当年做得还算不错，至少凌家委托给爹的任务，爹都能顺利完成。”
凌天罡说到这里，笑了笑，道：“不过，也有例外。大约在二十年前吧，爹在一次任务中，遭遇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人。当时，如果不是那人觉得爹还算不错，爹可能就死在那次任务中了。”
“那个很可怕的人，还跟神鬼军道，跟陈啸月前辈关系都不简单。”
凌皓一愣：“谁啊？”
“他说他叫孙超。”
凌天罡摇头苦笑：“后来爹才知道，那是当过神鬼军道最后一任道主的人物。”
凌皓一愣，脸上随即便出现了惊喜之色。
在二十年前，孙超都还活着！
也就是说，这六百多年的时间里，他多半跟杨天一样，一直都潜伏在大陆上！
之后，凌皓还以陈啸月传人的身份打听了一下关于孙超的事情。只可惜，二十年前，凌天罡只是被孙超放了一马，连孙超长什么样都没看见。
“从那之后，爹就对神鬼军道颇有好感，也逐渐意识到，当年五方围剿镇军山将神鬼军道覆灭，并在整个大陆范围内掩盖神鬼军道曾经存在的事实等行动，很有可能隐含着不为人知的内幕。”
“然而在遇见了你娘之后，爹就更加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不简单。”
“神鬼军道覆灭的原因，是一场由来已久的巨大阴谋所造就，并不只是单纯的势力纷争导致。”
凌皓瞳孔微缩。
当年他在被李天擎和黄初雪暗害的时候，同样从他们两个的谈话中感觉到了阴谋的存在。
所以，他当年才拖着已经被废的身体，悄悄离开了镇军山，进入了根本就没人敢去的大陆死地神颅山。
他当初怕的就是，那些想要阴谋毁灭神鬼军道的人，抓住已经完全废掉的他，威胁神鬼军道！
“爹，我娘她，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吗？”凌皓问道。
凌天罡摇摇头：“没关系。但正是因为你娘的出现，我窥见了当年针对神鬼军道的那场巨大阴谋的一角真相。”
停顿了一下，凌天罡接着道：
“你娘她，其实并不属于这一界。”
第415章 元凶
“你娘她，其实并不属于这一界。”
凌天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凌皓愣了好久，这才一脸疑惑地道：
“爹您是说，我娘她，是海外修者？”
大陆东域尽头便是茫茫大海，在海外，同样生活着数量巨大的人族修者和妖兽强者。
其中有些强大的势力，底蕴丝毫不弱于大陆上那些存在已久的古老传承。
凌天罡摇摇头：“即便是海外，也是属于这一界的。”
“说得更明白一点，你娘根本不是这一界的人。当年，她是运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段，从另一个世界降临到这片大陆上，并且与我相逢的。”
凌皓双眼睁大，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在这一界之外，竟然还有其他的世界？
我娘，是其他世界的人？
这对凌皓两世为人的认知，是一种巨大的颠覆。
“当年，我跟你娘的相见，纯属偶然。”
凌天罡回想起当年的事情，表情变得有些温暖：“当年她太过于神秘，而且行为也很是可疑。我一开始以为她不是善类，接连交手了好几次。”
凌皓回过神来，有些好奇：“您和我娘对战？谁输谁赢？”
“你娘出现在大陆上，严格来说是为了历练，所以，她的修为并不是很高，我们交手的几次，各有胜负。”凌天罡道，“我们的侧重各有不同，她注重防御，而织炎山凌家最高级别的传承，全都是攻杀之术。”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凌天罡道，“只是，她一直都没有跟我说她来自一个怎样的世界，来这一界的目的是什么。她跟我说，她不想回去了，我问她如果不回去的话，她的家人该怎么办，她也从来都没有回答过。”
“你娘嫁给我这件事情，凌家上下，大多数人都是不同意。”凌天罡笑容里多了一抹嘲讽，“原因很简单，他们想让我和织炎山凌家同级别的大势力贵女结合，稳固同盟关系，获得更多的利益。”
“你爷爷和你大伯很护着我，力排众议，同意了这门亲事，并且主动作为我跟你娘的证婚人，为我们秘密地举行了婚礼。”
凌皓想了想，问道：“后来，爹的日子应该不怎么好过吧？”
凌天罡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当时的凌家家主，对爹当年的行为很是失望。自那之后，爹在凌家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
“但即便如此，爹也依旧是凌家那一代最为出众之人，这一点，谁都没法否认。其他与爹同代的修者，聚集在一起，都只能被爹横扫。”凌天罡说到这里，淡淡一笑，“皓儿，爹没有吹牛。”
凌皓笑容里多了一抹自豪之色：“我相信您。而且符尊前辈也说过，您是凌家之龙，是当时大陆上最为优秀的年轻修者之一。我想我这么优秀，多半是遗传您。”
凌天罡哈哈大笑：“你这不是在夸我，倒有点像是在夸你自己。”
虽说凌皓脸上的自豪和崇拜之意多一半是装出来的，但凌天罡看不出来。
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能崇拜自己，这是一件最能让他开心的事情之一。
之后，凌天罡又跟凌皓说了很多当年他在凌家的事情。
这让凌皓对织炎山凌家这个势力，有了一个大致清晰的了解。
“我跟你娘，在成亲之前就想要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所幸上天厚赐，让我们先有了你姐姐，然后又有了你，这正合我们的心意。”
“尤其是皓儿你出生的那个夜晚，天显九月，异象惊人，为盖世奇才出现之兆。你娘说，即便是在她所处的那个世界，这种异象都是极难出现。”
凌皓沉默了一阵，问道：“那么爹，后来呢？”
凌皓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是很好了。
“后来……”
凌天罡长叹。
在生下凌皓之后没多久，凌皓的母亲便在某一天突然失踪了，失踪得毫无征兆。
凌天罡发疯一样找了她整整一个月，到最后，因为没有任何结果，只能放下桀骜姿态，请求凌家帮忙寻找。
但消息发出之后，凌家的大批人马便突然包围了凌天罡的住处，给凌天罡冠以叛族者之名，要将他捉进死牢。
激战爆发。
凌天罡在父亲和兄长的帮助下，抱着凌婉和凌皓冲出了包围，但却身受重伤。
他从北域一路逃到了南域的大楚王朝，想要在这根本就不会被凌家放在眼中的大楚王朝进行躲避。
项启岭当年之所以能够顺利登基称帝，就是因为得到了偶然经过这里的凌天罡的帮助。项启岭曾经对凌天罡起誓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