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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过往的回忆,被埋葬在树的年轮里,如时光掠影,一遍一遍,在脑海里重复播放着。不甘又如何,就像是囚徒一样,永远与冰冷黑暗为伴,不甘,未免太过奢侈。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当林楚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一片片雪花。秋去冬来,他站在一棵树边,看满世界的雪花飞扬,然后,爆竹声声如雷,将他惊醒,然后,看到了不少人敲锣打鼓,欢天喜地。
那马挺俊的,四肢强健,毛发透亮,打了个响鼻,然后高傲的迈着四蹄,从他身侧走过。雪花溅起,将林楚衣衫打湿,他恍若未觉,因为,他看到了那马上的人,浑身冰凉。
马上的人很年轻,也很兴奋,穿着大红袍子,胸前绣一朵花,那花看上去很逼真,仿佛活的一般。四周敲锣打鼓,气氛热烈,但林楚真的无暇欣赏,那马上的人,与他一模一样。
他不信这世界上会有两朵相同的花,即便是那个叫紫烟的女子颠覆了他的一些观点,但也只是信了来生。至于当世,又怎么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
他想要问个清楚,于是迈着机械的步,拦住那马,那人。
可,他就像是透明的,整个世界都遗忘了他,他能看到那些人,那些人却看不到他。
怎么会这样?
被雪水污泥迸溅而打湿的衣衫传来冰凉的触感,他张了张嘴,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吼叫,可依旧没有人看得到他,也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木然坐在地上,孤独像是潮水般涌来。
当整个世界都遗忘了你,当整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那种孤独,真的蚀骨销魂
也许,自己死了?也许,自己只是灵魂状态,所以他们看不到自己?也许?这真的只是也许,他苦笑,却又无可奈何,纷纷扬扬的雪花将他迅速掩埋。
于是很久以后,这里有一座冰雕,人形冰雕,栩栩如生。
至于林楚,他真的已经记不得自己飘了多久了。他像是幽灵,风轻轻一吹,他会随风摇曳,随波逐流,在这尘世间。他见过很多很多,在波澜壮阔的大海,在奇骏陡峭的峡谷,在美丽绝伦的冰原,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他去过太多太多地方,尘世间,生灵的喜怒哀乐他默然看着,也曾亲眼见到一出相爱相杀的戏码。
可是,自己为什么还不消散呢?
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这样的存在是否有意义。
也会想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尽管如今这种状态实在称不上活着,可至少,还能看看这个世界,还能有自我思想。
我们都像是散落在风中的草籽,无根无家,如果有一个港湾可以避风躲雨,那个地方也许就可以称之为家。林楚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家,可自己的家在哪里?
脑袋好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想起,可却怎么都想不起。
他继续飘着,想着会不会有一天,在某个时段,突然想起一点点以前的记忆。
对了,他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这是一个小城,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大城市,也曾到过一些边陲小城。这城市虽然小,可生机勃勃,他饶有兴趣的逛着,来到了一座残破的府邸。
这府邸的墙上满是创伤,像是饱经风霜,门歪歪斜斜的,蛛网缠绕。他好奇,清风拂过,他的身体借势飘进府邸里面。颓然,头好痛,他抱着脑袋,感觉头仿佛要爆炸一般。
为什么会如此,这府邸的一桌一椅,一墙一瓦,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熟悉?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个透明的人在府邸中忙忙碌碌,那些丫鬟兴高采烈,似乎府邸中有什么高兴的大事一般。
她们好像在说什么?
勉强飘进了一点,当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如遭雷击一般,浑身颤栗。
“今天是林楚少爷夺冠的好日子,家主设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可以跟着沾沾光,去账房取二两银子。”一个丫鬟这般说道,另一个丫鬟也点点头,接过了话题叽叽喳喳个不停,两人脸上洋溢着笑。
林楚无暇去听她们后面说了什么,脑袋里传来轰鸣巨响,紧接着,一段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剧烈的痛苦随之侵袭,他仰天长啸,声音嘶哑。
“我叫林楚,这是林府。”他喃喃低语,两行泪水滚滚落下。
他如同幽灵,不断在外飘啊飘,却不想冥冥之中飘回了家。
记忆不断苏醒,他若有所悟,又仿佛云里雾里。
过了多久呢?他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这段岁月,这段作为幽灵的岁月,太长太长了,如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摇晃,仿佛有一股大力在牵扯着他。
这府邸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丫鬟?那种种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某个记忆片段罢了,昔日重现,唤醒了自己的意识,也为自己打开了一扇门。
叹了口气,他任由那股巨力牵扯,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同一时间,剑冢内,埋在地底的林楚,睁开了双眼。
“小子,你醒了?”一道声音幽幽响起,他心头大惊,从沙中起身,看到了一位老者,正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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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696】 疑是故人!(下)
老者满头银发,眸子却是清明,笑看着林楚,宛若一位慈祥长者。
林楚想要用手支撑着身体起来,却愕然发现手脚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不禁是手脚,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似乎与自己脱离了,完全控制不了。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深吸了口气,他强压着震惊的心神,问道。他记得自己被那无尽剑气给逼的迈入了沙中,但受创眼中,筋脉俱断,丹田破碎,成为废人,等着死亡降临。他还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场人生梦。梦里,他化作幽灵,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并于昔日林府中,重塑意识。
老者并不回答,只是看着林楚,那双眼睛中有太多太多情绪,林楚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像是希望,像是无奈,像是不甘,又像是急迫。
他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这老者。
林楚试图感受着体内的伤势,但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自己根本无法内视了!如果说无法控制身体还能以受创严重来解释的话,那么,无法内视,就真的太过诡异了。那神魂受创并不严重,不应该连内视都做不到才对。事实上,他能够感觉得出,自己的神魂之力还是很强的,哪怕遇到不灭境的强者,他也能凭借神魂与之周旋。
深深看了一眼老者,与对方的目光相对,他只觉得那双眼睛仿佛诸天星河一般,充满无尽的秘密。
意识一阵眩晕,他陷入了对方的神魂世界。
一颗颗大星旋转,一条璀璨的银河从大星深处倒卷而下,月光朦胧,他看到老人煮酒,酒香四溢。神魂世界本是虚幻,自己竟然也能闻到酒香?这很奇妙,但世间玄奇之事太多,他除了稍微惊讶外,倒也没什么。
“坐。”老者对他微微一笑。
林楚依言,两人相对落座。
酒在壶中沸腾,浓烈的香气让林楚只觉得浑身舒畅,就连神魂都一阵安宁。
“很多疑问吧?”老者不等他点头,继续道,“喝了这杯酒,将新的身体和神魂彻底稳固后,我会告诉你一切前因。”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楚,补充道,“只要你想知道的。”
林楚沉默,内心却是掀起巨大的波浪,新的身体?直觉告诉他,老者话中有话。也不多问,他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刹那间,神魂一阵恍惚,紧接着,浑身舒泰,忍不住眼睛亮了亮。
老者笑着继续为他续杯,直到三杯酒后,林楚听到了体内传来嗡嗡的剑鸣声,他心头一惊,下意识神魂内视,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体内,但正因此,他瞪大了双目,满脸不可思议。
“前辈,这是?”良久,他抬头,看向老者。
“你筋脉俱断,丹田破裂,若无生死草这种上古灵物,哪怕圣贤再世也救不了你。”老者开口解释,“但是,世间之事一饮一啄,你的筋脉破碎,丹田毁掉也未必不是好事,你曾经修行过胎化长生术吧?”
“胎化长生术?”林楚眉头紧皱,随后摇摇头,他确信,自己从未修行过这种神通功法。
“他说的,就是种剑术。”神魂一颤,地狱魔犬的身影踏出,看了一眼老者,对林楚轻声道。说罢,他看向老者,毫不客气抓起酒杯,连饮三杯。
林楚瞪目,小黑这家伙看样子似乎认识这老者?
“胎化长生术,是一种奇术,可以身化万物。”顿了顿,继续道,“不是简单的变幻之道,而是真正的,化作其他生命形式,比如一草一木,比如天空中的鸟,水里的鱼,当然,剑,也是一种生命形态。”
林楚豁然,而后不由称奇,这种术法当真是另辟蹊径,神妙不凡。
“你虽然修炼了此术,但平日却应该甚少习练,所以并未将这门奇术修炼至大成。”
看了看地狱魔犬,后者优哉游哉的品着酒,哪里像是行将就木了,亏他还担心得要死。这种剑术是后者昔日给他的,一直以来他修炼成功后倒也并没有深入推演过,将之当成一门普通的剑术,修成剑胎后,除了剑气更加凛冽,毁灭剑意更加强大外,没有其他的神奇处了。不过他记得昔日地狱魔犬曾说过,若是要成为天地间顶尖强者,这门种剑术能够助自己达到。后来地狱魔犬一直昏睡,他久而久之也就忘了。此时此景,他对这种剑术,或者说胎化长生术,不由得期待起来。
“别看着我,这门奇术之前的你根本不适合修炼。”地狱魔犬懒洋洋道。
林楚皱眉不解。
“他说得对,若在这一场重塑轮回之前,你要是修炼,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老者声音平淡,但林楚确实更加疑惑。
“你可曾推演过自己的命数?”
“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