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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龙呵呵道:“城外几十万人,那不是民意?活着才能说话,死人是说不了话的,怕死的人更是说不了话的。所谓民意,不过放屁,统统杀了,还有什么民意。”
“这话说得……”希北风叹了一声,也不得不承认,赢龙说得不无道理,但他作为一个老师,怎么能这么肯定呢,只能无奈道:“虽然很多时候是这个样子,但是还有另外一句话,咱们不能不记住,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如果几十万人不够的话,那就几百万人上!如果几百万人不够的话,那就几千万人上!”
“几千万人?”赢龙嗤笑道:“要是被动的我还信,要说有几千万人敢主动上,我还真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确实存在那样一个地方,那样一段历史,前前后后站起来反抗的人,台前的人幕后的人,确实是达到了千万级别。”
希北风有些凝重地道:“那是一段不容忘记的历史,铭记那样一段历史,自然不是为了以后报复回去,而是避免以后发生同样的事情,并铭记那些用生命去发出吼声的志士,若说其他的民意可以被质疑,那么那些民意则是不容污蔑的!”
“……”赢龙无话好说,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希北风在说什么,而且,有必要这么凝重吗?
解诸也很无语,希北风这人也奇怪,在重要的事情很无所谓,在很无所谓的事情,却表现得很在意。
希北风幽幽一叹,无论再哪个世界,其他的人都这样,在这个世界是因为不了解而无动于衷,在另外一个世界同样也是因为不了解而无所谓。如果说在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话,那么在那个世界发生这种情况就是异常了。
而最异常的是,那个世界的许多人,恐怕都把异常当成了正常。
甚至于还会有人站出来质问,提那些个陈年旧事干什么,难道你现在还想提着刀过去,跟那些人一样去胡砍一通?
希北风无言以对,因为对方说得很对,他确实不会,也不想去报复谁,都是过去的事情,当事人基本都玩完了,还报复什么?况且他也没能力报复。更重要的是,冤有头债有主,过去报复谁啊?那些侵略者混账,他不能也跟着混账吧。
但是,谁说记住那些历史,就是为了报复,为了记住仇恨呢?
只不过是客观地记住而已。
世界当然是越和平越好,无论是哪里的老百姓,都是希望如此的。
但我们得记住,搞事的人,基本都是那些食肉者。
但凡稍微理智点的,就知道矛头不应该对准对面的那群老百姓,而是要对准对面的那些个食肉者!
一个国家总是会分那么几个阶层的,立场要是站不稳的话,干脆就不要当人了,站稳了再看看世界,再看看其他的人,听听他们的言论,很多时候都会只剩下两个字,呵呵。
然而,即便如此,希北风也不曾放弃热爱生活,毕竟生活是自己的,世界再怎么黑暗,也是世界的。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就无头苍蝇一样地被人拿去当枪使,还自以为发泄了心情,那就无语了。
当然,也可以说是为世界的进步做了贡献。
深入地谈,自然是不能谈了。
“咳咳。”
希北风道:“慎终追远,民德归厚,这个谁也无法证明,但是摸着自己的良心,有多少人会觉得不是那个样子的呢?所以说嘛,真是巧言令色鲜矣仁,哎,不跟你们扯了。第一重意思到此为止,再扯也扯不清楚。”
“……”解诸无奈,反正以后希北风说不过的时候,估计基本都是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一句狗屁的巧言令色鲜矣仁,就把逻辑问题给扯成道德问题,这简直是道德绑架了。
“第二重意思呢,咱们要从阴谋论,要从反面来考虑。”
希北风道:“但其实,我觉得,先把话反过来,也是成立的。民德归厚,慎终追远。瞧,多么朴素朴实的道理啊。”
“我……”解诸无言以对。
“咳咳,开玩笑的。”希北风道:“首先,从谨慎地对待父母的去世,追念久远的祖先,自然会导致老百姓日趋忠厚老实,这个释义来看,如果不谨慎地对待父母的去世,也不追念久远的祖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道德沦丧。”解诸道。
“难得,你也会说道德沦丧了。”希北风笑道:“但其实,很多时候,葬礼什么的也只是一个形式。老师的见识不多,但也见过父母死后,子女请人来哭丧,然后在一边笑嘻嘻的。好像是碰见了什么新鲜事一样。”
“这还叫谨慎吗?”解诸道。
“人家请了最有名的道士连做四十九天法事,送葬的人排起队来足有十里,可谓极尽哀荣,如何称不上谨慎呢?”希北风笑着道:“如果有人说他不谨慎对待父母的去世,恐怕是要给所有人都骂一通的。”
“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而已,心里根本没有敬重之意,这样的葬礼办了也是个笑话。”解诸道。
“确实,但如果那个人在外人面前没有笑出来,而且还表现得一副想跟父母一起离世的样子,最后还在墓地边结庐守孝三年,别人能知道他不谨慎吗?恐怕还要竖起大拇指,称道一声孝子!”希北风笑着道:“对于这样的人,恐怕你再聪明,也很难看穿吧?恐怕也会跟别人一样,称赞对方是个感天动地的孝子。以后说不定还给人家方便好处,不小心的时候为虎作伥也不是不可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24章 逻辑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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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诸无法反驳,他确实很自信,但要说肯定自己不会被骗,这个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如果有人非要以有心算无心,他怎么都不可能完美避开。
只不过他很肯定,就算是一样中招,他也不会比别人损失更多,因为他本质上是不相信人的。他或许会因为别人的表现,而给别人一些“相信”,但说到底都不可能完全相信,甚至于连让他信一半都很难,尤其是在如今这种形势下,哪怕是面上表现得这幅聪明样子,也不过是表现出来而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
但他还是选择了跳出来,那是因为他不甘埋藏自己。只要发着光,总有一日会被人发现,而如果为了害怕其他的什么东西就黯淡着,那说不准最后就跟一群石头般的人化为沙土。
然而,这一切,显然是他想太多。
希北风笑道:“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慎终追远有用吗?你越是强调,别人恐怕越是把面子给做足了,反而让这种事情变得越来越表面,大家心知肚明却还继续大操大办,风气恐怕只会继续恶劣下去。”
解诸无语,这本来应该是由他提出来的问题,结果却让希北风说了出来了,不得不说是他的失职,只能叹了一声,顺着话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干脆不要慎终追远了。”
“那怎么行呢?”
希北风笑道:“如果解释为谨慎地对待父母的去世,追念久远的祖先,那么慎终追远执行起来其实就是一种仪式。结婚,孩子满月,乔迁,开业,丧事,这些都是会以一种仪式的形式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如果说没有什么必要的话,确实也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但大家为什么还要办呢?说到底就是一种仪式感,让这些事情表现得有点超乎日常生活,跟日常生活产生区别,提醒大家这事情不寻常啊。”
“……”解诸道:“所以,内涵不重要,重要的是形式?”
“两种当然都重要,但内涵这东西就跟怀孕一样,虽然只要久了就应该能被人看出来,但是一开始的时候谁能看得出来你有没有内涵呢?果然还是来个形式广而告之最方便不是?”
希北风笑着道:“最好是在你身上贴个标签,走出去后人家就看见了,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蠢,所以大家就想了个办法,干脆集中起来搞个仪式,办的隆重点精彩点特别点,让大家记住这么一件事情,知道是谁,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这样子弄一样很蠢?”解诸无语道。
“蠢的事情干的人多了,自然就显得不怎么蠢了,甚至于觉得他们蠢的人才是蠢的。”
希北风笑道:“以前我也觉得这些仪式真特娘的蠢到爆炸了,一帮人为了点什么事情闹闹哄哄地聚在一起,给份子钱吃吃喝喝喝,有个毛的意思。吃的人或许觉得丫的又出钱了,准备了仪式的人可能觉得丫的真麻烦,一个个的过来都假的很,吃完了就全部滚蛋最好。”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解诸呵呵道。
“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啊,但谁说事情一定要有其他的意义才算是有意义呢?仪式这东西本身就有一定的意义,再追求其他的意义,难道不觉得无趣,或者说是舍本逐末吗?”
希北风道:“这些传统的仪式,其出发点都是非常朴素的,只是在发展的时候,难免有些变了味道,但即便变了味道,他本质上的某些东西依旧没有变。或许你们没有经历过,其他的某些仪式,可是邪门得很,至今想想都觉得令人恐惧。”
“什么仪式?”解诸道。
“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吃饱了没事干,呃,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吃饱了一定会抽一个时间让自己没事干,就算有事干也不会去干,非要挤在那个时间点,跑去一个固定的地方,跟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大家念念某些特别的书,然后交流一下心得,鄙视一下这个世界上其他跟他们志不同道不合的人,总觉得那些个人是迷途的羔羊,需要他们,或者说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