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琦笑笑:“你还不明白吗?当年仁宗也是年轻气盛,哪朝无弊病?新政哪就那么好实施的。皇上说改,改就是好的。但改坏了呢?皇上不想改了呢?祖宗之法,怎么是说改就改的了的!”
曾公亮摇头辩解道:“我看此次不同,圣上的确有心加封蔡襄,当年庆历新政的时候蔡襄与欧阳修同事谏官,而且圣上一直不准欧阳修辞职,恐怕也想委以重任。”
富弼似乎已看淡一切:“圣上爱用谁用谁,反正我老了,再踏实几年也该告老还乡,新政对我们这群老臣有什么好处?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真这么做了咱们的儿孙恐怕官位都不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司马光一直仔细的听着,庆历新政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华州的地方官,后经枢密副使庞籍的推荐,入京为馆阁校勘,后来又随庞籍到了并州为官,改并州通判。从嘉二年庞籍因事获罪,司马光引咎离开并州。宋仁宗末年,司马光才担任天章阁待制兼侍讲同知谏院。之后虽然也在步步高升,甚至在宋英宗时期更受垂青,但始终没有能向他所想象那样有机会施展自己的理想。
而这几年,司马光的热情也早磨光了,对于官场三十几年的司马光来说,能够一步步稳步的坐到该坐的位置,为皇室尽职尽命也就足矣了。
富弼的话,让政事堂里的人都沉默了,虽然每个人都认同他的话,但像他这么直言说出来的毕竟不多。他现在已经是杯弓蛇影,谈新法色变的人。
这些人中吕公著最是年轻,他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反正我就是支持司马君实,除了文彦博论资历韩相,曾相还有富尚书都没的说,除此之外若是圣上要提拔,我看非司马君实莫属了。”
曾公亮听了,佯装低头看奏折,韩琦说道:“我也看好司马君实,不过皇上这次召王安石回京,说是要委以重任,王安石的儿子王旁可是彻头彻尾的革新派,如果这次能成功抵御西夏,又是大功一件。这父凭子贵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当年王安石不也是上了万言书劝说仁宗吗?”
听韩琦这么说,司马光和吕公著都有点诧异。司马光奇怪,王安石与自己也有书信往来,但这么大的事,王安石怎么一点消息都告诉自己。转念又一想,二人虽曾同朝为官,也有几分交情但谈不上挚交,况且有时候说道一些政见二人观点不同也会有些争议,没通知自己也没什么。这么想也算开解,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吕公著却毫不掩饰的说道:“王安石?就是那个英宗即位后,屡召王安石赴京,均以服母丧和有病为由不肯赴任的王安石吗?此人我听说倔强的很,我看他对先皇英宗召见不来,是不是官职不称心啊?沽名钓誉,怎么能和司马君实相比。这次肯来,是不是圣上许诺高官厚禄啊?”
“嗳~~吕舍人不必猜疑,介甫不是那样的人。想他也是心中有抱负的人,况且他学识资历也是不错的!”司马光拦下了吕公著的话。
而他这番话,更让吕公著韩琦对他高看一眼,这司马光的确不是嫉贤妒能之人,能说这番话起码也有些心胸。
第六章 太后的抱怨
司马光的谦和让几位老臣极为赞赏,司马光也没说错什么,就算蔡襄不在了,富弼也是三朝元老。尤其是眼下,朝廷中的人也都看出来神宗有变革的心思,各个都在考虑自己该如何做,即担心庆历新政的重演,同时也担心站错了队伍。
对于欧阳修的请辞,宋神宗赵顼自然是十分不愿意的。俗话说的好“孤木难成林”,即便是王旁为赵顼指明了方向,赵顼心里也是非常愿意去变革,但仅凭王旁父子又怎么能将变革的想法实施下去?而如今朝中经历过庆历新政而且又是当时积极推举变革的人已经不多了。
神宗每天都盼着,王旁带领抵御西夏的援军快点大胜而归,更盼着王安石早点到京城。处理完朝中的事,赵顼听说皇太后要见他,自己正好也因为政务琐碎也有两三日没去问候皇太后了,于是匆匆来到慈明殿。
还没进殿赵顼就听到殿中有说话的声音,听到是自己的弟弟吴王赵颢的声音,赵顼心里十分高兴。赵顼有两个弟弟都是与自己一母同胞,他平时与赵颢也是十分亲近。而且赵颢十分聪明非常喜欢读书,这点更是和赵顼十分相似。
守在慈明殿面前的内臣太监为赵顼推开慈宁殿的门,赵顼大步走了进来。太后起身带着赵颢行礼,口中称道:“吾皇万岁!”赵顼忙向太后还礼“太后千岁!”。君臣之礼完毕,便是母子兄弟之情,互相又问候完毕。高皇后欣慰的看着两个儿子对赵顼说道:“皇上每天操劳国事想必十分辛苦,今天吴王来看望本宫,我就想请皇上来本宫这里,咱们叙一叙,看看有什么可以替圣上分忧的事。”
皇上也是人,尤其赵顼这个刚刚登基的皇上,对亲情十分看重。自从英宗驾崩,很少看太后开心。按照皇家的规矩,神宗继位之后,宫中成年的其他皇子就要到皇宫之外居住,所以吴王赵颢也是难道能来一次。
赵顼听了高太后的话,笑着说道:“太后不过忧心,孩儿还是能做的好的。”说罢,他对太监杨戬说道:“吩咐下去,官家今日在慈明殿用膳。”
听到哥哥要留下来与自己和母亲一起用膳,高兴的拍手所到:“太好了,我今天可是没白来。”
高太后看着赵颢摇头笑了笑:“你看你,圣上面前你还跟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的一点没个稳重的样子。”赵颢反驳到:“有这么一个稳重的哥哥就够了,我要那么稳重干什么?”说着朝赵顼挤了挤眼。
赵顼也笑了,又听皇太后说道:“要不是先皇走的早,你都该到了成家之年,唉!”
皇太后这一叹息,思念英宗是必然的,毕竟他们少年夫妻,而且英宗赵曙登基以后也没封过其他的嫔妃;同时他也叹气赵颢,守孝三年婚嫁之事自然是耽误了。
赵颢听皇太后又哀伤了,朝赵顼撇着嘴,想说自己不着急,又怕触碰了太后的伤心事。赵顼笑着打着原场说道:“母后不必担心,这事我这做哥哥的自然会用心。”
高太后欣喜,喜的是自古皇家为权争兄弟反目的例子不胜枚举,赵顼能如此待同胞兄弟她也就放心了。“那圣上就多留心,哪家大臣的女儿家教得体,相貌端庄的……”
赵顼笑着点头,赵颢急忙将话题拦下:“太后,我兄长是九五之尊,操劳国事还忙不过来了,您还打算让他管些月老的事,那不是让大臣们笑话吗?我看您就别操这心了。”
“也是哈~”太后自己也觉得让圣上操心这事有点说不过去,不由的也笑了起来。
御膳房在慈明殿摆下御膳,母子三人围桌而坐,叙过了家常赵颢问道:“哥哥,那镇南王他们的部队现在走到哪里了?前方有没开始打仗啊?现在的战情如何啊?”
赵顼好奇的看着赵颢:“你这书呆子什么时候关心起战事来了?”
赵颢好像被说穿了一样,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最想知道的人不是我,但是我也不是不想知道。哥哥你这消息是最快的,赶紧给我说说。”
赵顼的消息是每天从前方十万火急的快信传回来的,在京城的人恐怕没人比他知道的更早了。他微微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机密的大事,于是说道:“西夏大军还没达到边境呢,李谅祚那小子分兵两路,一路去支援西平府。他自己亲自带一路正向边境进发,不过很奇怪他走的似乎太慢了。咱们的援军部队都已经快到三川寨了,我这消息是刚收到,不过按时间算,现在镇南王他们应该已经到那里了。”
赵颢听着眼中发亮:“这么说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前线,那李谅祚会不会被吓退啊!”
李谅祚要是被吓退了赵顼当然高兴,既不损兵折将,而且还能大震军威。甚至这次真吓退李谅祚,以后连每年给西夏的岁赐都省下了。只不过他还没表达出这想法,皇太后说道:“吴王,这是谁想知道啊?以后这样的问题你也不要问皇上,皇上处理事物和决定没降旨之前,是不该有人去问的。幸好你哥哥不跟你计较。”
赵颢忙低头说道:“太后教训的是。我是替好友问问而已,人家也没委托我问的。”
“哪个好友?说来听听?你是吴王,以后交友可要慎重。”高太后又嘱咐了道。
赵颢抬头看看赵顼,赵顼点了点头,交友慎重他是同意的,而且要是母后追问起来没完没了还不如直接告诉她呢。
“也不是别人,我这好友是镇南王的兄弟,王雱王元泽。”
赵顼在他没说之前就已经想到了是王元泽,心想这王元泽也是满腹经纶又任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之职,想必太后没什么可反对的。哪知高太后听罢,眉头微微簇了簇:“这王元泽我倒是没什么印象,倒是那个镇南王,本宫不喜欢。”
“太后,镇南王一心为国,父皇对他也有所赞誉,难得忠臣良将,母后怎么会不喜欢呢?”赵颢不解的追问到。
高太后看了一眼赵顼,转头对赵颢说道:“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当年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私出皇宫,跟王旁混在一处。回来就说什么革新除弊,让本宫很是担心。还有,那高公绘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堂兄弟,一直负责皇家园林修建等事,本来做的好好的。自从皇上登基,听了王旁等人的话,弄个什么皇家的事也要招什么标。咱们皇家自己修个林子,也要公开公示。这哪有皇家尊严。”
赵顼是孝子,太后教训的时候一声不吭,他自己心里明白,皇太后是把自己悄悄出宫的事就计在王旁的头上了。赵颢一旁说道:“太后,我哥哥也是为了宋朝大计,现在朝廷积弊是要改!”
高太后不敢训斥皇上,但对赵颢板起脸还是游刃有余的,她脸一沉说道:“什么朝廷积弊,难道列祖列宗治理大宋都是弊吗?你年纪轻要学会分辨是非。”她这话即使说给赵颢,也是说给赵顼听。
但毕竟赵顼是皇上,高太后严肃完了,马上放缓语气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