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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轻尘可是吩咐过他，让他仔细盯着这小子，听听他和石终磐说了什么，又交了什么东西。
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他就能得到一粒三阶药丹的赏赐，他怎么可能离开。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萧子川平静地说道。
下人面色一怒，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起来，他嘴一动，还要说话。
“滚！”
萧子川冷眸骤然一扫下人。
砰得一声，对方直接被吓得跌倒在地。
察觉到萧子川身上溢出的寒气，他身子一颤抖，赶忙连走带爬地向着门外逃了出去，狼狈至极。
石般若呆呆地看着萧子川，回不过神来。
那些随意欺负她和义父的坏人，居然被这人的一个眼神吓跑了，他究竟是谁啊？
难道不是来欺负义父的？
“小兄弟，你是······”
石终磐面上一缕讶异闪过，眨眼又是恢复了平静，朝萧子川说道。
萧子川回头扫了小厮一眼，对方醒悟过来，赶忙退出了庭院。
“这位是······”萧子川看了一眼石般若，朝石终磐问道。
石终磐按下心头疑问：“我义女，石般若。”
萧子川点了点头，缓了缓，才道：“我是受人所托，来见你的。”
石终磐面色陡然一变：“谁让你来见我的！”
萧子川眼帘低垂：“你的妻子，云素柔。”
石终磐瘦削脸颊陡然染上两片晕红，噗嗤一声，张嘴便是吐出了一口血。
整张脸，瞬息间，惨白的失了血色。
“义父义父，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般若啊！”
石般若哇得一下，吓哭了起来：
“坏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般若别哭，这位大哥哥不是坏人，他是你义母的朋友。”安抚了石般若，石终磐面无血色，朝萧子川道：
“她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萧子川松了口气，让他说出云素柔的死讯，他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所幸，石终磐不傻，只由他一句话，就判断出了事实。
“云姐让你好好保重，另外，她的虚空戒也让我转交给我。”萧子川缓缓道。
云素柔被昊光击中，根本就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这遗言，是萧子川自己补上的。
石般若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哭。
石终磐呆了一阵后，推开萧子川递过的虚空戒，摇头道：
“我只是一个废人，哪里用得着虚空戒，这东西，就送给小兄弟吧。”
萧子川眉头一皱：“这是云姐留给你的，我······”
石终磐摆了摆手，缓缓道：“无功不受禄，这虚空戒，我不会平白送给小兄弟的。我这里有个请求，还希望小兄弟应下。”
“素柔长年在外，为了不让我孤单，这才收了般若做义女，让她陪着我。如今，素柔······”
“我想让小兄弟带着般若离开石家，立刻！马上！”
石终磐语气有些急促起来，盯着萧子川道。
目光凝了凝，萧子川道：“登门而不请入，二爷的这待客之道，可是有些不妥啊。”
“刚好我还没住的地方，不如，二爷就让我留宿一晚，可好？”
石终磐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
等石终磐进了屋内，萧子川才唤过石般若，轻声道：“小丫头，那些人为什么要欺负你义父啊。”
石般若睁大眼睛道：“他们骂义父是废物！”
萧子川目光闪了闪：“你义母不是很厉害很厉害吗，他们欺负你义父，就不怕被你义母知道？”
小姑娘嘴巴一歪，泫然欲泣：“义父要治病，义母要干活挣钱，她都没时间陪我们。”
治病？萧子川蹙了蹙眉，想起了石终磐情绪激动时，面上那异样的晕红，还有吐出的血。
若不是亲眼见到这一幕，萧子川都会以为小姑娘在撒谎。
“云姐进逆掌，接任务，就是为了替石终磐治病吗？”
萧子川又问了小姑娘几个问题，五六岁的小孩子，只知道一个大概，讲得不是很清楚。
萧子川只好先安慰了对方几句，出院门游逛了一圈，才将事情理清了七七八八。
“石终磐与大爷石终厉，以武决，争夺家主之位，呼声极高的石终磐意外被击败后，便受了这莫名之伤。”
“需要定期以石家血沙池内的血沙疗伤，不然，身体就会逐渐沙化，最后死去。”
“而身为家主的石终厉，明言，石终磐已是废物，不会让他无偿使用血沙池疗伤，提出严苛要求。”
“这才逼得云姐不得不外出接任务，拿拼命得到的资源，换取进血沙池的机会。”
“这位石家大爷，还真是好算计啊！拿捏住石终磐，以此为索，把云姐当牛马一样驱使，最后更是间接害死了云姐！”
“石家的血沙池，家族内弟子都可无偿进入其中修炼，那石轻尘，更可说日夜泡在里面！”
“到了石终磐这里，石终厉就拿出废物一说来堵人，更是让云姐每三个月就上交海量的资源。”
“嘴上说是为了补充血沙池的能量，实际上石终磐疗伤所消耗的，只是云姐上交资源的九牛一毛而已！”
“这石终厉，真是不把人当人看的畜生！”
萧子川眼里射出了寒光，平复了下心情，他才走进了院内，找到石终磐。
“让我看看你的病吧。”萧子川语气平缓地说道。
石终磐面色一愣：“你知道我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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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虐石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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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苦笑道：“为了我这病，素柔不知受了多少苦。小兄弟，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萧子川一笑：“既然你当自己是死马，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呗，最不济，也只是我把你医死了，这样，不是刚好趁了你的心吗。”
石终磐哑然一笑：“那我这条死马，就交给小兄弟了。”
半响过后，萧子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有些不解地盯着石终磐。
石终磐淡淡道：“怎么样。”
萧子川疑惑道：“你没病。至少，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病。”
“呵呵。”石终磐轻轻一笑：“素柔请来的名医不知多少，大家都是这样说，我都已经习惯了。”
萧子川顿了顿，不死心地问道：“能和我细细说说，你的病吗？”
石终磐平淡道：“若无血沙池，病发时，我的皮肤，会像是细沙堆积的一样，一粒一粒的脱离我的身体。”
“恐怖的是，皮肤遭受破坏，我身上却不会有血流出，我也不会感觉到痛苦，就像在看着一个无关的沙偶，慢慢风化一样。”
石终磐就像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萧子川沉思了一会儿，忽得问道：“你修炼的是你们石家的功法吗？”
石终磐疑惑地点了点头。
萧子川又问：“你们石家功法与沙，有没有关系？”
他想起了石轻尘的沙指与沙剑。
石终磐点头道：“我石家的功法，名为沙之卷，修炼到高深的境界，身体可化沙而行。”
“只要元气不枯竭，甚至可以无视一切的攻击，堪称不死之身。”
“沙之卷，你有修炼到化沙的境界吗？”萧子川问道。
石终磐点了点头：“在我还没成为废人的时候，整个石家，只有我、石终厉，还有老太爷，将沙之卷修炼到了化沙的境界。”
“也就是说，你的伤，是在化沙后，出现的。”萧子川挑了挑眉，心里有了一些模糊的线索。
不过，还得看过一样东西才行。
他朝石终磐道：“沙之卷，我可以借来看一看吗。”
他说得坦然，石终磐愣了一下后，亦是爽快道：“当然可以。”
能不贪云素柔的虚空戒，这样的人，值得他信。
不然，他也不会让对方带石般若离开石家。
“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咳咳。”
萧子川有些不好意思道：“武学功法什么的，我这人上手都比较快。”
“所以，看过沙之卷后，即便我不想学，怕是也会被动的学个三四成。现在，你还要给我看沙之卷吗？”
石终磐呵得一笑，明显不信萧子川的话，道：
“你也不用刻意不去学，我既然给你观阅沙之卷，你能学到多少，那都算你的本事。”
只是看一眼，就能学个三四成？
石终磐摇了摇头。
他却不知道，对现在的萧子川而言，通脉境的武学，萧子川不用看，只要见到别人施展过一次，就能模拟个差不多。
想要青出于蓝，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萧子川接过石终磐写下的沙之卷后，便进了屋内，细读起来。
这一晚，他翻来覆去地将沙之卷看了三四遍。
一个猜测，逐渐地在他心里成形了。
“化沙境，身体可沙化而行，因为不是血肉之躯，再加上打在沙化之体上的力量会被分散，只要双方实力差距不是天地之别，沙化之体，的确可称得上不死之体。”
“可，要让沙化之体不崩溃，就如人脑控制四肢一样，必须还得有一个控制中心！”
“中心受到创伤，沙化之体便会逐渐崩溃，更严重者······修者会直接崩碎成一盘散沙，直接死去。”
萧子川眼里射出了精光。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掌心直接浮出天外冥石。
几日恢复，冥石已经往外涨大了一圈，足有鸡蛋大小。
“就拿你来当核心，试一试我的猜想。”
萧子川握着天外冥石，体内缓缓运转起沙之卷。
一阵清风吹过，啪啪地击打声响起。
天亮了，窗外阳光射了进来，屋内一片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