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崇不耐烦的说:“我和渐飞自然不信。约你出来不正是心急此事么?坊间传得多难听?世子难容妹子,王爷不得不让她寄居莫府。这也就罢了,说你数次想着要她的命,连天门关莫若菲遇伏一事也扯到了你身上。”
白渐飞也叹道:“你不愿意她名正言顺地进王府,咱们心里都明白的。腊月三十出的事,才三天就传遍坊间。流言直指于你,定别有居心,你不可不防!”
陈煜脸色渐沉,眼里泛起深思。
腊月三十晚上烟花中塞了炸药爆开,伤了花不弃的事初一大早莫若菲亲自去了王府禀报。
七王爷大肆画像寻女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诚国公想起女儿伤情早逝,奏了他一本。斥责七王爷因家事劳烦公中。惊得西州府上下不安。皇上对这段陈年往事心中有数,暗示七王爷低调处理,不要伤了天家颜面。
莫若菲对外声称西州府之行书僮受了伤,与药灵庄林庄主结了缘。意外得知庄主的义女竟是莫家后人,尊得林庄主同意,这才接了回府。而七王爷安排不弃进莫府后一直不闻不问。莫府新小姐的身世在望京城臣民眼中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诚国公拍桌子大骂,皇上暗暗高兴,七王爷沉默不语,众臣民好奇之心与日俱增。
这件事照七王爷与皇帝陛下的意愿原本会渐渐的消沉下去。岂料腊月三十莫府出了烟花爆炸的事。
听说不弃只受了些外伤,七王爷不惊不怒,嘱人送了伤药。莫若菲得了七王爷体恤,不弃原也只受了些外伤,他也放下心来。私下遣人查访主谋。谁知才过三天,望京城就将世子动手害莫府小姐的事传扬开了。七王爷的私情与花不弃的神秘出身再一次成了望京城中的热门话题。
莫府不方便去王府找世子讨说法,至今保持着沉默。
流言的速度比年节时的寒风刮得还厉害,王府几位生得郡主的侧妃庶妃的冷笑话时不时在七王爷耳边响起。
但当事人陈煜却跟没事人似的,该咋过还咋过。
这时,他望着两位好友悠然说道:“莫府新小姐不是倾城美人儿,容貌平凡无奇。渐飞你要失望了。”
看他半天,结果风马牛不相及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元崇和白渐飞啼笑皆非。
“不过,一见之下,让人难以忘怀。”陈煜微笑的补充了句。
戏雪(3)
白渐飞眼里慢慢透出光来。陈煜现在不想谈流言之事,他便顺着话好奇的问了起来。
三人年纪相仿,都十*岁的年纪。青春少年郎的好奇心顿时转移到了花不弃的容貌上。
陈煜眉梢一挑,不急不徐的说:“你二人如此好奇,不妨在元宵灯节时挤莫府的花楼下瞧去。今年因莫府新小姐的露面,想必莫府花灯必能拨得头筹。”
“这叫什么话!长卿真不够朋友!吊着胃口不说!”元崇忍不住嚷嚷,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陈煜把筷子放下,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我已经说了大实话。不漂亮,但很特别。若是有比较,她连莫若菲的贴身侍婢嘉欣冰冰都及不上。偏偏站在一起,你能记住的就是她。”
白渐飞听明白了,目中露出神往:“如此与众不同,元宵灯节少爷我要多带些家丁侍卫出门了。省得到时挤不过去。”
陈煜微笑道:“可要本世子相助?”
两人的眼睛顿时亮了。元崇高兴的一拍陈煜肩头笑道:“我爹正催我定亲,元宵佳节美女如云,莫府小姐么,倒也配得上京都守备府。”
陈煜脸色一变,拍开他的手道:“元崇莫打她主意。今年元宵节四大世家都想抢花灯第一。莫府烟花爆炸非偶然,望京城中流言四起,必有事发生。”
见他正色,二人也收了嬉皮笑脸凝神细听。
两人凑近,陈煜眨了眨眼说:“流言说我因为母亲伤情过逝,恨上了父王和红颜知己生下的女儿。以至于不得不让她寄居莫府。说我在天门关设伏杀她,说我在红树庄推她进湖,说我在烟花里动手脚想要她的命。可是,昨夜我在城中闲逛时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说新的故事。说我父王和莫府达成了协议。三月初进行的内府招标,官银流通权仍会交给莫府的方圆钱庄,哪怕莫府出价高,我父王也自有办法让方圆钱庄赚回来。作为代价,莫府收留了处境尴尬的花不弃。”
元崇白渐飞倒吸一口凉气。流年的目的竟然是冲着七王爷去的。
“你们想,如果我父王不管内库了,谁会是接掌之人?”陈煜呵呵笑着问道。
“会是谁?晋阳长公主?三公主驸马都尉刘灿之?皇后胞兄顺侯黄康明?”
“不,你们都说错了。”陈煜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二人疑惑不解。既然是冲着七王爷去的,怎么可能让内库大权还留在七王府中,落入陈煜之手?
“皇上是绝对不会将内库交给那些人的。父王不干了,自然由我来接管。亲王不能掌军权,不能涉政事,皇上用我最放心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我对莫府没有好感,如果让我接管,开春之后内库招标如果有人和莫府抢官银流通权,我会偏向莫府吗?就算我公允,有人出来抬价,让莫府做赔本生意也不错啊。皇上多得了银子,高兴还来不及。”陈煜说到最后,眼神渐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来。
戏雪(4)
白渐飞担忧的看着他说:“这样一来,你岂不是被人利用?交给莫府你心里不痛快。明知道是个圈套还帮忙,心里不更憋气?”
陈煜一口饮尽杯中酒,呵呵笑道:“谁说我心里不痛快来着?我这就去莫府找莫若菲莫美人赏雪品水仙去。顺便去探望下在莫府里养伤的新小姐!”
他站起身,在两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笑道扬长而去。
元崇疑惑了半晌,歪着脑袋问白渐飞:“七王妃过世,长卿对他父王就没了好脸色。莫府收留了那女孩子,以他的性情,他会和莫若菲处好关系?他去看望莫府小姐,我咋觉得他是打杀上门去的?”
白渐飞摇头晃脑说道:“去却旧恨添新愁啊。长卿是什么人?闲逛也能让他凑巧就听到有人在聊新故事?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王妃过世后,谁看得透他?今年元宵灯节真有好戏看了。”
多宝阁二楼厢房的竹帘一角被轻轻挑起。帘后站着位身着茜桃色穿花百蝶裙的女人。三十来岁年纪望之二十出头。肤白如雪,眉作远山长,细腰不足盈握。挑开竹帘的手指纤纤,宛若兰花初放。虽然穿着艳丽的衣裙,仍掩不住清丽如秋月皎蛟的气度。
她望着楼下陈煜与小厮阿石骑马远去的背影浅浅笑了。她喃喃自语道:“世子你可猜得到我明月山庄下一步想走的棋是什么吗?”
声音娇媚,带着万种风情。
她放下竹帘缓步回到房中轻靠在软榻上。随手拿起榻上搁置的绣布。竹篾绣圈里绷了块玉兰色的锦缎。一幅平湖明月图快要绣完了。明月高悬,湖水碧波泛起银白色的光。清泠泠恬然寂静的景致中,一只孤雁凄凉穿飞,颈中横插了枝羽箭,殷红的血如雨洒落,令人悚然心惊。
厢房门吱呀推开,走进一名个头不高,面容清瘦的年轻男子。他走到女子身旁低声禀报道:“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柳明月恍若未闻,慢条斯理的绣着。抽出最后一针,针尖刺进了手指,沁出一滴血珠。她把手往孤雁颈中一摁,雁颈霎时被染红。她满意的抽出锦缎瞧了瞧,放进只精巧的匣子里。这才站起身来慵懒的说道:“最后一只了。黑雁,今年元宵节的灯制好了?”
黑雁接过她手中的匣子恭敬的回道:“都制好了,就差夫人手中这只了。”
柳明月温婉的笑了:“今年元宵节我明月山庄的百雁灯一定能拔得头筹。”
娇媚的声音带出了丝阴霾。她缓步朝门口走去,黑雁赶紧为她披上鹤氅。柳明月系好系带,戴了顶帷帽遮住面容。她带着黑雁从后面楼梯下了楼,上了马车。
戏雪(5)
不弃幼时跟随花九行乞,稍大在药灵庄菜园子里劳作,熬得一副健康的身体。铜钱打出的青肿没两日便适应了,吵着就想出门。
灵姑棠秋四婢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出去。青儿见不弃郁闷,便对灵姑说:“小姐如果闷的慌,咱们就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可好?不出院子就是。”
不弃并不想大闹天宫。听到堆雪人,眼里已露出渴盼的神色。
婢女中以灵姑为长,她灵姑想了想,拿了羊羔皮手套鹿皮靴子。又给她戴上顶狗皮帽子,把不弃围了个严实,这才招呼忍冬秀春棠秋等人进了院子。
离厢房较远的地方雪积得一尺厚,四婢持了扫帚铲子去弄雪。不弃大笑道:“等你们铲雪来堆好让我瞧有什么意思?我自己动手!”
不等众人阻拦,她抢过一柄铲子大步走到了湖边用力铲着新雪。嘴里呵出团团白气,小脸冻得通红,眼睛渐渐焕发出神采来。
忍冬情不自禁的说:“这时候看小姐格外可爱。”
青儿笑咪咪地说:“我也铲雪去!”
秀春棠秋忍冬和青儿年纪都差不多,四人朝端庄站着的灵姑吐了吐舌头,操起扫帚铲子就奔向不弃。
众人齐心,不消半个时辰便在湖边堆起一个雪人。不弃呵呵笑着自湖边扯起几茎水仙种在了雪人头顶上,绿白相见,煞是好看。
青儿弄来两只煤饼子往雪人脸上一摁,拍手笑道:“就差嘴啦!”
不弃欣赏了下雪人的绿头发,想了想道:“弄些红梅来做成嘴巴行不?”
她的目光瞟向院子角落的腊梅,情不自禁地想起莲衣客来。他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她还会再见到他吗?这个神秘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呢?眼前似乎又出现他凝神望月的身影。不弃着看着梅花笑道:“用腊梅也成啊。我去!”
不等她们反应,不弃已奔向梅树,跳起来摘树上的梅花。脚下踏着水边的薄冰,吱溜摔倒在了地上,她坐在雪地上咧开嘴大笑起来。
这样就可以什么事都不想,这样她只是莫府养在深闺的小姐。让她肆意的疯狂一回吧!不弃望着蓝天傻笑。
“小姐!你摔着了吗?”四婢惶恐的跑过来。
不弃拍拍屁股爬起来,捏了团雪对准秀春就扔了过去,嘴里大喊道:“玩雪仗,咱们玩雪仗!青儿,咱俩一派!”
灵姑微笑着叹了口气,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