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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突然挣脱了程希的怀抱。她看了程希一眼,眼中透露着她的心,害怕又迟疑。她想走,却被程希拉住,她转头说:“让我走。”
程希牵着未央的手,轻轻地一点一点握紧,良久,他用一种花开的声音说道:“今天我很害怕,未央……”他欲言又止,接下来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不善于表达,又或者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表达过。他只想着不要再放开她的手,也许语言的力量比不上一个吻。他将未央拉到自己的怀中,贴上了他柔软的唇。
未央惊讶地像一个木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他抱着她吻她。这个吻绵密而富有感情,不同于上次的蜻蜓点水,而是悠长的深情,像是要种在她的心里一般。她的心狂跳不止,头脑却一片混乱。她在那时,想到了任安羽、绾昑丝,然后又想到了程洛衣、牧之,所有人都在她的脑中飞来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温柔地停下来,看着她,问道:“觉得如何?”她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大地咽了一下口水。她刚要说什么,他的双唇却再次贴上来。这次的吻,温柔而悠长,像是令人心驰神往的酒,带着她醉倒其间。
此时她的脑中不像是之前的一片混乱,而是白白的一片,像是刺眼的阳光照耀下的世界。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应着他。她的手也终于搂住了他的腰,那一刻,她觉得十分美好,或许是人生中最大的美好。
远处的萤火虫在暗夜中一闪一闪,像是传递着某种温暖的气息。夏夜的微风抚摸着草地,带着泥土的香气,灌入人的鼻中、口中、心中。
程希和未央坐在草地上,依偎在一起。
“那任安羽怎么办呢?”未央问道。
程希停了半晌,没有说话。未央抬头看程希,程希在未央的额头上种下一吻,他握住未央的手,问道:“你相信我吗?”未央点点头,程希说道:“那给我一点时间吧。”未央再次点了点头。程希看着未央,露出温柔的笑意。未央也微微一笑,靠在程希的怀中。
远处,月光温柔地洒向大地,在蓝色的天幕上留下一圈光晕。此时的这对爱侣,正享受着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他们的靠近,像是两块磁铁,偶然碰在一起,却又注定被彼此吸引。
幸福就是一点一滴的累积,恰如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程希每天雷打不动的要吹绾昑丝,看着密语顺着绾昑丝变成一个个立体的字迹。他有时会写一封回信,用绾昑丝吹好,让茵鸟送走。未央有时心里也会产生疑问,这位不知是谁的人都写了什么内容,程希又回了什么内容。绾昑丝那一头的人究竟是谁。但每当未央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程希都只淡淡地说一句:“你相信我。”这句话像是未央的一颗定心丸,每每听到这句话,她便不再过问,甚至心里也不再产生一丝疑问。她告诉自己,烦恼都是徒增出来的,当下才是最真实的。
快入秋了,天气也不再那么炎热。灼热的阳光变得温柔起来,凉风也偶尔吹过,像是要把这个炎热的世界冷化。世界都变柔软了,像是湖面倒映出的世界,平静的没有涟漪,什么也破坏不了。
这些日子以来,程希一直在羊村陪伴着未央。未央和程希有时会一起漫步远山,在山坡上聊天、看风景。
“应天,它从哪儿来的?”未央好奇地问道。
程希说:“那是我十六岁那年,跟父皇一起征战魏国,在战场上俘获的小马驹……”
未央惊讶的嘴都张不开,“一直到现在?可是看它的牙口,似乎还很年轻啊!”
“那匹小马驹……生的儿子”程希缓缓说道。
未央笑着打了程希,说道“讨厌!”说罢,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为什么叫应天?”未央又问道。
程希看着远方,淡淡地答道,“振臂一挥天下应。”
听到这句话,未央心中泛起波澜。天下应,这大概是每个国家的期望吧。程希如此,任安寻如此。辽国襄国齐国也是如此吧。未央想,心得多大,才能装的下天下。而自己的心却太小,除了程希什么都装不下。
有时未央也会为程希制香。自从上次程希送给了未央许多香篆后,未央就一直想调制出一款专属于她和程希的“未”香。她试香试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让她满意的香。而在某一天,她从梦中惊醒,像是从梦里获得了什么灵感,在半夜借着月色配制出一款“未”香。
程希品后,只悠悠地说了句:“温柔中带点妩媚,就像你一样。”未央听到这句话,有些羞涩。她听到程希这句话,似乎带着某种暗示,她觉得此香仿佛不那么合时宜,于是之后再也没有制过这款香。程希问她为什么,她说到了某个时候她会再制。
“那是什么时候?”程希问道。
未央依旧回答:“某个时候。”
程希看着未央笑笑,没有再问。
、第19章 情生意动05
未央有时会跟程希讲小时候的趣事,讲牧之是怎么吃成一个胖子的。
她说牧之似乎对去集市有种特别的兴趣,他总是自己跑到集市上去,目的不在于逛集市,而在于与形形色/色的人聊天,听各种各样的八卦。每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昏昏欲睡的心神回到羊村时,未央总是在第一时间询问他今天又有哪些新鲜事。这时牧之总是用一种特殊的语气,装作不屑地说道:“噢噢,一切都是过往云烟。”每每这时,她总是淡淡地在一旁嗑着瓜子,悠悠地说道:“哎,今晚的菜不用做了,这都没人吃啊。”
这招屡试不爽,牧之一听到她说这句话,就会乖乖投降,把从集市上听来的八卦一字不差地告诉她,甚至连谁家的狗闹肚子了都不会落下。
程希听了哈哈大笑,说牧之真是对美食有着特别的癖好。而他也会跟未央说小时候跟程洛衣还有程佑之间的事情。
也是在这样的聊天中,未央知道了程洛衣和司墨冉之间的故事。未央也终于知道那天放虹灯时,程洛衣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原来司墨冉并不是程洛衣心中所爱。
故事要从大宇一百七十九年说起。
那一年,程洛衣还只是年方二八的小姑娘。那时的程洛衣天真无邪,正值芳龄,明艳动人。从小程玄十分宠爱她,她就是养在深闺中的公主,如明珠般绚烂夺目。
有一次,程希带着程洛衣一起,偷溜出殿外玩。那是程洛衣第一次出宁国大殿,也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自由和殿内的刻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冲击着这位年轻公主的心。
程洛衣深深爱上了外面的世界,没事就自己带着下女一起扮成侍卫,偷溜出殿外玩。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程洛衣认识了她生命中的最爱——黑公子。那时的程洛衣是最美的,有着最美好的年纪、最美丽的爱情和最纯真的心。
在那一年,宁国对越国开战。不出七日,越国就沦陷。
此举震惊了其他国家。辽国想与宁国结秦晋之好,以此来避免战争。辽国公亲自下聘礼,要辽国世子司墨冉迎娶程洛衣。婚礼就定在那年的十二月。辽国公是希望在过年以前,完成和亲。
当时宁国刚刚打完仗,国力损耗。面对虎视眈眈的其他各国,宁国已不能再承受另一场战争,和亲正和宁国公心意。
程洛衣听到这个消息后,崩溃了,跪着哭求宁国公,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无论如何都不愿嫁去辽国。自此宁国公知道了程洛衣和黑公子的事情,他下令严加看管程洛衣,不准程洛衣出宁国大殿一步,以免生出事端。
程洛衣被禁闭在宁国大殿中,连和黑公子道别的机会也没有。到了成亲那天,程洛衣已心如死灰。她穿上红色的嫁衣,就像一具苍白的尸体,衬出嫁衣像血一样的红。只不过是一件红色的嫁衣,却裹住了她的一生。
程希不忍看着姐姐如此悲痛。于是临行前,他告诉程洛衣,一定会想办法让司墨冉休了她,这样她就可以回国去找黑公子了。程洛衣含泪望着程希,像是握住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根稻草,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漫天漫地一片雪白。狂风呼啸,似乎也在为程洛衣哭泣。她目无表情地坐在花轿里,冷眼地看着自己离黑公子越来越远。迎亲的队伍就像是雪地里的一束红梅,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缓缓地前行,直到消失不见。
后来,程希果真想了办法,派人离间司墨冉和程洛衣,希冀于司墨冉休了程洛衣。结果这件事却并没有让司墨冉休了程洛衣,反而让程洛衣腹中的孩子掉了。失去孩子的程洛衣悲痛万分,很久很久都没有缓过来。她没有回国,却天天沉浸在失子的悲痛中难以自抑,身子也大不如前。
程希说到这里,难忍心中的痛苦与愧疚,“我不知道阿姐怀了孩子,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派人去做了。阿姐的孩子是我害死的。”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想让姐姐能回国,寻找自己的幸福。”未央安慰道。
孩子掉后不久,司墨冉也身染重病,不久便病逝了。丧夫后的程洛衣终于从辽国回到了宁国。程洛衣回国后,性子不再像以前,变得十分寡淡。程希心里觉得内疚,一直无法面对程洛衣,姐弟俩关系也生疏起来。
“我不知道阿姐后来有没有再去找黑公子,我没有再问,也不敢再问。”程希陷入深深的内疚中。
未央心想,不知道那位黑公子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娶妻生子,还是仍在等程洛衣。他一定会懂程洛衣失子之后的悲痛,因为他也曾失去过挚爱的人。每个人活在世上,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像魏国公在享乐人生时,想不到自己的国家会灭亡。程洛衣和黑公子在一起时,一定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们的爱情将牺牲在和亲的脚下。
从战争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无数的牺牲。有人失去了生命,有人失去了爱情,有人失去了国家,有人失去了希望。爱人、亲人,是活下去的动力。她想着,有一天,她和程希会不会也会因为这些原因分开?她不知道,她希望不会。
未央心里想着这些,突然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她知道,唯一可以把握住的,只有现在的幸福。这件事折磨着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