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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他,一字一句,决然无比:“傅竟行,我不是你,我是人,我有心,我有感情,躺在那生死不知的是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姐!你就算不爱她,讨厌她,她也罪不至死吧,你是不是非要逼死她,非要逼的我们姐妹反目,永远无法回头你才高兴?”
“珠儿,我不管别的,我只是担心你。”
傅竟行微微笑了一笑,“我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与我无关的人,我不在意的人,是生是死,是好是歹,于我来说,不过是明日下雨还是晴天的区别——无关紧要。”
“是,所以,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掌珠抬手把眼泪抹掉,转身就向嘈杂的人群走去。
“珠儿……”
“别跟着我,你敢跟着我一步,傅竟行,我会让你这辈子追悔莫及。”
她没有回头,她的声音也很轻很轻,可却就那样让他钉住了脚步,再也不能移动半分。
掌珠从人群中挤过去,她跪在聂嫣蓉的身边,她不敢做什么,只是把二姐冰凉的手攥在掌心里,攥紧。
救护车驶来,医护人员抬了担架匆匆过来,掌珠被挤到一边,医生做了急救措施和简单检查之后,立刻吩咐护士将聂嫣蓉抬上担架。
掌珠忍着泪追过去:“求你们让我一起去,这是我姐姐……”
医护人员倒也没有阻拦她,掌珠跟着上了车子,聂嫣蓉躺在担架床上,紧闭着眼,动也不动。
伤的最重的腰腹部,缠了厚厚的绷带,可很快就被血染透了,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掌珠攥着聂嫣蓉血肉模糊的手,低了头,眼泪不停的往外涌。
她平生从未曾有一次,有任何一次,这般的追悔莫及过,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远离傅竟行,后悔自己为什么明知他沾不得,心里却还记着念着放不下,后悔自己,为什么做出这样没有廉耻的事却好似还曾心生欢喜,后悔,她后悔,后悔到极致,恨不得,此时此刻躺在这里不能动的那一个,是她聂掌珠。
到了最近的医院,聂嫣蓉很快被推入手术室,掌珠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呆呆的看着手术室门外亮起的红灯。
时间每分每秒走的缓慢,像是等候审判一样的煎熬。
夜色渐渐的深了,走廊里灯光不甚明亮,冷意森森,掌珠忍不住抱紧了手臂。
顾恒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也守在手术外等着,掌珠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与他说话。
顾恒默默的低头抽烟,心里却不住的祈盼着,但愿聂二小姐只是一些外伤,但愿她,平安醒来,度过这一次难关。
他会有这样的祈愿,并非是因为他同情聂嫣蓉,他所有想法的立场都源自傅竟行,顾恒深知,聂嫣蓉若平安无事,先生和三小姐之间,怕是还会有转机,但若是聂嫣蓉有什么三长两短……
顾恒心内不住的摇头叹息,怕是神仙,也回天无力了。
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掌珠眼睛一亮,赶紧迎过去:“医生,我姐姐怎么样?她有没有危险……”
“伤者脾脏出血,子宫受损,破裂严重,出血不止,必须尽早摘除,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谁是伤者家属,主任说让你们赶紧商量一下,要立刻签字手术了……”
医生摘了口罩,也不由得有些叹息,这样年轻的女孩儿,大约还没有结婚吧,摘除了子宫,以后可怎么办呢……
掌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她整个人趔趄几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定,她是个女人,她自然知道子宫对于女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摘除子宫,以后再无法生儿育女,她就算嫁入傅家,又该怎样让婚姻稳固长久?
更何况……
傅竟行那样心硬如铁的男人,他一点都不喜欢二姐。………题外话………
那是聂掌珠这个名字在宛城最不堪的一年。
被人搧耳光,被当众退婚,带着身孕狼狈的消失在宛城所有人的视线里,众叛亲离,被家门所弃。
那也是傅竟行最让人颠覆印象的一年。
他酗酒,沉迷烟草,越来越冷漠阴鹫,甚至,差一点开枪打死人……
那更是,渠凤池彻底沦陷万劫不复的一年。
屏幕上绝美的影像,幻化成了他心头永远难忘的朱砂,从此,天涯海角,念念不忘。
她抱着襁褓中的婴孩,憔悴走在加州清晨的寒风里。
他整夜整夜失眠,一根一根抽烟,撕心裂肺的想着她,却又……恨她入骨。
他在银幕上演绎一个一个风华绝代的影像,周旋在无数美丽的女人之间,却吝啬给她们一个笑脸。
他们的故事,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120 掌珠走到傅竟行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更何况……
傅竟行那样心硬如铁的男人,他一点都不喜欢二姐。
“聂小姐……钤”
顾恒扶着掌珠坐下来,这样大的事,眼看掌珠此刻心慌意乱是做不得主意了,他必定也无法隐瞒傅竟行,就提醒掌珠了一句:“聂小姐,不如您给聂大小姐打一个电话,看看她怎么说……洽”
掌珠正如溺水的人一般不知所措,顾恒一句话点醒了她,她这才想起给长姐打电话,出了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告诉家里人知道……
掌珠赶紧找手机,可她出来的匆忙,手袋好似也忘在了酒店包厢里……
顾恒正预备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掌珠,却听到走廊另一端传来熟悉沉稳的脚步声。
两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一身黑衣的傅竟行正快步肃穆走来,他手中拿着的小小香槟色手袋,正是掌珠落下的那一个。
顾恒有眼色的悄然退开了。
掌珠接过他递过来的手袋,什么都没有说,翻出手机就给聂明蓉打电话。
聂明蓉还在书房看文件,接到小妹电话整个人也失神愣住了,聂嫣蓉出车祸了,如今还昏迷不醒,医生说要保命需要摘除子宫……
聂明蓉整个人全都乱了,她自然知道摘除子宫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一件小事,这,甚至关系到将来聂家和傅家之间生死存亡的关系。
毕竟,失去子宫的聂嫣蓉,还有那个资格嫁入傅家么?傅家,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儿媳妇?
聂明蓉心乱如麻,直到小妹的啜泣声断续传来,她才强迫着自己一点点的冷静下来,出了这样的事,小妹现在定然不知所措,她若是再乱了阵脚,小妹怕是更害怕惶恐……
“小妹别急,我这就买最早的机票飞过去,你记住姐姐的话,无论如何都听医生的安排,你二姐的性命,比一个子宫重要多了,大不了,聂家养她一辈子……”
掌珠再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长姐……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聂明蓉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掌珠太难受了以至于才会胡思乱想,电话里又匆忙安抚了她几句,这才换了衣服,让人连夜就去买飞杭州的机票。
掌珠上次接到聂明蓉的简讯,那样不冷不热的口吻,她还以为长姐生她气,再不肯原谅她了,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大事,长姐还不忘记安慰她……
可她哪里值得,她一点都不值得。
傅竟行看她捏着手机低头哭泣,瘦瘦的肩胛骨剧烈的耸动着,那样小小的一个女孩子,身上却承担了太多原本不该她来承担的一切。
傅竟行多想把她抱在怀中,告诉她,不要怕,珠儿,一切都有他在,他不会再让她受伤害。
可他却又冷静的知道,聂掌珠再不会愿意看到他了。
只是,他想要问她一句,她是不是真的很想让他娶了聂嫣蓉,是不是真心的。
如果她说一个是字,哪怕聂嫣蓉摘了子宫再不会生孩子,他也会与她结婚,要她做傅家的少奶奶。
可他还未曾开口,掌珠忽然一把抹了泪站起身,她摇摇晃晃走到他跟前,在他还未曾来得及开口唤她一声珠儿时,她忽然直挺挺在他身前跪了下来。
“珠儿,你干什么!你起来!”
只一瞬间,傅竟行心如刀绞一般疼的厉害,他伸手就要把掌珠拉起来,可她那样固执的跪在那里,不肯看他,却念了他的名字。
“傅竟行,如果你真的喜欢过我,对我有过那么一点真心,那么,就当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二姐了好不好?”
“她真的很爱你,她没有你会活不下去的,这一次是一个子宫,下一次,怕就是她一条命,傅竟行,你娶了二姐好不好,不管她能不能生孩子,你要她做你的太太,明媒正娶的太太好不好……”
他站着不说话,一双眼睛却逐渐的红了起来,原本想要将她拉起来的那一双手,紧紧的攥着,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毕现,簌簌的颤个不停。
“那你告诉我,你心里有过我么?”
他死死的盯着她,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可她跪在那里,挺直了脊背,就那样讥诮的笑了一笑,她指着手术室的门,眸子里一片空洞的死寂:“我姐姐就躺在里面,生死不知,你却还有心思问我,心里有没有你?”
她‘嗬’地冷笑出声:“傅竟行,你不是人,你是禽兽!不,禽兽也不会物伤其类,你连禽兽都不如!”
“对,我不是人,我没有心,我连禽兽都不如,如果这是你聂掌珠对我傅竟行这个人的心中所想,那我认了。”
他偏过头去,看着窗子外黑漆漆的没有星子的夜空,他想起那一夜,夜游西湖,泛舟湖心,他们头顶上漫天的星光。
不过短短数日,一切天翻地覆。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从烟盒里摸了一支烟点上,他抽的很凶,连着抽了三四支,他方才将最后一根烟蒂在窗台上狠狠摁灭。
卷起在肘上的黑色衬衫,露出肌肉遒劲的古铜色小臂,手腕上价值连城的腕表,表盘闪烁着莫测神秘的光芒,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