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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事儿到底还是拦不住,顾恒只得小心翼翼整理措辞帮着周山说话。
傅竟行听得顾恒支吾了半日将话说完,俊挺却无波澜的脸容上终是有了淡淡的情绪波动,只是闭着的一双眼,仍旧没有睁开。
他昨夜坐在屹然的墓前整整一夜,直到黎明十分方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他问顾恒,那天晚上他做了什么,顾恒不敢说,但他看顾恒的表情他就知道,他一定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也许,比八年前屹然惨死之后那一次,后果还要严重。
八年前如果不是江露云以命阻拦,他想必早已疯狂的将车开入江中,随着屹然而去了。
傅竟行不曾开口,顾恒也不敢再多言,车厢里的气氛渐渐变的凝重,让人憋闷不已。
风揉着叶子,唰唰的响,碎金子一样的阳光筛落在车窗上,点点的金黄,这暖意,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心脏,他尝到丝丝的涩苦,把他的心脏装满,然后充斥整个胸腔。
掌珠……
傅竟行在心里低低唤了她的名字,一时间,柔肠百结,竟是生出近乡情怯的苦楚来。
车子驶回别墅,周山已经忐忑的等了多时。
他以为傅竟行定然要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开口吩咐他继续去找人,就没有再多说其他。
秦嫂见到他,面色十分不虞,管家捅了她几下,她才勉强冲傅竟行问了一声好,傅竟行倒是并无生气的意思,只是让众人各自去忙,他直接上了楼,去了他们平日所住的卧房。
他们的房间早已被佣人整理的干净整洁,空气里淡淡馨香,一尘不染,再不见那日的慌乱场面。
傅竟行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点了一支烟,沉默的抽着,烟雾细细的一缕,升腾在空中,他的视线定格在床上叠放整齐的白色睡袍上,渐渐的,心脏缓慢的疼痛着,就缓缓的变成了一片空洞。
他掐灭了烟,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素白的衣袍,清洗干净,熨烫整洁,他的手指抚上去,柔软的面料,像是她凝脂雪肤,他轻柔的抚了抚,指尖缱绻的留恋了片刻,方才移开。
他看到妆台上她惯用的护肤品都不见了,余下的不过是他吩咐人给他准备的那些,她连一管唇膏都不曾带走。
他看到衣柜里她的衣服已然全都不见了,余下的,只是他的衬衫和西装,孤零零的挂在那里。
他转身复又走到她的妆台前,却忽然发现那洁净的台面上,摆放着小小的一枚珍珠耳钉,他认出是她那一天戴的那一对儿,或许是那一晚从她耳上掉落的,她忘记了带走。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耳钉拿起来,攥在掌心,许久,他方才珍重的将耳钉放入贴身的口袋里,转身走出了房间。
顾恒能力本就比周山高出一大截,他回来杭州,周山仿似找到了主心骨,行事也有了章程。
待到傅竟行从楼上下来,顾恒已经查到了掌珠的下落。
傅竟行一听得‘医院’两字,本还保持镇定的一张脸,陡然就变了神色。
顾恒已经准备好了车子。
医院。
掌珠再一次对那位姓李的女医生道了谢,她在医院只住了一天一夜,就执意要办理出院手续,女医生再三的劝,掌珠只是摇头。
“……那你万事都要小心,尽量还是卧床静养,药也记得按时来吃,不要大喜大悲,心情保持愉悦平和……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
李医生絮絮的叮嘱了很久,掌珠仔细的一一记下,将李医生给她的孕期注意事项的单子还有查出身孕的b超单子,都妥当的放在了自己的包包隐秘的夹层里收好,这才再次道谢,告辞离开医院。
她拖着行李箱,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没有多想,报了周山给她安排的酒店地址。
她想,她如今再与他划清界限,他总归不会再执意纠缠了吧。………题外话………
还有两更哈~~
114 珠儿,你恨我吗?
她想,她如今再与他划清界限,他总归不会再执意纠缠了吧。
她如今心力交悴,也不想再与他之间多生干戈,她知道,若她避而不见,他们之间,就永远没有形同陌路那一日。
那么不如,就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把话说清楚洽。
车子到了酒店外,掌珠付了车费下车,阳光很暖,她身上却仍觉得有点冷,要她忍不住的抚了抚手臂钤。
回了酒店房间,掌珠拿出手机,想要给长姐打一个电话,想把这个小小的重要的秘密告诉长姐知道,她很害怕,很不安,想要一个人可以靠一靠,毕竟,怀孕,做妈妈,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遥远。
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对长姐开口,拨了长姐的电话,忐忑的等着,却一直没人接听,她心口的大石头反而落了下来。
还是再等一等吧,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每个人都回去过去的轨道,她再慢慢的把这一切告诉长姐知道。
她不会再去打扰任何人的幸福,她会带着她的宝宝远走国外,没人知道他的生父是谁,只有她自己,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直到死。
掌珠并没有等很久,天色近黄昏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叩响。
她站起身,随手理了一下裙摆,并不曾刻意将身上稍稍好转了一些的伤痕掩住,就这样走过去,平静的开了门。
傅竟行站在门口,高大的身材气势如山,这么多年的商场历练出来的成熟男人,就算只是安然站在那里,就足够的气势逼人。
更何况,他生的这般英俊,气质却又这样的冷冽,似乎他不需要说什么,只要淡淡的抬眉看你一眼,就足以带来沉重的压力万千。
可他也曾有过柔情款款的时刻,譬如那一夜在西湖的游船上,譬如那一日在郊外的农场里,譬如,他们之间不算多,却也不算少的,那些交颈而眠的夜晚和每一个在彼此怀抱中醒来的清晨。
掌珠心里轻轻的笑了一下,说起来,爱上他,被他骗,却也似乎并不是什么太值得伤心的事情,毕竟,是傅竟行这样的男人啊。
“珠儿。”
他低低唤她名字,掌珠心里的笑意弥漫更深,瞧瞧,再没有人比他更擅长去捉住一个女人的心,却也,再没有一个男人比他更会伤害一个女人的心。
她闪开身,让他进来,安然的倒了两杯清茶,方才彼此的面前,沉默的坐着,等他开口。
傅竟行的目光,却定格在她裸出来的两条小臂上那些斑斑的伤痕上,青的,紫的,交错着,虽不如新伤那样的触目惊心,却也足以让他心痛追悔。
“珠儿……”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抚一抚她的伤处,掌珠却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指,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她:“我有事,想要和你说。”
傅竟行竟是许久方才克制住心底泛滥的情绪,他点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珠儿,你说。”
掌珠眼眸微垂,眸光定在袅娜的茶雾上,她缓缓的开了口,语调平静,心平气和:“我这几天身上不舒服,除了上床,我依旧如来时所说,什么都会答应你,我给剧组请了几天假,拍摄延后了几日,多出来的费用,怕是还需要你来承担,等到拍摄结束,我会立刻飞回宛城,我希望,我们从今以后,再不要有任何的联络。”
傅竟行却只是看着她臂上的那些淤痕,久久,他方才答非所问的问了一句:“珠儿,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的过往,太阴暗惨烈,他不想要她知道,她本就抗拒他,避着他,他更不想要她对他再生出嫌隙。
掌珠什么都没有说,她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眉目柔婉却又安静,只是自始至终,除却开门时她看他那一眼,她再不曾看过他。
“好好休息,剧组那边,你不去也可以,身体最重要。”
她对拍广告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如果不是他逼迫,她这辈子怕是也触不到这个行业,之前她不是没有说过不愿再继续拍摄,可他从不曾答应,她没想到,他这一次竟然会主动说出口。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她如今的状态,再去拍那一则广告,怕是如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入戏,也无论如何都投入不进去了。
“好,那多谢您了。”
掌珠微微颔首,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傅先生……”
“那你休息,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叫我。”
掌珠似乎‘嗯’了一声,也似乎根本就不曾有回应,傅竟行站起身,目光凝在她的身上,许久,方才缓缓的收回,只是那深不见底的瞳仁中,隐忍的全都是痛惜和懊悔。
傅竟行走了,掌珠似是全身的力气骤然就耗尽了,她软软的瘫坐在沙发上,空气里还残存着他身上浓烈的烟味儿,她不想闻到,起身开了窗子。
身上的伤在提醒着她,提醒她不要再被他蛊惑,不要。
手机在沙发上嗡嗡地震了一下,掌珠转身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长姐给她发的一通简讯。
“珠儿,姐姐刚才在开会,你怎么啦?是不是想家了?什么时候回来,姐姐在家等你……”
掌珠抱着手机,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人在最脆弱的时候,迫切的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依靠,她很害怕,很忐忑,因为肚子里这个孩子。
而聂明蓉,是她自小到大除父母之外最信赖依靠的人,尤其是聂家变故之后,她于掌珠来说,更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掌珠没能忍住,拨了聂明蓉的电话,可那边响了几声却挂断了,少顷聂明蓉又发了简讯过来:“姐姐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稍后回给你,珠儿,有事先给我发信息吧。”
掌珠不疑有他,抱着手机怔仲了许久,还是给聂明蓉回了一条简讯。
“长姐,我怀孕了,我心里很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