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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心澄心脏突突直跳,看着温荀睡的人事不知,韩诤又站在门外,似在等她自己出来,她咬了咬嘴唇,左右挣扎了半分钟,还是老老实实的拿了手机跟着他出去了。
裴心澄抬头偷偷看一眼韩诤的背影,男人身量极高,身材结实,天气已经开始微冷了,他仍是穿单薄的t恤长裤,手臂上肌肉遒劲,让人看了心悸,裴心澄想到父亲说的话。
韩诤的身手在整个澳门也算数一数二了,他这样的人,绝非池中物,而父亲也曾数次有过提拔他的心思,可不知为何,韩诤全都拒了,就一心一意做她一个千金小姐的保镖,私底下,裴心澄也听人议论嘲笑过他没有大志。
她之前也曾问过他,难道就一辈子做她的贴身保镖,韩诤那时候怎么回答的呢。
裴心澄不由得有些恍惚。
她记得韩诤说的是,大小姐将来嫁人了,韩诤自然会另谋出路。
这是什么意思呢,她嫁人了,难道就不需要保镖了吗?还是……
韩诤以为,她嫁人了,自有丈夫来庇护,用不着他了呢?
裴心澄虽然知道他跟着自己实在大材小用,可在她的私心里,韩诤是她救回来的,她是想要韩诤一辈子都跟在她身边的。
可他这样的男人啊,裴心澄实则很明白,他又怎能这样蹉跎一生呢?
韩诤下了楼,一直走到院子里,裴心澄捏着手机跟在他身后,不知怎么的,好像她是被家长捉到的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
“韩诤……”
裴心澄见他一直都沉默不语,到底还是绷不住,先开了口。
韩诤停了脚步,就在月光下回过头来看着她,韩诤的眸子很黑,眸光很深,裴心澄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眸。
他在她身边五年,她爱了温荀三年,他曾看过她为了温荀怎样的执拗,发疯,可是如今,温荀有了女朋友,人家情投意合,她再这样纠缠不放,就像是让人唾弃的小三一样。
裴心澄很怕,很怕韩诤会讨厌她,可是明明,他只是她的保镖,他又怎么敢置喙她做的任何事呢?
韩诤静静看了她许久,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瘦削刚硬的脸部线条是刀削斧凿一样的深刻而又冷硬,这么多年了,他守着她,护着她,为她手上沾过血也结了无数的仇家,可他在她面前,却好似永远都是那个她可以随便欺负的韩诤。
他有着不堪的过往,无父无母,无家无业,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他们之间云泥之别,他何必肖想不属于他的人和物。
裴心澄看着韩诤抽烟,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乱了起来,她忙地上前两步,捏着韩诤的衣摆晃了晃:“韩诤,我只是送他回来,我没有那种,那种……”
“大小姐。”
韩诤掐了烟,眸子里的余光望着那攥着自己衣摆的小手,白皙如玉,柔软而又温热,这只手给他擦过脸上的血,也狠狠的捶打过他。
863 如果我真的不回来,就忘了韩诤这个人吧
♂!
韩诤掐了烟,眸子里的余光望着那攥着自己衣摆的小手,白皙如玉,柔软而又温热,这只手给他擦过脸上的血,也狠狠的捶打过他。
韩诤忽然喉头一热,他慌地别过脸去看向一边:“大小姐,我可能暂时要离开澳门一段时间。”
裴心澄一愣,转而握着他衣摆的手指去忽然收紧,她扬起漂亮的小脸焦灼看着他:“韩诤你怎么忽然要离开澳门?是不是爸爸让你出去做什么事,你要去哪里,去多久,你还回来吗……”
裴心澄问出最后一句,自己也怔住了,她怎么会问‘你还回来吗’这样的话语,是不是在她自己的潜意识中,韩诤是绝不可能永远留在她的身边的?
裴心澄明白了这个认知,忽然觉得心脏空落落的一阵恍惚,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害怕,难受,韩诤不过是个身手还不错的保镖,这样的人物虽然难得,可也不是就找不来了……
是了,她不过是难受自己要失去这个可以全身心信赖的保镖了,毕竟,她身边这么多人中,只有韩诤,是她自己带回来的,也独独听命于她的,意义,自然不一样。
韩诤摇了摇头,“是一些我自己的私事,需要回内地一趟。”
他以为,他如今异国他乡漂着苟活着,他再也不会回去那座城市,那些人就会安安生生去过他们的日子,不再生出是非来,可如今瞧来,大约是他韩诤一日不死,他们就一日不会心安。
他知道回去面对的将会是什么,五年时光,他们早已凭靠着他父母挣下的家业在蓉城发展的根深叶茂,他唯一的妹妹被他们娇养着,人人都要夸一句,韩同邦仗义有人情味儿,是个可交之人。
他曾经也这样以为,以为他们会看在去了的父母和韩家这偌大的家业上善待他的妹妹,可如今他发现,他真的错了。
在韩同邦的娇养下过了五年的妹妹,今年不过刚刚十九岁,却传出了未婚先孕的丑事,更离谱的是,妹妹连肚子中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清楚,说是那一晚喝醉了酒,同行的有四个男人……
妹妹的名声全都毁了,而忧心忡忡病倒在床的韩同邦却又挣了好名声。
四哥说得对,一直逃避实则错的离谱,他以为不去面对那些事就如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所谓逃避,只是懦夫的选择而已。
“那……你还会回来吗?韩诤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我能跟你一起吗我还没有回过内地呢……”
裴心澄攥着他的衣摆,攥的那么紧,像是一不留神他就飞了一般,韩诤觉得心尖儿上渐渐软了起来,他看着她,声音也平和柔软了几分呢:“小姐,如果事情顺利,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这些日子,让裴老先给您调其他保镖过来……”
“韩诤……”
“如果我不回来了,小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韩诤……”
“温荀不是你的良配,我是男人,我看得出来,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施小姐的身上,小姐,您将来该嫁一个把您捧在手心里的男人,那样会幸福的多。”
“韩诤……”
“小姐,裴老年纪大了,您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要这么任性,多陪陪他老人家。”
“韩诤……”
“小姐,如果我真的不回来了,就忘了韩诤这个人吧。”
本就是无根一浮萍,又何须这世上人牵挂,不过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罢了。
865 让温荀先回去,妹妹你在家中住上几日吧
♂!
“小姐,如果我真的不回来了,就忘了韩诤这个人吧。”
本就是无根一浮萍,又何须这世上人牵挂,不过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罢了。
温荀走了,韩诤也走了,日子忽然就变的寂寞而又索然无味起来。
裴心澄在家中待了几日,懒怠出门一步,闲时不过是翻翻书看看电影打发时间,裴老担心她,催着她出去玩,她倒是去了,可不消片刻又回来,只说没意思。
韩诤一走就没有任何音讯,裴心澄这才发现,在这世上,她除却知道韩诤的名字之外,她对他的其他事,竟是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亲人朋友,不知道他在内地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离开了澳门,她该怎么找到他。
裴心澄想到这些,心里又难过起来。
她在韩诤面前从来没有秘密,她信赖他,也依靠着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剖析给他看,可是他呢,在她身边五年了,他从不肯把自己的过往,身世,吐露出一个字给她知道。
裴心澄想到这些,忽然站起来走到妆台前,将那一抽屉的香水翻出来,全都扔到了窗户外面去。
拿着她给的丰厚薪水,再买了这随便一个名店都可以买到的大牌香水送给她做生日礼物,他可真是一丁点心思都不肯在她身上浪费。
怨不得人们都说白眼狼永远养不熟,她待他这样好,可他怎么回报她的呢?
一走,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她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裴心澄这边气恼的摔了韩诤送她的礼物,第二日就收拾的漂漂亮亮开始出去聚会逛街,而此时的香港,施敬书也终于转危为安,清醒之后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赵佩祯日夜悉心照料着他,熬的形容憔悴人瘦了一大圈,施敬书脱离危险,她却立时病倒了,经此一事,赵佩祯在施家和施敬书心里自然地位不同。
而在施敬书转危为安后,方才让人慢慢的告诉了施老爷子知道,老爷子对赵佩祯更是赞不绝口,显然已经将她视作未来长媳看待。
施敬书病房里探望他的人散去后,施婳方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施敬书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半靠在床上,修长手指在平板上滑动着,神色淡淡,无喜无悲。
“哥。”
施婳轻轻唤了一声,施敬书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方才缓缓抬起眼帘看她,她比之前记忆中瘦了一些,眼皮有些浮肿,微微透着粉色,他生死不知的时候,她也为他掉过几滴泪吧。
施敬书的手指缓缓的攥紧,面上神色却更冷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施婳所有要出口的话语立时梗住,她定定看了施敬书一眼,他身体强壮,自然恢复的快,今日脸色看起来就比昨日好了一些,赵佩祯把他照顾的很好,不日,她就要添一个嫂子了吧。
等他和赵佩祯成婚,她和温荀的事,再慢慢说给爸爸知道,想必总能有一个结果。
“我就是来看看哥哥,顺便,向哥哥辞行。”
施婳狠了狠心,终究还是开口。
她和温荀还是要回去澳门,温荀如今在帮裴家做事,不能在香港逗留,而她既然请了长假,自然也不愿再回学校去,施敬书如今身体无恙,她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施敬书听得她这样说,倒是缓缓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