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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更何况,就算凤池无事,她也从未再有过与他回去的打算。
“我不会回去,傅先生,我说了今日家中有事……”
掌珠抱了嘉树从他怀中挣开,“抱歉。”
“你不回去,我也不会走,珠儿,我们就这样天长地久的熬下去好了。”
他口吻清淡,可内里的孤注一掷却是谁都听得出来。
掌珠心头压着沉甸甸一块巨石,整个人已经快要被逼疯了,傅竟行如今又这般纠缠不放,她像是压抑到极致的时候,忽然寻到了一个突破口,不管不顾的就完全发泄了出来。
“傅竟行,渠凤池被人绑走了,下午三点之前,如果我不把渠家信物送过去,他就会被人杀死,我现在没有心情与你讨论这些,求求你了,你走吧……”
她整个人似乎疲惫至极,近乎脱力了一般站在那里摇摇晃晃。
嘉树吓的小脸发白,抱了掌珠的脖子不肯丢手:“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傅竟行却很快捉住了她话语中的重点,他神色一变,一步上前扶住她双肩:“珠儿,你仔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告诉你,有用吗?”
掌珠绝望的摇头,她没有办法了,在死和一无所有之间,她大约只有一个选择。
可是,她又怎么敢去冒这个险?
“珠儿。”
傅竟行从她怀中接过嘉树,他望着她,目光深深,好一会儿,他忽然对她轻轻笑了一笑:“他救过你,救过嘉树,无论如何,我也会救他一次,珠儿,你信不信我?”
掌珠瞠然睁大了一双眼睛,她看着傅竟行,目光里的不敢置信,渐渐变成了茫然,而到最后,又仿佛溢出了抓住最后一线生机的希冀。
可她内心终究还是不安。
她不能忘记,那一夜,仅仅因为她抱着凤池从泥泞中起来,他就受不住,要对凤池开枪……
他会真的想要救凤池?
傅竟行不说话,就那样任她盯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下定了决心,重重点头:“好,好,我信你。”
315 316他傅竟行再容不下旁人,也得容下渠凤池。
傅竟行不说话,就那样任她盯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下定了决心,重重点头:“好,好,我信你。撄”
“我信你这一次,我信你是真心想要救他,傅竟行,我和嘉树亏欠他太多太多了,当年如果不是他,我和嘉树早就死了,看在这份恩情上,求你,无论如何都要尽最大努力救他好不好?”
她提到凤池的名字就会落泪,可他此刻看着她为别的男人哭泣,却连嫉妒的心思都不敢露出来。
渠凤池他,无论如何,都是珠儿和嘉树的救命恩人,他傅竟行就算再怎样容不下旁人,也得容下渠凤池。
“好,你将事情经过细细与我说上一遍……”
香港,天水围区偿。
这里是香港有名的贫民区,距离中环市区大约25公里,其中的公共屋邨住了很多的新移民,由于社区支援不足以及难以适应新环境,这里曾发生过好多起著名的伦常不幸案件。
而那人与掌珠约定的地点,就在天水围区的虾尾新村。
掌珠从车上下来,那偏僻窄小的街巷,车子已然无法开进去,她攥紧了那装着‘印章’的小小手袋,谨慎避开了地上的污水,缓缓向前走去。
她不停在脑子里重复着来时傅竟行与她交代的那些话。
印章给那些人之前,她务必要让对方同意她用视频方式确定渠凤池是否安全。
而一旦视频接通,他就有办法第一时间确定渠凤池的位置。
而掌珠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力的拖延时间,要他赶在那些人想要灭口之前,找到渠凤池。
掌珠知道这很难,她身边虽然依旧跟着施老爷子的两个下属,可那些人,穷凶极恶,显然没有了退路,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万一让他们起了疑心,怕是她也要丢了这条命。
傅竟行最初怎样都不肯松口让她去,可若换了陌生面孔,那些人定然要起疑心,横生枝节还是小事,就怕他们起了杀心……反而得不偿失。
从他们如今居住条件就足以看出,这些人定然处境艰难,他们没时间耗下去,像是老鼠一样活在这样的贫民区,精神日日高度紧绷,她实在不愿打草惊蛇。
傅竟行拗不过她,只得私底下悄悄安排了人手,早已埋伏在他们见面的四周。
时间太过紧急,他在香港虽然也有生意,但终究比不得国内,还是动用了父亲给他的人脉,方才解了燃眉之急。
但这次的事,却也提醒了傅竟行,傅城这人不管人品如何,能力实在出众,若今日有他在,大约也会是不小助力。
他该再培养一二这般得力又忠心的人手了,仅靠顾恒和周山几人,到底还是不够。
316 317以身涉险
他该再培养一二这般得力又忠心的人手了,仅靠顾恒和周山几人,到底还是不够。
三点整。
掌珠如约到达约定地点撄。
那马仔模样的年轻男人扔了烟,警惕的四下看着,向她走来偿。
掌珠如傅竟行事先交代的那般,提出要视频确认渠凤池是否还活着。
那马仔显然是做不得主的,又折身回去,一支烟的功夫方才回来,而今晨见过的那个一脸伤疤的男人,也一身黑衣,却用卫衣帽子遮住头,谨慎的从一条窄巷走了出来。
掌珠执意要确定凤池如今是否安全,她身侧两位施老爷子安排的下属,目光阴鹫,衣衫下肌肉偾张,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施家在香港地位斐然,他们如今境况潦倒,实不能再惹上施家的官司,男人磨了磨牙,退让了一步,却只肯让掌珠与凤池通话半分钟。
掌珠冷笑看了那男人一眼,对身侧两人道:“那我们就此回去吧……”
“慢着。”
那男人缓缓上前了两步,“聂小姐,别他吗在我跟前耍花招,我告诉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和我玩心眼,只会把那渠凤池给玩死!”
“我当然知道什么重要,你放心,我不会傻到拿他的性命开玩笑,我只要与凤池视频通话之后,确定他安然无恙,我就立刻交出印章。”
“好,聂小姐还真是爽快人,我就答应你了。”
他猜到了聂掌珠玩的什么心思,但他并不害怕,她能动用的,无非渠凤池那些死忠下属,他过去经营多年,后来又与渠凤池缠斗两年,对他的底细很清楚。
渠凤池的人,就算知道了他在哪,也靠近不了那地方半步。
聂掌珠她,做的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视频接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心里清楚,渠凤池活不过今日了,他就发发慈悲,让他与自己的心上人多说几句话。
想必不用等到明日,这聂小姐也是他的囊中物了。
决定,早在绑了渠凤池那一刻就做好了,不管信物拿到还是拿不到,他都别想活了。
自然,有了信物当然是锦上添花,可以省却很多的麻烦,但没了信物,他不过是要多花费几年力气而已。
要知道,渠家,除了渠凤池,就只有他这一个男丁了。
渠凤池死了,没有留下子嗣,家业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三分钟后,视频通话结束,与此同时,数量车子再次向着九龙港口驶去。
掌珠又想尽办法与那男人周旋了十几分钟,这才慢吞吞的将印章交给那男人,他仔细看了一番之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立刻离开。
317 318海浪太大,当时两个人就没了踪影……
掌珠走出虾尾新村鄙陋的窄巷,站在人声嘈杂的街头时,只觉得头顶天空都骤然明亮起来,她站定,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似乎将肺腑中的浊气全都吐了出去,这时方才发现,她身上衣裙犹如水洗一般,已然尽数湿透了。
此时方才觉得害怕,而方才在那巷子里,她竟然手都没有抖一下……
她没有耽搁,立时用手机给傅竟行报了平安,他并没有回复。
掌珠坐在车上,倒车镜里,她看到车后跟着的那几辆车子,她知道的,这是他不放心,安排的保护她的人手。
可他身边的人,就只剩下渠家那些了,终究还是行事不方便,毕竟,那人对渠家事十分熟稔。
掌珠吩咐司机停了车子,她下车,傅竟行的那些下属也纷纷停了车。
掌珠要他们都回去傅竟行身边帮忙,可他们却说了,先生吩咐过,必须要把她送回施家,才能离开偿。
掌珠实在无奈,只能让司机加快车速。
而此时,傅竟行却已经亲自开了车,带了一名下属,驶向九龙港口,另一处废弃码头。
之前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办法靠近那码头,只有他和这名下属,完全是生面孔。
时间紧迫,傅竟行若等到下属回来,渠凤池说不定已经死了。
掌珠在施家花厅坐着,掌心里捧着的那一盏茶,已经冰凉彻骨,她却忘记了喝上一口。
她交出印章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五分。
而如今,外面天色已经擦黑,钟表铛铛的敲过了六下。
依旧没有任何音讯传来。
施婳陪着她,最初还敢安慰她几句,可后来,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嘉树被佣人们带去了后面园子里玩,有他在渠家的保姆陪着,他也并没有不适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可这一分一秒,都好似是煎熬。
“来了来了,回来了……渠家的人回来了……”
外面忽然传来施家下人惊喜不迭的声音,掌珠蹭地站起身,捧在手中的杯盏都打翻了,她衣裙湿透,却顾不上,只是急急的向外奔去。
施家的园子里,灯火通明,渠家来的几个人站在那灯光下,却一个个如丧考妣,面色白的仿似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