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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怎么又扯上了我?”项擎北倚靠在墙上,无奈的摊手。
“你给我闭嘴!”她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于是项擎北闭嘴不言,他这个妈,这个皇太后他如今可是惹不起。
“哥,我说你也是,要不是当初你做的那么过分,木樨姐也不会带着孩子走了。”项占南也忍不住数落起哥哥来。
项擎北呵斥住了他,敢情他们今天来是为了给他开批斗大会的:“占南,你也来教育起哥哥来了?”
项占南素来不敢跟哥哥面对面对抗,不敢再说什么,嘴巴却嘟囔了句:“本来就是嘛!”
这句话声音虽小,大家却听得明晰。姜木樨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了一下,项擎北不敢发作,只得装作没听见。
姜木樨知道一时冷落了王清朗,扭头向他使了使眼色,拉他的手过来:“妈妈,这是清朗。”
“是吗?”
一路上梅绮绢还在心里盘算着让项擎北和姜木樨复婚的事情,孩子总是跟着亲生父母长大比较健康幸福一些,看姜木樨急于向自己介绍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于是装作亲切的说:“清朗,早听说过你,那时候木樨说要跟你结婚,我还让她带你去我们家看看的。”
“是啊,伯母您好,早该去拜访您了!”王清朗不知道这个精明的老太太打的什么算盘。他知道她一手辅佐项闻天打下天下,虽如今深居简出,可仍然有不凡的胆识和能力,不可小觑。
“听占南说,这些年,孩子和木樨全靠你照顾,真是辛苦你了。”
她继续说道。
“既然我和木樨决定结婚,这都是我理所当然应该做的事情!”
王清朗只觉老太太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发紧,知道她此时肯定是内紧外松,口上也不敢怠慢。
“真是辛苦你了啊……”
众人看两人你来我往,表面上风平浪静,私下却在较着劲,只当要发生什么大事,此时却见梅绮绢抽手,不再说什么,大家也就松了一口气。
王清朗也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一时有些迷惑。
抽空大家都不在,王清朗给姜木樨敲了警钟:“这家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在孩子的立场上,你可千万不能软弱。”
他到现在还在时时刻刻为自己思虑,姜木樨感激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怎么做,孩子只能和我在一起。”
“那就好!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在一起!”他补充了一句,把自己也加入了里面。
就“嗯!”两双手随即紧紧的交握在了一起。
这一幕被窗外的梅绮绢看在了眼里,她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坐在病房外长廊的椅子上,等到其中有人离开了才走进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丢丢一天一天的康复着,姜木樨彻夜陪伴在医院里,王清朗和项擎北白天上班,一下班就会过来陪她,梅绮绢和项占南每天也会过来。一家人也倒是相安无事。
堙姜木樨知道她和梅绮绢,和项擎北之间必定有一次长谈,她时刻准备着。但是好几天过去了,梅绮绢每天和她家长里短。也不谈丢丢归属的事情。这件事在姜木樨这边看来,是没得可谈的,既然对方不提,她也就正好把丢丢从小到大的事情跟她重新描述了一遍。母亲总是讲不完儿女的事,梅绮绢宝贝孙子,也听得乐此不彼。
项擎北这边也是,他每日来和丢丢玩耍,只恨不得把时光倒转回去,重新再过一遍,却对丢丢的将来什么表示也没有。
项家人齐齐不动声色,姜木樨坐立难安,眼看着丢丢就要出院了,她再也坐不住了。趁一个下午梅绮绢过来,她跟她说:“妈妈,我们谈谈好吗!”
梅绮绢何等聪明之人,立即心领神会,跟在她身后出了门。两个人来到楼下的花园里。
“妈妈,丢丢好以后,我会和清朗带着他回家!”她开门见山的说。
梅绮绢点点头:“好!”
“以后妈妈要是想丢丢了,我可以带他出来,也可以每星期去看妈妈,只要妈妈愿意,不嫌丢丢吵闹!”
姜木樨看着梅绮绢苍老的面容,突然于心不忍。
她也不反对,又说了一个好字。
“妈妈,你怎么不怪我?”
她看着她平静压抑的面容,似有万般的话要说,却都压在了心里,顿时心如刀绞一般。她宁愿她打她骂她,也不愿意她似现在这般隐忍。
“木樨,”梅绮绢缓缓的开口了,“我们项家对不起你,如今你愿意让丢丢认祖归宗,还认我们这个奶奶,爸爸,叔叔,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忍心怪你?”
姜木樨的心抽紧了,捂着嘴哭道:“妈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一边是清朗,一边是您,我也希望大家都团团圆圆,开开心心过日子,可惜都不能两全,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我明白!”
她把姜木樨搂在了怀里,其实她心里何尝不苦,堂堂项家,只有这一个孙子,却要生活在别家,姓别人家的姓,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被大家怎样议论笑话。
只不过事到如今,如果强取只怕会引起姜木樨的反弹,只好从长计议,攻心为上。总而言之,她是不会看着这件事情不管的。
在回家的路上,项占南好奇的问她:“妈,今天和嫂子谈了些什么?”
“她说丢丢出院后,要带他回王家。”她长叹了一口气。
“哦!”项占南身往后仰,似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并不感到奇怪。“不知道哥哥有什么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一提到项擎北她就来气,“如果不是他一再的负木樨,我也不会落得个如今没孙子抱的地步。”
“哥哥他也是咎由自取,嫂子是被他伤透了。”他还是站在姜木樨这一边。
“话是如此说,可孩子终归是两个人的。要是你爸爸还在就好了,他到死都想看到自己的孙子。”梅绮绢说着,不由悲从中来,泪水夺眶而出。
“妈,你看你,又哭了……”项占南一时也是头大。
苏家明还在昏迷。救出他的时候,他用最后一息尚存的努力,问了一句丢丢还好吗,来人告诉他说孩子很好。他听完就晕死过去了。
那天他只是稍微走了一会儿神,再看时丢丢已经不见了,他匆忙四顾,不远处一个年轻陌生女人正抱着丢丢离开,似是有人接应,一出门就上了一辆红色的车,他赶紧发动了车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似是出了城,一直往城北而去,最后停在一间废弃的仓库前。他也顾不得别的,跳下车就去追孩子,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仅救孩子不成。自己反倒也被绑架了。
他昏迷了有多少天,王清风就握着他的手守候了有多少天。
每每苏家萱心里过意不去,要替换她的时候,都被她拒绝了:“我要等到他醒,第一时间告诉他,我错怪他了。”
一直以来,王清风都以为是苏家明绑架了丢丢,心里骂了他千遍万遍。如今真相大白,才知道自己是错怪了他,心里十分的难过内疚。自己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对他连基本的信任和了解都没有,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他说爱。
苏家萱知道王清风情痴,又是倔强的性格。虽是年纪小,却也十分懂事,不再干涉什么,只在外面做一些事情。她把苏家明的画都收集整理好了,画室也每天都亲自去打扫,只等他一醒,就可以随时拾掇起画笔。
两个女人忙前忙后,盼望着盼望着,苏家明却是一直都没有醒来……
“清风姐,哥哥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这些时日,苏家萱一直死死抱着哥哥一定会醒来的决心和希望不放手。可眼看着他一点儿苏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不由也有一些灰心丧气。
“他当然会醒来,怎么可能不会!”
王清风笃定的说。
就“嗯。清风姐,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这些时日与王清风朝夕相处,共同面对这么大的困难,苏家萱和王清风早已亲如姐妹,她把王清风当成了最值得信赖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定理总是颠扑不破的,比如同性相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苏家萱和王清风,因为成长背景类似,又都是真诚善良的人,所以一见面就可以互相看到对方澄澈透明的内心。惺惺惜惺惺。
窗台上有苏家萱放置的绿植,是一个欣欣向荣的仙人掌,她趴在哥哥的病床上,眼睛不眨的望着那颗仙人掌。
堙“清风姐,你说什么是爱情?”
过了良久,她突然发问。
王清风注意到她的脸上带着少女怀春的潮红,莞尔一笑:“怎么,你恋爱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我每次看见他,就会盼望下一次赶紧再见到他,而且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心如小鹿一样的乱撞,想停都停不下来。”
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情。母亲在她小时候和父亲离婚,另嫁他人,后来父亲也再娶了。她没有姐妹,虽然和苏家明亲密无间,可哥哥总是哥哥,男女有别。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个体己的人可以说说话。
“妹妹,这当然是爱情啊,只有爱情才可以让人痴让人狂!”
王清风笑着说。
其实对于爱情,她也没多少经验。十八岁喜欢上了苏家明,因为知道他喜欢的不是自己,所以把这件事情一直深深的隐藏在心里。
如果要说有经验,她有的只是十年坚持,矢志不渝的经验。怎么样化解寂寞,怎么样消解相思。
“当真?”
苏家萱睁着纯真的大眼睛,兴奋的问道。
“当然啊。”此时的王清风,有大姐一样的风范,“不过,能让我们家萱妹妹看上的乘龙快婿是谁呢?可以给我透露透露吗?”
“这个不能说!”
苏家萱的脸上瞬间染上了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