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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唯一愣了愣,才低下头去,“十分钟了,谢谢你陪我。”
穆屿森看着像只鸵鸟似的她,轻声应了个嗯字。
施唯一迈腿就走,路过垃圾桶,她突然停下脚步。施唯一打开自己的包,将给始宇选的礼物和避孕套,一股脑地扔进垃圾桶里,才昂起头颅往外走。穆屿森盯着她的背影看,他抿着唇,想了想,忽然走到保安室,打开整个游乐场的灯光。
身后的游乐场,一秒钟内亮如白昼。
巨大的摩天轮矗立在山顶,那上面的灯光,像是星星,驱走黑暗,带来点点亮光。灯光将施唯一背影拉长,施唯脚步倏然间停下,她扭头看向身后的游乐场,红润的眼里藏着惊讶。
穆屿森站在游乐场门口,他拍拍手,说:“既然来了,还是玩一遍再走吧,不然会遗憾的。”
以前这个点,他必须赶回家,因为家里还有人等他。今天那个人回自己家去了,他回去也是一个人,既然此处有伤心人,那他愿做那个暖心人。
施唯一错愕看着他,将信将疑地问他,“不是已经关门了么?”
“晚点关门,世界不会坍塌。”岛屿森晃了晃手里的票,说:“员工票,要一起吗?”
施唯一看着穆屿森清隽的脸,不知怎地,想到了开满海棠花的春季山头。
那是一片满山的红,点亮人生的黑暗。
“好。”
。
阿纲久等没见施唯一上来,还以为施唯一想不开做傻事了。
他踢开车门走下去,却见到整个游乐场全部亮了起了,摩天轮慢悠悠的转,其中一个摩天轮吊箱里,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隔着两百的距离,他仿佛能看到小姐脸上开心的笑。
放下心来,阿纲重新坐进车内,大大的松了口气。
。
施唯一听着穆屿森讲他跟他喜欢的人的故事,心里逐渐温暖。
“原来你也是z大的学生。你哪个系的?”
“美术系,研究生。你呢?”穆屿森看着施唯一,暗想,她可能是中文系的。
施唯一说:“我是经融管理系的。”
穆屿森有些惊讶,“看不出来。”
施唯一有些尴尬,“是啊,很少有人会猜到我是学习经融管理的。”
“穆学长,那你喜欢的那个老师,也是我们学校的?”
“嗯,说不定你见过,只是不认识。”一提到自己喜欢的人,穆屿森眼神都软了。
施唯一看着这一刻的穆屿森,仿佛看到提到小羽时的幽居。为什么他们在提到另一半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变得温柔起来,那么始宇呢?在提到自己的时候,始宇又是怎样的神色?
将所有游戏玩了个遍,施唯一从火龙车上下来,腿还有些发虚。
穆屿森安静站在一旁,等她恢复元气了,才领着她朝游乐场门外走去。
“你是个好人,你跟你的老师会幸福的。”施唯一看着穆屿森的背影,由衷的祝福。穆屿森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美好的祝福,他朝施唯一勾起一个温熙笑容,说:“谢谢。你也是个好女孩,好女孩,总会得到上天眷顾。”
离开游乐场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施唯一临走时再看一眼游乐场,眼底深处还是划过一抹失落。
*
一直到后半夜三点多,吕子妗才幽幽地醒过来。
一睁眼就见到始宇在自己病房里守着,吕子妗眼里满是露出藏不住的惊讶跟喜悦。始宇终究舍不得丢下自己一个人。她就说嘛,以前那么宠她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她了。
瞧出她眼里的喜悦,始宇心里一软,压低声音问:“感觉怎么样?”
吕子妗有些受宠若惊,忙回道:“头还有些痛。”她说完,眼里又聚集满名为忧伤的神色。始宇不动声色看着她,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这么年轻,怎么会得脑癌呢?
“小宇,你在这里陪我多久了?”
始宇把玩着早就没了电的手机,语气随意答道:“七个小时。”
一听七个小时,吕子妗整个人心花怒放。
看,她晕倒了,始宇竟然在这里等了她七个小时,这是不是说,他心里还有她?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冷硬心肠,不过是在记恨她当年的出轨跟嫌弃?
“多久的事了?”
吕子妗偏头看他,一时没领悟到始宇这问话的意思。
始宇沉默了一会儿,重复问:“你患脑癌多久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吕子妗浑身一怔,满脸都是受伤的神色,“你之前主动切断了跟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我想告诉你,也没办法啊。”
“那上次见面你怎么不告诉我?”
吕子妗脑袋狠狠勾下,看上去很自责难受的样子,“你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再说这些,不是怕你女朋友误会么?”
始宇看着她,没有出声,一时也看不出来她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演戏。不过她没多长时间可以活了,应该不是演戏才对。“医生有说,你还能…还有多长时间吗?”
吕子妗手指死死拽着被单,她肩膀一耸一耸,看得始宇心一沉。若在三年前看到吕子妗这副可怜模样,始宇定是要上前去狠狠抱住她关心一番,可现在,始宇只是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她,没有一点想要上前来安慰她的意思。
吕子妗看出他的冷心,心里不可控制的痛了痛。
抹掉眼泪,吕子妗压低声音,说道:“若是好好配合治疗,应该还有几年可以活,这个具体的日子医生也不敢保证。”
“有在治疗吗?”
“有,一直在喝中药。”
“嗯,相信医生,好好配合,努力活下去。”始宇心思明显不在她这里,他不停地看墙上的时钟,掌心的手机都快被他焐发烫了。吕子妗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来,顿时猜到他可能有事。
“你好像很焦躁的样子,是不是我耽搁了你的事?”吕子妗重新躺下,盖好被子,一副很懂事的模样。“不用管我,我一个人休息就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梦璃也会过来,不用担心我。”
始宇多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我出去一趟,你先睡,早上我给你带早餐来。”
“好。”
。
始宇开车赶去游乐场,到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
游乐场很安静,只有负责处理垃圾的清洁工开车小货车在游乐场里穿梭。
他看着空旷而安静的游乐场,叹了口气。明知这么晚了,施唯一肯定早就回去了,他还来这里做什么?
清洁工将垃圾倒进垃圾车内,却发现里面有个包装崭新精致的正方形大盒子。“这是什么东西?”清洁阿姨打开盒子,一看,顿时撇嘴,“这年代还有人听这么老的唱片?”
她将唱片跟盒子放一起,扔进垃圾车内,又继续转战下一个垃圾桶。始宇本来准备走的,听到唱片两个字,又停下脚步来。
“等等!”
始宇朝清洁阿姨追过去,那阿姨停下车,看着他,“小伙子,这么早?游乐场上午十点才开门!”
始宇看了眼贴着绑带拉花的盒子,说:“我可以把那个拿走吗?”
清洁阿姨奇怪看了眼他,想着自己带走也是扔去垃圾处理站的下场,便决定给他。但又一想,就这么便宜给他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心一狠,清洁阿姨右手在始宇身前晃了晃,说:“给我五十,东西给你。”
始宇:“…”
还真是个会做生意的大妈。
掏出五十块给了清洁大妈,始宇这才拿到那张唱片。
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打开灯,拆开包装。—love,之前始宇无意间提起过想要收藏的专辑。他看着手里的唱片,久久不语。
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施唯一在这里久未等他来的那种失望、愤怒的心情。
他能想象到施唯一将这张唱片丢进垃圾桶时,心里对他有多失望。
她肯定恨死他了吧!
始宇颓废地捋了把头发,第一次觉得车厢内这么狭窄,狭窄得让他呼吸不畅,快要窒息了。
第一次约会就被他给搞糟了,这次是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
*
次日,z大美术系。
画室里,一个美丽温婉的女人坐在轮椅上,左手拿着颜料盒,右手拿着一只笔刷,正在画板上作画。
穆屿森提着早餐走进来,见女人已经在教室了,眼睛顿时一亮。“老师,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穆屿森将早餐放到一旁的小凳子,他拿出包里的梳子,开始替温七月梳头发。温七月用余光看自己的学生兼爱人,目光一柔,才说:“哥哥送我来的,你有黑眼圈了,昨晚干什么去了?”
穆屿森将温七月的头发全部搭在脑后,他走到温七月身前蹲下身子,将她手上的颜料跟画笔取下来,小心放在一旁。温七月低下头来,过长的头发跟着洒下,丝丝缕缕,扫过穆屿森的脸颊。
穆屿森嗅了嗅温七月的发丝香味,才从兜里掏出一根蓝色蕾丝头绳,问:“漂亮吗?”
那头绳明显是用过的,温七月目光微微一变,但没有表现出来。
他拿别的女孩子用的东西给她看是何用意?
是要分手?
温七月低头看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双腿,心里很受伤,却没有表现出来。自己只是个残疾人,又比他大五岁,他早该嫌弃她的。
他如果真的找到了更爱的女孩子,她…她愿意退出。
温七月咬着牙齿,满脸落寞,却听见穆屿森说:“昨天在游乐场兼职,有个小妹妹失恋了,用这个头绳,买我十分钟。”穆屿森一五一十全部跟温七月招来,他从不隐瞒老师任何事情,因为爱她,他想给她满世界的安全感。
温七月心里的慌乱瞬间转为心安跟欣慰,她的阿森,永远这么暖心。温七月看着那头绳,问:“买你十分钟做什么?”
“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