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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我邪恶地盯着看他。他吐了口酒气拿着我的手,将我拖过去,“万一真的多子多福,我就封他做太子公主!这有什么。”
我的心里像猛地松开了的皮筋一样猛地跳了跳,忽然有点无措起来。
“瞎说!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你的太子怎么会是我跟你的孩子?”
“我的太子怎么不可能会是我们的孩子?”他捏我的脸,有点重。
我被他按得有点难以呼吸,想推开他,他反倒顺着我后退的力量把我放倒在地上,烛光掩映里,我往上看过去,他的脸停在我鼻尖前半寸,双眼有点深幽。
“离我这么近,小心我罚你睡地板。”
“我又不怕。”他把脸俯下,贴住我左脸,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要睡地板也是你陪我一起睡。你是我的皇后,怎么可以不陪着我这个皇帝一起受苦。”
小时候曾被他压过,打架的时候也被他压过,但从来不像此时这么让人窒息。我压不住失律的心跳,很烦躁,声音扬起来:“你再不滚开我就喊人了!”他在上面默了片刻,扬起失笑的脸,又捏我的脸,“你喊人又怎样,谁会进来?谁敢进来?”
我顿即无语。也是,这是他的地盘,我喊破嗓子也是没办法的。
我借着他撑着身的势头把他往旁边一推,拿起旁边枕头扑打了他几下,听着他闷哼了两声,才气呼呼坐下。
“你们姓刘的,就是会欺负人!”
“你母亲也姓刘,莫非也会欺负人?”他拂拂衣袖坐回原处。夹了道腌鹿脯到我碗里,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
我愣了愣。不太确定他是否有别的意思。片刻后只好扬起拳头吓唬他:“什么‘你母亲’,那是你亲姑姑!要不是她当初帮忙。你现在估计还在跟刘荣那小子抢皇位呢!”
我这话实在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一刻话说出来后我就觉得不太妥当了。向来把情绪隐藏得极好的他这时脸色突然变了,我还来不及改话,他就已经冷笑起来:“不错,还真是多亏有了她。她是我刘彻这辈子的大恩人呢!将来她百年仙去,我必是要下令将她好好记入史册的。”
我心头一凉,头一次在和他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想到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正史上的刘彻与刘嫖感情如何我不知道,可这辈子在我的眼里,他们姑侄之间的关系除了断不开的皇室关系之外。实在是称得上为淡。但是即使如此,也决没有到提之必心生不耐的地步,此时此刻,我却不知是为什么。
但,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说不定,真阿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渐渐被刘彻所讨厌,最终废了的。
我得明哲保身才是,却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失误。
第二天下午,我正闷闷不乐捉弄小雕的时候,刘春颠颠儿地跑来报告,说是太皇太后等已经归京了。已经进了大宫门。我急忙拽了小雕赶过去,把它刚长出的毛都差点给掀起。
小雕苦于没地方划拉,于是拿白眼瞪我。我装作看不见,拎着它进了长信宫。
老太后刚进了殿。满屋子公主宫女太监正忙着侍候。我看见董偃也随着母亲在侧,想与他点头打声招呼。不留神却见到王太后正笑吟吟走了过来,“皇后也来了,皇上呢?”我忙请安:“皇上正在未央宫办事呢,我先过来侍候着。”
我走到老太后身边,给她递茶,她拍拍我的手背说:“阿娇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到底是当了皇后的人。你刘姈妹妹正在屋里头闹别扭,你这做嫂子的也进去瞧瞧。”
王太后忙也过来,“让太皇太后操心了。”
我一猜便是刘姈为了这婚事的缘故,心想闹成这样,凭我也不见得搞得掂。
提着裙子进去,刘姈果然在里间哭得两眼红肿跟个泪人儿似的,旁边无数亲的堂的姐妹帮着劝说,她又偏偏咬着牙就是不出声。我按住要来请安的公主翁主们,拉起刘姈的手,“好妹妹,你哭什么,又不是现在就嫁,这不就是订个亲嘛!”
想必是不敢不理我,她颤巍巍站起来,“皇嫂,订了亲就是一辈子的事,难道还有转寰的余地么?堂邑候府虽然富贵,但陈桥那个人实在是——”她看了看我,憋住这口气又不敢往下说了。
说实话我真佩服她的勇气。居然敢当着我说我弟弟的坏话,她也真的不怕我下不了台。
不过我倒真没觉得下不了台,看了下这情况,我估计不给点提点她是不明白了。于是我示意其余人先回避,然后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原则撬起墙脚来:“谁说订了亲就非得在一起不行?你们俩一个诸候一个公主,谁也不怕谁,将来合则聚不合则散,有什么了不起。”
汉朝女子并不像后来朝代那么拘束卑微,另婚再嫁的事情多得很。如不是这样,王太后也不可能在生了好几个孩子的情况下还嫁到宫里成了妃子。我说这番话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但还算不上石破天惊,刘姈听完后抽泣声就缓慢了些。
“皇嫂……隆虑候,是您的弟弟。”
这丫头,到这会儿才想到这层。我点头:“不错,是我弟弟,你不也是我妹妹嘛。”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不订亲是最好,不订亲就用不着动我的长门园,我也用不着担这个心。但你们订了亲,将来我走后,身边有了陈桥在旁相陪,有她可永生为之奋斗的争权事业相伴,母亲可能也就不会那么在意我的离去了。
067 堂邑侯府的急件
劝住了刘姈,又陪着老太后斗了会蛐蛐,外面天色已经不早。我问刘春皇上怎么还不见来,刘春悄悄说他出宫去了,连韩大人也跟着一同去。我再问,他就说是前些日子王公诸侯们之间的战火蔓延得越来越广,简直到了连皇上都已坐不住的地步。
我不由想起昨天他变脸的事情来,顺势瞧了瞧母亲神色,并没有让我瞧出什么端倪。
如果说诸侯们已经把事情闹到这么大,窦太主是不可能不知情的。刘彻翻脸的原因只怕跟这个有关。
我想了想走到母亲身边,攀着她肩膀问:“阿爹说要去封地住一阵子,阿娘可知道?”母亲扭转头看我,我余光瞟见董偃脸色白了白。母亲又把脸转过去,但是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从面前果盘里拿了半片蜜桃放进口里,然后才说:“他身子不好,去封地养养也好。”
我对她的淡漠感到无比失望。“阿娘近来不是也常头疼吗?我看不如跟阿爹一起去京外住住也好。”
太主与刘彻的分庭抗礼其实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老太后一驾崩,诸侯们再嚣张也无用。她如今只是骑虎难下,而她的性格也由不得她不战而退。而且这对于我来说更不是什么好事情,一旦失去刘彻的支持,我其实也等同于一个摆设。
我想,我得在此次诸侯权臣之争中做点什么事情,才能一定程度上淡化刘彻对堂邑侯府的警惕。而父亲忽然想退居封地,只怕也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母亲没有正面回我的话。只是半垂着头撩了撩唇角说,“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噎住。败退回宫。
***
陈桥与刘姈的文定吉日很快就要到来,风花雪月们纷纷忙着准备礼单以及我出场时该预备的头面服饰。
我总是无事可干的。在她们忙碌穿梭的身影当中,不是写着我仍在继续的现实派小说,就是跟现来自现代的小雕说些悄悄话。我已经跟他建立了超越以往的良好交情,经过我几次推心置腹的剖白,这傻鸟已经九成归顺了我,虽然口气上仍有时不时的犯冲,但至少已不再拂逆我。
我觉得我近来心肠已经变坏了,因为我发现我拉拢他的目的并不单纯。我想他既然如我一样熟知历史大概,那么在某些时候肯定能帮得到我。尤其当他以一只鸟的身份的时候。他可能也猜到我的目的,因为有一次他说:“你如果有办法能让我开口说话,我对你来说会更有用。”
我深以为然。但是苦无良策。我语言隐晦地去太医院咨询过太医们无数次,也拿回过不少于五六铜盆的药,由着他吃,结果吃到他看见我就想吐的地步,也还是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咕咕”声。
最后我打算去找史固,这么多天没见,也不知他到底摆平了平阳没有。
刚走出永昌殿。刘春就在身后追来了:“娘娘!堂邑侯府的急报!”
他递给我一支大拇指粗的玉管,上面刻着朵金牡丹花。我不知母亲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出动这么紧急的传信令来给我。边想我已边把管里的布帛掏出来,看了之后却不由愣住。这信却不是来自母亲。而是董偃!上面只有七个字:平阳去了长门园。
我心下咯噔,平阳去那里干什么?
当下吩咐刘春:“备车!”
因出来得急,我只带了晓风晓月和刘春。想着傍晚便能回转,便就不让人去未央宫打招呼了。而自打那天过后。我跟刘彻也没有正经见过面,他忙。我也忙。
到达长门园的时候正是正午,天色阴阴的,有将雨未雨的意思。
门口停着数辆豪华大车,果然是平阳府的车马,并列的还有好些高头大马,我心急,也来不及细看,下了车便匆匆进门。
长门园虽是母亲的产业,但暂时还在我的使用期中。我真的无法忍受有人不经我允许就大喇喇进门去,而守门的仆人竟然也如此大胆无视我的规定放人进门,尤其当这个人还是我如鲠在喉的刘娉。
看园的管家叫桑阿。我们进门的时候他不在,前庭的厅堂里倒有欢声笑语。我冷笑,领着人大步进去。
沿途的丫环怆惶下跪,而在下跪之前他们还在低声议论着什么。我听不真切,但当我目光扫过去时,她们竟越发不安起来。
这就奇了,我天性虽然很称不上什么温柔善良,但对下人却从没苛责过,有必要见到我来便如此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