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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说完,伸出自己的左手臂,右手抄起手中的钢管就狠狠的向自己的左手臂砸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他的左手臂剧烈的颤抖着再也抬不起了,他牙关紧咬,疼得满头大汗,两鬓青筋暴起,可他还在竭力抬起自己的左臂,紧握钢管的右手高高的举着……
“够了,冬子!”
暴徒之中终于有人发话了,看样子是这帮暴徒里的头儿,他上前一把夺过李冬手中的钢管,挥指向众人:“人冬子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刚才的事情就算了,谁也不许再提!”
众人仍旧骂骂咧咧,可都没有了再动手的意思。
刘山长长的舒了口气,紧握着钢筋的手终于稍稍松懈了下来,而我的心里却复杂万分,简直搞不懂李冬此时的行为,他作为一个背信弃义、出卖兄弟的叛徒,当下不是应该伙同他的同伴把我狠狠的揍一顿,然后再上报金蛇徐川邀功吗?
他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良心发现?
我并没有因为李冬此刻的做法而对他感恩戴德,只是用一种质问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哪怕是一个暗示也好。
李冬捂着受伤的左臂向我走近,满头的冷汗、煞白的嘴唇,却勾起了一个微笑:“表哥,你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开挖机了?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我沉默着,不知道如何配合他演这出戏。
李冬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便自己继续找话说:“怎么?连我这个表弟也瞒着?是不是害怕我给姑妈说你辞去了外资企业的工作跑来开挖机?放心吧,我才不会打你的小报告!”
什么姑妈、什么外资企业……全他妈没有的事情!
我知道李冬这是在编织着一个能令众人信服的谎言,并借此告诉我,他是不会把我的行踪上报给金蛇俱乐部的,他在让我放心!
“是啊,如果让你姑妈知道我辞去外企的工作,跑到工地来开挖机,她肯定饶不了我!”我牵强的笑了笑,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弟,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没看清是你,竟然还甩了你一棍子,你可别忘心里去,今天的事情表哥记下了,难为你了!”
我他妈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当初李冬出卖我的时候,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冲上去两刀子捅死他,可今天,当他牢牢护在我的跟前、当他一棍又一棍的抽打着自己的手臂、当他忍着剧痛冲着我挤出一个微笑的时候,我对他的愤恨瞬间全线崩溃,心中满满尽是苦涩和感动,仿似当初他对我的出卖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
恨一个人很简单,可艰难的是,你对一个该恨的人恨不起来!
我不知道当初究竟是什么力量让李冬出卖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力量让他如此救我,人性这东西可真是琢磨不透,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问问李冬:“你他妈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别他妈扯了,走人!”
暴徒们已经达到了他们的打击目的,我们整个挖机班就只剩下我和刘山两人还具有工作能力,其余人全部都躺在了地上,他们也不敢多做耽误,迅速撤离了现场。
那帮暴徒撤离之后,老徐之前打的那通电话才终于起了作用,工地的大门口再次涌进一帮子提着棍棒的混子,人数和刚才那帮暴徒差不多,他们姗姗来迟,却极其嚣张,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像条疯狗似的乱叫:“人呢?闹事的人呢?丫的不是跑得快,老子非把他们的手脚卸下来!”
我只能报以一阵苦笑,这群怂货,我才不相信他们是方才赶到,这帮软蛋肯定是认出了对方是金蛇俱乐部的人,指不定在哪个地方猫着呢,等金蛇俱乐部的人走了之后,他们这才跳出来蹦跶蹦跶,走走过场……这他妈就是何炬所谓的保证?
没人搭理这群跳梁小丑,好在他们放完狠话之后,也就结束了他们拙劣的表演,省的让人作呕!
我和刘山打了急救电话,将伤势严重的老徐、何师、小章等人送去了医院,安置妥当了之后,我给何炬打了个电话,向他报告了今天下午工地上所发生的事情,并让他赶紧来医院交医药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和刘山在医院的门口抽着烟等待何炬的到来,他很意外的看着我问:“向阳,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个表弟?”
我并不意外刘山会这样问,李冬跟我混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飞虹了,所以他们之间并不相识,我不想再提起李冬曾经对我的出卖,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句:“哦,他是我以前在飞虹手下的一个兄弟,曾经有些误会,我也没想到他今天会这样救我!”
刘山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那个误会到底是什么,只是深深的吸了口烟,随即扬手将带着火星的烟头弹向了夜空之中:“是个爷们儿,值得交!”(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56章:破除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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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何炬终于开着他的福特翼虎赶来了医院,他停好车之后便向我和刘山疾步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点头哈腰的打着电话,脸上写满了疲惫,可想他这段日子也不好过。
“好好好……黄总,这事儿我肯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上面还得麻烦您多担待着点儿啊,回头一起吃饭……好的好的,您先忙!”何炬终于打完了他的工作电话,伸手拍了拍我和刘山的肩膀,“你们俩没事儿吧?”
我和刘山今天虽然受伤不重,但各自都没少挨钢管,当何炬这问候性的一巴掌拍下来的时候,我们俩的身体都同时往下一闪,刘山更是疼得眉头猛然紧皱:“炬哥别碰,疼着呢!”
“疼就赶紧去检查啊,站这里干嘛?”何炬拉着我和刘山就要往医院里面走。
我却停住脚步拉住他:“没啥大事儿,只是一些淤青和皮外伤,我们就不用检查了,回头去药店买瓶正红花油,比什么都管用!”
何炬几番劝说我们去检查治疗,我和刘山都婉言谢绝了,最后他也不再勉强,给我和刘山一人发了一支烟:“身体有问题就说话,别死撑着,我何炬还不缺你们这两个检查治疗的钱……你们放心,既然你们是在我工地干活儿受的伤,我何炬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负责到底的!”
我和刘山仍旧表示没有什么大碍,站在医院门口抽完烟之后,何炬抹了抹他那张油光可鉴的脸,深深的吐了口浊气:“走吧,去里面看看老徐他们!”
老徐、何师、小章和另外两个徒孙都住在同一个病房,此时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小章和另外两个徒孙都是年轻小伙儿,身体还扛得住,这会儿都能扬起脑袋吹牛逼了,倒是何师年龄稍大,而老徐又是旧伤加新伤,他们两人的情况要稍微严重些。
何炬向他们表达了深切的歉意和诚挚的问候,并表示他会负责一切的医疗费用,该有的赔偿一分钱也不会少,住院期间也都按上班算,他言之切切、态度诚恳,倒也没有丢掉一个老板应有的担当!
探视完老徐他们、预缴了医疗费用之后,何炬说他还有个饭局要赶,于是忙忙慌慌的就要走了,车都开到了医院门口,却又突然停下来,摇下车窗叫我过去。
我快步走了过去,趴在他车窗前问道:“怎么了?”
何炬拉开他的商务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子钱递给了我:“向阳,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只顾上老徐他们了,差点儿把你们俩给忘了……这里是两千块钱,你和刘山该治疗就治疗,该喝酒就喝酒,钱不够你们再说话!”
我将钱推了回去:“炬哥,我和刘山买两瓶正红花油就行,用不了这么多钱!”
“我叫你拿着就拿着,别矫情!”何炬又将钱推了回来,“今天这么一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开工了,不过你们放心,复工之前,你们和老徐他们一样,每天的工资照算,如果……我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工地,那我也会把你们介绍到我朋友的工地去上班,这点你们放心!”
我没有再推辞,心中却隐隐有些酸涩,坦白说,当今社会像何炬这么有担当的老板已经很少了,他现在比我们还不好过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帮他度过这次难关,只可惜我并不是那个黑暗世界的主宰,我也有太多的顾忌和无可奈何!
何炬双手扶着方向盘,深深的叹了口气:“向阳啊,你那边要是有什么路子的话,可一定要帮哥哥一把啊,我他妈是真的没招儿了,今天我像请菩萨一样请来的那群怂包你也看见了,他妈的,啥事儿没办,还他妈好意思跟我要车马费和烟钱,真不知道我是找他们来帮忙的还是给自己添堵的!”
我虽然早已从李十三那里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但此刻却也不忍拒绝何炬,只能轻轻点了点头:“我再找朋友问问吧,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
“谢了!”
何炬再次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开车走了,我却有些失神的愣在原地,苦苦思索着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帮助何炬度过这次难关,也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直到刘山走过来拍我的肩膀,我这才回过神来。
“他跟你说什么了?”刘山指着何炬离开的方向问。
我将何炬刚才给我的两千块钱数出一半递给了刘山:“一共两千,咱们一人一半,算是他给我们的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费吧……其实何炬现在也不容易,这钱我刚才真的不想拿!”
“别想太多了,既然他给我们,咱就拿着,或许这样他心里还好受点儿,况且他也根本不缺这两个钱!”刘山攀着我的肩膀往医院外走去,同行间,我也将刚才何炬的意思转述了给他。
……
这个夜里,我和刘山随便找了家饭馆解决了晚饭,然后又买了些卤菜备作夜宵,最后去药店买了两瓶正红花油,这才一起回到了我的住处。
客厅里,我们俩赤/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