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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四目对视,其实只是在互相找对方脸上熟悉的部分,看在外人眼里却变成了含情脉脉对望,素云两人已经回过神来,见王璩这样素云咳嗽一声:“姑娘,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该上路了。”冷云拿起王璩刚才解下的斗篷给王璩披上,王璩搭着素云的手出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少年一眼,这少年怎么这么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刚才少年和壮汉一出现,还对王璩这样说话,客栈里喝酒烤火的包括掌柜的都远远让开,不敢上前说一个字,章执林本打算挡在妻子面前,可一看那壮汉的身材,额头上不觉就有汗出来,别说自己,就算是客栈里面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打不过那壮汉,章执林思来想去不晓得该怎么做,只有站在一边。
这时见妻子好好离开,那壮汉也没上前拦,章执林才大着胆子上前道:“是要快些上路,不然天黑前到不了宿处。”方才不出现,这时才出来,王璩虽没对这个丈夫有什么期望,可他这样王璩心里对他又多了一份看不起。
做男人的,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还叫什么男人?王璩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绕过他往外走,少年看着王璩的身影,突然喊了起来:“这男人不行,小美人,你还是跟我走吧。”
王璩的脚步停下,章执林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羞是恼,只有说话的少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错,已经蹦跳着来到王璩跟前:“姐姐你的样子我很喜欢,跟我走吧。”王璩看着少年那如琉璃一样的眼睛,知道这孩子真的是为了好玩,而且他身材娇小,喉咙处又被刻意遮掩,难道他本是女子?
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少年,章执林终于忍不住了,偷眼看一下那个塔叔,见他并没上前才开口:“士可杀不可辱,你别欺人太甚。”少年嘻嘻一笑,眼并没有离开王璩的脸:“姐姐,你愿意跟我走吗?”
一瞬间王璩真的有跟这少年走的冲动,虽然面对的是未知的日子,可是从现在来看,章执林确实不是自己的良配,但能说走就走吗?舅舅的下落还没打听到,娘的冤屈还没洗刷,走了用什么来做呢?王璩轻声叹息,绕过少年往门外走去,章执林还怕少年又来拦,走的速度比平时快。
少年看着王璩的身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塔叔走上前:“该回家了,不然王爷又该说你了。”少年抬头看着塔叔,一脸不解:“塔叔,这姐姐明明不喜欢那男子,为什么会嫁给那男子?”塔叔虽然长的粗壮,但心思细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回答:“中原人都是这样,成亲是父母做主,不是自己喜欢。”
少年皱眉叹气:“难得见到一个我喜欢的姐姐,结果她还不肯跟我走。”外面等候着的人已经牵过两匹马来,少年翻身上马的时候看向塔叔:“为什么这姐姐我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塔叔控制着马让它慢慢跑:“我也觉得奇怪,难道你不觉得她长的很像王爷?”像自己的爹?少年笑的一双眼都弯起来:“塔叔,你说她会不是我爹在中原偷生的?”这话让塔叔被呛住,过了会儿才回答:“当日王爷说过并无妻室。”
他们俩的马跑的慢,同行的人有些忍不住了:“公主,还是快些赶路吧,您这次出来时间太久了。”少年果然是少女扮成,她皱一皱鼻子,有些嘀咕地道:“都和你们说过很多次了,出来要叫我小爷,不是什么公主,你看塔叔就从来没忘。”
侍卫并没有惊慌,扬起马鞭抽了下少女身下的马,马立即窜了出去,侍卫这才慢腾腾地道:“是,阿蛮……小爷。”阿蛮的马虽然窜了出去,但她一点也不慌张,任由那马奔驰,还不忘回头去看那些从人,塔叔哈哈一笑,也一踢马腹让它快跑。
七八匹健马快跑过去,溅起地上的雪,领头的阿蛮双眼明亮,不时加一马鞭,好让他们不赶上自己,很快这丛人马就赶上王璩的马车。
在骡子上的章执林没有了方才的昂扬,在妻子面前丢了这么大个脸,要怎么补回去,又听到马蹄得得,有几匹马往自己这边来,心里更加紧张,难道说是真的有人来抢马车?
章执林刚要招呼下人们保护住马车,阿蛮的马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见到这熟悉的马车,阿蛮咦了一声就勒住马,她这一勒住马,让章执林的腿抖的更厉害,舌头都不成话了:“你……你,光天化日,官道之上你想干什么?”
阿蛮才不管章执林呢,伸手就掀开马车车帘,素云发出一声惊叫,紧紧抱住王璩,一副要动王璩先杀自己的表情。与她相比王璩要冷静地多,看着阿蛮一句话也没说,阿蛮伸进一个脑袋,笑嘻嘻地道:“姐姐,我叫阿蛮,从这里再走两百里,就是我的家乡,你要真不想和这个人过了,就去找我,一定要去。”
从这里再走两百里,那就不是大雍朝的地界,而归属于青唐,青唐人在大雍人的传说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蛮子,大雍朝用了几十年才让青唐人不攻打边境,这十来年双方边境虽然平静下来,也在边境设立了市场,可对彼此的提防并没消除。
听到阿蛮是青唐人,章执林脸色更加发白,他是读书人,并不是那种走南闯北的商人,这十来年双方边境虽然安宁,可不晓得什么时候又打过来?
他的表情并没逃过塔叔的眼,塔叔的眉微微一皱,虽然知道中原人没胆色,但这样没胆色的还是少见。王璩微微一笑,这笑容虽然浅但很美丽,吐出一个字:“好。”这声好传在阿蛮耳里让她也绽开笑容,看着她的笑,王璩可以肯定她的确是个女子。
能以男装来外面行走,她一定在家里很得宠,这样的恣意是王璩怎么都做不来的。阿蛮的笑声传进塔叔耳朵,塔叔的眉头松开,马车里的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那么娇弱,但胆量比面前这个男人的还大,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长的和王爷那么像?
阿蛮已经驱动着马往塔叔这边来:“塔叔我们走吧。”塔叔并没多说,一夹马肚马又窜了出去,直到他们的烟尘看不见了,章执林才往地上呸了一声:“蛮子就是蛮子。”说完章执林才示意大家继续前行。
章家
别人不知道,但章执林是确实被阿蛮的举动吓到了,此后几天他都催促大家赶紧赶路,要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被人劫了,章执林才觉得面子不知道往哪里搁呢?王璩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要求大家慢下来,不管是迟还是早到,得到的结果都一样,又何必自己骗自己呢?
王璩的低落也影响了素云两人,这一路上两人看的真真的,王璩和章执林这对夫妻连貌合都做不到,按说做为陪嫁丫鬟,为自己为主人打算,都要劝姑娘对姑爷多些笑脸,毕竟女儿家一出了嫁,就要仰仗男人,以夫为主。
可章执林这一路的举动,特别是面对阿蛮时候的退缩,让素云两人都有些说不出口,要按了两人在侯府的见识,这样的男人配好一些的大丫鬟都有些配不上,更何况是配姑娘呢?不过这样的话两人可不敢当了王璩的面说出口,说出了不过是陡增烦恼,而且要被姑爷听到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的。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车队和先期到达章家做准备的侯府管家碰面了,管家姓丘,做这种送姑娘到婆家的事也不是头一遭了,许是为了侯府面子着想,苏太君吩咐了丘管家提前到章家所在的地方买一座好点的宅子安置王璩,当然,这银子是在王璩的嫁妆里面扣掉的。
这本是一件极简单的事,不过丘管家看见王璩的时候面上有些尴尬之色,好像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素云倒很高兴,总算要到了,虽然王璩的马车已经是整个车队里最舒服的一辆,可就算再舒服也没屋子舒服。
丘管家行礼问安,王璩不是个多话的人,只是道了声辛苦,就要继续前行,丘管家沉吟一下:“三姑娘,老奴当不得辛苦?”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丘管家看着章执林,这话总要说出来:“三姑娘,亲家老爷不同意买宅子,老奴和他说了半日,他说章家屋子够多,何需买宅子浪费钱财?”
哦?王璩看一眼章执林,就等着他发话呢,章执林没料到自己的爹会这样说,但很快就醒过神来:“老人家节省惯了,这宅子早晚要买,丘管家你也别放在心上,等我回去和他说。”
丘管家应是,车队又缓缓地往城里去,经了这么一个小插曲,王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章家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丈夫虽然有些懦弱但这一路上还算老实,公婆呢?
马车停了下来,素云还当已经到了,刚掀起帘子丘管家就又过来了,脸上十分为难:“素云,你先把帘子放下,等我去寻乘小轿来,这里离姑爷家还有一段路,姑娘怎好抛头露面呢?”
素云看着面前的一条小巷,这是什么地方,连马车都进不去,有些怀疑地看着丘管家:“大叔,您没带错路吧?”丘管家一脸哭笑不得,素云摇头,这种小巷里面怎么会有好宅子,也只有委屈姑娘一下。
直到坐上小轿王璩也一直没有说话,人进去了,可这些东西怎么办?冷云眼珠一转,拉过丘管家:“大叔,我看那章家也没地方安置我们,还是您去寻间好一点的客栈,然后把东西先放下吧。”丘管家点头:“这好说,我这几日就住客栈里面,包了个小院子,别说这些东西,再多一些也够装下。”
冷云松一口气,跟着王璩的轿子走进去,这巷子的青石板已经有些不平,又是刚吃完午饭,很多人在那里晒太阳,看见这么一行人走进来,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还有人和章执林打招呼:“大林啊,听说你在京城娶了个媳妇,这是带媳妇回家来了?”章执林已经下了骡子和人行礼,一个人这样问,跟着就有无数的人问,不外就是称赞章执林有本事,能娶到京城里侯府的姑娘,瞧章执林的穿戴,也和上京前不一样,果然好本事。
素云两人虽说是丫鬟出身,可侯府的丫鬟和别的地方的丫鬟是不一样的,两人从没见过这种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事情,特别是听到有人语带不满地说:“大林,你都走进来了,怎么不见你媳妇下来和我们这些邻居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