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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如瓷的面容上透出祈求的悲伤,霍特普冷哼一声,“泰伊,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对苏里斯顿,他们是勇士;但对埃及,他们是没用的战俘。”
泰伊望着他,她从他没表情的面容里读出了“狰狞”的含义,她不敢相信地轻轻摇头,柔声哀求道:“请法老放过他们吧,他们只是保卫国土的卫士,他们没有错,错的只是打了败仗。如果他们能成为战胜方,也许现在受到威胁的将是埃及的士兵。”
霍特普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眼睛狠戾地的一瞪,手捏住泰伊的下巴冷喝起来:“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你认为你现在是跟谁说话?”他放开泰伊,扬起拿着鞭子的手走向高台前端,将士们的欢呼声如同狂风巨浪般再一次在空中回荡起来。
泰伊目视着霍特普上前两步的身影,吃痛地揉了揉下巴,然后右腿紧贴在前胸,左腿长长的伸出,如执伏在地的温顺小蛇一般趴伏着,她想用古埃及最虔诚的礼节向法老祈求:“尊敬的法老,每个人的生命都很重要,法老有蒙苏公主这样的亲人需要爱护,这些可怜的战俘也有他们需要爱护和爱护着他们的亲人,请法老饶过他们吧!而且,精力充沛的战俘还可以充当奴隶,为埃及服务不是吗?”
霍特普回头看了一眼泰伊虔诚恭敬的跪姿,沉沉的鼓了一下胸腔,又转回头俯看着坐在太阳下正仰头望着他的将士们,不知道是太阳灼红了将士们的脸,还是兴奋的热血浇红了他们肌肤,他们每一个人的目光都充满着极度期待的热切。
“你站到我身边来!”霍特普的声音低沉温柔,好像暖春的水拂过心田。
泰伊以为法老是在跟别人说话,她抬起头朝四处搜寻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别人后才把目光转到法老身上,却只看见法老魁梧的背影和他头上戴着的野狼灰毛,那副形象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孤傲感,好像刚才的声音根本不是由他发出来的,泰伊抿了抿唇,爬起身走到霍特普身边站定。
霍特普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动,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泰伊!我是法老,埃及至高无上的法老!谁也不要试图改变我的主意。”他边说边高举起打开五指的右手。
紧接着,高亢的牛角号声连响了五声,泰伊听见铜门上的链条“嚓啦啦”滑动的声音,她惊愕的看向对面,矮墙上的闸门“轰!”的一下向上打开,五名囚徒被粗暴的埃及士兵推入铜门里,看台上的埃及将士们一下子沸腾起来,他们的欢呼声像一阵汹涌的惊涛骇浪,搅扰得泰伊心惊胆战地退后了一步。
即便如此,她的目光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瞥见看台下的全貌。
跌跌撞撞的囚徒们还没站稳就看见到眼前为数众多的鳄鱼,一双双呆滞无光的眼睛里立即布满了恐惧的神色,有些人吓得僵站在原地,有些人回转身拼命的想往外逃,却被充满敌意的埃及士兵用长矛抵了回去,并且“哗啦”一声将闸门重重关上,囚徒们只能抓住关紧的柱门大声哀嚎求助。
一条庞大的鳄鱼看似温柔的向挤到门口的战俘爬了过去,紧接着两条爬了过去,三条爬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鳄鱼的眼泪”是一句有名的西谚,当鳄鱼吃东西的时候,要流眼泪,以前人们不知道科学的时候,以为鳄鱼流泪是因为吃东西时感到伤心,人们还以为它是在假慈悲呢!其实鳄鱼根本就不是伤心,而是为了排除身体里面多余的盐分。
一名女祭司在跪拜鳄鱼神,也是文中泰伊的跪姿之一(古埃及的跪姿有很多,以后慢慢上传):
☆、库什族首
五名无处可躲的囚徒被鳄鱼群团团围住,他们瑟瑟缩缩地紧偎在一起,目光惊惧地盯着凶相毕露牙尖嘴利的鳄鱼在一点点地向他们靠近,一个人伸出颤抖的双手抱紧几位同伴,几人的身体微微一震,像得到了感召一般,同时伸出双手将身边的战友紧抱在一块,在死亡来临的最后一刻,他们仰起头用失去希望的眼神目视向纯蓝的天空,嘴里喃喃地祈祷着,在彼此祝福的哀悼声中感受着战友带来的最后一点温暖的余温。死亡固然可怕,但在有限的生命里,感受着战友的陪伴与祝福,死亡就不会是孤独寂寞的!
第一只头鳄率先发动了一个猛扑,其余的鳄鱼纷纷往前扑过去,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骨肉撕脱的声音在充满腥味的空气里回荡,人的骨头在鳄鱼的嘴里发出“咔嘣咔嘣”的脆响,台阶上的将士们激动而狂热地吼叫起来,仿佛观看的是一场夺人心魄的格斗比赛。
泰伊第一次看见这么真实而又血腥的场面,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胃里顿时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得想吐,她颤颤巍巍地转过身爬到看不见鳄鱼的角落,扶着墙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脸惊恐地面对着墙壁,害怕地闭上眼不敢再看。
霍特普看了眼泰伊,也跟着退了一步,与她并肩而站,然后抬起手放在她的头顶上,将她的头转回到看台,阴鸷的一笑:“泰伊,这么精彩的戏,你可千万不能错过!”
残忍!太残忍了!泰伊扶墙的手慢慢握紧,娇柔的身体因震惊而微微发着抖,她即愤怒又害怕地将双眼闭得更紧,连眼角两边都挤出了紧张的鱼尾纹。
霍特普看着泰伊,她脸正对向看台双眼紧闭,像受到过度惊吓的小白兔一般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他嘴角坏坏的一歪,露出一个狡猾的笑意。
他黑曜石般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她,泰伊秀丽的脸庞紧绷得像欲待开放的百合花,恬静秀美中带着一丝畏惧的担忧,小巧艳红的娇唇泛着柔润可人的妩媚光泽,宛若是滴淌在雪白花蕾上的一片剔透花瓣,一股莫名的冲动自霍特普的身体里传出来,他慢慢地低下头,性感的唇向那张花瓣一般的嘴唇挪近……
泰伊紧闭的眼前,忽然感觉到亮眼的阳光下仿佛有一个强大的黑影带着野性的莲花香气在向自己逐渐靠拢,她猛地睁开眼,眼前一切如常,她目光往下看,凹陷的空地里是一片血污之地,目光往上看则是一片纯净到透明的蓝天,她扭头往旁边看,身旁站着的是面容俊冷的法老。
霍特普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泰伊投过来的目光,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看台下,禁锢在她头顶上的手也慢慢地离开了她的头部。他看似平静无波的外表下,心里却翻涌起了点点浪花。我刚才是怎么了?冲动!
泰伊望着冷厉又严酷的霍特普,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轻而淡的说了声:“冷漠!”,然后给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刚走到厚重的帘幕处就感觉有一条蛇呼啦一下缠住了自己,并且她整个身子都被一股力量拉扯了一下,自己便狼狈的跌倒在法老的脚边。
霍特普威严的坐在王塌上,双脚大大的打开,左手手肘抵在左膝盖上,手掌拖着自己弧度完美的下颚,右手则随意的搭在右膝上,有力的手掌上还紧捏着长鞭的鞭梗,欣长的鞭带将泰伊的身子缠得紧紧的,他那一双黝黑霸道的眼睛玩味地瞧着泰伊,俊魅地邪笑道:“怎么,戏不好看?”
泰伊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愤懑,淡淡地回:“我觉得太残忍了!”
霍特普瞧着泰伊,张狂地大笑起来:“泰伊!你要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一世的君王!”他抬起头,手指向远方,“我的眼睛看向哪里,那里就会沦为我的领土;我的手指向哪里,那里就必须臣服于我!”
泰伊瞪了一眼骄狂到不可一世的霍特普,不认可地摇摇头:“霸占领土是因为强权,人民臣服是因为害怕,打压一切的结果是民众对法老你的憎恨与日俱增!”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急不缓,似张弛有力的弓,而清朗的话音就如一把出弦之箭,直射入霍特普的心,他的心卒然一震,又快速平息下来。
“什……么?”霍特普狠狠地咬牙,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变得阴冷暗沉,像看不见底的黑洞暗暗蕴集着无法估量的能量,他指着凹地里的血污暴喝道:“他们都是在苏里斯顿的士兵,是不断与我埃及抗衡的敌人,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泰伊盯着霍特普那副逼戾顽固的样子,无奈地皱起了眉头,心里默默盘算着:现在已经死了五名战俘,如果剩下的人可以被饶恕,就可以避免他们受到被鳄鱼吃掉的厄运,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帮助他们!
她担忧的眼神一转变得柔和而又诚恳,目光望向霍特普轻声开口:“如果法老肯饶恕剩下的人,我相信对苏里斯顿的征服就不仅仅是战争意义上的,而是他们对仁慈的法老在心理上彻底的拜服。”
“你想我放了他们?”霍特普的凌厉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他低头直视向泰伊,那是一张拥有着精致五官的娇美脸庞,在他的王宫中,各国进献的公主、贵族送上的女子多不胜数,简直可以说是美女如云。只是,唯有泰伊的那张脸才能给出那种恬静柔和、恭敬有礼又带着点倔强不肯服输的表情,他喜欢看她的表情,就像有时坐在王宫大殿里望着她喂鹰的倩影一般,总是让他充满着浓浓的享受感。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情不自禁地抬手去抚摸泰伊的脸,泰伊拧着眉,身子往后躲了躲,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霍特普的手在离泰伊脸上只有一指宽的地方僵了一下,然后快速向她脸后抚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并像个痞子一样的撩起一缕黑亮的秀发放在鼻尖嗅了嗅,她身上独有的一股女人香气让他的心情又愉悦起来,他闭上眼睛痞痞的笑道:“呵呵!真香啊!”然后丢掉那一撮头发,瞪大眼,神情肃冷的看着泰伊,厉色道:“上次你想从河里出逃,我现在已经想到惩罚你的方法了。”
泰伊的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法老要拿我去喂鳄鱼?我还不想死呢!她声音颤颤地开口:“我相信英明的君主……”
“不用紧张!”霍特普轻佻的用食指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磁性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我可以再给你一次将功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