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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发撩起门帘,就到了厨房,里面的大厨们已经从刚才的手忙脚乱的五个灶,减少到了三个灶,有个微胖的厨师,已经走到另外一个洗菜的房间,坐着抽起烟来,只用余光看着其他的几个人忙碌。
“嗳!就放那里吧!你是新来的吧!”那个胖厨师指着胡大发说。
“好的!我是新来的,刚来!”胡大发点着头,大概扫视了一眼厨房,就在其他的几个厨师的目送下,退出了厨房。
“一会儿,多热两个馒头,小伙子,能吃!”胖厨师好像一眼就看出了胡大发的饭量,嘱咐着其他的几个厨师。
“大发!问了吗?中午吃啥菜啊?”
“啊?!”胡大发一下子就懵了,原来还有这个事,“好像听说吃馒头吧!”胡大发的回答,充满着不确定性。还没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时候,杜姨已经发话了,“我问的是菜,主食可不就是馒头米饭啊?没事!你第一天来,他们也不认识你,你问,估计也不会老实告诉你!一会儿我去问问!”
三十三 周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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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姨,今天吃馒头、土豆丝、白菜豆腐、加的香肠。这菜行不?”那个胖厨师溜达着走进洗碗间。
“哈哈哈哈!老周啊!你就是条蛔虫,也没这么准的啊!臭小子,呵呵!”杜姨很是骄傲的昂头大笑。
“这是新来的,叫胡大发,听听,名字好吧!呵呵!大发,这是咱们这里的大厨,姓周,周平!炒菜可好吃了!老周啊!哪天你再给我们露一手啊!想吃你做的扒肘子了!”杜姨说罢,还配合的舔了舔舌头。
“行啊!五一做过一次,下次就得六一做了!回头和主管说说,弄两个肘子,再做一回!”周大厨又掏出一根烟,慢慢的点燃,吸着烟,从小门走了出去。
“杜姨啊!咱得弄点杀虫剂了,天气热了,苍蝇多了啊!回头从你这里飞到后厨了!”
“哟,你就难为我吧!这事可是得花钱的,你和主管说吧!”杜姨洗碗的频率终于降下来了,今天已经洗好两车了,按照以往的经验,前面是足够了,再洗出来这些,也是晚上备用了。并且,周大厨已经开始休息了,证明前面点菜的已经很少了,中午最忙的那阵子,已经过去了,其他的,没必要着急了。
“呵呵!行!我说去!其实,管那个送菜的要几瓶就行!”
“那也得你要,我们要,人家也得给啊!”杜姨撇撇嘴,心中自有小九九。胡大发看到了这个表情,暗自琢磨了一下,立时明白。大厨管后厨所有的事情,炒菜、洗菜、买菜,这些事大厨必须要管的,至于洗碗择菜,大厨只是看看,有不对的说说。正因为大厨在后面的地位不同,每一个送菜的都得给大厨面子,有时候送菜还得带两盒烟,或者带点水果,或者大厨直接点东西,下次带来,当然得分是饭庄要的还是个人要的,送菜的一般不管,大厨说了,就得半卖半送,不赔就行,因为菜,已经挣到钱了,这些小东西,能不算,就不算了。
“老周啊!最近樱桃可是下来了啊!外面卖十好几块一斤呢!”杜姨直接提醒着大厨,那个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哦,老钱说了,明天带两斤过来,咋啦,想吃这口了?樱桃没啥好吃的,我就喜欢吃苹果,其他的一般!”周大厨吸完最后一口烟,烟蒂扔到门外,又走了进来,站在胡大发身后,看了看胡大发的工作,没露声色,和杜姨聊起了水果。
“那叫时令水果,懂什么啊!过了这季,就不值钱了!就现在吃,才好吃呢!你就傻吧!”杜姨经常和大厨开玩笑,要不怎么敢直接说后厨最大的头儿傻呢!
“得,爱吃就吃吧!明天能送来,等着吧!”
“嗳!老周啊!你给人家小胡安排住处了吗?”杜姨真的很照顾胡大发,直接问了胡大发想问的问题。
周大厨本来想回到厨房,听到杜姨又问这事,答道:“这事我可管不着,饭庄租房,咋分配,我哪里晓得!”
“那就和你住一屋呗?”杜姨看了周平一眼,转回头,又向胡大发挤了挤眼睛。
“和我不和我住,也得主管说了算,我那屋倒是有张床,本来还想再招个面点呢!谁知道多久啊!”周平也有些抱怨,现在很忙,后面人手还不够,就算都用上,还是有点捉襟见肘,再招一个,才合适呢!
“你就懒吧!有空抽烟,你把面点那活干了不就得了,还招人!”
“我干面点,谁炒菜啊?!”周大厨没好气的走了,还背起手来了。
“呵呵!大发,你看他,小气鬼!”杜姨声音洪亮,背后说大厨,照样让他听见,总之,杜姨不是那种背人的人,说别人,也得让你直接听见。
“杜姨!我们住哪里啊?”
“哦!离这里两站地,就是北边那个小区里,有宿舍,租了四间房呢,大厨,还有三厨,还有一个小王,住一个两居室,大厨他自己一间,三厨那边是上下铺,应该有你的床位。”
“杜姨,吃饭了!”一个小伙子撩起门帘,向着洗碗间的两个人喊了一嗓子,其实,只是想向杜姨一个人说的。
“太好了,终于到点儿了!”杜姨已经在摘手套,脱围裙了。看到大发还在洗碗,就直接抢过胡大发手里的碗,扔在水池里,“快点,要不没菜了!”杜姨不是那种没地方挣饭钱的人,直接说为了吃顿饭,肯定不合适,“现在客人少了,用不到那么多的盘子碗,一会回来,一样干!先吃饭!”说着,已经收拾利落,打开水管子,洗着手。
“咳,我把那个洗完就去。”胡大发刚来,想表现一下,慢吞吞的摘着手套。
杜姨却不理会了,收拾利落,洗完手,口中念叨着,“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当然这话肯定不是冲着胡大发说的,但是,已经把胡大发的退路全堵上了。
吃饭,肚子已经咕噜噜叫半天了,再不吃,就饿过劲了。
当胡大发出来到大堂的时候,客人还剩两三桌,十几个服务员还有五六个后厨,正在拿着自己的碗筷,排着队盛菜。杜姨也拿着自己的饭盆冲上前去,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招呼胡大发,“快点,小胡!”突然杜姨又想到什么,“哟,大发,你还没有买饭盒呢吧?小蔡,给大发拿个盘子,找双筷子!要不没法吃饭了!”
胡大发心里一通感激,杜姨啊!你可对我真好,啥事都帮我想到了,为啥呢?!您真是我的贵人啊!
胡大发接过蔡姐递过来的盘子筷子,排在队伍最后。新人嘛,就得有个新人的样子。
第一个盛菜的应该是周大厨,胡大发还没见到饭盆呢,周大厨已经在吃最后一口馒头了。队伍前面,当然还有王主管,这是其他服务员必须避让的,领导嘛!之后是二厨,剩下的,就是大家一哄而上了,虽然不是很乱,但是也没有前三个人那么有默契。
三十四 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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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庄还是女服务员多,而且饭量比较小,毕竟要照顾自己的身材的。轮到胡大发打菜的时候,还有小半盆菜,大发也不管是否好吃了,拎起勺子,就盛了三下,用筷子插起两个馒头,找个没人的桌子,低头开吃。
王主管吃的也很少,端着饭盒坐到杜姨旁边,“杜姨!那个小胡,行吗?”
“行,不错的!能干活,不是少爷羔子!毕竟是农村来的!家里不干,在这儿也得干!”杜姨回答的相当脆生。就冲这个回答,大发听到了,也得感激一下,慨叹一中午的陪聊,不是白陪的。
王主管慢慢离开,越过几张桌子,出了饭庄门,因为周大厨又跑到门口抽烟去了。
“老周!”主管对于后面的大厨,还是很客气的。“那个小胡,你看咋样,行吗?能呆得住吗?”
“哦!主管!”再大的厨子,也得对领导尊敬。“你说那个洗碗工啊?行!有啥不行的啊!把碗洗干净了,谁都行!”周大厨指了指门口的招聘牌子,“咱得招个面点啊!后面忙不过来了!马上就暑期了,人肯定多,后面也得倒着干啊!要不大热天的,对吧!”周大厨的口齿不太灵光,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很清楚了。
“恩,知道了!这事我和经理说了,她说她解决!”
“哦!尽快啊!”周大厨不太以为然,又加了一句:“咱们要是弄个烧烤摊,肯定酒水能上去,在外面摆几桌,支上伞,弄点凉菜,肯定不错!”周大厨还是有想法的,夏天,bj遍地都是烧烤、大排档,生意也是相当火的。
“这个事情啊!估计悬!这里的产权单位不让弄这个,乌烟瘴气的,不行!”王主管给的解释算是充分了,至少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王主管问完周大厨的意见,回到大堂,看到胡大发也已经吃完了,正要端着盘子回洗碗间干活,就叫住了胡大发,“小胡!等一下!”
“哎!主管!您说!”胡大发止住脚步,心里却通通打鼓,咋回事,这是宣布用不用我的节奏吧!
“哦!小胡啊!你这中午干活,表现还行!咱们饭庄先试用你两个月,试用期间,工资八百,两个月转正,会涨钱的,放心吧!”王主管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住处咱们有,可能没有铺盖,正好下午没啥事,你可以去那边超市买点用的东西,晚上跟着周大厨一起回去就行了!”王主管回过头,向着周大厨点了一下头,“老周,小胡就交给你了!那个谁走的时候,没留下铺盖吧!”
“没有!走的时候都拿走了!”周大厨对于在门外的谈话还记在心中,仍然有点不太理解,为啥自己这么好的主意,饭庄就是不采纳呢?所以,回答的时候,有点冷冰冰的。
有时候,多数人,都在自作聪明。你能想到的,别人就一定想不到吗?
“大发,你一会儿去超市买铺盖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