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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大家,可她身上却通身一副小家碧玉的气质,楚楚可怜的,还不如一个四品知府家的姑娘气势足,但有时候他又特别喜欢这楚楚可怜的韵味,因为这样能极度满足他的大男子心理。每次当和徐灵枝相处,看见她崇拜的目光,心里就格外舒坦。
“表妹,你也知道最近我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怠慢了些,还请表妹不要见怪。”高瑞一边说,一边拿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徐灵枝,看得她脸上一阵发烧,把头低了下去。
“表妹,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就在松园的庭院里摆上点心,秉烛夜谈如何?”
徐灵枝看了看高瑞,红着脸暗暗送了个秋波:“表哥,今晚夜已深了,不如明天我们再约时间?”
高瑞高昂的兴致顿时低落了下来,这难道就是大家闺秀所体现出的教养?装什么装?分明心里喜欢自己,还要做出一副推三阻四的模样来!高瑞朝徐灵枝凉凉的看了一眼:“既然灵枝表妹事情多没时间,那我也不委屈你了,碧霄碧云,扶着爷回松园去。”
徐灵枝愣愣的看着高瑞转身离开,一着急,咬着嘴唇说:“表哥不要生气,灵枝随你一道回松园去就是了。”
高瑞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眼睛,向徐灵枝递了一个眼风,带着两个通房一起往松园走去。夜晚的总督府很寂静,但偶尔也有一丝花落之声和小虫子的低鸣,所以他们这一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有物体着地细碎的声音。他们身后的玉兰树上轻轻飘落了一个身影,四处望了望,摸着往竹园的方向去了。
润璃回到竹园,梳洗过以后,抱膝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幽蓝的天空。
她突然有点想家了,想苏三太太,苏三老爷,想苏润璘,想吴妈妈品蓝她们,甚至就连苏润珉苏润珏她都有点想念了,或者明天自己就该向高太太去辞行了?这高府,怎么看都透露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气氛紧张,完全没有苏府的那种温馨融洽。
窗棂上突然响起啄剥的声音,润璃心里一紧张,但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
不消说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梁伯韬过来了。
她站起身子,把雕花窗户打开一扇。
果然,梁伯韬正站在窗户外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做惯了那种偷香窃玉之事?怎么总是喜欢潜入人家的内院?”润璃看着窗户外的梁伯韬,无奈的一笑。
屋子里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显得特别的柔和,眼角眉梢全含着笑,看得梁伯韬心里痒痒的,很想上前去把她搂在怀里,可又不敢造次,只能隔着窗户眼巴巴的望着她:“小爷才不屑做那种事情!还不是因为你!”梁伯韬义正词严的说:“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爷可是正人君子!”
润璃点点头:“既是正人君子,那就请世子爷尽快离去罢!”
“苏润璃,你怎么老是喜欢赶我走?”梁伯韬终于抱怨了,突然轻飘飘的飞身上前,直扑到了窗户边上,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润璃:“你不要惹小爷,惹火了我可没法收场!”
润璃缩了缩身子,害怕这位傲娇的世子爷一鲁莽就会破窗而入,只能想着办法安抚这位混世魔王:“我哪有赶你走?还不是担心你这么走掉了,侯府会一片混乱的找你,想着你该早点回去,再说你不是在御前任职,好几天不在,定然有事情堆积着等你去处理。”
“璃儿,原来你是关心我。我很笨,都不知道你的心思。”梁伯韬的眼里全是开心:“你放心,我出来之前已经和父亲说过了,侯府不会混乱的,宫里头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御前带刀侍卫也不少,我缺几天也没事,况且已经挂了假的,无碍。”
心里哀叹一声,这个梁伯韬怎么如此迟钝,自己说的全是托词好不好!润璃脸上堆着笑,心里咬牙切齿:天啊,快来个人把他收了去吧!
许是这世在大周朝做多了善事?真真是心想事成——听到两声鸟啼以后,暗云和暗雨飘然从树上飞下:“世子爷,京城急报,信鸽刚刚送达的!”
梁伯韬接过暗云递上来的小纸条,就着窗户旁边的明当瓦灯看了看,眉头一拧,把纸条揉成一团:“璃儿,我有要紧事要回京城,你好好保重自己。”
润璃心里一阵欢喜,望着梁伯韬的眼睛也跟着欢喜了起来,口里还免不了说着客套话:“路上好好保重,别太累着自己!”
梁伯韬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猛的趴到了窗户上,眼睛深情的望着她:“璃儿,我今日真是开心,原来你心里这么关心我!”
润璃哭笑不得的望着梁伯韬,心里为自己哀戚,叫你多嘴,叫你多嘴!可是当她看到面前的少年那单纯而又纯净的眼神时,不免有点心神恍惚,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吗?那青葱岁月里没有掺杂任何物质的感情,就如水晶般静美,晶莹透亮,一眼就能看到它折射出来的最真最美的光芒。
梁伯韬却没有想到润璃在想的东西,他看了看润璃,突然伸手,喜孜孜的伸手从润璃头发上抽出那支粉红色琉璃发簪:“璃儿,把这个送给我吧,当做你给我的信物。”
只觉得耳边一阵风掠过,润璃发现自己的簪子已经在梁伯韬手里,她蓦然想到了许仁轩送给苏润珉的金簪,心中发慌,赶紧伸手向梁伯韬讨要:“这是我十岁时母亲送我的礼物,若是不见了她定然会问起,你还是把这簪子还给我罢。”
听了这话,梁伯韬只能把那支簪子还给润璃:“那你得送我一件东西,我的匕首在你这里,你也该有一样东西在我这里。”
润璃被他缠得无奈,转身回屋子,拿了一方绒黄尚未完工的丝帕交给他:“你好好收藏着,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了,被人发现了,我想我也不用活了。”
梁伯韬一把握住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这帕子我自会细心收着,你且放心!只是以后你千万不要再理那个什么高瑞,我看他鼠头獐目的不是个好人!”回想起玉兰树下的一幕,高瑞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梁伯韬气得手上用了点力气,只恨不得当时没有扔根树枝下去打断那高瑞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完啦,撒花撒花……
——喂喂喂,自己撒花给自己,乃精分了咩?
——精分就精分,写完就开心啦!
66徐灵枝如愿以偿
第二天一早;润璃便向高太太提出辞行。
高太太看了看坐在下首的润璃;心中百感交集。
这苏府三姑娘,她倒是看上眼了;所以还特地托了她昔日闺中好友在京城打探了下。从回信里得知苏三老爷是当今苏太傅的最小的儿子,文才卓著是闻了名的;当年十八岁就高中了状元,圣上见苏状元玉树临风般站在大殿里;不禁感叹“文衍,苏家芝兰玉树是也”!当即御赐锦袍;并赐了游街夸官的殊荣。
苏三老爷放外任在杭州府九年;任知府也五年了,今年合该就回京述职提拔任命。听闻圣上属意他升正三品;在六部里指派个侍郎的官衔给他。这苏三老爷现在才三十一岁,明年也不过三十二,这年纪上能胜任正三品的官儿,委实难得,况且难得的是他本来就入了圣上的眼,又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去历练,恐怕以后三公之位是跑不掉的了!这苏润璃是苏三老爷唯一的嫡出女儿,这身家门户和自己的瑞儿可不是对得妥妥的?更何况这位苏姑娘还有那么一手神奇的医术,若是嫁了瑞儿,也不必担心瑞儿体弱多病,她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夫君的。
高太太一想到这门亲事的诸多合适,心里甚是畅快,可是转念一想到这苏姑娘来应天府的这些天里,却时时和她作对,却让她烦恼不堪。见面第一天就给容氏那小贱人看病,还开了方子叫她仔细调养着;第二天用那些和容氏吃的药物相克的早膳来对付容氏,却又被她识破,还折损了千莺这个丫鬟;这次收买了一伙江湖人士想要毁掉容氏名节,偏偏又是这个苏姑娘在一旁阻挠,若不是她帮着那容氏,说不定也不会被青衣卫遇上,自己也能心想事成了!
看着娴静端庄的坐在那边的润璃,高太太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究竟该拿她怎么办。花妈妈轻轻在她耳边咳嗽了一声,高太太这才缓过神来,端了茶盅慢慢的对着润璃说:“麻烦了三小姐这么长时间,我心里可是特别感激的,不如今晚我设宴为三小姐饯行,明日再回杭州罢。”
润璃欠了欠身子,微微朝高太太点头:“润璃在此谢过高太太了,本不当高太太这般劳神的。”
高太太看着润璃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当得的,当得的!三小姐可是我家瑞儿的救命恩人,怎么当不得!”一边笑着,心里一边想,这三姑娘现在这般行事,一来是因为年纪小,还不懂世事,二来是没有成为自己的媳妇儿,要是真的嫁给瑞儿,定然是和自己这个婆婆一条心的,怎么会再去帮那容氏?这么想着,高太太心里也宽松了不少。
这时,突然前堂外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高太太皱了皱眉头:“花妈妈,你且去看看是谁在那边叫喊?”
花妈妈应了一声出去,回来时身边却跟着那徐灵枝的奶娘春妈妈。
那春妈妈眼圈红红的,一进前堂就直直的跪了下来,拿着一块手帕子不停的擦眼泪,看得一干女眷都莫名其妙。
“春妈妈,你这是怎么了?”高太太也迷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春妈妈,这才注意到徐灵枝今天早上没有来请安,平常的座位上是空着的。
“太太……”春妈妈看了看几位庶出的姑娘和润璃,欲言又止。
高太太看着春妈妈的眼神,对着几位姑娘说:“你们先出去,我和春妈妈有事情要说。”
几位姑娘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句,带着丫鬟们走出了前堂,却舍不得走开,聚在离前堂不远的地方讨论着春妈妈要说的事情。
“肯定是和徐表妹有关,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高大担忧的说,她比徐灵枝只大了些月份,和徐灵枝感情最好,见春妈妈那个样子,心里也是一片慌乱。
“她能出什么事情?”高二捏着一柄纨扇轻轻的扇着风,唇边止不住的笑:“大姐你和四妹住的地方离松园远,自然不知道灵枝表妹昨晚做什么去了!”
高四和高大是一个姨娘生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