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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的。”
容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去罢!”
那千红这才爬起来,向容氏打了个千儿就退了出去。
润璃这才开始有心思打量屋子。
房子里布置得很雅致,家什都是花梨木打造的,多宝格上全是一些珍稀物事,墙上挂着一幅画,描的是月下幽兰,落款是宜丰山人,看起来是高大公子的墨宝。正在看得出神,却听容氏对着身边的丫鬟说:“你们去个人报与太太,说我身子不大爽利,今天晚饭就不能帮她布菜了。”
翡翠应声走了出去,容氏转脸长叹了一口气:“既然吃了她那些东西,也得装装样子不是?”
润璃默然,有一个这样的婆婆,恐怕半辈子都不会有安生日子了,那高太太,出身徐国公府,哪个世家大族的主母手里没有些特别的方子捏着,女儿出嫁的时候这也是一份特别的嫁妆?以后还不知道容氏要如何防住自己的婆婆呢。
“阮妈妈,我能不能和你学功夫?”这边葱翠却缠上了阮妈妈:“我要学了功夫保护我们家姑娘,以后啊,可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阮妈妈看着葱翠的眼神有着赞许:“葱翠姑娘,不是我不想教你,这功夫要从小练起,你没有内力,况且还得花时日去学穴位。”
“穴位我知道的,姑娘自小就教过我们的,我就只要学会用内力就行了,阮妈妈,你教教葱翠吧!”葱翠却似乎发了狠心,一味痴缠着阮妈妈,希望她能松口。
“妈妈,苏姑娘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传授她的丫鬟三招两式把。”容氏看着葱翠那副模样,最终不忍心拒绝她,帮阮妈妈应承了下来。
“既然我们家奶奶许了,葱翠姑娘,那你跟我来后院,我教你几招。”
润璃心里也很好奇想要去看看,但是想到阮妈妈那种神情,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的家传武学被太多人知道,所以救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着葱翠学会了再来教她们也是一样的,于是安心坐着陪那容氏说些东家长西家短。
通过容氏说的话里头听得出来,那徐灵枝果然是一心想嫁给高瑞的,自己一点也没有看错——其实她哪能看错?实在是徐灵枝做得太明显了!
而高瑞的两个通房丫鬟碧霄和碧云也不是两盏省油的灯,自从开脸做了屋里人以后,两人就一致对外排斥着那徐灵枝。徐灵枝总是有事没事就去找高瑞谈诗论词的,那两个丫鬟就想方设计拦着徐灵枝不让她和高瑞见面,三个人经常有些磕磕绊绊。
“其实徐姑娘倒是没必要对高瑞死心塌地的。”润璃长叹了一口气:“她模样生得好,身份也有,何愁嫁不到好人家?”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容氏压低了声音说:“徐国公府的五房本来就是庶子出身,那个徐家五爷行着宠妾灭秦之事,对正室生的嫡子嫡女并不大待见,否则当年太太又怎会轻易就嫁给老爷!而徐姑娘的父亲过世以后,家里的叔叔伯伯们更是如狼似虎,就等着看看哪家给的聘礼多就答应哪家呢!太太是个狠心的,对自己侄女儿却是一片关心,赶紧回禀了徐老太君,把表妹接到应天来了,否则现在,灵枝表妹还不知道上了谁家的花轿呢!”
原来是这样,润璃心中对那徐灵枝倒也生出几分怜悯来,她也是无奈之举,总得找个靠山不是?
“还好,她看上的是高瑞,若是看上了我的夫君,我可是万万不依的。”容氏继续说着八卦,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我和夫君可是说好了要两个人过一辈子的,我过门已经一年了肚子都没动静,可他却没有说起纳妾之事!”
润璃不由一怔,这在大周朝的高官家中,这倒也算是难得的了,想那杭州府大丰粮肆的陈家,儿媳妇过门才八
59第 59 章
容氏提到夫君;笑容更是温柔;只是她却没有去细想丈夫不纳妾的原因。
容氏的丈夫高祥因着自小就看惯了府里的各种倾轧,对内宅混乱深有体会;自从他的母亲钱氏自请去庙里持斋以后;他便更是痛恨后宅多女人。他心里想着若是当年高太太不是一味的要下嫁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局面出现;自己一家人会是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母亲也不会被迫出家。虽然高祥并没有想到造成这一切其实和自己父亲有脱不了的干系;可毕竟从男子角度来说,能想通这一点也算难得了。
高太太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那钱氏把自己的瑞儿害了;怎么可能不回她一个礼儿?所以也曾变着法子想下手谋害高祥。可那高总督从高瑞被推入水以后就对内宅倾轧之事警惕起来;钱氏的子女都放在外院养着;高太太的子女则在内院,安排的都是自己的心腹,防范得严密,高太太动了几次手脚都没有能够把手伸进院子里头。
等及高祥刚刚满十六岁,高太太觉得机会来了,于是打着给高祥添屋里人的幌子,在自己贴身丫鬟里看了又看,把自己最伶俐的心腹芦苇送到了高祥屋子里头。那芦苇生得好,又聪明伶俐,高太太心里想着少年人血气方刚,遇到有些颜色的,还不会沉溺温柔乡里?谁知那高祥心里对高太太的主意猜了个通透,根本连碰都不碰那芦苇,还寻了个由头直接把芦苇发卖出去,让高太太生生折损了一条好臂膀。高太太这边痛恨得直磨牙,高祥依旧每日带着几个长随专心去书院读书,气得高太太心痛病发了好几天。
高祥年岁渐大,高总督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他也知道高祥的亲事是不能由太太经手,这事要是一过高太太的手,还不知道那高家大少奶奶会是个什么出身,什么模样?钱氏是高总督的结发之妻,积年的感情还是在那里的,虽然说她下狠手去害高瑞,但毕竟也是出于一片爱高总督的心,所以高总督还算是记挂着在庙里持斋的钱氏,对着她的一子一女就格外细心看重,这一双儿女的亲事都是他精心挑选了的。
江陵容家的女儿嫁到了正二品的总督府,不算辱没也不算高攀,门第是合适得不能再合适的。高祥新婚之夜看到容氏的时候,心里极为满意,出身名门,模样娇俏,进退得宜,所以小两口的生活是蜜里调油,醉倚新楼邀明月,红袖添香夜读书,小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小两口日子过得和美,高太太心里更不舒服了,仇人的儿子,怎么能让他过得如此逍遥?说什么也得给他添点堵!年前她又找了个由头,说容氏嫁进来大半年还不见动静,便要指了大丫鬟藕芯来做高祥的通房姨娘。孰料却被高祥一口拒绝了,瞥着眼角冷清清的看着高太太,他直言不讳的说:“我的孩儿只能从容氏肚子里出来,我不愿见内宅因为平妻姨娘之流闹得鸡飞狗跳,上下都不得安心!”
高太太听得脸色发黑,堵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虽说她是高府的正妻,可谁又不知在她之前高总督就有正妻的?钱氏虽然自请降为平妻,但在高府很多奴婢的心里,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平妻!高祥这么说,不仅仅是拒绝了藕芯,实际上也是在暗暗的讥讽她是那个把高府弄得鸡犬不宁的女人!
贱女人生的儿子也是贱人!高太太的手心汗津津的,差点没有拿稳手里的茶盅——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好看!你想要有自己的孩儿,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福分儿!
高太太这边听了闹心,可在容氏听来却是夫君情深意重,感动得一双眼圈都红了,撑着回到梅园,进了内室,眼泪珠子就纷纷落了下来。
“姑娘,姑爷对你好可是大喜事!”见没有外人,阮妈妈又喊上了对容氏未嫁时候的称呼,显得格外亲昵:“可快别再流泪了……”
一边说,一边自己也揩着眼角的泪花。
容氏回想着夫君当时对着高太太斩钉截铁的回话,心里到现在还透着甜,润璃见她眼角眉梢皆是舒心的模样,心里暗自赞叹:有夫君关爱的女子,即便长相平凡都会显得美貌动人,面前的容氏,除了肤色暗淡了些,端的是花容月貌!
“苏姑娘,过两日我带你去逛夫子庙,那边的小吃和小玩意都是应天府顶有名的!”
大周朝风俗里,待字闺中的女子如果有长辈,或者是已婚的夫人陪着,也是能出门游玩的,于男女大防上却是比润璃前世所知的古时要略微松懈些,所以容氏主动提出陪同出门游玩,令润璃心中一喜,总算不用去劳烦高太太了!
在梅园用过午饭,润璃和容氏告别,带着丫鬟回了竹园。
“姑娘,阮妈妈一手好功夫!”葱翠眼中全是崇拜的光芒:“等我把这点穴的功夫学会了我再教给你们,出门在外有一技防身也是好的不是?”
润璃忍着笑点点头:“那你好好儿用心学着,以后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葱翠看着润璃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有点生气,嘟着嘴说:“姑娘,阮妈妈说我是可造之材呢!兴许是在含芳小筑里每天都帮你收拾那个药圃,我的臂力练了出来,阮妈妈说假以时日我就能出师了!”
“哦?这倒是一件好事儿!”润璃也来了兴趣:“容易学?那到时候我们都得跟你学学才是!”
“姑娘,你难道忘记了那日在西郊遇到的那伙黑衣人?”绒黄在一旁也说话了:“奴婢也觉得若是能学会就该好好学学,以后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咱们也许能自保。”
葱翠得到了鼓舞,兴奋得跳了起来:“姑娘,你放心,我会好好跟着阮妈妈学的!”
用过晚膳后一个时辰,松园那边派了碧云过来说高瑞有点不适,请润璃过去看看,润璃没做它想,带着丫鬟们就出了门。
那住在第一进屋子里的徐灵枝从碧云进了竹园就得了信儿,赶紧掀着门帘往外面看,不多久见那妖媚的碧云扭着身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润璃等一行人。徐灵枝攀着门帘的手没有半分力气,双脚如踩在一堆棉花上面似的,软绵绵的塔不到底,心里还堵着团东西一般,好半天喘不过气来。
“姑娘,姑娘!”银杏银铃看着徐灵枝那模样,一头的汗涔涔,也慌了手脚,一叠声的唤着她。
春妈妈听到银杏银铃喊得着急,赶紧走了出来,一看徐灵枝这模样,也唬了一跳:“赶紧把姑娘扶到床上去,拿嗅盐给姑娘闻闻,再拿那藿香水给擦擦额角!”
银杏银铃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