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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才会有这么多好东西打赏。
这徐姑娘究竟是打算做什么?穿着这么朴素的衣裙,却有意让自己看到房间里的奢华?润璃看着细细瓜子脸上堆满笑容的徐灵枝,心里暗自叹气:这些大家闺秀心里的弯弯道道也忒多了些!
一些丫鬟婆子帮着润璃把东西安顿好之后,徐灵枝这才带着她往松园去。
“三小姐,我表哥的病是否能痊愈?”突然,徐灵枝开口说话了,打破了一路的沉寂。润璃惊愕的抬头看了看徐灵枝,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和自己比肩儿站在一块了,远远的望着,还以为两人是多日未见的闺中密友。
“自从上次姨妈带表哥去杭州回来以后,表哥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好了。”徐灵枝的脸上有淡淡的粉红,那是属于少女的娇羞:“只是这些天突然又坏了些……”她的语调开始哽咽起来,双眼盈盈,似乎有泪光闪烁。
“不应该这样啊,按照我的药方吃下去,最多吃上三个月也就会好了个□成,现在都吃了快两个月了,病情怎么会反复?”润璃心中思量着,难道这高瑞体质和常人有异?不对啊,上次把脉以后自己对他的病情是十分有把握的,怎么会这样呢?
“还不是他屋子里那两个狐媚的丫鬟!”徐灵枝的语气变得忿忿不平:“那个碧霄和碧云,表哥方才好了些,她们就成天缠着表哥……”说道这里,徐灵枝的脸变得通红,有些话都难以出口。
“那碧霄和碧云可是高公子的通房丫鬟?”见到徐灵枝的变化,润璃心里有些明白,那碧霄和碧云定是上次跟去杭州的两个大丫鬟了,难怪自己做针灸的时候她们的表情那么怪异,看来是有点吃醋了。
“正是。”徐灵枝眼睛里含着一包泪:“表哥还帮她们遮掩着,没让人告诉姨妈。我倒是知道的,可我又怎么好和姨妈提起……”
说到这里,徐灵枝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望着润璃。
“徐姑娘的意思是……”润璃心下当时就如明烛一般,这徐姑娘好算计!心里头恋着表哥,吃着两个通房丫鬟的醋,却想借她的手来除去那两个丫鬟,自己做个闲人在旁边捞着手儿看好戏!
开始看宅斗了吗?润璃心里有点好笑,却又故意装着不懂徐灵枝话里意思的模样,偏着头,疑惑的看着她。
徐灵枝心里大急,这个苏家三姑娘怎么这样迟钝!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就是想要她在帮表哥瞧病的时候对姨妈说,表哥的病情反复就是受了两个通房丫鬟的诱惑,耽于闺房之乐而致,可瞧着她竟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许是她年纪尚小,还不能理解这话里的意思?可刚刚看她在前堂给大表嫂看病的时候提到癸水、子嗣,却是脸都不红的……想到这里,徐灵枝突然自以为懂了润璃的意思,朝身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小丫鬟银杏本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丫鬟,一直跟着她的,岂会不知她此时的心意?于是那银杏便出声了:“三小姐,我家姑娘也是担心着表少爷的病呢,如果让那两个狐媚子夜夜勾引着表少爷,那如何是好?劳烦三小姐向太太说明了此事,把那两个狐媚子打发了,表少爷的病才能彻底好得干净呢!”
说罢,偷偷的拉了拉离她最近的葱翠的手,把一个物事塞进葱翠手里。
“哟哟哟,这是什么呢?”葱翠举起手里的玉佩,对着即将隐去的阳光照了照:“这玉佩成色真不错啊!只是葱翠知道,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这位姐姐为何要给我这个玉佩?”
徐灵枝和银杏没想到葱翠如此不通透,竟然大声把她们的行藏点破,两人皆是尴尬无比,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葱翠手里的玉佩,脸臊得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润璃拿过葱翠手中的玉佩看了看:“嗯,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呢。”她把玉佩交给了徐灵枝:“徐姑娘,看你的衣裙半旧不新,想必手头用度也是吃紧的,润璃却没想到你手下的丫鬟倒还有这等好物事,你可得好好查一查,看看她还昧下什么东西没有。”
徐灵枝握着那块玉佩,脸色通红,一双眼里含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得人没由得心里万分怜惜。
可润璃偏偏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大煞风景的说:“徐姑娘,劳烦带路去松园,天色也不早了,润璃想尽快给高公子瞧病以后好好歇息。”
看到润璃并没有转变态度的意思,徐灵枝把玉佩收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带着润璃去了松园,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只是那个小丫鬟子银杏总是用很怨毒的眼光看着葱翠,似乎欠她银子欠狠了一般。
松园和竹园比,简直不是好了一点点,润璃这才明白,原来并不是高府对徐灵枝高看了一眼,只是高府的起点太高。松园的地面全是打磨以后雕花的整块青石拼镶而成,光是这地面就不知道要花去多少银子,房间的摆设极尽奢华,连那门帘都是云锦弹墨绣花的,还配着水晶琉璃串珠。
打门帘的就是上次跟去杭州的一个,不知道是徐灵枝口里说的碧霄还是碧云,润璃跨进内室的时候瞟了她一眼,果然生得好模样,面如桃花,眼含春水。
“请三小姐安,请表姑娘安。”那丫鬟打了个千儿,就领着润璃望内室走。
“碧云,表哥今日如何?”徐灵枝脸上却不见半分厌恶,亲热的拉了碧云的手问长问短,看得润璃心里佩服万分,刚刚在路上还想尽法子想借自己的手除去这个丫鬟,现在明眼看上去,待这个碧云宛若是自己的好姐妹没有差别!
“回表姑娘话,听说三小姐来了,少爷今日精神便好了些。”碧云不落痕迹的把手从徐灵枝手里抽了出来,回头朝润璃温婉一笑:“太太和少爷等了三小姐好些天了,还怕请不动三小姐呢!上次在杭州幸得三小姐伸出援手,这才缓解了我家少爷的病痛,我家少爷可一直惦记着呢!”
听到这话,润璃心里一惊,这个碧云为何说这些话儿?难道莫非还有什么含义不成?眼见着徐灵枝看她的眼睛也渐渐由疑惑变得犀利起来,那种柔柔弱弱的神色早已不知道被扔在哪里。跟在润璃身后的绒黄听着这话不太对劲,也笑了笑回道:“我们家姑娘可是菩萨心肠,济世堂就是流落在外面的花子都会好好照顾的,真不值当你家公子费心惦记着的!”
润璃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心中暗自赞叹绒黄实在会说话,这么一说既把自己撇清,又不轻不重的落了那碧云的脸,实在高超!
碧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三小姐的丫鬟实在是会开玩笑呢!那些低贱的花子又怎能和我家少爷相提并论?”
“我眼中只有病患,并无贵贱之分。”润璃撇下站在那里的碧云和徐灵枝,一步跨进了松园的内室。
房间里很温暖,似乎还烧着炉子,润璃微微皱眉,都四月中旬的天气了,还烧暖炉,即算是不计较浪费,也是不合时节了!望了望屋子里面,就见高太太坐在床头,正和那高瑞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儿。
看到润璃和徐灵枝走进屋子,高太太的脸早是堆出了笑,朝她招了招手:“三小姐快些过来坐着罢!”
润璃微微福身道:“高太太,且让我先帮高公子把把脉。”
“好好好,有劳三小姐了!”高太太擦了擦眼睛,从床边挪开,把那座位让给了润璃。
润璃坐下,抬眼望了望那位高公子,只见他半坐在床上,就着丫鬟的手在喝水,他的脸颊上面的那块胭脂红已经消褪了不少,只是他现在脸色苍白,眼中有些血丝,显见是有些上火。
“三小姐!”高公子喝了一口水,推开身边那个丫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润璃:“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润璃心里的感觉更是怪异,这位高瑞公子,怎么说出的话就那么难听呢?什么叫终于又见面了?本姑娘和你很熟吗?有必要说得这么亲昵?
她面上却是不显半分不愉之色,对着高瑞说:“劳烦公子把手伸出来。”
被推开的那个丫鬟赶紧搬来一个锦缎的绣枕搁在高瑞的手腕下,润璃伸出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认真把了下脉,然后询问他那个丫鬟:“你家公子这些天可是持续低热?且又伴寒战之状?”
那丫鬟点点头,眼睛里已是汪汪泪水:“回三小姐话,正是如此,而且我家公子眼见着又咳嗽了,成天精神不振,疲乏无力,而且胃纳不佳,常有腹胀之感。”
润璃听着点了点头,叫黛青和葱翠上前来:“你们在这里帮高公子行针灸之术。”然后转头向高
太太说:“高太太,我们到外面去说罢,不打扰高公子休息。”
高太太看着病床上的儿子,一阵心痛,点了点头,由丫鬟们扶着走了出去。
55白莲花腹中鬼魅
嫣红磨墨;绒黄递笔,润璃游龙走凤般写下一张方子:紫河车、鹿茸片、红参、灵脂、三七、琥珀研成粉末;每次取小半钱冲服,每日三次;连续吃上七天以后则每日服两次,每次用大半钱,饭前服用。
高太太接过药方,喃喃道:“三小姐;我儿之病究竟如何?看着他遭罪,我这心里难受得紧。”
润璃笑了笑:“高太太;高公子的病现在看着虽是厉害;可肺痨之症已减退许多;只是他先天体弱;久病伤肾,故需固本培元,这个方子正是为他体弱所开,另外府上还可用食补的方子,明天我把方子给了高太太,如若有疑问可先拿去给应天府的老大夫们看看再做定夺。”
高太太手里牢牢的簒着方子,望着润璃的眼睛里满是希望:“我怎么会怀疑三小姐的方子呢!瑞儿服用三小姐的方子一个多月,都不大咳嗽了,看着比以前精神了许多,只是前不久却不知如何……”她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声音有点凄苦。
“这春天时分气候变化大,想来高公子不慎着凉了。但内室不需再生暖炉,即算是上好的银霜炭,那烟尘末子终究还是有的,这也是高公子咳嗽的缘由。”润璃想了想,添了几句:“内室要经常开窗,保持流通,这样对身体也有好处。另外高公子也需适当锻炼□子骨,我会叫我的丫鬟传授一套健身的拳术给他,学了以后定然会受益匪浅。”
高太太听润璃说得笃定,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开始有心思想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