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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解禁足也有好几天了,可苏三老爷竟然没有去过杏花天一次。守二门的袁婆子和李婆子都是苏三太太的得力干将,自己肯定不能守在那里等着苏三老爷进园子。今天自己来蓼风阁的目的,主要是想拿着帮大姨娘说话的由头,在苏三老爷面前撒娇卖痴一番,顺带着把苏三老爷拐回杏花天去,所以遇到可以开口的机会,赶紧上去用眼波儿勾引下老爷才是正经事情。
“老爷,你都不知道吧?”二姨娘杨柳小蛮腰,款款摇摆着走了上来,一双杏核眼里转着波光:“太太心里怎么会记挂着珉儿和珏儿呢。上次世子爷在的时候,太太就带他去了含芳小筑用饭,可压根儿没想到喊上珉儿和珏儿!”
“什么?太太带世子爷去含芳小筑用饭?”苏三老爷的眉毛拧到了一起,眼中带着愠怒看着二姨娘:“你又听谁乱嚼舌头?太太家教严谨,从小就是经过正规的教养妈妈□的,岂会不知男女大防?又怎会带着世子爷去璃儿闺中用饭?你听着风声就是雨,不仅不制止,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跟着说这些话,究竟是何用意?”
二姨娘一个甜蜜蜜的笑容还来不及送出就被苏三老爷的话冻结在唇边,她张口结舌的望着面前那个一脸不快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看你禁足一个月还是太短了些!”苏三老爷冷冷的望了她一眼:“你还是好好的呆在自己的杏花天,少出来招摇,免得听到些什么没影子的话就拿了到处说!”
二姨娘搽着官粉的脸变得雪白,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苏三老爷,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姨娘也被苏三老爷莫名其妙的怒火惊得站了起来,双手把手里的帕子绞来绞去,也不敢再吭声。
“秋盏,还不把姨娘扶回杏花天去!”
看着二姨娘被秋盏扶着,脚步踉跄的走出小厅的大门,苏三老爷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个大气都不敢出的女人,有些厌烦:“金梭,你也不要听着别人说几句闲话就被挑唆了!太太还会不帮珉儿打算吗?李同知那个儿子,确实不是个伶俐的,珉儿嫁他是委屈了珉儿!再说李同知后院不宁,我也不想让珉儿去吃那种苦!今年就能回京述职了,明年珉儿及笄了就帮她在京里定下人家,以后也能经常回来看看你不是?”
“老爷!”大姨娘抬起那张泪水纵横的脸,精心扑好的胭脂水粉被泪水冲得乱七八糟,脸上红一堆白一块,惨不忍睹。苏三老爷眼前浮现出苏三太太那如白瓷般精致的容颜,不由得对大姨娘生起一丝厌恶:“赶快去先洗把脸,珉儿的事情就不用你多想了,我去牡丹苑那边了,你早点休息。”
“老爷……”大姨娘眼见着苏三老爷站起身子正准备走出去,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的扑了上去,从后面抱住苏三老爷:“我相信你和太太,老爷。可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来看过我,难道今晚在蓼风阁留一宿不行吗?”
苏三老爷的手停在大姨娘的手上,她从背后紧紧的抱着他,这让他心里有了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金梭……”
“你别转过脸来,老爷。看着你的脸,我很多话都会说不出来。”大姨娘哽咽着:“老爷太太对我都很好,我也不想太贪心,我只想能够好好的呆在苏家,亲眼看着珉儿嫁个好人家。老爷这些年你从来都不来看我,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是今天晚上你到了蓼风阁却又还是要去太太那里,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老爷一点点怜惜吗?”
大姨娘的脸不停的在苏三老爷肩头扭动,那件常服上面已经是沾满了胭脂水粉。
“金梭,这不是怜惜不怜惜的事。”苏三老爷拍了拍环在腰上的手:“我们的情分是从小就有的,除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苏府,你放心吧。只是我已经答应太太今晚要去牡丹苑,就不到这里歇息了。”
“真的吗?”大姨娘的哽咽声平静了很多。
“真的,我不会骗你。”苏三老爷温和的说。
“我知道了,老爷,你快去牡丹苑吧,我叫宝钏提个灯笼送你。”大姨娘松开手,用手背擦了下眼睛,扬着声音喊:“宝钏,宝钏!”
那小丫头子一溜烟跑了进来:“姨娘?”
她抬头看见大姨娘一张脸,忍着笑低下头,想笑又不能笑出来,憋得十分辛苦。
“你提了灯笼把老爷送去牡丹苑,”大姨娘吸着眼泪,用重重的鼻音吩咐着宝钏:“路上仔细给老爷照着路……”
苏三老爷抬眼看了看外面乌蓝的夜空,弯弯的下弦月清冷的挂在天幕上,衬着几点稀疏的星子,显得那么的孤单无助,突然之间他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情愫包围,想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有着淡淡花香的月夜,金梭光滑的皮肤贴着他青涩的身躯。猛然,他转过来对着大姨娘温柔的说:“金梭,我不去牡丹苑了,今夜就留在蓼风阁罢。”
“真的?”大姨娘抬起一张大花脸,惊喜交加的看着苏三老爷。
“是,你快去好好把脸洗下。”苏三老爷用手帮她擦去眼角那滴还没有坠落的泪珠:“记得吗?那时候你每天早上都帮我备水洗脸的。”
“老爷……”大姨娘脸上再一次泪流成河。
作者有话要说:
、神龙见首自京来
苏三太太一早起来就火气很大,木槿和水莲端着洗漱用具都是轻手轻脚的,害怕因为被苏三太太捉住什么错处被责罚。
木槿朝外面使了个眼色,负责梳头的木樨这才慢慢挪了过来,拿起梳妆台上的玳瑁梳子开始帮苏三太太慢慢梳理那头乌黑的头发。
“水莲,你去找找那枝白玉梅花钗,今天戴那钗子。”苏三太太耷拉着眼睛,一脸的没精打采。
“是。”水莲悄悄转去梳妆匣子那边,小心翼翼的拉开一层又一层的抽屉,寻找起那支白玉梅花钗来,一边暗地里打量着苏三太太。
自从昨晚从袁婆子派人来禀报说老爷跟着大姨娘的丫鬟走了那时候开始,太太的脸色就不是太好了,显见得是心里不通畅——其实,老爷去姨娘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呀,以前不是隔段时间也要往二姨娘杏花天那边去?也没见太太这么酸模酸样的,怎么昨晚去了大姨娘那边,就是这样一副脸色?
苏三太太也奇怪自己火气之大,不就是去了大姨娘屋子里吗?自己是贤良淑德的正室太太,用得着摆出这副模样儿吗?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苏三老爷在耳边说的那句话:“只有你是最要紧的,别的女人都不算什么,你才是我的妻。”苏三太太心里就有十分的酸涩:为什么?为什么他说这句话才几天,就去了别的女人的屋里?
“太太,太太!”门口夏妈妈的声音响起,急促的步子朝内室走来:“大姨娘那边宝钏丫头过来了。”
“什么事情?”苏三太太强忍住心中不快,故作平静的问。
“她说是老爷叫她过来取件常服。”
“什么?”苏三太太惊愕的站了起来,完全没顾上自己还在梳发中,那力道太猛,竟然把木樨手中的玳瑁梳撞到了地上,摔成两截。
“听说老爷的常服被大姨娘的胭脂水粉弄污了……”夏妈妈看着地上一分为二的玳瑁梳,战战兢兢的说。
“哼。”苏三太太的手在阔大的衣袖里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你叫宝钏回蓼风阁去和老爷说,哪有直接从姨娘房里去府衙的,还是请老爷回主院梳洗了再去罢。”
“是。”夏妈妈低着头,弓着背,轻轻的退了下去。
“是不是我对她们太好了点,一个个都有欺到我头上来的样子了?”苏三太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太太,您的头发还没梳好呢。”木樨已经把摔碎的玳瑁梳收拾到一边,又找出了另外一把梳子,看见苏三太太丝毫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忍不住出言提醒。苏三太太朝铜镜里看看,觉得自己那披头散发的样子着实难看,不再说话,也就重新坐了下来,任由木樨拿着那头长发摆弄。
苏三老爷进了屋子的时候,苏三太太已经收拾好了,明媚动人的脸上风平浪静。
她的唇边漾开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老爷昨晚也不派人来说下,我也好预先叫人准备了送去蓼风阁,免得老爷这么来回跑。木槿,快点把老爷净面的水端上来。”说完这话,苏三太太莲步姗姗,托了一件常服走到苏三老爷面前,笑吟吟道:“老爷,我来给你换衣服吧,瞧这常服的肩上都脏成什么样子了!”
苏三老爷站在那里,任由苏三太太帮他换上新的常服,看着她的脸,精致美丽,比屋子外面的春花还要动人,不禁心里一动,握住苏三太太的手道:“是我做得不对,原该派人和你来说下的。”
苏三太太心里一阵酸涩,这不是派不派人来说的问题!可是,作为大家主母,她必须要贤良淑,她无话可说!只能强忍着那种不舒服,帮苏三老爷系上腰带,低眉顺眼的说:“老爷说的什么话,是我考虑不周到了。”
苏三老爷看着苏三太太温柔似水的神色,想起了今天早上起床时看到大姨娘那张平板无奇的脸,两相对比,心中微微一荡,不由得俯下身子在苏三太太耳边轻声说:“昨晚是我不好,一时没有把握得住。但是你放心,你才是我最中意的人。”
如有一滴雨点坠入湖心,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苏三太太脸上红晕的范围越来越大,蔓延到了耳朵边上,心里甜丝丝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舒服到了每个毛孔里,看着苏三老爷迈出门的那挺直的背影,苏三太太微微一笑,对着木槿和水莲道:“走罢,去清远堂看看今日管事的婆子们有什么事情要说。”
润璃丝毫不知道苏三老爷和苏三太太昨晚到今天的微妙变化,她现在正带着四大丫鬟在济世堂坐着。
济世堂掌柜的昨天下午就送了个信儿过来,说这两天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穿着打扮不俗,言行举止也像是大家出来的公子,带着几个手下人来济世堂看病。前天是请济世堂唐大夫给他的管家治咳嗽,昨天又请钱大夫给他一个随从看看伤风。可奇怪的是,这两个人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
掌柜的担心是有人故意来找济世堂的茬,所以慌慌忙忙请周医女来苏府报信。
“你且不用慌张!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