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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听到这句话,立刻闭上了嘴——去知府衙门喊冤,还不如直接说在清远堂就把这案件了断清楚呢!
苏三太太走了过来拉住宝珑的手轻声说:“看你这小蹄子还真是烈性!许六太太可是在和你说笑的呢,她大家出身,怎么会连一点道理都不懂的?还不把眼泪擦干净了?”转身又笑着对许六太太说:“我们苏府的丫鬟跟着主子们上了点学,个个儿都是知书达理的,倒让六嫂看了笑话了!现儿我代宝珑丫头把这金簪子还给仁轩侄儿,大家都不要再多说了!仁轩侄儿下次也要小心点,看人要看仔细些,别把丫鬟错当了小姐!”
回头再看看宝珑,苏三太太笑得很灿烂:“可我这回头一看,宝珑丫头倒真是有些小姐的品格儿,也难怪仁轩侄儿看错!”
林氏听得气恼不堪,被苏三太太明里暗里说着她不懂道理,又讥讽着自己儿子没眼光,一把夺过苏三太太手里的金簪子,含羞带着许仁轩走了。
含芳小筑这边葱翠嫣红一干丫鬟等着吴妈妈的回报等着心急,倒是润璃,拿了一张信纸安安静静的看来看去。
葱翠无聊得紧,拉了拉身边的嫣红:“你觉得我们姑娘这些天是不是很怪?”
“有点。”嫣红点点头。
正在一旁绣手帕的绒黄突然想起了前些时候那个夜晚,有着晓风残月的那个夜晚,心里暗暗一惊:难道姑娘动心了?
“姑娘……”绒黄轻声在润璃身后喊。
“怎么了?”润璃抬了抬眼皮:“就不能让我安静的把这封信看完?”
“我怎么觉得姑娘是有点反常呢?”绒黄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是不是世子爷走了,姑娘心里觉得惆怅?”
“你在胡说什么呀!”润璃又好笑又好气。
“你难道不是在看世子爷的信?”绒黄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姑娘,虽然说你是主子,我们是奴婢,可我们总不能看着姑娘伤春悲秋的不理会吧?姑娘你不是说你不会喜欢世子爷,不愿意那个金丝笼子吗?怎么现在又对他……”
葱翠和嫣红都是大吃了一惊:“绒黄,你在说什么?姑娘和世子爷怎么了?”
绒黄撇了撇嘴,目光落在多宝格上摆着的一把精致的小匕首上面:“你们都还不知道呢,世子爷走之前一天晚上来了我们含芳小筑,还送了这一把匕首给我们家姑娘呢。第二天,姑娘和少爷一起亲自去码头上送世子爷回京——你们说,我还猜错了?”
葱翠眼睛一亮,扑了过来捉住润璃的手:“姑娘,世子爷其实很不错的,你竟然瞒着奴婢们这好事情!”
润璃啐了一口:“你们是不是比我大了那么一两岁,一个个就有嫁人的心思了?不如明天我求母亲把你们都指人嫁了?嗯,长喜配谁比较好呢?葱翠,还是嫣红呢?”抬起头,看见脸羞得通红的绒黄,扬了扬手中的信笺:“我都教过你们认字儿的,现在我把信给你们看看,是不是那个世子爷写来的?就会瞎猜!”
嫣红看着绒黄一脸的不自在,扑哧一笑,然后正色对润璃说:“其实世子爷真不错,姑娘,你不一定要这么固执。”
“我固执?”润璃睁大了眼睛:“那天晚上他竟然对我说想要娶我做平妻!你们说说看,我凭什么要娶给他做平妻?世子爷就很了不起?我才不愿意去看侯府那群人的脸色呢!以后啊,你们就少提起他来,想到做平妻那句话都觉着寒碜!”
“姑娘说的对,那个世子爷真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不就是身份高点吗?其余什么地方能配得上我们家姑娘?”葱翠恨恨的站直了身子:“姑娘,我们且不说那个劳什子世子爷了,说说你师傅信里说些什么?京城好玩不?”
“你呀,就惦记着玩!师傅可是去京城给当今皇上治病的!”润璃望着一脸感兴趣的葱翠摇了摇头:“他可没时间到处玩。现在他白天进宫给皇上治病,晚上就住在武靖侯府里面,哪里都还没有去过呢。”
南山隐叟的信里说皇上的病正在好转之中,现在已经能行走了。
“绒黄你就别空操心了!”润璃愉快的跷起脚:“我要交给刘娘子看的那块帕子绣好没有?”
绒黄一扭身,拿着帕子重新坐到门口,迎着屋子外明媚的阳光,开始一针一线绣花。
“嗯,从这跷脚的模样看,我们家姑娘又正常了。”葱翠看了看耷拉着头在绣花的绒黄,抿嘴一笑,郑重的点点头。
一道深蓝色的身影跨了进来,脚下步步生风。
看到这身形,这走路的姿势,含芳小筑的人一拥而上,不用问,那是吴妈妈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了。
“吴妈妈!”葱翠一把捉住她的手:“听到什么没有?”
“嗐,你让我先擦把汗!”吴妈妈喘着气儿,调节着有点不均匀的呼吸:“可出大事儿了!真真是了不得呢!”
“快说快说,什么事情?”嫣红讨好的搬来了小杌子按着吴妈妈坐下,绒黄赶紧送上擦汗的手帕子。吴妈妈眼睛溜了一圈,看到含芳小筑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伙计,自觉的聚集在她身边,这才开始慢慢儿把许六太太带着那许仁轩想要讹大姑娘的亲事这事情说开了。
“真正是不要脸!”葱翠气愤的啐了一口:“就凭一支金簪子就想聘了大姑娘去,真真打的好算盘!”
“可不是嘛!这人不要脸,怎么看怎么恶心!”吴妈妈拍着手,叹着气:“本来老早就可以回了,只是半路上撞到李同知夫人,我又去了趟主院!”
“李同知夫人来了?”润璃睁大了眼睛:“那清芬跟着来了没有?”
“李家三小姐没跟来,李同知夫人是想求着太太,借刘娘子去她们府上帮着她们家三姑娘绣嫁衣呢!哟哟哟,这才知道那个三姑娘被两江总督高大人家定下了药去做贵妾呢!”吴妈妈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姑娘,你是没看到那李同知夫人的脸色哟!拉长着在那里摆着,可真是难看!听说李老爷又让三姑娘那个狐媚子姨娘搬回内院了!还说什么母以女贵……啧啧啧,这都算是些什么污糟事情啊!一个送去做妾的,又贵在哪里?”
“李同知夫人心里不愉快,那她还来我们府上借刘娘子去给李家三姑娘绣嫁衣?”葱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也是没办法,谁叫她掌管着内院,李同知叫她来借人,不来就显得不贤惠了。庶女也是她的女儿,再是抬去做妾也得有两件上得了台面的嫁妆才行呢!”
“哼。”润璃轻轻一笑:“母亲定是不会答应!”
“那是当然了。刘娘子可是珍珑坊的掌针娘子,特地请来教我们家姑娘的,怎么可能去帮她们家的姑娘绣嫁衣!”
“小姐,这个贤惠人儿可真难装啊!分明自己不高兴,还得装贤惠……”葱翠摇了摇头:“李同知夫人会不会憋得太难受了点?”
“所以我才和你们说,以后嫁人要找个一心一意的,千万不能纳妾!”润璃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茶,感慨道:“要我帮他照看他那一屋子美妾,还要装得开开心心的,那还不如直接拿根绳子勒死我好了!”
“呸呸呸,姑娘口没遮拦的说这些活啊死啊的做什么!”吴妈妈佯怒,拿手轻轻拍了下润璃的头:“姑娘,你也十二了,再过两年就堪堪可以议婚了!可得注意自己的仪态!”
“这不是没有外人吗?”润璃懒洋洋的往美人榻上一躺:“有外人在,我就是你们规规矩矩的好姑娘!
“我都还没说完呢!”吴妈妈对于八卦被打断感到无比的愤慨:“葱翠你这小蹄子先别把话给引开!”
“后来怎么了?”绒黄扒在桌上面,看着吴妈妈红润的脸,一副神秘的表情。
“后来李同知夫人就商量着说能不能请刘娘子过来问问,李家愿意多出钱请她绣嫁妆,不用去李府,就当她赚双份的钱儿。可是刘娘子过来听说是这件事,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说她可只绣大红嫁衣,桃红的她从来就不绣!”
“这回答……啧啧啧!”葱翠拍手道:“合着该叫李家大姨娘来听听!”
吴妈妈坐在小杌子上伸了伸腿:“可不是呢,这句话就该叫那个被迷了心窍的李同知带着那个狐媚子大姨娘来受着!”想了想,吴妈妈又叹了口气:“那个李同知太太,也是个没福气的,家里才安静了几天,又给闹出这些幺蛾子来!她只能陪着笑说李家愿再出份仪程,请刘娘子顺便也教李家三姑娘女红,让三姑娘自己绣嫁衣。”
那稀稀落落的紫藤萝,衬在一墙的绿叶藤蔓里,显得那样的孤独无助……
润璃眼前浮现出那次赏紫藤萝的光景。
当大姨娘被人架走以后,李同知夫人当着苏三太太和她张喜极而泣。当时的她,圆圆的脸上焕发出一种胜利者的光彩,原本略显平凡的五官竟也生动起来。而现在听吴妈妈这样一说,李同知的后院肯定又不宁静了!自己原以为那大姨娘就这样被一棍子打倒了,没想到她翻身这么快!只能说男人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他的心一旦不在你身上了,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装贤惠,也拉不回他的心。
“那怎么行!”嫣红吃惊的睁大眼睛望着吴妈妈:“那个李家三姑娘来我们苏府跟着刘娘子学女红?哪有这样的事情?那个李家三姑娘,现儿名声都这样了,还没脸没皮的想往我们苏府凑?”
润璃白了她一眼:“你以为太太不会想到这一点儿上面去?定是不会答应的。”
“嗐,我的好姑娘,你错了!”吴妈妈用力一拍大腿:“太太这次答应了!”
“什么?”主仆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发出惊讶之声。
“可不就答应了?李同知夫人说得可怜,说如果这点都不能答应,回府以后李同知会责怪她!我们好心的太太就答应说下来,但不是每天都来,只是每十天叫李家三姑娘来向刘娘子请教下针黹。”
“这样啊……”大家又发出惊叹声。
“以后每个月要见那个李家三姑娘三次啊!”绒黄叹气道:“就不知道我们家大姑娘和三姑娘会不会近墨者黑呢”
“她们早就黑啦!”葱翠翻了个白眼:“你还以为她们很白?只不过是没那李家三姑娘胆子大,不敢在大庭广众下丢丑罢了!”
“葱翠你这小蹄子,一张嘴别那么厉害,就在含芳小筑里说说也是了。要是在外面说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