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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允馨听了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造福山寨的大事呢,看着那些抱着孩子的妇人,她又忍不住拿出几块碎银子给他们,惹得那些人连声道谢,只差没有赞她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第二日清晨,那大当家的果不食言,派了一个人送他们下山,带他们抄近路去北狄,梁伯韬一边走着,一边细心的做下标记,还不到大半日,便可以看见北狄那边城关的墙头。那带路的把梁伯韬他们送到这里,向他们一拱手道:“我就送到这里了,祝公子和姑娘生意兴隆!”
许允馨笑眯眯的给了他一个银锞子:“谢谢贵言了!”
那小喽啰接了银子,笑眯了眼,向许允馨道了声谢,然后催着马回去了。
“表哥,我们要不要真去卖点东西?”许允馨看着那人的背影道:“人家都祝我们生意兴隆了,不去做买卖似乎很亏?”
梁伯韬向她伸出手来:“路引呢?若是没了路引,别说进不去城关,还会把你当成奸细抓了起来。”
许允馨拍了一下后脑勺:“是啊,竟然没有路引!”
梁伯韬看了看手里的图纸,虽然已经探知了到北狄的捷径,可看到了那城关隐隐的城墙却不能进去,也很不甘心:“表妹,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去周围的村庄试试看,会不会有人肯把路引卖给我们,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许允馨闻言大喜:“还是表哥你主意多!”于是催着大家把车子往附近的村庄里赶了去。
走到附近的一家村庄,就见有几处稀稀落落的房子,他们把车子赶到了一家院子门前,许允馨打发铁手前去叩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个老婆婆,看着他们一群人,两辆车停在门口,不由一惊:“请问贵客叩门何事?”
许允馨看着这位老婆婆眉眼慈祥,倒像一个和气之人,下了马走了过去行了个礼道:“这位婆婆,我和家兄运了些货物来北狄贩卖,昨日遇到了贼人,把随身的包袱抢了去,我和兄长奋力抵挡,还守住了几车货物,只是那路引在包袱里,现儿却进不得城了,想问问婆婆,能不能卖几张路引给我们?我们卖了货就出城送还给你。”
那婆婆听得许允馨说得可怜,也跟着叹气:“是呢,不远的地方就有山贼,这世道,越发的乱了!姑娘,我家虽有路引,可也没有这么多人的啊。这路引还是我儿子和媳妇去走亲戚时开的呐,就只有两张,你们留几个在老太婆家里歇息着罢!”
许允馨听着这话,似乎这位老婆婆还有些不相信他们,生怕他们拿了路引不还回来了,所以故意扣了几个在家里,正准备再游说她,就见梁伯韬大踏步上来道:“如此,就多谢这位婆婆了。”说罢塞了一锭银子给老婆婆。
那老婆婆摸着银子,脸上乐开了一朵花,转身进屋子,拿了两张路引出来:“这位公子,给你罢。”
梁伯韬一手接了过来,交代手下几句,便和许允馨赶着那两车货物就往城关去了。门口的兵士接过路引,也没细看,就吆喝着让他们快点进城,不要挡了后边人的路,许允馨和梁伯韬相视一笑,赶着车子进了城。
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以后,两人还真装模作样的去卖了些东西,都直接打货给了一家大店铺,老板看了他们带过来的货直说好,下次有货还继续来找他。许允馨掂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一脸的得意:“表哥,我们既赚了钱,又达到了目的,真是一举两得!”
梁伯韬望着活蹦乱跳的许允馨道:“许小六,你可别先高兴得太早,晚上吃饱点,半夜才有精神出去!”
许允馨啪的停了下来,朝梁伯韬行了个礼:“表哥,你且放心好了!”
城关的夜晚特别的寂静,值夜的梆子声传得很远,悠长悠长,融进了浓浓的夜色,听上去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打更的更夫半眯着眼睛,拎着梆子走在冷清的街道上,一阵风刮了过来,手里的灯笼打了个旋儿,摇晃不定,就在他低头的一刹那,有两条黑影,从他头顶的树上掠过,数片树叶在枝头摇曳了两下,最终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擦过那更夫的鼻翼,掉在他的脚边。
“这阵风也不大啊,树上怎么会落下这么多叶子?”更夫看了看脚边一地的树叶,摇了摇头,拎着灯笼和铜锣,继续眯着眼睛往前走去。
夜,越发的深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若是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贴着灰暗的墙壁站着,定然是没有人发觉的。北狄城关兵马指挥莫罗家的墙上,就贴着这样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就像
两条壁虎一般贴在那里,正在打量着那墙的高度。
“莫罗家里是不是没钱?”一个矮些的黑衣人道。
“何以见得?”另外一个奇怪的问。
“要是有钱怎么不把墙砌得高些?”那稍矮些的黑衣人轻轻一笑:“难道这么点高的墙就能防住我们?”
“少说废话,抓紧时间进去罢!”
“表哥,你真没意思,不说不笑,阎王不要!”
两人轻声的交谈被黑夜吞噬,两条黑影拔地而起,飘过高高的院墙,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195许允馨大展身手
莫罗家的院子很大,两人在屋顶上轻轻飞过;根据常识来判断着书房的所在地。
有一间幽静的小院子;里边还点着灯;梁伯韬和许允馨蹑手蹑脚踏上那个屋顶,掀开一片瓦往下边看。
屋子里有一男一女,正抱着在调笑。
“你还不快些出去,小心老爷回来。”那个女人虽说在调笑;却还有点紧张。
“哎呀;四姨娘,你着急什么,今晚三皇子来了莫府,老爷陪他在书房商议要紧事情,不过半夜不会出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呢。再说了,老爷出来也不一定会到你这院子来呀,是不是?”那男子抱住那女子,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姨娘,你就可怜可怜小的罢,你也知道小的对你一片痴心,何不成全了小的!”
那女人起先还在挣扎,渐渐的也软了下去,梁伯韬捡起屋顶上一颗碎石头扔了下去,那女子便应声而倒,瘫在床上,那男子见了大喜,口里说道:“姨娘终是怜惜我了!”三下两下脱了外边的衣裳就准备扑上去。
这时就觉手上一麻,突然就使不上半分力气,心里异常惊骇,转眼就见着两个黑衣人飘落面前,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抖抖索索的朝着那两个黑衣人不住磕头:“两位大侠,饶了小的罢!小的不该一时色迷心窍想爬姨娘的床,以后再也不敢了!”
梁伯韬压着声音道:“你爬谁的床我不管,只是要劳烦你带下路,带我们去找下莫大人。”
那男子更是惊骇,带着哭腔说:“大侠,饶了小的罢,老爷正在和三皇子议事,我若是带着大侠闯了进去,这条小命也没了!”
梁伯韬冷冷一笑,抽出一把软剑来逼近他的喉咙:“若是你不带路,你这条小命现在就没了!我只要你带到书房那里就可以了,这应该没什么难处罢?”
那男子一见那把软剑在灯下闪着的光芒,不禁腿都软了三分,哭丧着脸说:“大侠,我带你去,先把这剑给收起来罢。”
梁伯韬把软剑回鞘,踢了那人一脚道:“你穿上衣服走去书房,我们在后边跟着你,你不用回头看,也不许叫喊,若是叫喊,小心你这人头不保!”
那男子哪敢反抗?穿了衣裳抖着两条腿把梁伯韬和许允馨带到了书房那边,指了指那亮着灯的房间道:“那便是了。”
梁伯韬在他手上拍了一掌:“你回去罢,今晚的事情你想泄露也随你,我们可不是莫大人府里的人,你该放明白些。”
那人听着梁伯韬这冷冰冰的话,没想到还能死里逃生,喜出望外,一抬手,发现胳膊也能动了,不禁感激涕零:“这位大侠,我绝不会透露半点,你只管放心罢!”
梁伯韬和许允馨也没有理他,两人飞身上了屋顶,仍然是揭开了一片瓦往那底下看,就见有一个年轻人坐在主座上,一个中年人陪着笑脸在和他说话。
“三殿下,汗王此次征兵,分到城关来的不知会有多少?”那莫大人满眼的希望看着那位年轻人,心里在盘算着究竟会来多少人,这几年能有多少赚头。
坐在主座上的那位年轻人长得模样彪悍,典型的北狄人相貌,就见他哈哈一笑:“莫大人,汗父会给你多少新兵,那是他老人家说了算,你可不能开口去讨要,现在旁敲侧击的,我也不能回答你,现在城关十万精兵,还不够你盘剥的?”
那莫大人一听此话,额头上冷汗涔涔,脸上变了颜色,直直跪了下来:“三殿下明鉴,下官可不敢贪赃枉法,若是不信,自可以去查我城关兵马指挥使的账目,定是分毫不差。”
就见那三皇子欺□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账目我可不会去查,你究竟贪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把柄在我手里边,不要以为你做得干干净净,可以瞒天过海!”
那位莫大人跪在地上,身子直打颤,就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三皇子看了他那模样,淡淡一笑:“莫大人,你别紧张,且先站起来罢。若是我真心想害你,自会把你报去汗父那边了。只是,我可不是无条件的帮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攥着椅子腿,莫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两条腿都是软的——克扣军晌,这条罪只要罩了下来,便是砍头的罪过啊!自己做得这般滴水不漏,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又是谁举报了去!
书房里的灯影摇晃,两人的脸上都是晦暗不明,三皇子看着莫罗的额头因为反射着灯影,露出几滴亮晶晶的汗珠子,心里得意,指着椅子道:“莫大人,请坐,本皇子可还有事情相求,怎么能惊吓了莫大人呢!”
莫罗摸着书桌的角坐了下来,看着三皇子那意味深长的笑脸,迟缓的开口道:“三殿下有何事情要交代下官去做?”
“也无他事,汗父立了我皇兄为承继大统之人,我心中却是不服,论起文才武略,我又哪点输了给他?最近汗父身体有恙,眼见着要撒手西去,我有意博上一搏,还请莫大人支持才是。”
莫罗听得此话,更是汗滴如雨,这天家争位,怎么却要把他卷了进去?眨巴着小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