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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以后,这是第二次见到她。
武靖侯府的赏梅会上,她和堂妹联手做了一首没有做完的诗,那份开阔的意境让他再一次惊讶于她的才思敏捷,而现在他又被她心系百姓的思想所折服,宁可不要母后赏赐的和阗玛瑙玉镯,只要求给济世堂拨些银子来救助更多的贫民。望着润璃,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柔软,有一种不知道的感情慢慢融进了他的脑中,看着她,就觉得心里格外安宁平静。
这时软帘被人掀起,一阵北风灌了进来,大家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定睛一看,就见穿着蜀锦长袍,披着白色大氅的梁伯韬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他走上上前去给梁皇后行了个礼,然后目光从润璃身上瞟了过去。
“韬儿,你今日怎么来了?”梁皇后笑眯眯的看了看自家侄儿,梁伯韬是弟弟的嫡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一直很得她的欢心。从小他就和自己的炆儿一起长大,十五岁上皇上就封了他御前带刀行走,这皇宫他可是熟得跟自己武靖侯府差不多了,所以他突然跑来未央宫,她倒也不觉惊奇。
“听说表兄请了南山老神医来给姑妈看诊,我特地过来看看姑妈好些没有。”梁伯韬朝润璃瞥过意味深长的一眼,又转过来恭恭敬敬的回答梁皇后的话。
“韬儿有心了。”梁皇后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眼光满意的看着润璃道:“南山老神医收了个好徒弟,方才帮我按压了下穴位,头就不疼了。”
“那既是这样,姑妈可以每天宣这位神医进宫来帮您按压穴位。”梁伯韬心里觉得美滋滋的,若是这样,他岂不是可以天天看到璃儿了?
梁皇后笑着摇了摇头:“韬儿,你知道这位小神医是谁?她是苏太傅的孙女儿,我怎么能每天传召她进宫呢,苏太傅嘴里不说,心里定会怪我把她的乖孙女弄得连在家里尽孝的时间都没了。”
润璃心里想着,自己对这个后宫是避而不及,可梁伯韬倒好,竟然没头没脑的请求梁皇后每天传召自己进宫!想到这里,不由狠狠的瞪了梁伯韬一眼,眼神里满满全是威胁。
谁知旁边许允炆也凑上来和着梁伯韬唱戏:“母后,只要你凤体康复,苏太傅定然不会有怨言的,而且也不耽误苏小姐太多时间,每日我去苏府接了苏小姐来,做了按压穴位就送苏小姐回府,想必也不会太长时间。”
梁皇后笑着看了看润璃道:“苏小姐,你可愿每天进宫来帮本宫看诊?”
润璃施了一礼道:“皇后娘娘,润璃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皇后惊愕的看了她一眼,这位苏太傅的孙女太让她有意外感了!无论是哪家千金,皇后开口问她是否愿意每天进宫,都会是欢欢喜喜答应的,这位苏家小姐却给她回了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来听听。”梁皇后沉思着看着面前的润璃,虽然是一身男子装束,可还是看得出来她女子特有的娇柔,这样一个小女子,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和胆量?
“润璃以为,娘娘这病,源于心病,方才开的药方,食疗,按压穴位,甚至针灸都是治标不治本,若是要想彻底好完全,娘娘需得放松心情。人的身子要紧,只有凤体安康才能有精力做想做的事情,娘娘你说呢?”润璃低着头,慢慢的把自己想说的小心翼翼的说出来,希望这位梁皇后千万不要生气。
身在美女如云的后宫,怎么样抓住皇上的心是一件心事,而现在如何帮助自己的儿子登上储君之位恐怕是目前这位梁皇后最大的心事了,在如此紧张的环境里,应该要想办法放松自己的心情,否则迟早会被这样的环境逼出大病来。
梁皇后听了润璃这番话,叹了一口气:“本宫如何不想放松心情,可情势却由不得我放松!”她的眼神透过雕花格子窗户往外边望去,窗子外边雾蒙蒙的,她知道此刻外边肯定是北风卷着雪花,呼啸着刮得树木都折了腰——现儿宫里的形势也是这样罢?明眼儿看着一片和气,就像现在屋子里边一样温暖如春,实际上暗流急涌,就如宫外的寒风正在摧残着树木般,自己稍微不警惕些,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捉住错处,后宫里的冤案还少吗?多她这一桩又如何!
想到这里,梁皇后的头又开始有点疼痛,她用手扶住了头:“绣春,搀着我回软榻上去。”
润璃见了此情此景,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在这后宫里生存,没有点心思的人可能很难生存吧。走上前去,她温柔的对绣春姑姑说:“姑姑,我把这套按压手法教给你,娘娘头痛的时候你就帮她按压下,这样就算我不在宫里,娘娘的病也可以缓解。”
绣春姑姑含着泪点点头,站在一旁的梁伯韬和许允炆都傻呆呆的看着润璃开始用手在帮梁皇后按摩头部,心里只觉可惜,以后不能每天在宫里见到她。
梁伯韬和许允炆那关注的眼神都落在南山隐叟的眼里,他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心里直琢磨,难道这两位贵公子都喜欢上了丫头?瞧他们现在这傻模傻样的,眼珠子恨不得都粘着丫头不放——唉,真希望丫头不要和他们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这两个人一个是侯府世子,一个是天潢贵胄,丫头去谁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尤其是那个四皇子,宫里可不是丫头呆得住的地方!
、魏贵妃飞扬跋扈
从未央宫里出来,已经将近晌午。
回头望了望那座美轮美奂的宫殿;润璃只觉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似乎自己从未来过这里,好像只是一场梦。那梁皇后、绣春姑姑、宫女们都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剪影,在她眼前淡淡的闪过。
未央宫外边的青石道两旁栽种的都是松柏树;在这寒冬里;仍然有着青翠的树叶;让人见着也倒觉得有几分希望,只是松柏下面的小草都已经枯黄;干瘦的细枝贴在地上,有一种残败的绝望感;但若细看那草皮;便会发现在骨节上有着极淡的鹅黄绿,淡得让人很容易忽略,但那却是新生的象征。
梁伯韬陪着南山隐叟和润璃走在小路上,一边走一边告诉她自己小时候曾经在宫里哪些地方留下过捣蛋的痕迹。说得正开心,就见那边来了一群人,抬着一顶软轿,轿边走着一个掌事姑姑和几位宫女内侍。
梁伯韬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掌事姑姑,把润璃拉到身后,轻声说:“魏贵妃过来了。”
魏贵妃?那不是传闻里和皇后娘娘势如水火的贵妃娘娘?自己运气真好,进一次宫,后宫两位巨头都遇上了。
软轿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梁伯韬向轿门一拱手:“贵妃娘娘安好。”
就听软轿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这么冷的天气,武靖侯世子怎么还在外边行走?也不怕寒霜雨雪冻坏了身子?”
梁伯韬淡淡的说:“承蒙贵妃娘娘关心,我身子素来强健,这点风雪算不了什么。倒是贵妃娘娘身体娇弱,乃是万金之体,这样天气最好不要出来,免得玉体违和,太医院上上下下又要弄得沸反盈天。”
魏贵妃坐在软轿里,听到梁伯韬的话,手紧紧的抓住衣袖,脸色气得发白。前天晚上,皇上留宿未央宫,她心中妒忌,便喊着心口疼,使了贴身宫女去未央宫寻皇上。梁皇后听着魏贵妃的贴身宫女竟然来她的未央宫请皇后去长乐宫,头疼得更加厉害,皇上瞧着皇后这模样儿不好,也就没有跟着过去,只是下旨太医院,速速派太医去给魏贵妃看诊。
这魏贵妃本来就没病,只是用些手段争宠罢了,一气儿流水不断般宣了五、六位太医,大家都瞧不出魏贵妃所患何病,但皇上究竟没有来长乐宫,倒是魏贵妃自己折腾得受不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怜那几位太医,一晚上都没睡安稳。第二天早上再看那魏贵妃,却是唇红齿白,没有一点得病的模样,几位太医心中清明,知道昨晚是魏贵妃使的手段,于是几个人合计着开了张冬令进补的方子,匆匆交差了事。但毕竟这宫里信息灵通的人多着,到了下午,后宫里人人皆知魏贵妃装病的典故。
现在听着梁伯韬这看似关心,实则暗里带刺的话,魏贵妃险险要咬碎一口银牙:这梁皇后的侄子,竟然也敢顶撞她!越想越恼怒,指甲掐进了肉里都不知道疼痛。
“贵妃娘娘若是没别的事情,请恕在下告退。”梁伯韬见那软轿里半天没得动静,也没有耐心跟着魏贵妃到这里磨牙,就想带着南山隐叟和润璃离开。
“且慢,你身后是何人?”软轿侧面的双层薄纱帘子被撩起一个角,露出了魏贵妃那双颇有特色的吊梢眼,大而妩媚,眼角斜斜向上,似有无限风情。
“回娘娘话,草民乃是前来为皇后娘娘看病的大夫,这个是我徒弟。”南山隐叟走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魏贵妃眼角转了转,看着那昂然挺立的梁伯韬,突然心生一计:“本宫玉体违和已有几日,可恨太医院那帮酒囊饭袋却瞧不出本宫身患何病。既然这位大夫是给皇后娘娘瞧病的,想来也有几分本领,现儿就去长乐宫给本宫看诊罢。”
给梁皇后看病的大夫?若是能收买了他,在梁皇后的汤药里加点料,那可是最好不过了的事情,若是不能收为己用,不管医术如何,却是一个也不能留,随便找个岔子就把那大夫给打发了上路,让那梁皇后天天头疼,就算折腾不死她也叫她疼得九死一生,自己在旁边看着都开心。
梁伯韬见那魏贵妃突然提出这要求,心里便知她定是打了什么鬼主意,自然是不能让魏贵妃把南山隐叟带走的,于是朗声说:“贵妃娘娘虽有此美意,可这位老神医却是只给皇上瞧病的,并不在太医院任职,所以娘娘须得问过这位老神医,看他是否愿意去长乐宫看诊,若是他不愿意,娘娘也不必强求。”
说完他转头看了看南山隐叟:“老神医,你可愿去长乐宫给贵妃娘娘看诊?”
南山隐叟抬头看了看魏贵妃的脸道:“娘娘看起来神清气爽,并无患病之征,恕草民无能,看不出来,药号里事情多,还请世子爷送草民出宫罢。”
软帘后的魏贵妃,脸上浮起了一层黑气,润璃在后面偷眼看着,竟和金刚葫芦娃里那个蛇精有姐妹之像,也是那尖尖脸,面上粉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