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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这公关能力满分
这话若放在公司的围观员工鼓掌之前，他还能反驳她一番，但刚才自发而起的鼓掌，便是民意所趋，谁也无法阻挡。
他现在来这么一出，必定是没想到，他看出了万千千恨不得立刻逃离这样混乱又充满质疑的现场的小心思，却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接住他暗中抛来的带刺嘲讽。
万千千将身后的秀发从领子里拨出来，棕栗色的大长卷便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末尾还打了几个卷。
身边的人都看痴了，有几个机灵的实习记者，赶紧用手里的相机按下了连拍模式，其他扛着摄像的镜头，才再次对准了万千千。
此刻，顾氏的公关形象部门的人员，也终于急匆匆地赶到：“大家都散开了吧，过几天的顾氏宴会，一定会亲自发请帖让各位到场拍摄，这些都是只给收了请柬的记者进入……”
她十分佩服顾氏的公关。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所有记者的视线，转移到了几天后的顾氏宴会上，她除了有点怀疑这场宴会策划的临时性之外，它是否会真的开她倒不担心，顾氏的信誉向来是各界的方向标，值得学习。
自然不会做出这样无赖的转移视线的恶劣事情来。
万千千抿了抿唇，在那个戴银边眼镜男子有些仇恨的视线下，离开了公司。
果不其然。
隔日的晨报上，还有各大早间媒体，甚至午间新闻，全都大篇幅地报道了这件看起来十分荒唐的事情：顾氏集团总裁，在公司外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了海外声名显赫的女强人律师。
这样的新闻挺劲爆。
但她还是看出了什么。
顾氏的公关高明之处在于，他们没有将这个对于媒体们来说算是重大新闻的事件给全部封死，而是将他改成了正常的新闻范畴。这样便不会通过某种奇怪的语气，来引起人们的好奇和讨论，传阅度也就不会太广。
陆云雪气得心脏病差点再次发作。
她用力将报纸往桌上一拍：“这还得了？现在的女人，以为赚了几个钱，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和我叫嚣？也不看看她面对的是谁。”陆云雪在顾家大宅里又发了一通脾气，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怒气充斥心脏最密集的一段时间了。
万千情半跪在沙发上，她轻轻安抚着老太太的背：“伯母，您别生气，我虽然没能力阻止她，但檀风他也不是一般的人，男人只要玩够了就会收心，如果把他束缚太紧了，反而会逃跑的。我今日看了本书，上面写着，只要当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其他的，都可以不要在意……”
万千情话还没说完，便被陆云雪严厉地打断：“你懂什么？女人家看什么书？贤良淑德，照顾好丈夫和孩子，便是你一生的职责。”
陆云雪对她刚才说的话听不进一个字，现在的小辈，还轮不到来教她怎么做人，如何守住男人的心。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丈夫也是夜不归宿，经常在外面找女人，她气急败坏地将所有和丈夫说过话的人统统整得在本市呆不下去，甚至更严重些的至今神智不清楚的女子。原因嘛，这都是不可说的秘密。
思及至此，她转换了坐着的姿势，被扔到地上的杂志她也命令万千情捡起来：“拿给我。”
万千情欠了身子，蹲下去捡起，然后递给陆云雪。
陆云雪脸上还残留着怒气，一把毫不留情地接过，快速地翻看着上面最新款的衣饰款式，语气淡得不像话：“有时间在这里看这些没有的书，还不如动脑子好好想如何守住自己的丈夫，别让那狐狸精给拐走了。我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懂些什么，全是些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而万千情都不敢坐下，只能软着语气应声讨好着。
昨日公关提到的聚会，自然是确有其事，但这举行地在日本，并且第二天就要开始，这些记者们就算再想要拿到这个新闻，但忽然得知宴会上有酒井正雄这号人物，便都吓得止步不前。
“这是什么性质的会议啊，我可不敢去。”
“万一被灭口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有拿到股市的内部消息，听说顾总裁会带着新的女伴出席。”
“应该是万千千？”
“总之是很劲爆的新闻哦……”
“这样啊，我想去，但是……”
酒井正雄主办的议会一般都比较严肃，介于他经常和地下组织打交道的背景，就算香槟酒会是允许记者们进入的。但这些媒体公司也是隐晦地表示，不敢给自己公司旗下的记者派发这类新闻的酬劳费用，于是尽管不少走在新闻前沿的记者都拿到了请帖，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和报销费用订飞往日本的机票。
万千千握着手机，她坐在家里，犹豫着是否要给顾檀风打电话。
她看着她刚才铺在床上的黑色晚礼服，上面镶上的粉钻石还有流苏设计，明显是高级定制的设计师根据每个人的个性定制的。
现在的设计师还挺聪明，不过她也没提要求，怎么能将对衣服的把握掌控得如此到位？
她思考着，电话却响了。
“喂。”
“去日本的机票，你还留着吗？”
“啊，对，我是想问……”
顾檀风不给她考虑的时间：“我今日还有会议，接下来一个星期要用的衣服还有鞋子配饰，都已经派专人给你送去了。”
“我看到了，很漂亮，谢谢。”万千千礼貌地回复他。
女人最爱的便是漂亮衣服还有鞋子，这些都符合她口味的情况下，她对这个男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不过刚才的道谢，她也是憋了口气才说出口。
没想到，顾檀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尴尬得恨不得拿块豆腐一墙撞死。
“这都是让秘书选的，本来她要选几套西装给你穿。”
万千千皱起眉头，虽然她平时穿得比较保守，但没必要连晚会也这么穿吧，又不是男人。
但万千千遂即想到件事儿，故而笑着说：“那没关系啊，我穿着西装，你和我一起出席，他们不会觉得你是同性恋的话，那我不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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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亡羊补牢没用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万千千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头上冒出的三根黑线。
无语。
“可能平时是看你穿得比较干练风，所以她也是下意识这么说的，不会真选。”顾檀风今日打电话的语气比之前好了不止一倍，万千千却总觉得他好像认为自己欠了她什么似的，“顾九平时很少对其他人做出赞扬的口气，她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在表扬你工作起来不会因为外界的事情而耽误，算是褒奖。”
万千千又憋着话没说出口，他既然把顾九的话穿给她听，说明他对此没什么异议？
那他是赞同顾九的话，还是他想通过顾九之口表达他内心的想法？
万千千搞不清楚，但还得红着脸解释一番：“如果不是合同问题，我早就从顾氏辞职，结束契约关系，你现在来亡羊补牢，也没什么用了……”
另一层意思是，她和他之间的婚姻关系，也早就在五年前结束了，现如今他们之间却依旧保持着密切的交集。
顾檀风低沉的磁性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想你可能对我抱有太多的期望，所以才会说出这样令人不可置信的话……”
万千千紧张起来，她实在不想被他以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羞辱。
先下手为强，便是她在国外学了五年的最厉害的本事之一。
“不，我只是想要结束和你之间的所有联系，藕断丝连不干不净——这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没有之一。”她站了起来，朝阳台走去，既然选择面对现实，她也就不再躲藏遮掩，“工作上的事，我可以配合。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的私人生活，让我的身边所有事都变得鸡犬不宁。现在我连个控诉的机会都没有，你觉得我还会想要待在这里吗？”
窗外夕阳正好，她手里的飞机票也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里，霓虹灯还未亮起，是否预示着她在灯红酒绿的昏花丑恶面前，还有逃走的机会？
“万千千，你把生活和工作混为一谈。我现在是和你谈工作，而非谈感情，是你自己陷进来，却责怪我，我岂不是很冤枉。”他笑得无赖。
万千千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顾檀风说着这一番话的时候，有多么自大邪魅地笑着，亲眼看着别人沦落于他精心设计的陷阱。
她焦虑地揉了揉额头：“日本的聚会我会即刻到场，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
顾檀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似乎并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对大家都好？
他可不同意这样的说法。
“今天晚上的飞机，如果没有差错的话，你现在就该动身了。”
“堂堂顾氏集团的总裁，却管着我的闲事，传出去岂不是给其他员工笑话。”
“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顾檀风这个无赖！
“我没有！”万千千愤怒道。
万千千最终还是辞职失败，她似没有办法让帮了她多次的学长，无辜蒙受这样不平等条约带来的损失。
顾檀风那一日给出的条约，她后来去找了林晨曦的助理要了一份备案合约内容，的确如他所说，若是她辞职，一切都按条约行事的话，林晨曦将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同样是律师出身的林晨曦能做到对这样的不平等条约视而不见。
抑或是，林晨曦签文件的时候，根本还没来得急看详细内容，就已经被抽走了合约。
尽管这在她看来几乎是不可能。
但顾檀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能当着众人的面吻她，就是为了让她和他一起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