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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如果爱,自然会滋生出无限包容。我还在顾虑什么?覃蒂云突然狠狠地自嘲,她怎么能把别人想成自己那样地自私?她擦拭掉泪水,扬起头,阳光正如飞鸽降落在心间。
、154是谁该死?(一)
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下。
房子里两个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时从泊?他风尘仆仆而来,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
覃蒂云正对他粗鲁的开场方式滋生出一种厌恶呢,下一秒,他便没经过她的同意,将她紧紧地抱住,就像在抱一只易受伤的麻雀一样,她能感受到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呼吸在浓烈地吐纳着气息,他到底想干嘛!
“蒂云,我终于找到你,终于找到你了……”时从泊不断地重复着话语,说得飘渺而抽象,可看得出来他真的找过了很多地方。他的下颌靠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地把她抱在怀中,像一个小孩守护他心爱的玩具,那么认真,那么决绝。
“你哭了!啊,真的哭了呢!没事没事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就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蒂云,蒂云,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浑身在发着抖,莫名其妙地觉得好冷好冷,她想起了自己前几天刚浇过喷头,耳朵嗡嗡作响,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说什么不都是废话吗!
“别怕!蒂云,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走,我们回家了。”
回家?久违了多久的两个字,脱离了阳光照射的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觉得好遥远,覃蒂云嗤笑一声,用力想把他推开,才发现浑身已没了力气。
“时从泊!你给滚,滚得离我越远越好。”她风轻云淡地说着,咬牙切齿地说着,连望一眼对方也不屑。
时从泊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反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说:“我错了。”
“花白镜呢?”她现在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他怔了一下,问:“怎么了?”
“我问你!花白镜呢!”
“我说我不知道,你相信吗?”
“凭什么让我相信!”覃蒂云骤然扯起时从泊的领带,用仇视的眼神瞪着他,几乎是用狂吼的语气,“我不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你?自从你出现在我生命中,我所有的好运气通通死掉了!如果不是你,我会逃到中国吗?古茜儿会死吗?花白镜会差点儿没命吗?我会被人追杀吗?我会被关进警察局吗?我会被全中国的人民憎恨吗!都是因为你!……”
时从泊任她锤打自己的胸脯,比起她的痛,这点痛简直不是痛。他认真地听着她一条一条地列举出自己的罪行,听起来,他真的成了罪不可赦的恶魔!事实上,他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痛,他每做一件伤害她的事时,他的心何尝不是在滴血呢!有谁能理解他的感受?
“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该死的人应该是你!是你啊!”覃蒂云气得浑身发抖,她在吼,她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吼出来。
“对,我是该死,如果你真觉得我该死的,如果你觉得这样子能解你的心头之恨,你就把我杀了。”时从泊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刀,递到了她面前,毫不犹豫地。
、155是谁该死?(二)
她想也没想地就接过了刀,一把捅向了他的身体。这种场景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播放了无数遍了,在她撞得人淌了一地血时,在她用刀割腕时,在花白镜中枪后倒在她面前时,在古茜儿面色苍白又安宁地睡去时,她该做一个了断,为自己,为他人。
原来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覃蒂云感觉到自己离癫狂已不远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真的宁愿自己疯掉,疯到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她眼巴巴地看着沾满了鲜血的颤抖的手,手里还死死握着插在时从泊胸膛的刀柄,这个多么残忍的画面,被后来蜂拥而入的记者们定格在他们的相机里。
亮个不停的闪光灯和密密麻麻伸过来的话筒,还有他们嗡嗡作响的问题,造成了整个场面的混乱与嘈杂。
她凌乱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颤抖地缩了回来,可是已经太晚了,不是么?
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地对着摄像镜头,一言不发,无处可逃,她想哭,想呐喊,可是已经没用了,不是么?
还有谁能相信她呢?
站在旁边,作为一个局外人的骆梨,心碎地看着这一切,恍如梦境。他把灯一熄灭,准确无误地拉起覃蒂云的手,带她逃离了这个乱成一锅粥的地方。
而就在今天这个离奇的日子里,万里晴空无云。平时心情不好时,她总喜欢仰望这一片蓝天,那是唯一离家乡最近的方向,她一伸手就能触碰。蓝天的白云,她是自己的蒂云,每次仰望,她便不孤单了。可是,今日无云。
骆梨开着一辆轿车,副驾驶位上坐着泣不成声的覃蒂云。后面有记者和狗仔队在追踪着。这一辆轿车撞破了刚施工不久的桥栏,以一道无比优美的弧度划过空气中,坠入滚滚大江中,溅起浪花一朵朵。
桥上,万人围观。谁在叫唤,谁在哭喊?
花白镜还在大超市里挑选着葡萄酒,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直播时,手上的葡萄酒一滑,摔得个粉碎,暗红的颜色溅得一地的狼狈,破碎的玻璃扎得他的腿流血了也不知,旁边的人不由自主地望向他。
他就这样,在顾客和工作人员的注视下,转身潇洒地跑出了大超市,口中还念念有词:“妈的!姓付的,你简直不是人!”
“快抓住那个人!他把酒瓶摔了就想逃跑!”里面有人在狂叫着。接着就有几个身材魁梧的保安手持武器地挡住了他的路。
花白镜一点儿也不想跟他们玩,一蹬脚,翻了几个跟斗踮着车顶,就跳到了马路对面,他返过身朝他们做了鬼脸,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他们愣愣地站在原地。整个过程还超不过一分钟呢!
小美男,你一定要给我好好地活着!你忘记了吗?我没死你就不能死!你一个人在天堂里还是会有人欺负你的,要等我!你看看你,我一没在你身边,你就出事,真是担心死人了!花白镜在大街上神速地奔跑着,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风呼呼地吹过耳边,一种莫名其妙的寒冷在身体蔓延开来。
、156是谁该死?(三)
人生这条路太匆匆。正因为它精彩的剧情和交错的伏笔吸引了多少人为之红尘滚滚。
如果将来注定要遭遇更多的痛苦,但经历过痛苦将会带来莫大的快乐,只是它不会一劳永逸。那么她宁愿选择结束这一切,既然明知会痛苦,她连快乐也不要了!她心心念念只想永远地睡去,她多么后悔自己曾来到这世界上过。
躺在到处都是白色的房间里,覃蒂云能想到的就是,为什么坏人总是命那么硬?
小梨梨死了,连尸体也捞不着了,她和澎湃大江永远整合在一起。覃蒂云犹记得在水里,骆梨不停地将她的身体托住,在她的耳边一声声地鼓励。江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寒冷和心冷袭向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痛。那一刻,她真想放弃。
“饿了吗?还是,渴了?”时从泊再次耐心地把点滴的针插入她的手上,脸色苍白,目光却温柔似水。
她不懂,为什么他总要那样折磨她?他不是很希望她死的吗?她已经把吊点滴的针拨了十几次了,现在连痛的感觉都没了,她不想跟他说话,于是死一般地沉默。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吃东西?”他乞求道。
覃蒂云目光呆滞地对着天花板,她本来该死的。因为时从泊满身鲜血地跪下来,求路人救她,没人理。他的开价是一百万,很多人马上跳进了江里。一百万?这是她的身份么?
“蒂云,你变了好多……”
人总是要变化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她现在才十六岁,本该是花季年华,本该是笑容灿烂,若不是时从泊的出现,她能变得这么颓废吗!若不是他的出现,她一直在想,若不是他的出现,她现在一定准备跟以法迦结婚了,将要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
“你想见花白镜吗?”时从泊说了一整天的话,快变成罗嗦大叔了,仍然不厌其烦地说着,他怕她一个人会闷,他怕护士不能好好地照顾她,他还怕她会想不开。就算她不开口,只要看着她,他会心安一些。
覃蒂云的心一下子活了过来,花白镜这三个字像阳光穿越森林射进了她的心房。她的喉咙动了动,始终没说出什么。她的眼神落在桌子的一杯水上,时从泊马上会意了,将她扶了起来,把水送到了她的嘴边。
“慢慢喝,小心噎着。”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他真想跳起来大叫一声。她终于有点反应了,证明她还是有在听他讲话的,他还想说更多好话,但一开口只能这样说了。
见,或者不见,有什么区别吗?覃蒂云仔细地自问一遍,嘲讽了一下,躺下,闭眼。
不知道睡了多少天。
这一次醒来,覃蒂云看见了爸爸妈妈。她开心到流泪了,扬起的嘴角是以往的角度,笑得令人动容。
她看到他们因为她的笑和泪变得表情复杂,可是眼里满满是疼爱和宠溺。久违了,爸爸妈妈。她伸过手去触摸,惊讶地发现他们的手竟都是有温度!
原来这不是在做梦!
、157登场(一)
妈妈说,我的小甜心,你变瘦了。我们现在就回家,我让你爸爸做好吃的给你补补。
妈妈说,我知道你很累很疲倦,别哭泣了,躺下休息吧。
妈妈还说,你做得很好,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
爸爸说,你妈妈说得对。
覃蒂云让妈妈擦拭去脸上的泪,努力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蓦然,她觉得所有的痛苦都值得的,因为她经历过了,以后的每一个今天都会比昨天活得更好!因为她还有一个家,爸爸妈妈永远爱着她。
她跟他们介绍说,时从泊,她在中国认识的一个朋友,是人尽皆知的年轻商业精英,她经常在他的家里落脚。她跟他的妹妹关系铁好的,他们两兄妹一直在帮她。
因为不会讲法语,时从泊只好静静地对他们笑着,听她翻译来翻译去的。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为覃蒂云而死,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爱着覃蒂云?她经历了超乎年龄的痛苦,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