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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到底归向何处!”覃蒂云崩溃般地吼一声,她终于也明白了骆梨之所以脾气怪也是被尚美洗脑了的。
骆梨深沉地盯了她一眼,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感慨万端:“以后你就跟姐混吧!”
彼时他们俩正在市中心一家西餐店里吃午餐,花白镜路过大大的落地窗时,由于反射角度的问题,室内的人并不知道外面走过哪些人,而外面的人正好聚精会神地想着一件事,也没腾出精力来看靠边街边的人情风景。覃蒂云只觉得心脏莫名一痛,深深呼吸了一下继续吃。
就这样,错过。
在得知花白镜还活着后,覃蒂云暗自开心了好几个月。不管他现在如何,只要活着,什么都好办呐!但是这种人一旦玩起失踪来就不得了了,她咬咬唇,冒着生命危险去之前那个医院探查消息,哪知他们死活不肯说一个字儿,已经塞了那么多钱了还是不肯说。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唯一的通讯方式也没了。
“小梨梨,你把我刺死吧!”覃蒂云递给对方一把小刀,脸上表情十分地坚决。
“啊?杀人的事儿我从不干,要偿命,太不划算了!”
“没事,我可以写遗言,说是我自愿的。”
有病吧?骆梨斜睨着,问:“为什么?”
“因为我一有危险,花白镜就会出现了……”
他怔了一下,别过头,不屑地说:“得了,花白镜出现你才危险呢!”
、148错过(二)
新浪微博上,关于某人的重磅新闻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去新鲜度,每天依旧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讨论,有骂得特别难听的,有说得特别狠劲的,有侃得特别无所谓的,有吐槽特别无力的,有感慨得特别遥远的,也有袒护她的……
每一个深夜,她就静静地一条一条地看,然后那些字儿一个个地刺疼了眼,伤疼了肺,烘干了泪,她握着黑屏的手机,不知所措地抱紧了双膝。
又一个月过去了。在她弹奏出来的伤感音乐中度过。
阳光明媚到让人睁不开眼,沐浴在一片温暖之中,是时候亲自面对了。覃蒂云没有问过任何一个人,她该怎么办,脚下的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仰起头,苍穹白云绵延千万里,世世代代永在触不到的角度之上,悲悯大地。它告诉人们,走,别逃避,天空会倒映着你坚定的步伐,每一步都决定你的以后。
“Hi,我回来了!”覃蒂云再次出现在西安,出现在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剧组时,她的头发已是披肩,光彩色泽衬着她的婴儿肌,一身清爽的连衣裙配着高跟鞋,她笑得很自然,像她无数次在戏中笑场一样地笑,年轻且轻狂。
可是,大家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的眼神,扬起头走向组长的位置,翻起了以前她拿的剧本,自言自语道:“对了,我当初是演到哪个地方了?”
大家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场面静悄悄的,幽灵一般的诡异。
向阳走过来,为难又礼貌地说:“覃蒂云,你的角色换人了。”
我的角色换人了?早就应该换了!覃蒂云整个人笃定得很,重新把剧本合起来,再拍了拍手,淡定地回答:“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只是过来看一下妆妆,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不会吃你的。”
相比之下,向阳的样子狼狈多了。
事实上,覃蒂云的心中难过得要死,可是早就料到的事始终就会降临,她死也要撑出一张笑脸来对不对?但她说的不假,过来看一下妆妆。她干净无邪的眼神越过一个个不同的身影,最终落在了穿着一身粉白纱衣裙角飘袂的陶丝妆,只一眼,她便转身走了,顺手把精美的袋子交给了昕姐。
袋子里,装的全都是上等的化装品和护肤品,以及补品。第四屉电影节,她们俩主演的电影得到的支持票寥寥无几,希望落空。大概都是拜她所赐,这一些就是以表歉意。
云云变了。陶丝妆一看到覃蒂云就心生感触。一场车祸的局,对于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一旦熬了过来,不成精便升天。她苦笑,因为她从她眼神看到了一种她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叫做坚强。
所谓成长,就是逼一个人去坚强。她长大了。
在西安熙熙攘攘的超市里瞎逛时,覃蒂云耳朵里塞了蓝牙,金属音乐直达心腑,令她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花白镜也挤在这一片熙熙攘攘中。只因为太拥挤,两个熟悉的面孔擦肩而过,各自消失在相反的方向中。
、149摊牌(一)
“我也找不着他。真的,骗你是小狗!”莫晨苦丧着脸,一点儿也不含糊地说,一双清澈的眼神巴巴地盯着对方,似乎在求饶。
“好吧,看在你也帮我不少忙的份上,我就不再逼供你了!”覃蒂云双手抱胸眼神直直地盯着对方,杀气很重。为了表示她不是在无理取闹,她每说一句都昂首挺腰的,气势十足。她就不信了,像莫晨这么聪明的卧底竟会不知花白镜的行踪!
“那,我直接动手了!”她冷漠地再说,从背后掏出一把剪刀。
莫晨抹了一把冷汗,女人真是惹不起呀!覃蒂云以前身着男装时,看起来就是个很女气的妖男子,竟让人觉得有些柔弱,现在变回来了,就成了很霸气的媚女子了,简直是不可一世。前后的差别真心让人消化不了!
“覃少爷,哦不,覃大小姐,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神出鬼没是花白镜的强项,我看他这一次之所以还没跟你联系,应该是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好,等到时机成熟他一定会来找你的,你不必这么心急吧?”
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她凌乱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怎么就心急了!我看起来不是很淡定吗?但我淡定不了了,我想淘一部手机,银行卡的密码忘记了!只有花白镜知道……”
“……”他无语凝噎。
“得了,你不说就算了。我不是那种会强人所难的人,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这句话是谁说来着?”覃蒂云默默地念着,大气地接过了他递来的一张支票,上面却只有可怜的几百万。
“先用着吧,我知道还不够你塞牙缝呢。对了,刚才我一直想跟你说的,呃,你今天这个样子,很好看。”莫晨无比温柔地说。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确实跟以前反差不是一般地大,裙子,高跟,她真想把这些东西通通丢掉!虽然说她这副身子架,这层好皮囊,无论扮男扮女都离不开一个媚字,听人说过,猫一样地惑媚众生,她只想做回自己,哭就哭,笑就笑,她要把隐藏了十六年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她要向世人证明她自己的存在,无论用哪种方式。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对了,我也一直想跟你说的,以后你不必在时从泊身边当卧底了,以你的智商,我真心怀疑你是别人派过的卧底。”
莫晨一听一怔,这句话如一道天雷劈过他的心间,裂了。“为什么?”一出声,他觉得自己多问了,他向来思维逻辑好得惊人,至于为什么一想便明了。
覃蒂云轻轻一笑,眼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被无限放大,令人胆颤,优雅地将支票丢在了莫晨的脸上,转身便走。不需要解释,何必要解释。
这一转身,她的鞋子一崴整个人险些直扑到地上去了,正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请自来地当了她的人墙,她叹一口气,还好没摔下,这鞋子还是挺可靠的。
“嗯?你好像很不愿意起身的样子?”
上头传来了很好听的声音,百听不厌的声音,不用猜便知道了是谁了。覃蒂云不好意思地抬起头腼腆一笑,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时从泊,好久不见。”
、150摊牌(二)
刚才的对话,他听到了吗?莫晨忍不住自问,瞅着他们俩个在自己面前毫无收敛的模样,他不由地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来得显得是突兀,他们都有点小反应,可是选择了不理睬。
角度刚刚好,时从泊冷洌的眼神微微一垂下就看到了覃蒂云若隐若现的V字沟,不知怎地,唰地一下脸变热了。再与她的眼神相对,她笑得正是又傻又天真,他内心深处什么东西剧烈地颤抖,唇一弯,伸过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说:“你这是在引诱我犯罪。”
覃蒂云被捏得云里雾里,半晌才把他所说的话咀嚼完了,低下头来一看,自己的衣领垂得很下呢,赶紧起身,佯装镇定自若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收起你肮脏的思想,我还未成年呢!”
她并没有起身成功,就被他轻轻一拉,再度跌入某人的怀中,浅浅的发香扑了过来,他眸光似水,她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就一巴掌呼过来,他问:“你舍得吗?”
巴掌就停在了半空中,覃蒂云略略思考,狠狠地别过头,她说:“当然不舍得!”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怎么舍得让你的脸脏了我的手呢!”她补充道,语气是那么地风轻云淡,似乎说得很在理。
他的脸骤然阴了。直觉告诉他,她还在恨,恨得病入膏肓。这叫什么?做茧自缚么?拼命地争取一个人,反倒成为别人嫌弃自己的借口。
错了。错得太离谱。
站在一边的莫晨也被这段对白吓了一跳,看了时间,催促道:“时老板,会议快要开始了,再不上车就来不及了。”
“嗯。”时从泊才从恍惚中醒过来,蕴含深意地再看她一眼,理了理领带便离开了。
在七里香这个充满迷题的地方里,进入这里的人自然也有别人看不懂的谜底。覃蒂云放眼四顾周围,一点儿也不想回头去看那个人走开的背景。她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想来,仅此而已。那架钢琴,那个酒杯,那个拐弯,都留下了她的味道。
她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万分满意。听说,时从泊今晚会跟一个重要人物见面谈一笔生意。而她刚才假装跌倒在他怀中时洒了些药粉在他的西装上,无色无味的药粉俱有强烈的渗透力,能使他今晚发挥他的男性魅力。这种药粉的功效跟春药差不多,甚至更高级。对了,这个重要人物的名字是,骆梨。
覃蒂云想到了这里就忍不住笑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在她的眼里,他们一个个都该死。
以法迦,等我处理好自己的事之后,就会回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