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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半路(二)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小美男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这是何苦呢?害得我动手,害得我们仨明天一块儿上报纸头条了!唉,以后追我的女生更多了,我很烦的。”花白镜煞有介事地说着,一如既往地大言不惭,完全不顾旁人崩溃的表情。
“咳咳,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地呆在西安?”时从泊质问道,往后一看,一双犀利的眸子足以秒杀一切。
覃蒂云身子一抖,鼻腔哼了一下,说:“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你。你少管我的事,不然气死你了可不关我的事。这一次,你先动手跟花白镜打架,我就不追究了,请你从哪儿来就哪儿去吧。”
“如果我说不呢?”一字一顿地,时从泊好听的声音此时充满了阴险。
“难道你又想再和我较量一番?”花白镜听罢立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被她一瞪又立即不作声了,只是嘿嘿地笑一笑。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无非就是要阻拦我去看以法迦,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除非你把我杀了,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她没有很大声,没有发火,清脆的中性音在车子内狭小的空间里显得那么有杀伤力,令人不寒而粟。
花白镜竖起了耳朵听着,他一直不懂以法迦究竟是怎么一个人物,居然能使从不对男生感冒的小美男如此拼命地追捧,现在倒是能猜出几分,小美男那么热爱弹钢琴,以法迦一定就是她的偶像了!亲眼目睹偶像在台上表演,那可是所有粉丝梦寐以求的事呢!而他就有义务好好地帮她圆了这个梦!
许久,时从泊才出声:“我没有要阻拦你,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而已。没什么好看的,你何必要骗你自己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抱歉,我现在不想见到你的脸!”一边说着,覃蒂云就摁开了车门作势要出去了,时从泊一只手横了过去,挡住她的去路,她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他一躲又横了过来。花白镜连忙来帮忙,结果又打开了,她趁机跑到了公路栏杆边,深呼唤等待着。
“花白镜,别跟他玩了,我们走!”这是覃蒂云离开时撇下的一声命令,花白镜十分默契地点点头,再跟时从泊拖延了一分钟,对准时机跳出车子,以豹子之速冲到她的跟前,稳稳地搂过她的腰便往下跳,张开另一手臂,一屈膝盖,踮过几辆车子上面,跳到安全的路面上,以非常优雅而从容的姿势。
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这么冒险地在空中跳跃了,覃蒂云从来就没习惯过,只好紧紧抱着花白镜的脖子,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而不敢往下头望。夜色很美,他的表情很酷,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她并没感到一丝丝的害怕,反而是一份自在的坦然。
时从泊只是往下看,不打算追了,他空洞的眼神木然了,朦胧光影中,他轻轻一笑,拨通了莫晨的电话。
、119演奏会(上)
覃蒂云知道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此时她才发现中国的武术一样地强悍惊人。花白镜说,厉害吧?我刚才用的是凌波微步,比汽车还快呢!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她气得咬咬牙,早知道凌波微步这么神,他们何必在路上耽搁那么长的时间!回去她也要学一学!
到了演奏会门口了,花白镜一摸口袋,一脸的歉意笑着说,我把门票落在刚才的车上了。覃蒂云听完有种晕厥的感觉。
守门人肯定不让他们进了,他们不得不百招齐出,什么办法都试了,什么好话都说了,也没用,就差一巴掌把这个人可打晕。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有一个人跟守门人咬了一下耳朵,守门人就九十度鞠躬地请他们进去了:覃蒂云先生,你怎么不早点说你的名字呢?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请进去吧!
时势造英雄,时尚造达人。这个世界本是属于那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的,他们就是主宰,他们就是星宿,他们一手遮天又依赖于天。看那沸腾的人群,为了别人疯狂,为了别人尖叫,为了别人厮吼,那么卖力只不过是一种表情。而台上灯光辉煌,台上荧光闪耀,中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无形之沟,千里之外,为谁守候?覃蒂云的手死死地环住花白镜的手臂,她怕被巨大的人群淹没,她怕被他们的火热激情败落,她站着一动不动,眼神穿过形形色色的阻碍物直盯着舞。花白镜早已high得跟什么似的,随着人群跳跃、叫喊、欢呼、招手,可他从始至终并没忘记要拉住她的手,保护好她,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覃蒂云的心,失落着兴奋着,总之是复杂的。她骤然明白了,一年前的那场车祸上,以法迦的妈妈并没有死,也许她撞到的并不是他妈妈,也许他们打算不追究她的过错了,否则她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地活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找过她父母的麻烦,这足以说明一切的。以法迦还是爱她的,他就是来找她了!那么巧进得了这演奏会,证明上帝也要让我们在一起的!我怎么那么傻还躲起来呢?我应该当年就找他们说清楚的!上帝会原谅我的!他们也会!以法迦,你也会吧!覃蒂云越想越激动,她恨不得回到撞到人的那个时间点上,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再和爸爸妈妈,以法迦好好地解释,也许就用如此担心受怕地在中国孤单地生活了!但是这一切若是真的呢?以法迦因为妈妈过世了,接着她也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会觉得自己的生命如此不幸,因此他抛开了所有,他有可能忘记了她的存在了,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钢琴演奏中去!如果被他知道是她伤害了他的妈妈,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太可怕了!
脑子继续疯狂地想像着,覃蒂云忍不住放声嘶叫,把心中的恐惧全部释放出来,可是人群的嘈杂使她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到而已,她像是做完一个噩梦一样地满身大汗,猛地一抬头就对上了花白镜温暖明媚的眼神,她的心一下子平定了:还好,还有花白镜在呢,没事的,我并不是一个人。
、120演奏会(中)
时间是一秒一秒沉重地数过,今夜注定是个不凡之夜。天上的星星寥寥无几,比人世间的宠儿,它们也觉得黯然失色。这一场高雅高贵高华的演奏会,座无虚席,万众齐欢,一切都活在节奏和音律之中,仿佛世俗尽都褪去,只有安宁圣洁不断地升华,升华。在座的人们发出的第一声呼喊都是为了迎接新生命的洗涤,超越凡尘。
覃蒂云直挺挺地站着,灵魂已被全部掏空,留着一具空壳不知所然。她听着看着感受着,四周的嘈杂声渐渐地离她而去,所有除她以外的人仿佛与她隔出一道银河,她深刻得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旁人在叫什么,主持人说了什么,花白镜在笑什么,她通通不想知道,她掏空了自己,只为了装下完整又完美的以法迦。
直到所有的人坐下,主持人一番激动华丽的言措落定,宏大的场面顷刻变得安静,舞台的聚光灯亮起,整个世界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变得端庄高洁,上空有白鸽飞过,像是在梦里才能遇见的美丽。
以法迦就是在这种一尘不染的美丽中出场的。他就是这个舞台上的王,这个舞台上的帝,带着他那只慵懒却有范儿的加菲猫出场了。覃蒂云以为自己会哭,却在这一瞬间,悔恨到了极点了!她原本可以的,她原本可以与他一同携手接受万众睹目和崇拜尊荣,可是现在她只在卑微地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他。
他在高清扩大的屏幕上,她能看得清楚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他修长的睫毛和水蓝的瞳仁,一点一滴地拉扯着她的神经,将他们之间的回忆召唤回来。当以法迦再度唱起这首歌:
一不小心转过身,将满怀惊喜挽入心底。
我听到了快乐在销魂蚀骨地回落。
只因邂逅了你,我的前生与今世严重追尾。
多轻一点,还是吵醒了谁的暧昧,我的情绪,你是唯一的遥控器。
多藏一些,还是惹伤了谁的思念,换杯奶昔,肩并肩地偷偷欢喜。
多瞄一眼,还是缺席了谁的心悸,视而不见,你身影却时时出现。
喜欢你是我的业余爱好,无需进入正常轨道。这是你的霸道。
约定了这样就好,可是我心思无以安放怎么受得了。
宿爱,你把对我的爱廉价打折出售,百分百原味。我轻而易举地回收压缩,镶于左手无名指尖。
宿爱,戏剧般全盘扫描你的爱,我以为我还在等待,花言巧语骗你进我心里来,说服了你的天穹铺洒了关于爱,可我仍徘徊在爱之外。
去过解密的心怀,犹如暖不了的浅秋。
倘若情总是亦步亦趋,爱总是映日碎影,明天你是否会悄悄离开。
这份触摸不到的花开,我漠然。
请重遇一次,奈何你的背影并没从我生命抹去。
请重许一遍,奈何我还是听到了你心跳的回应。
请重启一回,奈何风帘的街角我们衣袂了青春。
宿爱,你把对我的爱廉价打折出售,百分百原味。我轻而易举地回收压缩,镶于左手无名指尖。
宿爱,戏剧般全盘扫描你的爱,我以为我还在等待,花言巧语骗你进我心里来,说服了你的天穹铺洒了关于爱,可我仍徘徊在爱之外。
不见吧,宿吗?爱吗?不敢承认吧。对你臣服了,对爱宿醉了……
、121演奏会(下)
她的手被绳索紧紧地捆住,她猛地跪在十字架前,默默地听完一段不堪入耳的说词,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叹息声,啐骂声,哭喊声,让她的脑子快要爆炸了。终于一颗子弹穿过了她的脑袋,她只感觉到一刹那的嘶痛和空白,然后,闭上了眼,整个世界也为她关上了门,从此进入下一个轮回。
“小美男!”是花白镜急促而故意压低的呼唤声,把覃蒂云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她“啊”地尖叫了一声,惊恐万状地抓住花白镜的手臂不放,苍白了脸,冷汗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盛满万人的场面上,本来只有优美的钢琴音律飞旋萦绕于耳,那一声痛彻心扉的“啊”划破了这番美好,惹得人们都往覃蒂云身上猛盯,用一种不屑和鄙视的眼神。全神贯注的以法迦丝毫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