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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剑很快就要刺到女子身上,而走在前面的虞挽歌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北棠妖心头一紧,手中的水晶珠子飞出,重重击在了肖向晚的手上。
“啊。。”肖向晚惊呼一声,手中的软剑掉落地上,素手上竟然出现了数道血痕,想来是被那水晶珠子的棱角所至。
虞挽歌站在原地回眸看向肖向晚的手,抬头看向北棠妖的眸色深了几分,内力深厚!
肖向晚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手,几道血痕还不算,整个手慢慢的竟肿了起来,红肿的像是馒头一般。
北棠妖走过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肖向晚哭诉道:“刚刚不知是什么东西打在了我手上,才会这般模样。”
因为北棠妖的速度极快,水晶珠子又是透明的,肖向晚的注意又都放在前方的虞挽歌身上,倒是确实没有瞧见到底是什么东西击中了自己,不过思前想后,最终这罪名还是被扣在了虞挽歌身上。
北棠妖从袖中拿出一颗水晶珠子递到肖向晚面前:“挽挽,这是此番出宫为你带回的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若是你不喜欢。。。”
肖向晚看着安静的躺在北棠妖手中的水晶珠子,眼中闪过狂喜,破涕为笑,也不顾手上的疼痛,就抢了过来。
“我喜欢,只要是公子送的,我便都喜欢。”肖向晚急切道。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了肖向晚手中的珠子上,嘴角抽了抽,移开目光,瞧见桌案旁的水晶珠帘上,果然有一串上,少了两颗。
打发走肖向晚,北棠妖扯着虞挽歌,让她同自己对视道:“怎么不躲开,你明明察觉的到!”
虞挽歌看着男人的眸子开口道:“你让她进来不就是为了让她针对我。”
北棠妖对上那双黑眸,看不清她到底是以怎样的心境来说这番话的,到底是真的以为她要伤害他,还是来嘲笑他的胡作非为。
不想再去深究她到底是怎样想的,惧怕她的无情和冷漠在他的心上再来狠狠戳上一刀,只是将女子抱在怀中,将头放在女子的颈窝,轻易找到了熟悉的位置,喃喃道:“我只是想看你在乎我,想你会吃醋,会嫉妒,会为了我同别的女子争吵,会动手,会动怒。”
男子的声音带着丝丝委屈和不安,她离他那么远,纵然她曾说喜欢,他却依然能够感受到,这喜欢,那么浅,脆弱的经不起任何风雨,一不小心,就碎了。
而她,将会在这一地碎片之中,毫不犹豫的转身。
虞挽歌目光落在远处桌案的香炉上,金色的梭猊香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若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一切该是怎样一番光景,只可惜命运弄人。
时光过的飞快,转眼就已经到了初冬。
虞挽歌在几日前回到了柔妃身边,鸳鸯不满的质问她这些日子去了哪?她没有回答,柔妃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后,只是温和的对她笑笑,并未追问。
而这些时日里,虞挽歌所听见的最多的便是九殿下是汪直的走狗一说。
不少宫人都在私下里悄声议论着,今日说杨太守一门忠烈,却被九殿下逼的全家自尽,次日又说左都尉因与汪直政见不合,当日满门被灭,云云种种。。。
到最后,北棠妖俨然成了众多宫人口中的十恶不赦之徒,那些忠良义士无故枉死,一时间,骂名远扬,文人墨客纷纷口诛笔伐,朝臣也是积聚着极大的怨气,直到北棠妖是汪直的走狗!
这日,虞挽歌刚刚就寝,将窗子关了严实。
外面的风雪呼啸着,像是野兽的怒吼,凛冽的北风吹打的人脸生疼,纵然是屋子里点了两个火炉,穿着厚实的棉衣,却依旧能感到那刺骨的寒意。
靠着窗边的塌子上,摆着一张方桌,算不得精贵,但到底是宫中的东西,却也不俗。
方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壶嘴里冒着氤氲的热气,虞挽歌坐在桌案旁,双手捧着一杯热茶,翻看着桌上的《天下志》微微出神。
天下志虽然是野史,但是野史比历史更为有用的一点,便是它会记载一些隐匿的真相,历史往往会被胜者所操控,看不见背后所掩盖的史实,以至于让人丧失了判断力,而野史,虽然有些夸张怪诞,可却不难在那一次次神魔怪力之后,窥见真正的历史。
窗子忽然动了一下,虞挽歌抬头看去,刚一抬头,窗子便被人从外面推开,身披白色狐裘的男子直接滚了进来。
肆虐的风雪吹打在女子脸颊,寒风吹的桌案上的烛火猛烈摇晃,男人赶忙爬起来,将窗子重新关上,对着双手吐了口热气,反复搓了搓,而后伸到了地上的炉子边烤着。
“这冬天是越发的冷了。”北棠妖专注的烤着手,自然的对着身旁的女子道。
男子的发丝和睫毛上的雪霜化作了水珠,身上有着淡淡烈酒的香醇,她微微失神,片刻后道:“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连柔妃的寝宫都敢闯。”
北棠妖回头扬起一抹妖媚的笑,坐起身,抢过虞挽歌的杯子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而后一脸满足的模样。
虞挽歌继续翻动着手中的书卷,似乎讲到了真泰元年,李家太子是如何亲手勒死自己的父皇,登基帝位的。
男子伸手抢过女子手中的书:“在看什么?《天下志》?”
虞挽歌有些无奈的看着一本好好的书,被男子翻的乱七八糟的。
北棠妖将书随手一扔,看着面前的女子道:“挽挽,眼下汪直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就连太子也是避其锋芒。”
“汪直是北燕帝近身的太监,所有弹劾他的皱折,都会被他拦下,铲除异己,讨好北燕帝,权倾朝野,是迟早的事。”虞挽歌淡淡的开口。
107 杀生成仁!
艳骨欢,阴毒孽妃;107 杀生成仁!
出了皇宫,男人便将女子放了下来,漆黑的夜色里,小路上堆叠着一层层积雪,将黑夜也映衬的雪白,男子牵着女子的手走在悠长的小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爱睍莼璩
飞舞的雪花飘落在两人肩头,渐渐将两道身影染白,漫天风雪里,好似两人遍经尘世,一直走到白头,到地老天荒。
虞挽歌的心难得的沉静下来,远离尔虞我诈的宫廷,暂放下所背负的仇恨,天地都变得辽阔起来,天苍雪芒,这一片锦绣河山,承载着多少情仇。
察觉到女子的指尖微凉,北棠妖停下脚步,修长的手指将披着的白色狐裘解开,从女子身后绕过,将女子紧紧裹在其中,微垂着头,仔细的系在女子领口,将狐裘领子仔细的整理好,确保灌不进丝毫的寒风。
虞挽歌微微抬头,凝眸注视着如今比自己高出大半头的男子,男子却专注着手中的动作,并未察觉她的注视攴。
风霜在他的睫毛长凝结出一道道细小的白色冰晶,随着他轻轻眨动,带有闪烁的晶莹,就连眉毛也因为风雪沾染上了不少雪珠。
男子神色间一如往昔的宁静而温柔,依稀还是那个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少年,只是如今,他却渐渐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多了分狠辣和深沉,不见昔日的狼狈,取而代之的则是颠倒众生的尊贵气度,妖冶的好似一朵最淡漠的红莲,又或者,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荼蘼花。
男子的唇很薄,颜色微微有些艳红,轻舔下嘴角,便让人忍不住口干舌燥孱。
北棠妖抬起头,微微勾起唇角,琉璃色的眸子看向面前被包裹成一团雪白的女子,满意的点点头,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像是最容易满足的孩子。
虞挽歌似乎受到了感染,也轻轻勾起唇瓣,略显羞涩的转身先行。
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快步跟上。
帝都风雪之夜,两人绕了大半个皇城,一直到天色破晓,也未曾停下,有商贩挑着担子,推着车子,开始摆起摊位,早点铺子也纷纷卸去木板,开始迎客。
虞挽歌觉得腿脚有些发酸,静静的站在道路中央。
因为天才蒙蒙亮,黑白交汇出一种奇异的灰色,火红的一抹微光,却从远处的屋檐后破空而出,一扫这片灰蒙,变得异常清晰透彻起来。
女子身披白色的狐裘,静立在街头,自有一种由内而外生出的尊贵,仿佛历经岁月沉淀,才终有这般风骨,偶有来往穿梭的商贩和路人,都忍不住回头张望。
北棠妖怔怔的看着凝眸的女子,只觉得外界的喧嚣都从耳边奔驰而过,这世界,没了苍穹,没了沃土,寂静无声,只剩下一个她。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处露天铺子,店上横支出来的牌匾有些倾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粥’字。
看样子是一所粥铺,再走近几步,瞧见所谓的粥铺,只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抵挡着外面的风雪,两盆黑炭在烧着,似乎想增加点温度,却时常被雪星吹的奄奄一息。
老板穿着厚厚的袄衣,围着围裙正在两口大铁锅里搅动着什么,老板娘从里间里端出一摞子小笼,里面尽是冒着热气的包子。
虞挽歌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忽然觉得竟是那般祥和纯粹,也许她们每日为了多赚几个铜板而精打细算,因为可以多买两尺布而沾沾自喜,或许也曾为生活琐事所担忧,可最终依旧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复一日的操劳,却终其一生的简单。
北棠妖揉了揉动的微微有些发红的鼻子,扯着虞挽歌直接坐了进去:“老板,来两碗粥,再来六个肉包!”
“好叻,这就给您端上来~”店家的老板热情的吆喝着,手中的大勺熟练的在铁锅里舀出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未曾洒落一滴。
“婆娘,快来上六个肉包~”老板将粥在两人面前放定,而后用围裙擦了擦手,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却是忍不住失神。
“哎呦,我还没见过你们这么俊的小两口,婆娘,你快来瞧瞧,这姑娘比你上次见的那个什么叶家小姐还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