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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如此,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别无选择,没有深厚内力支撑的她,即便杀招再怎样精准,也无法在护住冯莺的同时,抵挡的住这么多人。
想到此处,虞挽歌索性将手中的刀扔掉,两手同时转动起来,在夜空中留下一串串金光。
没多久,一朵金色的拳头大小的莲花便一点点在她的手中绽放开来,在这墨一般的黑夜中格外的惹
人注目。
‘噗!’
随着数瓣莲花对着杀手飞出,虞挽歌吐出一口鲜血,眼前有些晕眩,若非知道不可,几乎就要再度陷入昏迷。
不过好在这莲花的威力巨大,数朵花瓣飞出之后,解决了数名杀手,局势一瞬间变得极为有利。
虞挽歌扶住一旁冯莺递过来的手,脖子上的寒凉却瞬间让她惊醒。
低头只见,冯莺手中握着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正横在她的脖颈前。
299 回去救她!
虞挽歌心下一沉,果然是她!
小盛子以及虞挽歌护卫一时间都焦急起来,没有想到,自己主子一心护在身后的人,竟然才是个最大的祸害。
小盛子在一旁嘟囔道:“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祸害,果不其然,果然是包藏祸心,实在该死!”
那长发女子见此,想要放弃同小盛子的争斗,奔赴向虞挽歌,可小盛子哪能如她的愿,不管自己身受重伤,却始终纠缠着这女子不放茂。
这黑衣女子也算是看明白了,面前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武功定然没有自己高,只是唯有那一手柳叶刀使的有些神出鬼没,到现在为止,她不仅没能杀了他,甚至却被他的柳叶刀弄的伤痕累累。
虞挽歌屏住呼吸,却不见慌乱,开口道:“你能看的见了?”
冯莺嘴角露出一抹厌恶的笑意:“我为何看不见?”
“所以是你自己服下的能够使眼睛失明的毒?”虞挽歌开口问道。
“是又如何?若是我不如此,又如何能够骗过你!”冯莺的语气有些愤怒。
“你为何要杀我。”虞挽歌平静的开口,想起冯莺屋子里窗沿上的泥土,知道一定有人找过冯莺,并且对她说了些什么。
她记得在冯莺失明之前,几次见她,她的眼中对自己并没有恨意,所以说如今冯莺的反目,大抵就是从她失明开始的。
也只有她的失明,才能掩盖住她眼底的神色,只有她失明,才能隐藏她心思的转变,也只有她失明,才会为她露出的种种破绽做出一个掩盖性的解释。
“为何杀你?为何杀你?哈哈哈哈,虞挽歌,你问我为何杀你!你害死了我哥哥,如今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若是不为哥哥报仇,我又有何脸面面对我的哥哥!”冯莺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浓烈的恨意。
这让虞挽歌忍不住想到一直以来,一心想要报仇的自己,面对那些仇人的时候,似乎也是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
不同的是,如今的自己却越发觉得那些所谓的仇人,未必就是真正的仇人,拨开迷雾,搁浅心中的恨,索性到变得清明了起来。
所以,如今她不怪冯莺的做法,却只怪她的愚蠢!
就在虞挽歌即将开口的时候,面前横冲过来一名杀手,手中高举的长刀在夜色里仿佛死神挥舞着的镰刀。
眼见着此人就要逼近,虞挽歌当机立断,一脚将冯莺扳倒,想要将面前的杀手解决掉。
谁想冯莺虽然被绊倒,却也拉扯着虞挽歌一同摔倒在地。
手中的刀不忘紧紧卡在虞挽歌的脖颈之上。
虞挽歌被扯倒在地上,眼见身后的黑衣人举起了长刀,就要将自己和冯莺一同刺穿,当即顾不得颈间的刀,带着冯莺就地一滚,向一旁滚去。
“你!”冯莺的话还没有出口。
‘唰唰唰!’
长刀带起风声,连着在地上刺了数刀,紧追不放,溅起一片尘土。
此刻的虞挽歌和冯莺都有些狼狈,尘埃和血迹布满整张俊脸,冯莺一手举着锋利的匕首,选在虞挽歌的面门之上,一面却也得顾忌着旁边疯狗一般紧追不放的杀手。
那杀手见着两人竟然几次躲开,当即有些不耐,大步走向两人所在的位置,再次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虞挽歌心头一紧,想要将身上的冯莺推开,谁知冯莺却依旧不放,直到这时,虞挽歌是真的有些动怒了。
抬手一巴掌扇向冯莺:“蠢货!”
清脆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刺耳,冯莺一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而虞挽歌则趁着她发愣的时候,将她推到一旁,一脚踢在面前杀手的命门上。
杀手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一个趔趄,脸色涨的通红,而就在这时,终于有一名猎人的护卫分出手来,在身后补上一刀,一把将这名杀手刺穿,却转瞬再次被别的杀手缠上。
虞挽歌看着面前已死的杀手,面色纠结,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谁让她在地上躺着,他却站着,而她又没有什么武器,才会出此下策。
才刚松懈下来,便觉得背上一阵刺痛,想必是刚刚在地上翻滚的时候,被利石刮伤。
抬手轻轻
tang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虞挽歌抹了把脸上的汗迹,正要回头看向一旁的冯莺。
却见冯莺再次像是一条疯狗般扑了上来,猩红这双眼,眼中满满都是恨意。
虞挽歌不敢同她硬撼,抬眼间冯莺手中那只精致的匕首,便已经逼落在她的眼前。
她能够清楚感受道她落在自己身上发粗的呼吸,甚至还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虞挽歌!我要杀了你!”冯莺手中的匕首一点点落下,虞挽歌双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让这个疯子真的将匕首落在她的脸上。
“我没有杀你哥哥,如果是我杀的他,我就不会来冯府调查当年的真相,我更不会一次次出手救你。”虞挽歌盯着冯莺那双猩红的眸子,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字的开口道。
“你说胡!陈碧雪曾经告诉过我,若非是你我哥哥不会死,若非是你,她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悲惨,为了复仇嫁给郝连城,若非是你,她也不会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冯莺双目欲裂,不管虞挽歌说些什么,双手紧紧握着匕首,一点点向下逼近,仿佛使出了毕生的力气。
虞挽歌心下微凉,碧雪果然是为了给冯季复仇才嫁给郝连城,这也就难怪她见到自己之后便一直敌对,只是冯莺口中所说的碧雪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冯莺越发的疯狂,虞挽歌手上的力气越来越不知,原本紧紧握着她手腕的双手,已经有半只手掌抓到了匕首的利刃之上。
鲜血顺着匕首的凹槽一滴一滴的滑落,落在了虞挽歌的脸上,给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染上一朵朵殷红的梅花。
纵然如此,虞挽歌却不忘继续试探着:“你怎么知道我是虞挽歌!谁告诉你我就是虞挽歌!”
冯莺的手上依旧没有放松,眼中的激动却渐渐平静下来:“我就是知道你是虞挽歌,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虞府满门都被抄斩,你却还活着?你知道么,你简直该死!不要以为你换个身份来到虞府,就没人会知道!”
虞挽歌只觉得自己这一双手怕是要废了,没有个几个月是养不回来了。
“蠢货!你根本就是被人设计了,成为了别人的棋子,还在这里犹不自知!”虞挽歌一时间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毕竟当初的事只有她,冯季,和碧雪亲身经历,只是如今冯季已死,碧雪却笃定凶手就是她,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冯莺看着虞挽歌那双沉寂的眸子,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起当日自己与冯燕发生争端时,她为自己作证的样子,也不自觉的想起那日自己被人诬陷偷情,想要举刀自尽时她为自己解围,甚至还会想起她对自己的宽慰,告诫自己要证明自己,甚至在自己失明之后,她命人找来大夫为自己医治!
如果她是凶手,为何要几次三番的帮助自己,又为何要来到冯府?
冯莺一遍一遍询问自己,却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脑中越发的混乱,碧雪当年同她所讲的那些事,连同近日来虞挽歌的所作所为在她的脑海里交织变幻,她已经分不清到底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也不知道到底谁才可以相信!
她只知道,自己要复仇,要为那可怜的哥哥复仇,要为那个将自己放在手心疼爱的哥哥复仇!
“啊!”冯莺烦躁的想要将脑海中的那些东西赶出去,刚刚平复下的眸子,再次充满了暴躁和仇恨。
虞挽歌知道,她这怕是被仇恨迷了眼,只想着要杀了自己为冯季报仇,却根本已经不能再冷静的去思考事情的始末。
虞挽歌只觉得心口一阵酸涩,他们当年这些所谓的年少英才,所谓的天之骄子,如今或者阴阳相隔,或者变得面目全非。
当年那些策马扬鞭,举杯对饮,同生共死的酣畅淋漓早已经随着岁月灰飞烟灭,终成过往。
垂眸掩盖住眼角的泪痕,虞挽歌心中却是越发坚定,无论岁月将当年的她们变成什么鬼样子,她也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纵然裂痕已生,一切再也回不去,她也要有人为她们葬送的青春岁月付出代价!
再次睁开眸子,匕首的锋芒距离她的眼角只剩下毫厘的距离,虞挽歌看着冯莺一字一句道:“我只说一遍,当年冯季的死,与我毫无干系,我此次回来,就是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
话落,不等冯莺反应,虞挽歌扣动手上的金镯。
那只赤金打造的蓝宝金镯里,
瞬间放出数只短针,宛如细簪般出粗细,重重扎入冯莺的胸口!
冯莺吃痛,闷哼一声,整个人身形都开始不稳,接连数只短针,逼的她最终吐出鲜血,双手不稳,颤抖个不停。
虞挽歌趁机夺下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