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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微微动容,却也早已习惯了不溢于言表,睫毛轻颤:“我何德何能,竟得你所爱。”
两人相互依偎着,窗外吹来轻柔的风,两双如炬的目光飘落在繁华的街道上。
北棠妖未再作答,心头轻道,我的挽挽啊,无需你何德何能,只因你是你,仅此而已。
也许,从多年前你闯进我生命的那个夜晚开始,我便再也逃不掉你那双黝黑的眸,再也忘不掉你掌心的温度,也许,早已在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便用尽了一生的勇气,做好了与你纠缠一辈子的打算。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许是有了身子的缘故,亦或者是抽丝剥茧后真相越发逼近的缘故,回到酒楼没多久,虞挽歌便沉沉的睡去。
小盛子被留在虞挽歌身边守着她,北棠妖则去安排进入冯府一事。
当年的事情,早已被厚厚的尘土掩埋,他们一直悉心调查,却也只是管中窥豹,得见一隅,再加上今日所见冯季妹妹的状况,想必挽挽放心不下,所有他打算进入冯府。
而此前他们暗中调查许久,却一直未能调查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所以这一次,他打算换一种方式,光明正大的进入冯府。
次日一早
虞挽歌在温暖的怀抱中缓缓醒来,看着身侧的俊脸,像他怀中拱了拱。
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精致的脸颊仿佛是鬼斧天工雕琢而成,果然还是这般好看,惊艳的让女子都黯然失色。
一缕阳光从窗外投射而进,铺满了整间房间,成串的水晶珠帘折射着七彩的光。
虞挽歌披了件外套,靠坐在斜对着窗子的躺椅上,嗅着淡淡的花香,只觉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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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生命,它总会无情的剥夺你一些美好的东西,却也总会慷慨的赠予你另一些温暖和美好,唯有坚持希望,心向美好,才能坦然拥抱这一切来之不易的珍贵吧。
北棠妖醒来之后,坐起身,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睡眼,看着笼罩在阳光之中的虞挽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迎上前,从背后揽住了她。
虞挽歌感应到来人,闭上眸子,十指同放在自己腰身上的大手重叠起来。
“娘子,我们家小不点乖不乖?”北棠妖蹭着她的颈窝。
“日子还短,哪里会闹腾。”
北棠妖笑嘻嘻的蹲在虞挽歌面前,侧着耳朵靠在虞挽歌的肚子上。
“宝贝,你可要乖乖的,不能折腾你娘,不然等你出来,爹非把你吊起来打。”
看着北棠妖一脸的自豪和骄傲,虞挽歌不禁莞尔,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觉得一阵反胃,呕吐起来。
北棠妖连忙慌乱的帮她拍打着背部,拿来温热水递给她服下。
稍稍缓和后,虞挽歌看着某人漆黑的脸色,连自己的不适也忘记了,忍不住轻笑出声。
北棠妖黑着脸摸了摸鼻子,只觉得没面子,他这才刚说完不许折腾他娘,虞挽歌就开始害喜,简直是从娘胎里就开始跟他唱反调。
正逢小盛子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有些调笑的开口道:“小主子如今便知道开始同殿下争宠了,这日后出来可了不得。”
北棠妖的脸色成功又黑了几分,心头一直盘算着日后这小不点出来定是会同他争宠,一直到几人出发,北棠妖对此事还是耿耿于怀,虞挽歌劝了半天才算是暂时安抚下来。
北棠妖原是打算让挽挽继续扮做男子但是因为担忧她再次出现害喜的状况,便让人帮她略微修改了容貌,看起来成熟了一些,扮做他的夫人。
而他经过安排,则成了南昭从地方归来,即将升任的一名官员。
“娘子,为夫日后真的不会失宠么?”北棠妖眨巴着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面升起一层水雾,紧抿着薄唇,让天地失色,任是谁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你可是如今大御的天子,谁敢冷落于你。”虞挽歌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北棠妖似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小嘴一扁:“不行,娘子你得发誓你不会冷落我,不会因为宠爱小不点就失宠于我……”
“好,我发誓一定不会冷落你,不会……”虞挽歌一头黑线。
就在打打闹闹中,马车缓缓在冯府门前停下。
小盛子很快拿着文书让门前的小厮前去通传,北棠妖悉心的将虞挽歌扶下车来。
没过多久,一身松枝锦袍的冯大人便带着几名家眷出来相迎。
“于大人一路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在下有失远迎,还望于大人海涵。”冯季的父亲开口道。
虞挽歌并未开口,像是一个寻常官妇一般静站在一旁。
这于大人便是北棠妖安排的身份,乃是几年前南昭帝派往浔州的督察御史,近来返还帝都,因着不明朝中的状况,便先寻个落脚的地方。
这样的理由倒是不至于让人生疑,毕竟外出的官吏,离京多年,一来圣心难测,不知道陛下是否依然对自己信任如初,二来朝堂风云莫测,势力明暗纵横,提前打探些消息倒是入情入理。
虞挽歌的目光扫过这一众人等,冯季的父亲体态魁梧,眉目粗犷,单是一个照面,只觉得是个性情中人,倒是看不出太多旁的。
一旁站着一位玉树临风,颇为俊美的男子,身材高大魁梧,面相却要精致许多,倒是有几分侠客风范,举手投足间多有几处像极了这冯大人,想必是他的儿子。
对比那日在寺庙中瞧见的冯季的妹妹,想来他在这冯府之中是极为受宠的。
另一旁站着一位美妇,身段妖娆,眼中带着万种风情,可言辞接待之间却又极尽礼数,让人如沐春风,挑不出半点差错。
倒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不过虞挽歌曾与冯季的母亲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帝都京华诗酒成行,最是少不了的便是各色的诗酒宴,而她曾在一次宴会之上见过冯季的母亲
。
与面前的妇人相比,冯季的母亲要朴素上几分,带了几分英气和硬朗,据闻早年曾帮着这冯大人征战疆场,因此极为受其敬重。
可眼下,冯季的母亲和妹妹都未出现在这里,可想而知,两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于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快快里面请。”冯大人侧身,面对着易容过后的北棠妖道。
北棠妖拱手客气道:“冯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下官离京多年,许多事情都不了解,还要仰望冯大人指点一二才是。”
“于大人说的哪里的话,这是本官分内之事,于大人为国奔劳,本官哪有不尽绵薄之力的说法。”
虞挽歌跟在身后,同那名美艳的妇人闲谈着,却也一直在暗中留心北棠妖同冯季父亲的对话。
寥寥数语,便知晓这冯大人并非是一名纯粹的武将,虽然当年冯季以骁勇善战而闻名,可是如今这冯大人,观其言行,却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
“不知夫人此次回京可有什么打算?”美艳的妇人对着虞挽歌开口试探道。
“倒是也没什么打算,离京多年,对京畿的事情多有不了解,日后还是要靠夫人指点。”虞挽歌同她打着太极。
那美妇笑道:“夫人年轻貌美,想必一定是贵族之家的小姐,不像是我这般乡村野妇,上不得台面。”
虞挽歌知晓她这是在打探着自己的身世,心中对这名妇人又高看了一分,却也没有慌张:“哪里是什么贵族,不过是微末之家罢了,不说也罢,这位公子一表人才,一看便是人中之龙,想必是夫人的爱子。”
妇人见虞挽歌不愿多谈,便也没有多问,而是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满眼自豪道:“宏儿虽然上进,却也只能算是足够努力,可离人中龙凤却是要差上十万八千里。”
一旁俊朗的男子谦逊的低头拱手道:“母亲大人说的是,儿子定当更加努力,不会让母亲失望。”
虞挽歌瞧见男子,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此人看起来谦逊上进,颇有名门之风,外表俊朗,谈吐得当,眼中也没有太大的波澜和明显的性情,仿佛真的就是这般的人物。
可虞挽歌凭借多年的经验,却总是觉得这男子并不是一个简单,甚至比他的母亲更为深不可测。
因着自己的猜测,虞挽歌再次开口道:“公子实在是谦虚,我跟随夫君一路游走,也算是阅人无数,如今观公子言行,想必已经封侯拜相。”
美妇似因虞挽歌的话变得心花怒放,却推拒道:“夫人这话切莫再说,传了出去,让人听了可是笑话。小儿如今官至从三品,离封侯拜相可差的远了,我倒是也不希望他太过优秀,毕竟南昭是大国,俊杰无数,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到时只怕还要忧心我这孩儿的安危。”
虞挽歌浅笑着,如此年纪,又非王侯之后,能够官至从三品足以说明此人的能力。
不过虽然知道此子不简单,虞挽歌却并不能判断出他是好是坏,又是否同当年的事情有所瓜葛,这一切,还得等一番查探才能知晓。
一路走进冯府的院子,假山嶙峋,流水清幽,林木成行,虽然称不上精美绝伦,却有一股怡然的自然风趣,少了些禁锢,多了几分自由,倒是颇为不错。
虞挽歌几人被安置在一处庭院。
北棠妖坐下后开口道:“这冯季的父亲言谈之中虽然感觉是混迹官场的老人,却并非诡计多端的狡诈之人,交谈下来,也并未感觉到有太多心思。”
虞挽歌点点头,也开口道:“这美妇和她的儿子却并不是简单之辈,这冯府的当家夫人尚在,可此番看来,如今在府中当家做主的却是她,而他的儿子几句话交谈下来,我也并没有试出深浅,只是下意识觉得并非是个简单的角色。”
小盛子在一旁开口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