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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时隔一年,北棠妖,你一切可好?
华灯初上,北燕的队伍从东陵皇宫的开元门缓缓驶入。
虞挽歌站在宫内最高的一处楼台,远远的眺望着。
成群的车队被落日的余晖笼罩着一层暖橘色,走在队伍正中的男人一身天青色长袍,淡红色的鸢尾花在衣襟上折射出淡淡的光辉。
空中的柳絮在飘荡,一切仿佛都变得梦幻而不真实。
虞挽歌的眼眶酸涩,黑色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透过朦胧的水幕,她的目光牢牢落在了男人身上。
他瘦了,具有帝王的威仪了,身上残暴的杀气更重了,也更加令人畏惧了。
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他在一点点变化着,诚如她所料,固然她的离去总会让他痛苦不已,可终究他会在这痛苦之中爬起来,总归会成为一代盛世帝王。
北棠妖翻身下马,掀起车帘,扶着江鱼儿缓缓走了下来。
江鱼儿羞涩的低下头,抓住北棠妖的手,提着裙摆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了江鱼儿的身上,同样的时间不见,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宫婢,如今却俨然成了北燕的皇宫,一身精致的妆容倒是衬托的她颇有气度,同昔日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宫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虞挽歌的眸色深了几分,那浓郁的墨黑色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陛下。。”江鱼儿心情颇为不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出了北燕皇宫,这一路走来,她身上的溃烂竟然好上了许多,浓郁的草药味将难闻的恶臭掩盖,这一发现,让她的心情都变得明媚起来。
北棠妖轻声开口道:“这一路舟车劳顿,鱼儿辛苦了。”
鱼儿微微颔首:“臣妾一直在马车中,被人照顾,哪里有陛下辛苦,陛下又要赶路,又要处理国事。”
看着两人轻声低语,虞挽歌一手扶住了阁楼上雕花红木,精致的指甲深深烙印其上。
飘落的花瓣无声的传达着她的控诉,飘飘荡荡间落在了北棠妖的发丝上。
江鱼儿抬手将花瓣从北棠妖的发丝上拿下,浅笑道:“就连花朵都倾心与陛下的美丽。”
虞挽歌终于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北棠妖似有所感,抬头朝着阁楼的方向看了过来,却只瞧见一道蓝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下。
北棠妖站在那里,看着那道背影久久失神。
挽挽,我来了,踏着风雪而来,披荆斩棘而来,脚步蹒跚而来。
江鱼儿瞧见北棠妖失神,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去,黄昏之下,除了一座空荡荡的阁楼,什么也没瞧见。
“陛下在看什么?”江鱼儿收回目光轻声开口。
北棠妖的双眸落在江鱼儿身上,另一只手捏住江鱼儿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腕:“朕做什么似乎不需要像你交代吧,管好你自己的事,安守本分,否则朕不会放过你。”
他的手好似钳子一般,几乎要拧断她的骨头,江鱼儿满眼惊恐的看着突然凌厉起来的北棠
妖,红了眼眶,愣在那里,心头莫名的颤抖起来。
“陛下。。。”鱼儿轻声开口,不明白北棠妖忽然之间的转变。
北棠妖却没有听她多言,一手将她甩开,任由她跌倒在地,大步离去。
负责接待的阳山王,挑了挑眉头,都说这北燕新帝喜怒无常,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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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爷貌似欠了大家两章更新,亲们不要捉急,有时间爷会补上滴。。。
237 碧雪之恨!
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卫,北棠妖朝着阁楼的方向追了过去,江渔儿跌坐在地上,看着北棠妖匆忙离去的背影,红了眼睛。
北棠妖一路追去,东陵的侍卫慌忙追了过去:“陛下,您不能在宫内乱跑,那个方向是皇宫禁地!绪”
苍镰等眼见众人追着北棠妖而去,当即带着一众侍卫也追了过去,只留下江渔儿连同一众宫婢等人留在原地。
阳山王看着这有趣的一幕,走到江渔儿面前,开口道:“尊敬的皇后娘娘,不若我先送您回宫?”
江渔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阳山王笑道:“如此就劳烦王爷了。患”
阳山王在一旁笑道:“素闻北燕新帝陛下格外宠爱皇后娘娘,竟然不嫌弃娘娘残花败柳之身,不顾重重反对,坚持要立娘娘为后,怎么今日本王一瞧,似乎另有隐情啊。”
江渔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双美目看着阳山王冷声道:“不知道阳山王是否听说过,我江家世代擅长观星占卜之术?”
阳山王微微一顿:“倒是有所耳闻。”
“依照本宫观测王爷面相,王爷此生绝无帝王之命,只怕要英年早逝,功名尽毁。”江渔儿不甘示弱。
阳山王冷笑一声:“既然江家如此神奇,皇后娘娘本事如此之大,怎么当初娘娘被人玷污之时,没有先算算自己的灾祸?还是说,娘娘本就欲求不满,想要同人行那苟且之事?”
江渔儿气的不轻:“王爷请自重,你辱骂本宫无妨,若是牵扯到我们陛下,陛下是不会轻饶了你的。”
阳山王嘴角浮起一抹浅笑,没有开口。
江渔儿甩袖离去,气的不轻。
北棠妖一路追过去,来到阁楼的方向,现在原地,四处寻找着什么,却始终没有看到虞挽歌的身影。
东陵的侍卫很快追了上来,将还欲上前的北棠妖拦下:“皇帝陛下,这里是东陵的禁地,请您不要乱闯,这让小人们十分难做。”
北棠妖没有理会面前的侍卫,依旧是在四处搜寻着,是挽挽,一定是挽挽。
挽挽,既然你知道我来了,为何不肯来见我?
“陛下,请不要让小人难做”
一众侍卫再次开口,挡在前面将北棠妖拦下。
苍镰等人赶了过来,看着将北棠妖拦下的侍卫脸色不愉,静立在一旁,等待着北棠妖的吩咐。
北棠妖现在原地,静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他本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会见到挽挽,只是当瞧见那一抹背影,便再也抑制不住想要见她的心情。
这一年的分离,让他学会的是等待,可在踏足东陵的一瞬,心底的猛兽瞬间冲破牢笼,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他只觉得一刻也等不了,一刻也忍不了,一刻也受不了。
阳山王在一旁等候,瞧见北棠妖后上前为他引路,瞧着北棠妖的神色,试探着打探了些什么,北棠妖却直接一点面子也没给,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
虞挽歌从阁楼走下后,走的近路,一条梨花满树的小路,枝繁叶茂的树木交错着撒下一片片阴影,繁华飞舞,随着清风安然飘落。
虞挽歌抬手轻轻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娇小纯白的花瓣乖巧的躺在她的手掌心上。
虞挽歌缓缓收紧手掌,牢牢抓紧手中的花瓣,抬起眸子,看向宫门的方向。
江渔儿么?即便是她不能同北棠妖在一起,她也不会让江渔儿同她在一起,她可从来没有让她痛苦的人快活的胸襟。
想起北棠妖对江渔儿的悉心呵护,虞挽歌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北棠妖,就算是做戏,你未免做的也太逼真了一点。
穿出树丛,虞挽歌再次遇见了两个熟人。
碧雪和郝连城乘坐着轿辇从她面前有过,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从小路里穿行出来的虞挽歌身上。
虞挽歌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郝连城身上,及肩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亚麻色的光泽,一双总是蕴藏着悲天悯人情怀的眸子里闪耀着圣人的光辉。
郝连城坐在高高的轿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虞挽歌,褐色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光影,让人看不清思绪。
虞挽歌微抬着头,同他对
tang视着,黑眸里涌动的是暗夜的沉寂。
郝连城,时隔三年,我为生计奔波,为活命周折,历经酸楚,你却依旧坐在那高高的位置上,睥睨众生。
轿子没有停下,依旧在缓缓前行,郝连城的目光一直落在虞挽歌的身上,虞挽歌?云婉歌?你到底是谁?
碧雪瞧着两人之间的对视,带着百般柔情开口:“这不是北燕的太妃娘娘么?如今摇身一变,就要成了东陵的王妃,真是让人不得不折服于挽歌姑娘的手段。”
虞挽歌收回同郝连城对视的目光,将目光落在碧雪的身上,轻笑道:“太子妃三年无所出,却一直深受太子宠爱,您的手段也不差。”
碧雪目光一冷,仿佛被人戳中了什么痛楚,殷红的唇扯起一抹弧度:“不及你的本事!引得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竟然连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也不放过!”
虞挽歌脸色一白,看向碧雪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最终只是勾唇轻笑道:“碧雪,想必这些年,你过的也不好吧,虞府的冤魂是不是夜夜都会来找你索命。”
“你是虞挽歌!”碧雪瞳孔骤然紧缩,看着面前的女子。
“我是虞挽歌,只可惜不是被你剥皮剔骨挖空双眼的虞挽歌,那个虞挽歌不是已经被你扬灰在马怀坡下,尸骨无存?难道你忘了?”虞挽歌漫不经心的开口。
‘啪!’一声,碧雪一手捏紧轿子的扶案,看向虞挽歌的目光带着冰冷的杀意,隐藏在瞳孔之下的还有淡淡的惊恐和心虚。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她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指上,只见中指和无名指紧紧的贴在一起,心头升起一抹疑惑。
她与碧雪相处多年,对于她的习性最为了解,一旦生出恐惧或犯错心虚畏惧时,纵然面色不变,可因为心中的情愫,中指和无名指常常紧紧贴在一起,格外的不自然。
去年,北燕举办四国围猎之时,碧雪也曾怀疑过她是虞挽歌,可是那时的碧雪眼中也有着恨意和畏惧,却不及这一次来的显然,那么她这样的转变又是为何?
闻言,郝连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