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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柔妃满眼通红,冲了上去,接住北棠亮摇摇欲坠的身体,两人一同跌落在地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北棠亮身上那些长长的箭矢,柔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血迹一点点从北棠亮的嘴角溢出,刺目的红色泛着点点荧光,让人忍不住一声长叹。
“亮儿。。。亮儿。。你怎么这么傻啊。。没了你,娘怎么活啊。。。”柔妃一瞬间好似苍老了十岁,泣不成声。
北棠亮费力的开口道:“娘。。亮儿好喜欢你。。。可是。。可是。。。却一直不能和你在一起。。。亮儿好想你的。。。”
柔妃紧紧抱住北棠亮,仰起头,闭上双眸,任由那已经快要干涸的泪水顺着脖颈一点点流下。
“娘也喜欢你。。娘最爱的就是你。。”
北棠亮眼底闪过一抹黯淡的光亮:“真的么。。亮儿一直担心娘会不喜欢我的。。。”
“娘喜欢你。。娘最爱你。。傻孩子。。”
“可是亮儿好讨厌学那些东西。。亮儿不喜欢习武。。也不喜欢学问。。亮儿不喜欢作诗。。也不喜欢排兵布阵。。亮儿喜欢画画。。亮儿喜欢画。。画山水。。画花草。。画美人。。。这样。。娘也还会喜欢亮儿么。。”北棠亮断断续续的说着,眼角滴落一滴泪珠。
“会。。会。。亮儿什么样子娘都喜欢。。只要亮儿好起来,娘就请天下最好的画师,教亮儿画画。。。亮儿愿意画什么。。就画什么。。”柔妃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阵阵哀嚎让人感到一阵心酸。
北棠亮缓缓转过头,看向乾元殿外的天空。
天那么蓝,那么蓝,飞鸟那么忙碌,叶子也能像花朵一样,姹紫嫣红。。。真好啊。。。
“娘。。下辈子。。。下辈子。。亮儿不要。。不要做皇帝。。亮儿好累。。亮儿。。亮儿只要。。只要。。。留在。。娘。。娘。。。”北棠亮嘴里的血越来越多,那最后的话终究没有说完,双眸死死盯着乾元殿外那广袤的天地,迟迟不肯合上。
“啊!!!”柔妃像是疯了一般的痛哭起来。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老天!你为什么这般残忍!为什么要我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孩子死在我的面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因为你罔顾性命,残害子嗣无数,因为你心肠歹毒,杀人如麻,因为你贪慕权势,贪婪无耻。”一道和缓的声音缓缓响起。
皇后一身金色宫装缓缓从大殿之后走了出来,一身素缟已经换成了昔日的华袍,精致的发髻上是数只华美的步摇。
不同于往日的是,此刻的皇后身上多了一份沉淀,仿佛这些日子以来的吃斋念佛让她多了一分宁静,整个人成熟了不少。
柔妃转头看向威严的皇后,再看自己这一身狼狈,她输了。。她真的输了。。输的一无所有。。。
可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到底有哪里不如皇后。。
为什么,笑到最后的人不是自己。
看着皇后眼中的那一抹同情,柔妃仰天大笑,果然,果然是早就设计好的。。。
否则,当日她前往冷宫奚落皇后之时,皇后又怎么会那般言辞。。。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输,知道自己会是惨败。。
乾元殿一直被重兵把守,消息迟迟送不出来。
一直在宫中等着前朝消息的虞挽歌,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也终于坐不住,简单收拾了一番,换上一身绛紫色的宫装,带着小盛子等人匆匆赶去了大殿。
“站住!”刚一到乾元殿门前,虞挽歌就被人拦住。
虞挽歌蹙起眉头,却是看不到里面的消息,等了片刻,正巧遇见西厂统领出来,便匆匆走了上去。
“里面消息如何?”
西厂统领一见是虞挽歌,顿时收敛了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躬身道:“娘娘不必忧心,一切都很顺利,娘娘可要进去?若是需要,奴才这就带您进去。”
虞挽歌颔首,西厂统领转身对手下吩咐了些什么,而后亲自带着虞挽歌走进大殿。
刚一走进大殿,就觉得一阵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金色夹杂着血色,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步步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这一身绛紫色上,高贵的紫色衬托的女子皮肤雪白,头顶上的几根歪歪斜斜的插着几根紫玉簪子,珍贵的让人时时担心是否会掉落下来。
柔妃的目光落在了虞挽歌身上,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剧毒都毒不死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没有输给皇后,她是输给了这个女人,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她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北棠妖走向虞挽歌,挡住了她的视线,身后万箭齐发,柔妃身上插满飞箭,倒在血泊之中。
到死,目光都紧紧盯着虞挽歌的方向。
又是一曲皇权倾轧下的悲歌,到底是谁的无奈,叹只叹,既生瑜何生亮。。。。
204 余波四起!
艳骨欢,阴毒孽妃;204 余波四起!
北棠妖的目光落在虞挽歌身上,看着那少见的紫色衣裙,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怎么过来了。ai悫鹉琻”
虞挽歌开口道:“迟迟得不到消息,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温柔:“就快结束了。”
虞挽歌轻轻颔首,知道他怜惜她,不愿她见这般血腥的场面,轻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好,我让人送你。”北棠妖的目光扫过西厂统领睃。
西厂统领当即躬身在前面引路,回头也只敢盯着虞挽歌脚边的裙摆。
走出乾元殿,空气变得清新了不少。
走在漫长的宫路上,虞挽歌心中一片怅然,是三年还是四年。。她快要记不得了。。鹆。
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取得了这北燕的皇权,只是为何却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只剩下一片怅然。
血雨腥风,皇权倾轧,一条条人命消逝,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归于尘土,一个个或善或恶的人将长眠于世,那些曾经有过交集的,没有交集的人,都将淹没在记忆里,灰飞烟灭。
一条黑影从宫路上飞驰而过,只留下一片残影。
西厂统领和小盛子同时戒备,却没有发现什么踪迹。
又走了几步,那黑影仿佛感受到什么一般,又折了回来,一跃而上虞挽歌的肩头。
小盛子还好,西厂统领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虞挽歌看着肩头那只甩着尾巴的黑猫,轻笑道:“幸好,你还在。”
黑猫好似听懂了一般,扭动着越来越肥硕的身子,轻轻蹭着虞挽歌的脸颊。
虞挽歌的嘴角轻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变得澄澈而坚定,一步一步走向那巍巍而立的挽月宫。
乾元殿里,只剩下一地尸体。
迅速崛起的赵氏一族,最终以这种惨烈的结局在历史的洪潮上退场,而这位失而复得的北燕皇子,也在短短十几日内,再次归于尘土,最终将被淹没在时代的浪潮之中。
乾元殿收拾妥当后,北棠妖起身离去,众臣也纷纷散去,心中一片慨叹,这北燕终究是变了天,从此再也没人能撼动九殿下的地位了。
北棠妖没走出多远,云国公就追了上来。
“九殿下留步。”
北棠妖微微眯起眸子,看着面前挽挽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对他并没有太多好感。
感受到北棠妖审视的目光,云国公脸色有些尴尬,却还是开口道:“先帝离世,挽妃娘娘孤苦无依,老臣恳求陛下能准许挽妃娘娘回家静养,安度余生。”
北棠妖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危险,轻笑道:“云国公操心的事情真是不少,难怪能做到国公的位置,一门昌盛。”
云国公心头紧了紧,却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微臣。。微臣实不相瞒。。微臣知晓九殿下同挽妃娘娘交情不浅,只是。。只是挽妃娘娘乃是先帝的妃子。。同九殿下走的太近实在是容易惹人非议。。。”
“如今云国公以为自己是北燕的皇帝了么?连本宫的事也妄图指手画脚一番?”北棠妖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云国公懊恼不已,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样开口:“微臣不敢,微臣所说也都是肺腑之言,挽妃娘娘虽然未有龙嗣,可是是先帝的妃子却是不争的事实,此前外面就一直谣传九殿下同挽妃娘娘关系匪浅,所以微臣也只是为九殿下考虑罢了。”
北棠妖审视着云国公,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云国公的意图,按照常理来说,虞挽歌是他的女儿,先帝死后,挽挽也就成了太妃,于国公府的地位并无好处,恰恰相反,若是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宠爱挽挽,云国公府的地位也将水涨船高。
可眼下的情形恰恰相反,面对太子妃一脉的肖家,云家并没有表现出一争之态,甚至也没有一丝喜悦之情,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云国公还真是深明大义?替本宫考量的如此周全,本宫实在不知该以何为报?”北棠妖漫不经心的开口,却没有对云国公所提之事给出一个答复。
云国公的眼中闪过一抹焦急,最终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陛下,您同挽妃娘娘真的不合适,一旦您登基为帝,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苦执着于先帝的女人,届时史官胡乱写上一笔,实在是一个不可抹去的污点。”
北棠妖挑了挑眉梢:“国公大人待自己的女儿不可谓是不好,同样是自己的骨血,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一个却被丢进监牢,受尽欺凌,可真是人人争先效仿的好父亲。”
云国公老脸一红,眼中闪过一抹难言之色,叹了口气,最终道:“今日九殿下操劳甚多,微臣就不再叨扰了,先行告退。”
云国公有些狼狈的离开,北棠妖站在原地看着他仓促的背影,蹙起眉头。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云国公如此对待挽挽。
相处的这些时日下来,云国公倒是不失为一个正派之人,虽然是一名武将,可却也是有勇有谋,宽和仁